劉子鈺轟然的被打下擂臺,已是人事不省,吐出一大灘觸目驚心的鮮血,道袍的胸口和肚子位置都焦爛了一大片,臉無血色,看上去傷得比溫青峰還要重。
“啊”、“這、這”觀衆們的驚聲一陣接着一陣,老少男女看了都是不忍,劉子鈺可是個好小子,何必要把他打成這樣這也太狠了啊
全場的張燈少女慕徒們都一臉愕然,雖有不忍,偶像的魅力終究更大,不愧是榮祖,三幾下手腳就打贏了,真帥……
“豈有此理”明崖真人暴怒而起,幾乎要飛去擂臺親自討個公道,那個目中無人的小米賊,明明已經說好點到即止,大家都面上好看,但現在龍虎宗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
“真欺我們鐵柱宮無人嗎?”、“贏了還要下狠手,是小天師還是小邪魔”周圍道人們紛紛怒喝,就連復古派的衆人都同仇敵愾,皆憤憤不平。
“劉師兄……”趙凝琳雙眸泛淚,十分的慌亂難過,很自責沒有爲劉師兄向謝道兄求助,如果那麼做,謝道兄一定會幫的,至少允許她多給幾個法術劉師兄,那他今天就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可惡,可惡謝靈運咬牙欲崩,心頭怒火翻騰,眼見張承宗轉頭的望來,露出了挑釁的冷笑,他知道劉道兄會遭此劫,又跟自己有關……
他壓下立刻跳上擂臺的衝動,冷冷道:“張承宗,你儘管猖狂吧,也沒有幾天就是決賽了,到時候,今天劉道兄挨的,我定叫你雙倍奉還。”
“你最好訂好棺材。”張承宗傲然的說道。
謝靈運義憤的同時也有一絲疑惑,在見識了莫愁劍的神威後,張承宗還能有着這份信心,除了他性情使然,定然是龍虎宗準備好了什麼……
莫愁並沒有說任何話,好像進入了沉睡之中,也許真的不再把他當朋友了,不再理會他了吧,不管如何,他都要在擂臺上,打敗小張賊
“比賽結束,獲得勝利的人是,龍虎宗,張承宗”這時旌麾道長大聲的宣佈了賽果,那邊道醫們早已去搶救傷員,過得一陣纔有了診斷消息,劉子鈺傷得很重,是這次羣英會傷勢最重的人,起碼要休養一年以上纔可以談康不康復,極可能會落下永遠的病根……
“這還不是犯規嗎?江南道監不管,老夫就告到京師去,簡直欺人太甚”明崖真人怒不可遏,顧不得一方掌教風範的連連暴喊,子鈺是鐵柱宮的未來,難道就這樣被廢掉嗎?
龍虎宗座席,張天師搖頭一嘆,沒什麼斥責之色,反而頗是欣慰,“榮祖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突然噓聲四起,一片紛紛揚揚中,張承宗泰然自若的走下擂臺。
至此,四強賽全部結束,多聞道長向整個金陵城宣佈,羣英會的決賽將在三天之後的午後申時,在東市舉行
這一天金陵註定是熱鬧沸騰的,到處都人歡馬叫,鞭炮爆竹響個不停,百姓們都在歡慶着謝客兒神勇地闖入決賽,冶城山上同樣是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但身爲正主兒的謝靈運卻有些悶悶不樂,自然是因爲劉子鈺的事,讓他提不起慶祝的興致,一想到劉子鈺痛苦的輾轉反側,他決心不能坐視不管,要拔走益友之苦。
“阿蠻,我有一個請求……”
與此同時,對於桐柏宮來說,黑夜是那麼的壓抑,醉仙樓一處廣大華美的院落,溫青峰、駱志華這兩個先後被謝靈運打成重傷的小三英,都躺在廂房牀上,神情呆滯,沒有半點以往的俊帥英氣,袁雨行等一衆師兄弟們在牀邊好言安慰:“師尊他們一定不會饒過謝靈運那幫人的,朝天宮很快就會完蛋……”
院落正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洞微道長。
雅緻的廳中只有兩人,其餘人等都一律不得打擾,紫雲真人疑惑的問道:“不知洞微道兄有什麼要跟我說?”
“今天桐柏宮輸了比賽,毀了三把神劍,我知道你們定是非常不忿。”洞微道長開門見山,一臉嚴肅,表示自己每一句話都十分認真:“紫雲,我瞭解你的脾氣,你現在正想着怎麼對付朝天宮是吧?有什麼主意都趕緊打消,別碰朝天宮,知道麼?這是朝廷的意思。”
紫雲真人一斂雙目,額頭青筋跳動,沉聲問道:“爲什麼?朝廷想南宗也四分五裂?”
“我不知道。”洞微道長捋了捋須,是真的不清楚,下午羣英會一完,謝忠就找上了他,交待了他一些話,把康樂公的意思,秘密傳遞給紫雲……
“呵呵,也想南宗像北宗那樣,有三家祖庭嗎?”紫雲真人大笑,怒氣滿溢,儘管洞微的性命修爲比他低得多,他卻不能把這狗官怎麼樣
世人皆知,丹鼎派北宗有三家祖庭,重陽宮、永樂宮、太極宮,表面上是因爲歷史淵源的問題難分高低,實際上是朝廷的分化制衡,現在王謝馬終於把魔掌伸向南宗了?
洞微道長神色不變,話更重了:“你我是多年的老友,該知道我說的真假,我不知內情,卻可以告訴你,此事遠遠沒有制衡那麼簡單也有高人盯着事況,你萬萬不可亂來,否則只是自找滅亡,你不想天台山被北府兵圍剿吧?”
“……”紫雲真人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爬上岸,剛要好好呼吸的時候又被人猛灌了一頓臭水,他想好的這幾天對朝天宮發動的雷霆攻勢,竟要被扼殺在搖籃裡麼?
北府兵?謝氏?謝靈運?他突然心頭一驚,問道:“是不是那個姓謝的小子”
洞微道長搖頭:“我不知道,你想的我也想過,可據我所知,謝氏裡沒有這麼一號人。可能謝靈運真的只是康樂公一忠僕的遠房侄孫,但被康樂公留意上了,朝天宮又頗爲爭氣,就……”
就被選爲扶持成第二家南宗祖庭的道觀麼?紫雲真人臉上閃過一抹厲色,自言自語般的道:“別碰朝天宮,朝廷的意思,北府兵……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