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河你——”羅靜平臉色一變,兩眉倒豎。
俞子河譏諷冷漠地說道:“你不是請了大師說孩子需要消業才能福壽延綿嗎?我也聽那個大師說過你福厚命大。福厚命大的人若是從衫雪胯下鑽過,不就等於衫雪承了你的福氣,可以保佑孩子嗎?做,還是不做,你自己想清楚吧!”
說完,俞子河攬着袁衫雪的腰,冷淡地睨着羅靜平,而袁衫雪依偎他懷中,臉上一片柔光。
似乎,很是恬然地享受着俞子河帶給她的安撫。
羅靜平腦袋像要爆炸了一樣疼痛,胸中的悶火熊熊燃燒着,似乎要將她的生命都燃燒殆盡。
“好,好!”他這是要替袁衫雪報那放火之仇啊!
可是,爲了傾城,爲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即使再覺得羞辱,也只能……
“俞子河你發誓,只要我從袁衫雪胯下鑽過,你就能讓傾城平安回來?”羅靜平死死咬着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衫雪。
俞子河冷漠地點了點頭,“對!誰讓傾城也是我的孩子呢!”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羅靜平屈辱地雙腿跪了下來!
袁衫雪冷笑。
冷笑地看着那個曾經高高在上、冷漠狠毒地女人,從自己胯下,像狗一樣爬了過去。
她暗中握緊了俞子河的手,感謝他用這樣凌厲狠辣的方式,幫自己討回了一個公道!
當羅靜平屈辱地從地上爬起來時,她顫抖地再一次問俞子河:“你,不會騙我吧?若你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俞子河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不會,你走吧!過幾天就能看到俞傾城了。”
羅靜平緊緊握住拳頭,咬碎了銀牙,踉蹌着走出梅園。
剛出梅園,她頭部一陣眩暈,便昏倒在地。
周圍頓時又是一片尖叫聲:“不好啦,大夫人昏倒了——”
……
雲殤氣定神閒地在手機上敲下最後一個字,似笑非笑地擡起頭來說:“羅靜平暈倒了?”
19咧開脣,露出雪白的牙齒,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回殿主,的確如此。聽說剛出梅園的大門,人就倒地上了。”
雲殤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伸修長的手臂,“19,是不是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19清秀的臉上頓時閃過一分怨念,“主子,我已經都要生鏽了。”
隨即那份怨念又瞬間誇張地變成興奮,“是不是有新的任務了?”
雲殤頷首,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意,表示默認。
19狗腿地得瑟起來,“這次,不知道是對付帝焰的人,還是君臨的人呢?”
雲殤黑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輕輕一笑:“隨時待命吧!”
“是!”19激動地雙腿立正,竟然來了個正式的警禮。
雲殤眼線跳了跳,被19如此驚悚的動作,表示無語。
哪知隨即19臉色又演戲般地垮了下來:“殿主,有件事……”
“說!”雲殤直接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心美小姐馬上到!”
一聽心美的名字,雲殤斜插入鬢的眉峰頓時皺了起來,“她來幹什麼?”
“聽說您在象府養傷,特意來探望。”19臉露曖昧。
沒辦法,誰讓自家殿主那麼俊美無雙,招蜂引蝶的。
雖說人冷酷倨傲,對誰都是那麼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有時,甚至連老焰主都能氣的半死。但越是倨傲,越是冷漠,越吸引帝焰那些少女特工們火一樣的熱情。
這不,心美也是其中一個傾慕者?
心美是心若夫人的親生妹妹,比心若夫人小了十歲,一向被心若夫人掌上明珠般的疼愛,老焰主對她也是多了一層偏愛。
又加之她從小在帝焰總部長大,一向被大家另眼相看。
而心美身體多病,知道雲殤患有早衰症,所以,打小便對雲殤便有種同病相憐的親近感。
這些年,她漸漸長開,少女之心萌動,更加喜歡上了雲殤。
之前,因爲有夏淺被老焰主指婚給了雲殤,便將那份萌動的感情壓在了心底。
可是,自從上次看了老焰主壽宴雲殤點名夏淺配合唱歌的錄像後,她分明察覺雲殤並不喜歡夏淺。
甚至,還有點隱隱厭惡夏淺的意思。
因此,心美決定親赴象府來探望雲殤,順便表白,若是他不喜歡夏淺,自己何不爲了心中獨一無二的愛去爭取一下呢?
再者,近日帝焰內部也有一些傳聞,說是象府那位淡冷素漠叫蕭安寧的女特工風頭日盛,雲殤似乎是爲了她纔在象府養傷的。
如果是這樣,她更要來見一見了。
“多事!”雲殤臉色極臭的泯滅了眼角的一絲冷笑。
對於女人,他一向自制,哪怕夏淺,也從不例外。
只除了對那個女人……
雲殤眼底盪漾起一絲柔和的笑意,那樣素淡冷漠的一個少女,幽若寒潭的眼眸中總燃燒着近似復仇的火焰,本該青春年少的年齡,偏偏沉冷成熟的比一箇中年人還要冷銳。
心思機敏,反應極快,出手也極爲殺伐果斷,這樣的女子,從第一眼遇見,便勾起了興趣。
一次一次接觸下來,竟然,已有了獨家佔有的意思。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少女呼喊聲,“我要見雲殤哥哥,誰敢攔我!”
“心美小姐,沒有殿主的命令,誰也……”
“砰——”狀似保鏢猛地被人推開,撞到哪裡的聲音。
一個利落嬌小的身影衝了進來,一見雲殤黑魆魆的眼神,彷彿寒潭深深蹙起,冷漠不耐地看着自己,心美的氣勢一下子矮了幾分。
盛氣凌人的小臉上,也頓時斂了那股子飛揚刁蠻,低聲地問道:“雲殤哥哥,你身體怎麼樣了,我是特意來看望你的。”
這時,門口的保鏢跟進來告罪:“殿主,屬下實在是攔不住……”
雲殤眼眸幽冷,面上的神色讓人看不出情緒,淡淡說了句:“自己去領罰吧。”
保鏢一愣,隨即明白,正要出門,見到心美幸災樂禍地指着他說:“看你還敢不敢攔我,在帝焰哪有你這樣不開眼的人!被雲殤哥哥罰了也是活該!”
保鏢面上一尷,卻聽見一道清冷疏離的聲線響起。
“心美小姐,他挨罰不是因爲攔你,而是因爲他沒有盡職攔住你,竟然放你闖進殿主的寢居!”
聽到這話,心美脫口而出,“你胡說!”
說完便霍然轉身,看到一張冷淡素漠的臉,眼睛幽若寒潭,臉上表情冷漠至極。
心美傲慢地指着少女說,“你,你就是蕭安寧?”
蕭安寧揚眉,面上毫無笑意,“是我,心美小姐!”
心美心底的嫉妒之火,立馬被點燃了,她憤怒地說:“雲殤哥哥怎麼可能因爲你說的,去處罰保鏢,而是因爲保鏢欺負了我,才罰他的,連個眼力見都沒有!”
蕭安寧淡淡睨了她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怕還愣在那裡的保鏢,說:“你去吧!”
保鏢領命毫不猶豫地便走。
身爲雲殤殿主的屬下,自然知麒麟殿一向紀律嚴明,殿主雲殤也是賞罰分明,方纔他也是覺得心美小姐地位特殊,一時猶豫才被她闖了進來。
現在,殿主讓他自己領罰,他當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鐵律就在那裡,不會因爲誰而有任何特殊!
其他保鏢也是神色均爲一凜!
“雲殤哥哥,我說的對嗎?”心美才不相信蕭安寧的話,驕傲地轉過頭問雲殤。
然,在接觸到雲殤幽冷眼眸的那一刻,她竟不確定自己的話到底對不對了。
雲殤面色無波,眼神裡卻帶着一絲讓心美畏懼的冷意。
那冷意,竟然讓她覺得周身寒冷,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雲殤冷冷地望着她,不帶任何感情,冷漠的就彷彿一個陌生人。
他說:“罰他,是因爲沒有恪職盡守!而你,擅闖上級寢居,我也會向老焰主稟明,交由他處罰!”
“雲殤哥哥,你竟然因爲我來看你,就要讓老焰主處罰我嗎?”一聽這話,心美就知道蕭安寧的話竟然是真的了。
雲殤哥哥竟然真的是爲了保鏢沒有攔住她,而處罰了他!
這不是當衆讓她下不來臺嗎?
她氣鼓鼓地瞪着雲殤。
雲殤只是很冷淡地睨了她一眼,“帝焰鐵律,不會因爲任何人有例外!”
“可是,爲什麼她就可以例外?”心美氣憤地一指蕭安寧,“帝焰明文規定,下屬不可以對上峰產生感情,這個女人,竟然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她這不是找死嗎?”
聽了這話,一旁的19、左璇都愕然瞪圓了眼睛。
心美小姐的話,好犀利喲!
是呀,殿主公然強佔蕭小姐寢居,還點名貼身服侍,美其名曰侍傷,實則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坐享美人懷。
平常,他們可不敢吱一聲。
現在,竟然就這麼被心美小姐大庭廣衆之下戳穿了殿主的“陰謀”,噢,太棒了!
看殿主怎麼說!
兩個人互看一眼,各自挑了挑眉,心有靈犀地抱着看戲的姿態,整齊劃一地看向雲殤。
只見殿主那倨傲卻俊美的臉上,斜插入鬢的眉峰就那麼淡淡揚了起來,雙臂負在胸前,幾分輕蔑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睨向心美。
兩個人知道,殿主,肯定是被惹着了!
果然,只聽他低沉的聲音揚起,“心美,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