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請留步!“
“是你?“蘇越治眼神凜冽射向攔路之人,此人正是上次來江南侯府報信的陸席。若不是他,自己又爲何會特特跑到鹽關縣來,剛剛痛失愛女,心頭一陣陣抽疼,一切都是拜這個陸席所賜。
陸席對他的不假辭色置若罔聞,臉上浮現出一道招牌式的笑容,合手道:“侯爺息怒,小的跑得急了,衝撞了侯爺,還望侯爺見諒。“
蘇越治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陸席又道:“我們大人聽說侯爺您來了鹽關縣,直道好巧,俗話說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乃人間大幸,也說明他跟侯爺極有緣分,想請侯爺小敘一會兒。“
巧麼?蘇越治腹誹,陸佔庭心裡想什麼他豈能不知,不然爲何專程派人來通知?
蘇越治沉默不語,盯着陸席的眼神晦暗不明,那陸席笑得燦爛,又力勸道:“侯爺此來匆忙,想必還未找落腳的地方吧,天色已晚,侯爺不如在此歇下,明日再做打算,我們大人已經在驛館備好了上房,當然,如果侯爺想要去見蘇大小姐又是另外一回事。“
陸席剛纔聽說父女倆鬧掰的事,特意侯在這裡。
此話正中蘇越治的心窩,此時,蘇越治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蘇嬋娟,想了想,便道:“無妨,就依陸小哥兒的話,既然總督大人來了,本侯就見上一見,有個說話的人也不那麼無聊。“
陸席喜出望外,“侯爺您請!“說着親自扶着他上了馬車,又對趕車的車伕道:“還請車伕大哥隨我來!“
蘇嬋娟一整晚都鬱郁的,先前還能大哭,到後來連聲音都沒有了,呆呆地看着一處,沈傾城看到這樣的她,很是內疚,整晚地陪着她。
冷嘯風獨守空房,翻來覆去睡不着,靜寂的夜裡,頭腦愈發清醒,他將手枕於腦後,看着旁邊空空的位置,不由失笑,他以前習慣了一個人獨居,就是丫鬟小廝都不能近身,這段日子有了她的陪伴,卻耐不住寂寞了,枕頭上散發着若有似無的幽香,那是她獨有的氣味,他深吸一口氣,幽香直往心扉裡鑽,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開始竟如此依賴起她來?
冷嘯風溫習着愛人的氣息,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他睡得不很沉,但夢卻很香甜,他甚至夢到他牽着她的手,兒女繞膝,她還是那麼美,燦爛地對着他笑……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冷嘯風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睜開眼睛,雙手一摸,只摸到身邊空空如也,旁邊的被窩涼涼的。
她還沒有回來?他坐起身,正準備下牀,忽然聽見推門的聲音。
小妮子,這麼晚纔回來。他看了看更漏,已經寅時了,天就要亮了。
沈傾城推門進來,燃亮牀頭的羊角宮燈,翻出衣裳輕手輕腳地換上,就坐到牀旁的梳妝凳上開始梳頭。
冷嘯風擰眉,她這是不打算睡覺了?心頭忽然有些不悅,伸手就抓住她的柔荑。
“我吵醒你了?”她轉過身,看見冷嘯風靠在牀頭,慵懶地閉着雙目。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剛睡醒的男人聲音帶着低啞的磁性,十分好聽。
“蘇姐姐整晚都在哭,我怕她想不開,一直守着。”
“你沒睡?”他劍眉蹙起,眼睛雖然緊閉着,還是透出危險的氣息。
“眯了一會兒。”她小聲道。
大手一拉,沈傾城一個趔趄險些撞上牀前的圍欄,冷嘯風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拖到了牀上。
“別鬧,快鬆手!”沈傾城有些萎靡,沒有休息好,又爲蘇嬋娟的事擔心着。
“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該罰!”冷嘯風責備着,將她箍在懷裡,一點都不撒手。
沈傾城無力反抗,索性窩在他的懷裡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溫暖立即包圍了她,令她感到十分愜意。
冷嘯風閉着眼,只是輕輕拍打她,沈傾城休息了一會人,忽然想到她逃婚的事,擡頭不解地問他:“你覺得,要是蘇姐姐答應了跟楊少嚴的婚事,她以後能幸福嗎?”
“不能!”冷嘯風想都沒想就答道。
沈傾城離開他的懷抱,瞪大了眼睛問:“爲什麼?”
“楊家人面子上掛不住,大概心裡也憋屈吧!”冷嘯風想象着楊少嚴會有的反應,如實道,他不想讓她自責愧疚。
沈傾城心頭一跳,睜大眼睛看着他:“當初我也逃婚了,你覺得失面子吧?心裡也憋屈得厲害吧?”
冷嘯風“嗯”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沈傾城心懸吊吊的,兇巴巴地道:“說,你是不是想着報復我呢?”
冷嘯風眼睛微眯,睨着沈傾城的嬌俏的臉龐,這個樣子真是可愛,他忍不住俯下頭啄吻了幾下,勾起促狹的笑意:
“是啊,當時我就發誓,這輩子要是娶不到沈傾城爲妻,我死也不會瞑目!好在我不太笨,我總算是逮着你了,新賬老賬一起算!”
沈傾城是見識到了他獨特的蕭九式懲罰方式,忙掙扎着要起身:“天快亮了,反正睡不了多久,我就不睡了,你接着睡吧!”
那哪兒行啊?冷嘯風將她整個人抱上牀,熟練地翻身壓下,沈傾城四肢被困,立馬就動彈不了了,緊張地注視着他。
“城城,剛剛我做了個夢!”他深情地凝望她的眼,沈傾城覺得自己就要溺在他的柔情裡了,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接着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你、你夢見什麼了?”不會又做噩夢了吧?可是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着不像。
“我夢見我們有一雙兒女,他們撲在我們膝頭,喊我爹爹,喊你孃親!”他的聲音柔軟感性,深眸緊鎖住她的,“寶貝,我們生個孩子吧!”
沈傾城心頭又是一跳,這孩子又不是說有就有的,還得看緣分吧,問她幹什麼。
她想錯了,冷嘯風壓根沒有徵詢她意見的意思,只是通知她,因爲下一秒他就攫住她的脣,強勢地探入她的空腔裡,與她的脣舌纏綿起來。
想要就想要嘛,拐那麼大一道彎,她心裡埋怨着他的矯情,雙手卻配合地環住他的頸項,慢慢迴應起他的熱情。
她急促地喘息着,冷嘯風終於鬆開一點點縫隙,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灼熱如火,好像立馬就要把她燒着。
即使成親這麼久了,沈傾城看着這樣的他,還是免不了有些慌慌的,這樣的他爆發力十足,每次做起來都很瘋狂,想起來就令她耳熱心跳,伸手抵着他的胸膛,怯怯道:“那個,我都換好衣裳……”
“那就罰你再換一回!”他果斷道,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再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沈傾城想,這麼霸道,果然是來跟她算賬的!
冷嘯風一邊深吻,大手飛速褪去她的衣裳,她的身子有些微涼,他的火熱立刻如潮涌般地包圍了她。
沈傾城覺得從內到外都好舒服,小手貪戀地在他背部遊移,拂過他一寸寸結實的肌膚,沉浸其中,忽然臀上一疼,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一巴掌打在她身上,頓時委屈地看他。
“知不知道愛惜自己了?”他危險地威脅着,沈傾城眼裡閃爍着淚光,哪有這樣的,他竟然在跟她纏綿的時候打她?!
“傻了?快說!”他低沉的語氣帶來沉重的壓力,沈傾城自知理虧,只好勉力點點頭,竭力逼回欲噴涌而出的眼淚,甕聲甕氣道“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他的眼神更危險了。“沒有了沒有了!”她連忙搖頭如撥浪鼓。
冷嘯風這才撫摸着剛纔打下去的地方,柔聲問:“痛嗎?”
沈傾城忽然覺得委屈得不行,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冷嘯風慌了,忙替她拭淚,“媳婦,別哭了!”
這軟言軟語猶如有人打開一道閥門,她哭得愈發厲害了,一會兒工夫竟然滿面淚痕。
冷嘯風慌了,一疊聲道:“媳婦,打疼你了嗎?”見她還在哭,他懊惱地皺着眉,手腳無措起來:“我沒有用力啊,來讓我看看,有沒有腫起來?” WWW ¤tt kan ¤C O
說着他就去掀被子,沈傾城連忙死命扯着不讓他掀,“沒有,不疼!”
冷嘯風看她還在流淚,以爲她是不想讓自己擔心,非要堅持看看,沈傾城力道沒他大,一個用力就讓他將被子翻到一邊。
“乖,讓我看一眼就好!”他安慰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動手了,開玩笑也不行!”
他剛纔其實是逗她的,沒想到他家媳婦皮嬌肉嫩,竟然打疼了,真是後悔死他了。
沈傾城看他這樣,頓覺十分窩心,算了,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反正全身上下哪一處他沒看過?
這樣想着,她放下心來等着他。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沈傾城覺得等了好久,也不見他有下一個動作,不由奇怪地看向他。
“風子,其實不疼,我就是覺得委屈!”她說的是真心話,其實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可不知爲何,被將自己碰在掌心的男人打了一下,就算是再輕,她也覺得委屈得厲害,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涌出來了。
等她看清冷嘯風的表情,她忽然怔住了!冷嘯風正盯着她某處被打的地方,眼睛直直的泛着綠光,讓她有一種想要遁逃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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