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洛往那邊靠了一點,一點點的挪過去。
好半天,還隔着相當的距離。
他離自己是真遠,現在覺得有一張大牀,還挺礙事。
終於她挪到了慕南辰的旁邊。
腦子裡正措辭呢,是要解釋解釋,讓他別生氣,還是乾脆什麼也不說。
“別得寸進尺。”慕南辰冷目睨着她,明明自己手臂根本沒有碰到他,他還是故意的,將自己手臂收回來。
一種特別想跟她保持距離的樣子。
“沒得寸進尺,我就是……就是特別喜歡這個位置。”她也死鴨子嘴硬,“好巧,我們都喜歡牀的這邊。”
慕南辰用眼神告訴她,這句理由略爛。
她避開那個鄙夷的眼神,“要不你讓給我吧。”
真想咬一下自己的舌頭,這句更爛了。
慕南辰二話不說就要起身。
讓!
他就讓給她,看她還能怎麼樣!
真打算動,凌洛洛又急了。
她按下慕南辰的手臂,抓着不放,半天憋出一句,“別生氣了。”
幾個月沒見,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她真的不想跟他生氣。
“放手。”他睨着凌洛洛,“不放的話……等會兒別求饒。”
凌洛洛聽懂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立刻就鬆了手。
看到她那個躲之不及的樣子,慕南辰剛剛的惱怒又上來,立刻站起身。
“慕南辰……”她低聲,甚至有點哀求。
慕南辰的步子停了下來,臉色卻絲毫沒有好轉。
他看着凌洛洛爲難,不知所措的臉。
好半天,他重新踱步回來。
雙臂按在她身子兩側的牀面上,近在咫尺的距離,直視她的臉。
“我就說一次。”他低沉的冷聲開口,“離婚協議是假的,是僞造的。簽名,也是僞造的。我從來沒有簽過這種東西,如果你不相信,隨便你。”
凌洛洛驚怔着,睜開雙目。
心裡的狂喜跟着就翻滾而上,只是聽到他冷淡的聲音在繼續。
“當然,想離的話,假的也可以變成真的。”慕南辰一字字,無比清晰,“只要你樂意,沒什麼不可以。”
她咬着脣,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
“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慕南辰盯着她,看着她眼裡的任何一點變化,一點波瀾,一點起伏。
那麼多的事情都能夠跟她關聯上。
也許有些是假的。
但有些卻千真萬確。
如果她肯將實話說出來,他可以既往不咎。
“你,你想知道什麼?”
凌洛洛眼裡的緊張與惶恐沒有逃過他的視線。
“你自己說,想說什麼,都可以說!”
凌洛洛心裡怕極了,難道他知道莫問逼迫自己的任務?
可現在爸爸人還在那個人的手上,除非確定爸爸能安全,不然她怎麼能冒這個險?
“我不知道你指的什麼……”
“難道你就沒有任何要對我說的事情?”
語氣更是急切了。
凌洛洛還是沒說話。
慕南辰鬆開了手,轉頭隱去了眼裡的失望。
慕明川,白焰,莫問,還有他的母親。
這麼多的事情,隨便哪一件也好。
她依然什麼也沒說,是當他傻?
“有。”凌洛洛看着那個背影,“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