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楚諾撐着越來越走不動的司徒景焦急的攔下了一輛出租,到了醫院,司徒景強撐了許久的身體終於倒下了。
看着手術室的門在她面前關上,楚諾也終於軟倒在地:“景,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一整天下來,她已經精疲力竭,她這個遭綁架的人沒有事,來救她的人卻一個一個的受傷了,楚諾自責的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
掃把星、喪門星!
她真的是個不祥的人,帶給周遭的人惡運。
楚諾想起了被冷寒夜帶來醫院的葉清舞,立即站起身來走向諮詢臺:“護士小姐,請問之前有沒有一名叫葉清舞的小姐送來這裡?她頭部受了重擊!”
“哦,葉清舞,她正在一樓搶救室搶救!”今天送來的幾個受傷者裡最嚴重的一個,護士小姐幾乎查都沒查便立即做出了答覆。
“謝謝!”
搶救,這兩個字嚇得楚諾一陣冷汗,她快速的走回一樓,很快在搶救室門外看面了一臉頹廢的冷寒夜,他的衣領沾滿了血,頭髮凌亂,頰邊還有幾處污漬,手腕各處都有那一場激烈打鬥中留下的瘀傷。
他一臉頹喪的靠在牆邊,目光渴盼的看着緊閉的搶救室門。
楚諾從沒見過這樣的冷寒夜,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蔑視衆生,從來西裝筆挺、一絲不亂,在外人面前,他向來保持着一慣優雅,而此刻,他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丟棄了一慣以來維持的形象。
能讓他丟棄一切的,果然只有葉清舞嗎?
楚諾緩緩的走過去,對上他的視線,低聲道歉:“對不起寒夜!”她輕輕的握起他的手,耳邊清晰的傳來一道悶哼,楚諾想起了那一記悶棍,轉身走向護士臺,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來了醫藥箱。
“寒夜,讓我爲你清理傷口,上藥吧!”
“不用!”冷寒夜抽回手,“我沒事!”
“不要這樣!”楚諾忍着眼淚,這樣的他讓她心痛,她努力忍下所有難過,輕柔的提醒,“你不養好傷,怎麼有精神等她出來呢?”
冷寒夜的眼眸微微一動,任她牽着在一旁的沙發椅上坐下。
楚諾端來溫水爲他清理傷口,爲他上藥,每個舉動都做到儘量不影響到他,不弄痛他。
而他的視線,一直注視着那扇緊閉的門,透過這扇門,他看的是能勇敢的跟他一起戰鬥的葉清舞吧,如果不是她在一旁,或許那一棍就落在了他頭上。
楚諾心裡嫉妒並感激着。
處理好他的傷口,楚諾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陪着他一起等候着搶救室裡的人兒出來,她在心底不住的祈禱着,只要她平安,只要她能平安出來就好……
幾近午夜,裡頭的醫生護士也換了幾班,第一次出來都會讓冷寒夜精神一震,然而站起身來詢問卻被擋下,他的黯然失神,他的乍然惶恐,楚諾一一看在眼底。
如果葉清舞就這樣一直躺着不出來,他會不會從此不離開這個地方?她極其害怕的想着。
這一夜,兩個人註定要睜着眼到天明。
天明前的一刻,二樓的護士跑了下來:“請問這裡有司徒景先生的家屬嗎?”
“我是!”楚諾迅速的起身,走向前來通報的護士,“他醒了嗎?”
“沒有,不過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你現在可以過去看他了!”護士小姐清脆的轉達。
“謝謝謝謝!”楚諾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立即往二樓樓梯走去,然而邁開兩步,她的腳步一頓,轉過身看着坐在搶救室門外的冷寒夜。
他仍然保持那個等待的姿態,沒有動,也沒有看她一眼。
楚諾輕輕的咬了咬脣,走回他身邊,輕輕的低語:“我上去看一下景,很快就會下來!”
冷寒夜沒有回話,此刻他的心底翻滾着複雜,一顆心只停留在葉清舞剛剛被一擊倒下的一幕,他被震憾了,那記鐵棍原本應該是要落在他身上的吧,她無意識間爲他擋下了一劫!
他們註定,是要糾纏不清的嗎?
楚諾沒有等到他的迴應,只好先一步起身,獨自走向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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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景靜靜躺着,沒了平日裡嚴肅正經的表情,收斂了窘窘有神的目光,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個熟睡的孩子。
那麼安靜,那麼安祥!
楚諾忍不住伸手撫上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撫上他的濃眉!
如果說還有印象,應該就是這對眉毛了吧!他的眉毛濃濃的,給人正義凜然的感覺,那個時候她會那麼莫名的信任他,或許就是因爲這個關係。
小時候因爲一碗飯就願意帶我離開的你,長大之後重遇依然不忘那個小小的約定。景,身爲黑幫老大的你,怎麼有辦法讓自己這樣的正義?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才捨得丟棄你,讓你成爲孤兒?
“放心吧,他雖然傷的很嚴重,可幸好都是外傷,好好睡一覺,最遲今天中午就會醒過來的!”護士小姐適時的推門而入,做了例行檢查之後,掩門離開。
楚諾放心的鬆了口氣,輕輕的爲他掖好被子,伸手關了燈,才發現原本窗外的天空已經矇矇亮,已經是第二天了,楚諾出了病房,旋即往樓下走去。
受了一天驚嚇,又一夜無眠的她,雙腿虛軟的坐在樓梯上,輕輕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想着樓下還有一個比她更辛苦的人,硬是撐起越來越疲憊笨重的身體往下走去。
經過了一夜的搶救縫合,葉清舞總算是度過了危險期,楚諾在一樓的加護病房找到了她,看着趴在她身邊累得睡着的冷寒夜,心底也跟着放鬆了下來。
終於,大家都沒事了。
楚諾微微一笑,軟軟的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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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臉上,楚諾悠悠的醒來,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昨晚的一夜走馬燈似的在她的腦海裡重新上演了一遍。
翻身坐起,看着四周屬於病房的擺設,楚諾記起了昏倒前耳邊傳來的護士驚叫。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呢?
她起身拉開窗簾,太陽日正當空,原來已經中午了!寒夜在哪裡?司徒景醒來了沒有?還有葉清舞……她怎麼樣了?
一系列的擔憂令她急速的想走出去,然而腦袋又是一陣暈眩。
“誒,你怎麼起來了,你別動,快去躺下!”進來的護士小姐推着餐盤,“唔,先吃點東西吧,你應該有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吧,身體還很虛弱,醫生說你要多休息,都已經挺着六個月大的肚子了,怎麼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真是!”
聽着護士小姐的報怨指責,楚諾虛心聽着,看着她遞過來的食物,聞着飯菜的香味,這才發覺自己真的很餓了,於是接過,從來未有過的大口大口的吃着,看在護士小姐眼裡,簡直是個難民。
“慢點吃慢點,哎,孕婦是最經不起餓的,一餓可就是餓着兩個人呢!”護士小姐推着車了出了病房,又轉到另外一間。
吃了一半,楚諾突然想了起來,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的,還有另一個人。
寒夜現在是不是還守在葉清舞的牀邊,等着她醒來呢?
楚諾下了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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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他身上還是那身衣服,沾着血,模樣還是依舊的狼狽,‘滴滴滴’儀器聲響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的讓人揪心。楚諾緩緩的走過去,伸手搭上冷寒夜的肩。
“寒夜,先回去換身衣服吧,洗個澡,睡個覺,再回看她。”
葉清舞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這讓冷寒夜放鬆了不少,轉頭看向楚諾的眼神也比昨天溫和了許多,想起他她昨夜昏倒的事,他淡淡的問:“你沒事了吧?”
楚諾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怎麼還能添亂呢:“只是太累了纔會暈倒,醫生說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冷寒夜淡淡的點頭,視線重新回到牀上的人兒身上。
楚諾嘆了口氣,低下聲柔聲安排道:“我先去樓上看看司徒景的情況,然後我們一起回家漱洗下再過來,好不好?”
“嗯!”冷寒夜頭也沒回的迴應。
楚諾出了病房,又往二樓走去。
推開病房,看着空無一人的牀鋪,嚇得她瞪大了眼:“護士小姐護士小姐!”她急急的扯住就近走來的護士,指着空無一人的病牀焦急的問道,“這裡的病人呢?原本躺在這裡的病人呢?”
“哦,出院了!”護士小姐簡單的回答。
“什麼?”出院,楚諾驚得瞪大了眼,“他昨天才動了手術,怎麼能出院呢?”
“病人一醒過來就堅持要出院,我們拗不過他,只好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護士小姐態度平和的解釋。
楚諾嘆了口氣,心底忍不住唸叨:這個司徒景還真是任性,招呼都不打就出院了!不過他能夠出院,應該就表示已經沒事了,至少這一點她是可以放心的。
護士小姐見她不再作聲,出了病房離開了。
楚諾掃了眼沒留下任何痕跡的病房,也跟着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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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睡了一個晚上,但是冷寒夜的精神還是不振,在楚諾的柔聲堅持下,兩人坐了出租車回家。
才一踏進公寓,冷寒夜就迫不及待的衝進浴室。
這個時間幫傭阿姨已經離開,不過廚房裡午餐已經準備妥當,楚諾將飯菜端上桌,又去房間裡爲冷寒夜準備換洗衣服。
才過沒幾分鐘,便聽到浴室門‘碰’一聲打開,冷寒夜全身赤祼的滴着水,圍着浴巾大赤赤的便走出來了。
雖然兩人早已坦誠相見,可乍見他精壯的胸膛,楚諾還是下意識的別開眼,紅着臉將衣服擺在牀上,快速的走出房間。
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色,楚諾安靜的等着冷寒夜出來一起吃飯,然而‘碰’一聲,他着裝整齊之後出來,徑直的往玄關處走去。
楚諾吃驚的站起身:“寒夜,你去哪裡?”
“醫院!”他簡單的回答她兩個字。
楚諾立即走了過去,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心急,可你自己一天一夜沒吃過飯了,醫院裡有醫生護士照看着,她醒過來醫院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先吃個飯好嗎?……你要是累倒了,我會不知道該怎麼辦!”楚諾深深的注視着他。
冷寒夜嘆了口氣,終於還是點了頭。
楚諾勾起脣角,拉着他一同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爲他夾菜,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下去,心下安心了不少。
“我吃飽了!”
一碗飯下肚,冷寒夜又拿起一旁的鑰匙站起身來,楚諾跟着站起,擰着眉,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這麼風風火火、迫不及待的去見另一個女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我收拾一下,很快的!”她收拾碗筷走進廚房。
冷寒夜看了楚諾一眼,想了想開口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你留在家裡休息吧!”說完,快速的走出了公寓。
“寒夜,我陪你一起去!”楚諾跑出廚房,只看到踏出公寓的背景,門在她眼前合上。
他是不想她出現打擾到他跟葉清舞嗎?他心底對葉清舞的感情,是不是已經被喚醒了?他們曾經有過刻骨銘心、有過愛情、有過誓言,如果要重新在一起,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而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錯誤的開始,一張毫無存在價值的婚姻登記,一個因爲錯誤而獲得的寶寶……
楚諾無力的低下頭,在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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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再也找不回以往的甜蜜。
在冷寒夜的誠心期盼下,葉清舞在第三天的清晨醒了過來,楚諾站在門外看着病房內緊緊相擁的兩人,握着保溫盒的手生生的顫抖着。
楚諾每天都會去醫院,除了照三餐爲林霄雲送飯,也順道爲葉清舞送上補湯。
然而每回聽着葉清舞任性的撒嬌要求,而冷寒夜雖然總是做出一臉冷酷,卻仍然那麼溫柔的應她要求喂她喝湯,楚諾站在一旁,臉上微笑着,一顆心卻酸楚得難受。
冷寒夜的作息開始了三點一線。
早上去工作,可一有時間就會跑去醫院,而公寓,只是他夜來就寢的地方,每回楚諾準備好一桌的晚餐,等到他一身疲憊的回來,通常只會得到‘不吃了!’、‘不餓’、‘已經在醫院吃過了’這樣的答案。
而就算兩人依然同牀共枕、依然擁抱,卻再也沒辦法聽見彼此平和而穩定的心跳,失了曾經那股彼此都想擁有的淡淡的感覺,似乎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葉清舞也終於可以出院了。
冷寒夜臨時有事,楚諾理所當然的過來接她出院。
葉清舞東張西望找了很久,這才一臉失望的嘟嘴:“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夜呢?”
楚諾微微一笑,簡單的回答:“公司裡還有事,寒夜一時抽不開身,你住哪裡,我讓張叔送你吧!”
葉清舞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望:“那走吧!”
車子駛進小區,楚諾疑惑的望着她:她會是第二個alice嗎?
“就在前面的第三幢樓停車!”葉清舞及時的出聲,打斷了楚諾的思緒。
第三幢樓,那不正好是她們所在公寓的對樓嗎?
“怎麼樣,要不要上來參加我的公寓?或許你會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哦!”葉清舞一臉俏皮的邀請,眉宇間不難看出挑畔。
楚諾下了車,衝張叔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小區,這纔跟着葉清舞一起上樓。
葉清舞在三樓停下,掏出鑰匙打開門,先一步走了進去。
楚諾站在門外,看着公寓裡的一切發怔,甩了甩腦袋,重新看去,眼前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人變化:一模一樣,沒錯,就是一模一樣!
“進來吧!”葉清舞在門內打着招呼,走進廚房泡了杯熱牛扔擺在茶几上,招呼楚諾就坐,“請你喝!”
看着她發怔的表情,葉清舞微微的收斂了得意,習慣的彎下腰抱起抱枕,在沙發上坐下:“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詫異?”
“這些裝潢……”
“一模一樣對吧!”葉清舞微微一笑,看着四周裝潢的一切,眼前彷彿出現了曾經那個一起通宵的夜晚,“我以爲他早就換了裝潢,看到你的反應我才確定,他果然還是個很念舊的人!……公寓的佈置是我們兩個人一起設計的,客廳、書房、臥室、廚房、浴室、嬰兒室……”
楚諾在沙發上坐下,她能預料到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站不下去,那些美好的過往,即使知道聽着這一切對自己完全沒有好處,可她還是傻傻的想要知道。
她想知道冷寒夜跟葉清舞的過去,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曾經究竟有多深刻,是否真的無法超越,是否她窮極一生都沒辦法取代葉清舞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那年我們剛剛大學畢業,冷氏剛剛起步!這片小區是他第一個開發的項目,他在這裡賺了第一桶金!而你們現在住的公寓和我這幢公寓是他唯一留下來的。”回憶起這些,葉清舞的眼底都是笑意,可那笑意中透着的苦澀,卻也清晰可見,“我們一人一套,約定在一個星期之內設計出一套裝潢風格,誰的風格好就用誰的,爲了不彼此偷看,我們還約定了一個星期不見面,可我受不了,沒兩天就跑過去找他,並且投降說一切都聽他的,但是那天晚上,他還是修改了很多處地方,只因爲尊重我的想法。”
“他真的很寵我,就算我任性、無理取鬧他都會一一包容我,唯一沒有允許的就是讓我跟他一起打拼,他一直不肯讓我進入冷氏,那個時候,明明自己每天都累個半死,回來倒頭就睡,卻怎麼也不肯讓我去幫他的忙,生怕我跟他一樣辛苦,這個傻瓜,平時明明看起來冷冷酷酷的,可其實……他有一顆最溫柔的心!”
楚諾聽着她時而焦燥時而甜蜜的訴說,淡淡的出聲:“所以你現在後悔了,要回來搶回他了?”
“我根本不需要搶,你知道嗎林楚諾?”葉清舞嗤聲一笑,擰着眉一臉誠懇的說道,“寒夜從頭到尾喜歡的都不會是你這樣的女人,即使我不出現,你也不會是他的最愛。”
這句話狠狠的打擊了楚諾,她知道自己之於冷寒夜永遠都不會是‘最愛’這樣的存在,然而相處的這半年多以來,他們之間至少是有感情的,可此刻葉清舞的話卻是在告訴她:她可以很輕易的搶走冷寒夜。
“寒夜從來只欣賞有個性、有主張的女人,甚至我的任性和無理取鬧對他來說也只是生活當中的小情趣,而你……我不是在攻擊你,但是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會讓寒夜活得很苦很累,就像這次的綁架,你沒辦法爲他提供任何的線索,你只會安安靜靜的等着束手就擒,當他跟惡勢力作鬥爭的時候,你只會在一旁眼睜睜看着,空擔心,你的性格決定了你沒辦法陪他共度一生。”
楚諾別開了眼,強忍着被攻擊的疼痛,硬生回答道:“是否能跟寒夜共度一生,這話不是你說了算!我承認沒有你的活潑、沒有你的陽光、沒有你的小情趣,可時間在推移,寒夜會變,有些事……不是能篤定的說了,就是了!”
“愛一個人不是蠻橫的佔有,而是讓他幸福的生活!”葉清舞追着她的視線,不肯輕易放棄跟她攤牌的機會。
醫院的這段日子,讓她想起了過去冷寒夜爲她所做的點點滴滴,那些都是她這輩子體會過最美好的事,她錯了一次,就不會再錯過第二次。
楚諾轉過身,面對着一臉激動的葉清舞,遺憾的搖頭:“如果你覺得你跟我說了這些話之後,我就會知難而退的放棄寒夜,那你就錯了!我不會輕易的放棄寒夜,除非有一天,他親口告訴我,他的幸福不是我,那個時候,不管在他身邊的是你,還是個任何的其他女人,我都會安靜的離開,成全他的幸福。”
“謝謝你的招待,你剛出院,應該好好休息,我就不繼續打擾了!”楚諾站起身,徑直走出了門。
葉清舞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眨眼看着從外面被帶上的公寓門,久久沒有回神。
這個女人,外表那麼的柔弱,似乎只要風一吹就倒,在她住院的這段日子裡,冷寒夜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當着她的面喂她喝湯,爲她擦拭脣角,她刻意任性的要求更多親密的舉動,夜當着她都一一答應!
她眼底閃過的受傷和不安她收入眼底,她以爲,她已經脆弱的不堪一擊,只要她稍稍用力一推,她就會夾着尾巴逃開。
沒想到!
看來是她小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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