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寧拍看了眼心美,目光落在夢娜身上,笑着說:“你消息真靈通。”
夢娜得意地挑了挑眉:“我昨天剛好不經意切入了組委會的電腦系統。”
不經意?
蕭安寧和柳思情兩個人相視一笑。
分明是故意的吧!
一旁心美驚訝地張圓了嘴巴,豔羨地說:“哇,這都可以?”
夢娜拍了拍心美的肩膀,飛了一記挑逗的眼神,“想學不?想學你也叫我聲師傅,我教給你!”
心美雖然眼饞,卻也忠心耿耿地搖了搖頭:“不行!我只能有一個師傅。”
夢娜感覺自己被厭棄了,哼了哼:“蕭安寧,你這個徒弟可不乖。是我先提出來的,要是你得了冠軍,那獎品必須得給我。”
蕭安寧一笑,“爲什麼非要我的呢?你自己的那份還不夠嗎?”
聽到蕭安寧這樣一講,夢娜的眼眸一下子睜大了,她近乎驚喜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柳思情在旁邊看着夢娜坐臥難安的欣喜樣,捂着嘴巴笑個不停。
只聽蕭安寧說:“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夢娜一下子從廊凳上彈了起來,欣喜若狂地叫了起來:“你是說,我也可以去參加今年的嘉年華?”
能否參加嘉年華對女特工而言,代表着能力與榮譽,所有女特工都以能夠參加嘉年華爲最高榮耀!
進入帝焰這麼多年了,去參加嘉年華一直是夢娜心心念唸的夢想,竟然,沒有想到突然就要實現了!
蕭安寧望着高興不已的她點了點頭。
旁邊柳思情也站了起來,脆聲說道:“蕭安寧今年特別和老焰主額外多申請了三個名額,你、心美還有我,我們四個人都可以去參加嘉年華。”
……
當四個美女穿着清一水的象府統一制服,英姿颯颯地出現在嘉年華大會上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全世界那麼多特工組織,每年能夠派來參加嘉年華的女特工,也不過一兩個人,今年,帝焰竟然一下子派來了四個女特工!
而且,聽說還是出自同一分支!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蕭安寧個子沒有夢娜高,容貌也沒有柳思情那樣清婉秀麗,論年齡也沒有心美更稚嫩,可是,她偏偏就成爲了這四個人中最爲吸引衆人眼球的那一個。
有人用充滿傳奇色彩的眼光看着她,低聲問道:“聽說中間那個叫蕭安寧的,就是那次大秦王墓任務中神秘機關的開啓者!”
旁邊一個金髮碧睛的外國女特工,操着一口蹩腳的中文問道:“她會不會是在變魔術?”
立即有個嬌小的身影翻了下白眼,冷冷地譏諷道:“我們是特工,不是魔術師!你出任務還變魔術?”
外國女特工撇了撇脣,轉頭又去喝自己的酒。
那道嬌小的身影,趁機匿在人羣裡,打量着蕭安寧。
纔不過幾個月時間不見,蕭安寧身上淡冷的氣質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
以前,她渾身浮着一層冷冷的寒氣,似是將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哪怕整個世界塌了、倒了,也和她沒有關係。
就彷彿一個冰冷的絕緣體,什麼都統統不在她考慮之內。
可這次,分明冰冷依舊,可這冰冷的底下,隱約多了一絲溫度。
究竟會是什麼讓她發生了這樣的改變呢?
感受到人羣中一縷注視的目光,蕭安寧淡冷的眼眸倏地飛了過去,望着那個俏麗的身影了,她不由勾起了脣畔。
“你們照顧好自己,我去找位朋友。”說着,她離開夢娜等三個人,徑自向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去。
還不等她走到跟前,那道俏麗的身影已經迎着她走了過來,語氣微微有些訝然:“蕭安寧,你怎麼認出我來了?”
蕭安寧一樂:“世界上除了白小姐有這樣一雙透徹的眼睛,試問還有哪個女人會這樣肆無忌憚地盯着我瞧。”
小白咯咯一笑,從臉上撕下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來,隨手丟到一旁。
然而,這張麪皮之下,竟然還有一張假臉。
蕭安寧知道她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真實身份。
只聽小白笑嘻嘻地說:“你們帝焰今年的陣仗可真夠大,竟然一下子來了四個人!”
蕭安寧眼風微微往旁邊一掃,俯首在小白耳邊輕輕說道:“不是四個!”
小白一愣。
蕭安寧挺直了身子,揚眉說道:“步銘,還有云殤也來了!”
“大男人來這裡做什麼?”小白驚愕地瞪圓了雙眼。
但也不過是轉瞬間,眉眼又低了下來,同樣輕聲說道:“君向北也來了,你最好小心他些。我聽若好說,幾個月前他曾經派人對你和雲殤進行過刺殺?”
蕭安寧頷首,黑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芒,“是的。我知道了,嘉年華歷次都有傷亡,玩的大了,有人藉機想要剷除誰,也不是不可能。”
“你自己也注意些,我們先分開吧。”蕭安寧低聲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從小白身邊離開。
又向人羣另一處一堆人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
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很自然地和幾位相熟的特工風度翩翩地見過。
嘉年華最大的舞會即將開始。
每年,會由宴會主辦方,以華麗的舞會,揭開這場嘉年華的開場大幕。
只不過,所有女特工的男伴,都是宴會方事先指定的,有一些是請來的跳舞高手,有一些,則直接是各個特工組織臨時抽調的男特工。
每位男伴都會事先給自己的女伴準備一份精美的小禮物。
當男伴們清一水統一穿着黑色禮服,從宴會大廳邁着整齊的步伐,優雅地從門口魚貫而入時,全場發出一聲喜慶的歡呼聲。
嘉年華是爲所有女特工們精心準備的一場狂歡,所有女特工在這裡都如尊貴的公主般,被精心地恭奉着。
蕭安寧的男伴,是一個擁有一頭金色及肩長髮的外國男人,當他優雅地走到蕭安寧面前時,風度翩翩地一鞠躬,將手裡的黑色絲絨盒子捧了起來。
“尊貴的蕭小姐,這是我送您的禮物!希望您會喜歡!”
蕭安寧接過絲絨盒子,淡定地打開,金髮男子始終緊緊盯着蕭安寧雙眼,希望從她素淡清冷的眼睛裡看到突如其來的大變。
然而,眼前少女目光湛湛,離光流轉,只是微微掃了一眼盒子裡那血淋淋的東西,又盯着裡面那張黑白的女子照片看了看,輕輕將盒子蓋上了,臉上半點驚駭甚至恐懼的神色都沒有。
只見蕭安寧淡淡擡起眼眸,目光盈盈:“很好!正好我剛買的項鍊還缺一個墜子,就麻煩你將俞傾城的尾指骨稍加打磨後,送我做鍊墜吧——”
說完,脣角蕩起一個淺淺的微笑。
俞傾城死於步銘之手,死後按三夫人的意思,遺骨埋在了象府後山谷中,但是她的尾指骨是如何流出,又如何落到眼前這個男人手中的,誰也說不清楚。
金髮男子似笑非笑緊盯着蕭安寧,見她如此淡定,轉手將絲絨盒子結果後丟在旁邊,大掌一牽,握着蕭安寧的手,一個旋轉,兩人滑入舞池。
燈光迷離,樂聲流淌,金髮碧眼的男子動作極爲優雅地牽着蕭安寧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下起舞,滿眼欣賞。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蕭小姐的表現如此談定,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蕭安寧冷笑了聲:“魔君的表現不更令人驚歎?一個死人,他都能挖了出來,將她的尾指削下,這樣的手段,你或許更該!”
見蕭安寧滿臉鄙夷的樣子,金髮男子深邃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笑意,“蕭小姐,你誤會了!君向北只是託我將這個絲絨盒子送給你,我事先並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
金髮男子似乎有意要爲自己解釋,有些想要撇清和君向北的關係。
蕭安寧淡淡挑眉,懶得聽他解釋,“知道與不知道有分別嗎?身爲特工,會輕易爲別人傳遞不知底細的東西?這裡面的尾指骨,你自然會早打開看過。否則,我剛纔打開盒子,你連看都沒看一眼,反而只是一味盯着我呢?”
“不就是爲了看看我見了這髒東西的反應?”
“哈哈……”男子真心笑了起來,深邃的雙眼流淌出更多的讚佩,“蕭小姐果然是出類拔萃的女特工,洞察力和分析能力着實敏銳。不錯,我的確是事先查驗過了。看起來,君向北與蕭小姐之間誤會很深啊。”
蕭安寧勾了勾脣角,“不是誤會,怕是血海深仇。”
眼前這個外國特工看起來並非普通身份,君向北託他送自己這樣一份血淋淋的禮物,他明明事先查驗過了,還毫不介意地帶了進來。
這腦洞,也非同一般的大了。
她和君向北之間是敵非友的關係,早已經在男子眼中如玻璃般透明,這一點根本不必隱瞞。
“蕭小姐,我對你很感興趣,不知以後是不是可以經常見面?”金髮男子微微俯低了身子,在蕭安寧耳際輕輕地說道。
在旁人眼中看來,這一幕簡直極其曖昧挑tiao逗。
因爲從錯位的角度看來,金髮男子根本就是在輕吻蕭安寧的耳尖。
蕭安寧揚眉,一手推開男子,華麗麗一個高難度的舞步自己旋轉了出去,原地轉了一圈後,又旋轉了回來,右手輕輕搭在金髮男子左掌心,冰冷地拒絕。
“我對你沒興趣!”
“呵呵……”金髮男子毫不氣餒,正要在說什麼,舞曲忽然改變,音樂換成了另一支舞曲。
這是要交換舞伴的標誌。
金髮男子遺憾地做了一個極爲優雅的紳士禮,笑着說道:“看起來,蕭小姐對我有待加深印象,下次見面,希望你我之間的氣氛會變得更加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