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想讓我砍了這女人一隻手,還是讓東華幫歸順於我?”
砍一隻手?!
楚諾嚇呆得癱軟在地!
司徒景臉色再度一變。
“你是知道規矩的!”莫野拍着司徒景的肩膀,一臉苦口婆心道,“看在你這麼在乎她的份上,我已經網開一面了,你應該知道得罪我的人一般都是什麼下場。”
“莫野,別太過份!”
“哈,哈哈哈……”莫野大笑出聲,很高興自己終於捏到了司徒景的軟肋,“別這麼說嘛,咱們也算兄弟一場,如果這麼難決定我就幫你選,阿成,斧頭侍候!”
很快,西華幫的人搬來了木桌,一把厲生生的斧頭豎在上頭。
楚諾嚇得緊縮着,卻很快被粗魯的大漢一把拖到了桌前,右手被無情的擺上了桌面。
“啊,寒夜救我,寒夜!”楚諾大驚失色,這樣硬生生的刑具擺在面前,她的整張臉都失了血色。
眼看着那大漢舉起了斧頭,司徒景一個飛身利落的踹開了他手上的斧頭,一把將林楚諾護在懷裡,惡狠狠的瞪着莫野。
莫野‘吧噠’的抽了口雪茄,一派閒逸道:“這麼說你是選擇讓東華幫歸順嘍!”
司徒景深吸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從此刻起,我司徒景退出東華幫,東華幫的所有事,都與我無關,司徒景的任何事也都與東華幫無關!”
一席話畢,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有人想到他會這麼做,他居然爲了一個女人捨棄了一手創立的東華幫,捨棄了跟隨他多年的兄弟。
“老大!”
“景哥!”
東華幫所有人都震驚得只差沒掉下眼珠。
莫野也震驚了!
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招,爲了不讓東華幫歸順他,居然做出了這樣的犧牲。
一個老大放棄自己親手創立的所有事業,不得不說他由衷的佩服他,然而:“沒了東華幫的司徒景,還是司徒景嗎?”
“現在我已經不是東華幫老大,東華幫跟我再無牽扯,現在只是你跟我之間的事,你有什麼恩怨衝着我來,別拿女人開刀。”司徒景將楚諾護在身後。
“聽見了吧!你們的老大居然爲了個女人把你們給捨棄了,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黑幫老大!你們趁早歸順我吧,讓w城的黑幫一統,跟着我莫野,保準你們吃香喝辣的。”
“莫野,別打歪主意了,就算我不在,東華幫想要漂白的心也絕不會變!”司徒景出聲喝斥,順道也想提醒身後的兄弟。
莫野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經退出了東華幫,那麼阿成,開門讓東華幫的兄弟離開,我關起門來好好處置這兩個拿我當猴耍的狗男女!”
大門敞開,可是東華幫的人一個也沒有退。
“我們不會走,我們要跟着老大!”
“喲!”莫野露出欣賞的眼神。
司徒景轉身深深的看了衆人一眼,狠心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司徒景跟東華幫無關,你們快走,好好過你們的正經日子,莫野跟我之前的恩怨,只留在今天。”
正經日子?
黑道里有正經日子可言嗎?
衆人齊齊搖頭!
白屋的大門已經敞開,司徒景向前一步,衆人退後一步,直到衆人退到了門外,司徒景親手將門關上。
“老大!”
“景哥!”
門外,愣神的衆人這才察覺自己退出了爭鬥核心,留司徒景一個人在龍潭虎穴,還會有命嗎?衆人奮力的拍打猛踹,用盡了辦法想攻克這座‘城門’,可裡頭的西華幫勢力比他們多出一倍有餘,完全沒有勝出的把握。
客廳內!
莫野像高高在上的王。
而司徒景始終將楚諾護在身後,像位營救公主的騎士,儘管勝算渺茫,仍然毫無畏懼。
現在的陣仗,不需要戰鬥就能得出勝負,周圍都是毒蛇猛獸,而他們只有彼此,然而楚諾卻奇蹟的一點也不害怕,因爲身邊的男人,是從小就說要帶着她走的騎士。
“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司徒景只是回身安撫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便重新對上了莫野的視線:“這麼多年,你應該很希望跟我正正式式的打一場吧?”
“曾經是很希望,不過現在……你憑什麼認爲我會跟你公平決鬥?”此刻的司徒景就是囊中之物,根本插翅難飛。
他曾經多少次毫無顏面的輸給他,不甘心的感覺早就練就麻木。
“那麼,你想怎麼樣?”
“既然你已經沒了東華幫爲籌碼,我只好要這個女人的一隻手了!”莫野的眼底透着狠辣,一輩子可能只有這一次,司徒景在他面前跪地求饒的機會,他豈可放過。
楚諾緊縮了一下,看着那把厲斧,渾身顫抖。
“你現在已經毫無勢力,想保護這個女人只有求我開恩,這件事今天若不解決,你知道我還會有很多機會重新找她下手。”
司徒景深吸了口氣,擡起眼,那道深邃的目光投到莫野臉上,凌厲的幾乎能瞪出一個洞來。
他緩緩的伸出手,擺在桌面上:“砍我的吧!”
“不要!”楚諾想也不想的上前拉回他的手,對着司徒景搖頭道,“不要!”重新面對莫野,及他身後的一大片手下,楚諾鼓起勇氣斥聲道,“你們眼裡都沒有法律的嗎?憑什麼想砍就砍想殺就殺,如果只是我一個巴掌引起的後果,那我也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還你一個巴掌或許賠償精神損失,莫野,你可以寄律師函過來。”
衆人愣了半晌,因爲她嘴裡說出的話而愣了半晌,最後莫野仰頭大笑:“啊,哈哈哈……律師函?見過這麼大場面還能說出這麼天真的話,女人,你可真逗,很好,司徒景,你要爲這個女人賠上一隻手,我就成全你。”
“不要!”楚諾堅定的搖頭。
莫野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在意,徑直脫下大衣外套,一步步走向司徒景:“不過你說得對,我確實很想跟你單對單打一場,周圍的兄弟聽着,我不出聲不準插手,否則我廢了他。”
“是,老大!”衆人齊聲一喝,聲音洪亮如鍾。
“別開心得太早!”莫野邪氣的一笑,“不論勝負,你的手……我還是會要!”
楚諾原本放下的心又收緊了起來。
“開始!”莫野停步在司徒景面前,迅速的揮出一拳,司徒景觸不及防的險些被打個正着,他後退,將楚諾安置一旁,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一聲,“有我在,別怕!”
“景!”楚諾擔心的扯住他的手,這根本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周圍都是西華幫的人,且不說莫野說過不論勝負還是要司徒景的一隻手,就算到時候莫野真被司徒景打倒了,西華幫的人也會一涌而上,她跟景不可能全身而退。
司徒景脫下皮質外套,只露出一件黑色t恤,他目光如鷹般盯着邪氣十足的莫野,才迎上前去,莫野已經動了,一個橫掃從腰間襲來,司徒景低身避過,反身攻其後備。
兩個人毫無章法的散打開來,時進時退,周圍的一切都被當成了有利的武器,所到之處衆人紛紛散開。
兩人看似旗鼓相當,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那是司徒景再拖延時間,他刻意只守不攻,不讓莫野佔到便宜,也不那麼迅速的結束這場打鬥,他在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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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小心!”
屋內一聲女人的尖叫,門外東華幫的衆兄弟正在掙扎着該不該報警,黑幫紛爭有不成文的規定,哪一方都不能通知警方,可是現在景老大在裡面,生死未卜,他們又一點忙都幫不上。
“報警吧!”
“不準,報了警我們也有罪,你傻嗎?”張航一把奪過曹家樂手裡的手機。
曹家樂沉着氣:“我不能看着景哥犧牲!”
“他爲了一個女人拋棄衆兄弟,哼!”
“景哥是爲了我們,莫野也是衝着景哥才故意糾着那一巴掌不放,他的目的就是要東華幫,傻子都看得出來!”思路較爲活絡的幫衆兄弟立即出聲辯駁,“我們不能置景哥於不顧啊!家樂,報警!”
“不能報警!”
“現在景哥有難,顧不了那麼多了,報警!”
“報警了所有兄弟都有難,不準報警!”
東華幫分成了兩支勢力,兩方僵持着,曹家樂站在中間,手裡不時被塞進一隻手機,又被抽走手機,如此頻繁不斷。
‘碰、碰、噼啪……’
白屋內傳出聲聲碎裂,衆人跟着這些巨大的聲響一次又一次的揪心擰眉。
刷!
一輛奔馳轎車毫無聲息的出現在白屋外的斜坡嘴上,車門打開,一左一右下來兩人,正是找尋了這個地方半天的冷寒夜和葉清舞。
兩人看着白屋門外的龐大陣仗,又聽着從屋內傳出的打鬥聲,立即衝上前去。
“你們是什麼人?”
見有外人到,分裂成兩派的東華幫立即合攏,齊齊的面向外人。
冷寒夜見狀,正要開口詢問,幫衆中已經有一個出聲揭示了他的身份:“我認識他,他就是冷氏集團的總裁冷寒夜!”
“冷寒夜?”
“冷氏集團?”
“景哥女人的男人?”
“哦!!!”
衆人恍然大悟。
冷寒夜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交談,立即聽出了端倪:“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楚楚在不在裡面?”
“楚楚?”
“你說的是那個孕婦吧,都是她給我們景哥惹事,你來得正好,快想辦法救我們景哥!”張航一派氣憤的站上前一步,對着冷寒夜橫眉冷對。
聽了他一席話,冷寒夜只得到了一個訊息:楚諾在裡面!
看着緊閉的門,他二話不說的衝上前去猛踹一腳,衆人見狀,一時間不知道該幫忙還是該阻攔。
“夜,你別亂來,我們還是先報警吧!”葉清舞衝上前去扯住他,看着眼前厚厚的白漆鋁合金門,哪裡是用腳就能踹開的。
報警?
沒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冷寒夜迅速掏出手機,正要撥號,兩邊意見分歧的人馬立即糾打成一團,就在冷寒夜和葉清舞面前,模樣相當狀觀。
這廂剛跟刑局通完電話,屋裡望風的人已經接到了消息,緊張的通報給阿成:“外面有人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過來,怎麼辦?”
阿成臉色一變,看着打得如火如荼的兩派老大,他自個兒的心思也在轉悠,如果這回兩敗俱傷,他阿成可就有出頭之日了。
“老大說過他沒出聲不能打擾,你敢打擾,你上啊!”阿成刻意做出一副懼怕的模樣,嚇唬一旁通風報信的人。
那人一聽,立即退後幾步,不敢吱聲。
打鬥的兩人近乎精疲力竭,原本靈敏的反應也跟着慢了下來,各受了對方几拳幾掌,倒地的次數也一次比一次頻繁,楚諾看着受了多幾重拳的司徒景,捂着嘴在一旁直擔心,可是兩人誰也沒有喊停,周圍都是西華幫的人,她知道停下來之後就會有很多人衝上去按住司徒景砍手。
不管繼續打還是停下來,景都會是受害的那一個。
“怎麼辦?景,我該怎麼辦?”楚諾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此刻她的方位不知不覺已經退到了門邊,而原本守着門口的幫衆也逐漸的四散開來,個個緊張的盯着場中心打鬥的人。
她悄悄的後退,退到門邊,只要打開門,或許東華幫的人還沒有走,或許他們會衝進來救景。
楚諾顫抖着,抱着這個希望,悄悄的,在衆人沒有覺察之際,退到了門邊。
當她伸手觸入白漆金屬門的保險鎖時,時間彷彿將這一刻無限拉長,心跳也跟着以嚇人的速度狂跳着。
“喀嚓!!”
清脆極了的聲音,在楚諾的耳邊無限放大,同時也驚動了近距離的西華幫人,楚諾顧不得被人發現,迅速的拉開門大喊:“救命,快進來救司徒景!”
門外首當其衝的是正在焦急等待着警方的冷寒夜,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林楚諾,他大驚大喜的衝上前去欲將她攬進懷裡,哪知下一秒,一隻黑手伸出,楚諾被直直的往後退去。
“楚楚!”
冷寒夜迅速的衝進屋內,看着當着自己面被劫持的楚諾,激動的衝上前去要人,西華幫的其餘人馬立即上前,兩方打鬥了起來。
啪!
一記耳光打得楚諾頭暈眼花。
“臭女人,不知死活,居然敢在我們的地盤上一再給我們找麻煩!”
“你敢動她!”冷寒夜腥紅了眼,翻天覆地的打倒了幾個小嘍羅,直往挾持着楚諾的嘍羅大步上前。
此刻東西兩幫的人已經打做了一團,屋外遠遠的也傳來了警笛聲!
那個見冷寒夜氣勢洶洶的直逼而來,又見其餘兄弟被個個打得趴下,立即腳下一軟,棄了楚諾奪門而出。
“寒夜!”楚諾重獲自由,立即撲進冷寒夜懷裡,顧不得害怕,視線迅速找尋着司徒景的影子,見他被幾個人一起圍攻,急迫的拉着冷寒夜的手,“寒夜,你去幫景好不好?你快去幫他!”
冷寒夜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司徒景正被幾個人圍攻着,有一個守在桌旁一直拿着利斧伺機而動,他立即衝着楚諾點頭:“你好好在一旁呆着,我這就過去!”
“嗯!”
楚諾緊張的看着冷寒夜直衝過去。
此刻白屋的大廳內,幫衆四散,各處都是扭打成一團的三三兩兩,屋外警笛聲已經響得很近,可打得火熱的衆人卻一個都沒有聽到,楚諾的目光盯着遠處跟幾人打成一團的司徒景,又看向不知何時跟莫野打在一起的冷寒夜,緊張的在一旁捏汗。
“夜!”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襲白衣的女孩不顧一切的朝冷寒夜跑去,順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木棍,直直的擊上莫野的後心。
然而莫野卻像背後長了眼睛,斜身一個躲避,那木棍狠狠的打到冷寒夜的手臂。
楚諾的心跟着揪到了一起。
葉清舞見狀也跟着瞪大了眼,連着幾聲對不起,隨即又不死心的拿起木棍往身側的莫野攻擊,莫野厲起了眼,伸手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木棍,卻被冷寒夜趁了空隙凌空一腳踹個正着。
兩人得意的對視一笑。
看着這一幕,楚諾苦澀的咬緊了下脣,一時間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跟葉清舞比起來,自己只能站在一旁乾着急,甚至讓自己重要的人處於危險之中,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你沒事吧!”正當她看着遠處勝利而歸的兩人發呆,司徒景已經站到了她面前,一臉關切的審視着她上下。
楚諾搖頭:“我沒事,景,你怎麼樣,傷得嚴不嚴重?”
“我沒事!”司徒景搖頭,轉頭看着被打得一片狼籍的客廳,無奈的搖了搖頭。
“哈哈,真過癮,夜,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我們去學校後山約會,遇上匪徒的事?”一道清亮的笑聲吸引了楚諾的注視,葉清舞笑顏如花,伸手溫柔的擦拭着冷寒夜額間的汗漬,一邊講起了屬於他們的往事。
“記得!”冷寒夜眼眸帶笑,似乎也跟着回到了那個青春年代。
“那個匪徒居然趁着我們接吻的時候,候……”葉清舞的面目表情突然呆滯,嘴裡說了一半的話也跟着停歇,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冷寒夜臉上瞬間竄起的恐懼,還有葉清舞順着耳朵滑下臉頰的鮮血。
“救護車!”
隨着葉清舞的倒下,楚諾看見了那個被冷寒夜奮力一腳踹飛的莫野,他的手裡拿着一根鐵棍,嘴角還浮着一抹邪笑,歪倒暈死在樓梯旁。
冷寒夜狂吼的聲音響得整幢白屋震顫。
楚諾眼睜睜看着他抱着葉清舞,表情蒼白的穿過她身邊,直直的衝出門去,上了停在門外的車子,迅速的離去。
期間,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他已經完全忽略她了嗎?
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她本不應該計較這個,可爲什麼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在他開車急速離去的那一刻,突然覺得他們倆人的關係也跟着漸行漸遠。
“我讓家樂送你回去!”一旁傷痕累累的司徒景被遲來的警察拷上了手拷,轉頭還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楚諾跟着回神,立即搖頭道:“我跟你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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