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當一夜青絲換了白髮,當飛雪峰掩埋了落寞的背影,你的呢喃:
臥雪登峰,遠去了誰的似水流年,
滄海星移,堅定了誰的情有獨鍾。
長恨此情非我有,天師弟,你可知道,若你原意,我也可執一方寒劍,願護你永世千載。
當楓葉紅了千遍,韶華已空,而我卻未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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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掌擊出之後,似乎想起什麼,看着天十二離去的背影,不覺生出一絲歉意。
這時擦覺體內仙竹藤竟然增長了不少,而且上面覆蓋着一層白芒,隱隱能激發仙竹藤的淚之光和仙木之靈。
這難道是仙元之力,女子疑惑中卻帶着萬分激動,連剛剛生起的一絲歉意也頓然消失,迅速盤膝而坐,催動着體內靈力,煉化融合那一股白芒的仙元之力。
女子本叫夜靈兒,靈雲宗夜南天之女,她的器武脈功體是血脈孕生的一顆木靈種子,藉助了靈雲宗雨峰上的上古異獸月魔之淚滋生而成的仙藤,從而凝練出的器武脈功體——仙藤之淚。但這麼多年,卻是增長緩慢,功體上蘊含的淚之光和仙木之靈卻始終不能激發。她嘗試了許多方法,效果不大。就在昨天,她查看靈雲宗的靈笈錄時,發現了月華朝露興許能對她有所幫助,於是她天未亮之時就趕來了紫竹林。
仙竹藤增長了數倍,生元氣息也濃厚了不少,璀璨的綠光把她整個內府映照的一片澄碧,她體內的七魄之華也開始慢慢在器武脈功體上凝實。隨着仙元之力的灌入,竹藤上,葉脈節枝之間,三道形似眼瞳的劃痕慢慢凝現,泛着清輝的光芒,卻透着一絲妖異。夜靈兒這時也把殘存的白芒煉化完畢,就在那眼瞳快要形成時,卻停止了滋長。
“什麼嘛,這個時候停下,看來是仙元之力不夠,那臭小子也真是,也不多輸入一點。”夜靈兒見仙藤之淚並未完全激發,嘴角淡淡一撇,嬌聲嗔斥道,隨後似想到什麼,嘴角一彎,露出狡黠的笑容。
天十二此時捂着胸口,用手一抹嘴角的血漬。暗道“自己還是太大意了,還好傷得不重,看來實力還是太弱,連一個小女子也抵不過。看了看手中的獸印,那狩獵宴自己能活着回來嗎?”想到此處,腳下又不禁快了幾步,朝着水藍澗內的玄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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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昇,把整個楓林小屋映照得霞紅一片,擡眼一望,漫目盡是灼灼似火的參天楓樹,晨風拂過,便見滔滔火浪滾涌而起,接着一股獨有的山潤之氣掩襲過來,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間,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空。
天十二回到楓林小屋,本想去磨劍池參悟劍陣,看見一綠衣女子正坐立在亭臺之中,婀娜的身姿在晨光中更顯明豔動人。
天十二冷眉輕蹙,這女子,還不依不饒,心中冷意添了幾分,這下是動了真火。
“怎麼,真以爲隱峰現在勢單可欺,找上門來了!”剛剛之事,天十二也不願去理會誰對誰錯,也不願浪費在這無聊的事上。天十二步伐輕緩走了過去,一眼冷凝,語氣平靜,卻多了幾分冷寒。
夜靈兒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透着的寒意,似有所覺,一臉無辜道。
“我不過是很久沒回隱峰了,回來看看不行嗎?我小時候可是在這住過一段時間,凌師伯和大師兄都不在了,我才很少過來”夜靈兒語氣柔和,透着一絲懷念。
天十二見她情真,不似矯作,怒意稍減,也不想去理這些。轉過身,徑直走向磨劍池。
“喂…臭小子,要不要這麼小氣,不就是…那一掌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手亂摸的。”夜靈兒看着他不理自己,嬌聲解釋道,最後聲音低了不少,俏臉一紅。
“隱峰冷清,沒空招待你,自便。”天十二腳步約緩,淡然一語,說着踏入了磨劍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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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十二踏出磨劍池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隱峰的月最是明亮,疏月清朗,似銀河一般流瀉而出,傾入在隱峰之中,一大片醉紗白霧般的光華把整面崖壁映照得如夢似幻。
“這女子還沒離開?”天十二來到亭臺中,見女子正踏着輕緩的步伐而來,天十二疑惑道,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餓了沒有,嚐嚐我做的飯菜怎麼樣,我可是做了很久了。”說着,從食盒中拿出幾樣飯菜,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看。
夜靈兒想,“以前師傅和父親生自己氣,只要給他們做上一桌吃的,他們就不會在生靈兒的氣,我這誠意應該夠了吧!”
“這女子有病?又不像,難道是良心發現。”天十二想不明白,反正也有一點餓了,不吃白不吃,我可沒強迫她做這些。
“夾了幾片青竹筍,剛一入口,天十二發覺,果然,這丫頭是故意來整自己的,剛想吐出來。”卻見她一臉天真的看着自己,鬢角和俏鼻上掩着一絲灰黑。心中莫名一暖。早上的不快早已經消失,天十二暗罵自己,這麼沒出息,一頓難吃的飯菜就打發了自己!天十二是那種最怕別人對自己好的人。
“怎麼樣,好不好吃?吃了我的飯菜,可不許那麼小氣不理我了。”女子嬌然輕語,也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天十二一愣,這算怎麼回事,“喂,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怎麼會不認識呢?我們剛打過架,不對…我剛給你當過陪練,還是是同門師姐弟,你還吃了我做的飯菜。”說着纖手一伸,指了指道。
“這也可以?”天十二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
女子欣喜“所以有困難要互助,對吧?”
“打住…果然應了那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着她的溫順模樣,這女子是個驕傲的女子,能讓她忍氣吞聲來求自己,那這事不難也難,天十二不想聽。
“你說你是想奸呢,還是盜?”知她心思,於是天十二露出一絲壞笑,一手放在鼻尖輕輕一嗅,似乎懷念着什麼,雙眼也不住在她身上亂看,打不過,趕不走,我還氣不走。
“你…無賴,你混蛋…”夜靈兒一看他一臉壞笑,那輕挑的神情,放在鼻尖的手。不由想到了紫竹林的那一幕,俏臉緋紅,心底羞怒頓生,本想出手教訓這傢伙,看着他嘴角的一抹淡紅,轉身負氣而走。
天十二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天十二喊到“門口在那邊?”說着指了指。
“想趕我走?不達目的,我煩死你!”女子卻是沒有理會自己,朝着其中一間竹屋走去。夜靈兒心中卻相信這個少年,自己昏迷時,雖然器武脈功體受創,但魂識卻是能感知到他所做的一切。
天十二淡淡一笑,這女子,心思也真夠簡單的,就真不怕自己起害她之心。天十二搖了搖頭,看着石桌上的飯菜,拿起竹筷,吃了起來,其實也不會很難吃,天十二想到。
接下來這兩天,天十二如往常一樣,黎明前去採集月華朝露。然後在紫竹林間習練劍法和幻雲步。女子也跟着去紫竹林,吸收地靈之氣和月華朝露。有時見天十二練到精妙處,也忍不住出手搶攻,和天十二對練起來。雖然一開始天十二討厭她那種傲慢武力的態度,但這兩天相處,發現女子心思單純,性格隨和,並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
“臭小子,你的符咒之術紋刻有問題,你看,連基礎的五行法都刻錄不出。”夜靈兒看着天十二刻紋出的符錄,搖了搖頭。
“怎麼不對?我也覺得是哪裡出了問題,可是隱峰藏書沒有關於符錄的煉製和紋刻,我只是參照夢寒煙給的煉符術修煉,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天十二疑惑問道,這兩天關係融洽了不少,天十二也沒故意去氣她。反而在修煉上,給了天十二不少幫助,以前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參照她的修行之法,頓時也都透悟了一些。
“叫一聲師姐來聽,我告訴你原因。”夜靈兒嘴角泛着甜美的微笑,柳眉輕揚,注視着天十二。
“師姐…”天十二一想,按靈雲宗的排列,她本就是自己的師姐,雖然此時妥協,有點掉了氣勢,可這兩天下來,天十二也並不討厭她,於是輕聲開口叫道。
“真乖…”看在這麼聽話的份上,我告訴你吧。“你的手法其實沒什麼問題,只是你所用的材料沒有煉製好,承載不了靈力的刻錄,還有你靈力灌入不夠,這種情況需要用刻紋的靈石輔助!所以纔會出現這種狀況,紋印一錄刻,就湮滅了。”你試試這個,說着夜靈兒拿出一張薄紙和一塊冰靈石。
天十二接過,只覺紙片上透着點點微涼。靈元一提,把冰靈石煉化開,融於薄紙之上,硃筆輕點,照着符咒錄上寒冰咒紋刻起來,跟着一道道聚靈手印落於其上。
少時,冰華一展,一張符文飄落於前。天十二一手握住,靈力一注,輕輕將符文打出,頓時只見冰華一片,萬千冰錐疾馳而出,朝着林間射去,眼前一片雪白。雖然威力不大,天十二卻爲之一喜。
“勉勉強強,還算可以,如果能有陣法或者天煉奇地孕養使它沉載的靈力達到飽滿,那威力可得到大大加強。”夜靈兒見了點了點頭,再次點撥道。
“養符?”天十二問道。
“不錯,比如特殊的鮮血,靈泉等。紫竹林那片天雷淬鍊之地也可以,據說這片大陸共有二十一條地靈之脈,靈雲宗可是位於第十七條地靈之脈上。”
天十二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興沖沖的向紫竹林跑去,剛走幾步,又跑了回來。
“那個,師姐你有製作天雷符咒的符紙和雷紋石嗎?”天十二迫切問道。
夜靈兒睫毛輕閃,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那個給我幾張,我…”天十二看着她狡黠的笑容,頓時明白了幾分。
“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夜靈兒臉上透着狡黠之色。
“拿來吧,早知道你心思不純,預謀我很久了吧!然後故意誘惑我!不過事情超出我現有能力,就免談。”天十二一臉無奈,反正自己是躲不過你軟磨硬泡了,在心中天十二認定了她這個朋友。
夜靈兒一聽,頓時一喜。拿出數十張和一堆不同元素的紋刻石來,欣然遞給天十二。
天十二接過後,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