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你該去上班了。”席凌南慢慢停下腳步。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了聖慈醫院大門外。
席凌南顯然並不打算再向她透露什麼，他低頭假裝看了下時間，然後指了指腕錶，笑着說：“還有五分鐘：“你動作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什麼，還有五分鐘就上班了？
葉冉冉的好奇心頓時都拋到了一邊，臉色一變：“你怎麼不早點說。”
席凌南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以爲你知道時間。”
葉冉冉還想再抱怨兩句，卻見席凌南又摸了摸他那塊貴的將十個她賣掉也抵不了其中一個零件的手工腕錶，慢悠悠道：“還有四分鐘。”
話音剛落下，便見葉冉冉轉身拔腿就跑。
像是一陣風似的，她嬌小纖瘦的身影眨眼間，便從他眼前消失掉了。
席凌南望着那抹化作了一抹白色小圓點的身影，勾了勾脣，轉身，又朝着剛纔走過的地方原路返回。
茶餐廳裡，老闆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
聽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老闆將手裡油膩膩的抹布隨手丟在桌上，又將油膩膩的手往身上戴着的圍裙上摸了下，然後慢慢的轉過身。
“這麼快？”老闆挑挑眉，從衣服的包裡掏出了一支菸，點上，半眯着眼吸了一口，從嘴裡吐出一圈白色的煙霧。
吃早點的人都走光了，兩個年輕的服務生正在收拾其他桌的殘羹剩飯。
老闆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口就吸掉了半根菸，吞雲吐霧中，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席凌南慢慢走到他身前。
皺了皺眉，淡淡道：“有消息了嗎？”
老闆笑了笑，轉身朝店鋪裡面走去：“消息是有那麼一點，你交代的事情，哪一次不是盡心盡力給你辦的。”
席凌南眸色微動，勾脣笑了笑，跟在他身後。
兩人上了一個小閣樓。
很小的一間閣樓，屋頂距離地面也很低，席凌南得彎腰低頭才能走進去。
閣樓裡就放置了一張牀，一張桌椅，然後還有幾個簡易的不能再簡易的書架，上面稀稀拉拉的放了幾本書，基本上都是什麼懸疑犯罪類型的小說。
像是已經到這間閣樓來過很多次了，不等老闆招呼，席凌南自己就彎着腰坐下了。
老闆將指間閃爍着火星的煙往地上一扔，再踩滅了，才慢悠悠的走到簡易書架旁，從裡面取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書。
他將那書翻了兩頁，然後拿出了夾在裡面的一張紙：“看看吧，我能瞭解到的消息都在上面了，再多也沒有了。”
“你做事，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席凌南勾脣笑了笑，從他手裡將紙接了過來。
他不急不忙的展開。
老闆在他對面坐下，又摸了一根菸出來點燃，長滿了胡荘的臉在白色的煙霧裡顯得滄桑落寞，彷彿是歷經了一輩子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長期被煙火薰着的嗓子暗沉沙啞，壓低了聲音道：“還真讓你猜對了，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