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辰冰涼的脣,輕輕在她額頭印了一下。
凌洛洛擡起頭,直視他,“你記不記得,我做飯的那次。我說的那個華人大嬸,就是阿姨,就是季阿姨。可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是她,她當時用的是一個英文名,我從來都不知道她中文名叫什麼。”
“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爲摩西是她的兒子,摩西成天不說話,也跟我一樣的沒有朋友。所以阿姨特別歡迎我去她家裡,甚至生怕我嫌棄摩西太悶,就不過來玩了。”
“阿姨的話也很少,她經常只是溫柔的笑。大部分時候她只是聽我說,我問的什麼,她也從來沒有回答過,比如她的中文名字。現在才覺得,大概因爲她那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說。”
慕南辰緊緊抓着她的手。
凌洛洛靠着他胸口,明白即便慕南辰知道阿姨沒有死,但他一定不知道阿姨經歷了海難過後的事情。
“她過得好麼?”
良久,才聽到他的低聲。
凌洛洛想了想,“我不知道。但那段時間,她看起來還不錯。生活平靜簡單到單調,雖然她好像並不開心。我搬家去堂哥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多年後,有次去原來住的房子。我家已經出售,隔壁也人去樓空。”
“慕南辰。”她重新摟緊他的脖子,“我不是有意不告訴你,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猶豫,因爲我不知道阿姨現在在哪裡,他不告訴我,說出來還是一場空……”
“他?”聲音冷沉了些。
慕南辰低眸看着她,眉頭微緊。
“莫問。”凌洛洛說出這個名字都有點輕顫,生怕被發現什麼,“他將我軟禁在帝國酒店後,見過我一次,跟我說了那些事情。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住在我隔壁的阿姨,就是……”
他大掌輕輕撫上她的臉,“事情你都知道了?包括,白焰。”
凌洛洛點頭,“那件事,是真的嗎?白焰的媽媽……”
“是。”
凌洛洛便沒說話了。
看來莫問沒有騙自己,他說的那些過往,全都是屬實的。
“所以他們要怎樣呢?”慕南辰手臂收緊了些,俯首深吸了一口氣,“我父親當初確實做過錯事,已經無法挽回。即便是早已飲彈自盡,也不能平息他們的怒氣。”
……
直到辦公室有人敲門,凌洛洛才覺得有些不妥當,立刻就要跳下來。
慕南辰睨了她一眼,“慌什麼?”
“影響不好。”她正色。
助理得到許可,終於走進來。
爲難的看着慕南辰,“慕總,您四點的那個會議要開始了。”
慕南辰站起身,凌洛洛本來說自己告辭。
“他們自己開吧。”他順手關上了電腦。
“可是慕總,我們跟華民的人承諾過您今天會親自出席……”
他不耐的挑眉,“說我太太來接我下班,改天。”
凌洛洛差點暈厥過去,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他開玩笑的!”凌洛洛心虛,從慕南辰背後戳了他一下。
就算最近沒有狂轟濫炸的媒體說她是殺人犯,但這次從慕氏的員工先前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他們看到她就會想起那件事。
這種時候怎麼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