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夏見司馬涵靈走遠,便隨之向上而去,此時谷底引力雖強,但卻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影響。
玉華宮之人無法到達玄冰崖底,主要是因爲崖底過於寒冷,而非崖底生成的吸引之力。
谷底還是沉沉雲霧,但越是向上山風越大,迷霧便越來越淡,飛了不久,南宮夏終於再次踏足於玄冰崖頂部,提劍向下望去,回首種種,正如夢幻一般,已是遙不可及,再看此處風高雲淡,風景秀麗,想到盈媗所居,很多地方竟要她自己畫出,心下卻是感慨。
“師妹,這位莫不是與你一同落入崖底的南宮賢弟。”身後傳來一男子之聲,其聲音渾厚溫和,卻不是南宮夏認識之人。
“嗯,若非南宮大哥相助,我便可能已葬身於玄冰崖底,又怎能回到玉華宮中。”司馬涵靈笑道,她轉身對南宮夏道,“南宮大哥,這位是我師兄趙弘趙明廣。”
南宮夏見這位與司馬涵靈站在一起的趙弘年約二十五六,其長像卻也是俊朗非凡,於是便道:“原來是趙師兄,小弟有禮了。”
“師妹於谷底承蒙南宮賢弟照顧,在此我便代玉華宮謝過南宮賢弟了。”那趙明廣說道,說完還向南宮夏彎腰一禮。
“我們落入此間,自當相互援助,又怎能當得起趙師兄這一禮。”南宮夏向一側避了避,正好避開。
“師兄,你這是。”司馬涵靈見趙明廣身後有一個靈牌,只是靈牌的內容因對方刻意擋住,她卻是並未看見。
“沒什麼,不曾想兩年之後,我們再見之時,你修爲竟已達到靈寂初期,已是高過於我。”趙明廣道,他將那靈牌撿起,然後丟下山谷中去。
兩年前趙明廣修爲是融合中期,此時雖有突破,也不過是心動中期而已,司馬涵靈卻是比他高了一階。
“不曾想我們落入崖底已有兩年之久。”司馬涵靈道,趙明廣雖然有意隱將靈牌上字跡遮蓋住,但她還是可以猜到其上所刻何物。
原來今天竟是司馬涵靈與南宮夏離世兩週年的“祭日”。
“你師兄妹二人兩年未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去別去看看。”南宮夏道,他此時突然想起自己初見司馬涵靈之時她便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如今兩年已過,她卻依然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兩年時間,她竟是一點也不見長大。
只是南宮夏雖然感覺異常奇怪,但見對方師兄沒說什麼,他便沒有將此事問出口來。
“那就勞煩南宮賢弟稍等一會,我清崖底之事再來招待南宮賢弟。”趙明廣道,說完便對南宮夏抱以歉意的笑顏。
“正當等候。”南宮夏道,說完他便向另一邊而去。
南宮夏向山下望去,此時依然是冬季,楚山山間迷霧重重,山腰之際,松柏等樹被冰絮墜飾,冰絮晶瑩剔透,折射出七彩光芒,卻是極爲美麗。
不久之後,南宮夏突然感覺有些刺眼,他擡頭望去,只見遠處高峰上白雪皚皚,此時太陽升起,白雪反射陽光,卻是極爲明亮。
“南宮賢弟,此時你應當在我玉華宮中多住上幾日。這幾日門中盛事,你倒可以參觀一下。”趙明廣道,他此時已大致問完崖下之事,便與司馬涵靈一起來到南宮夏身後。
“哦,不知貴派可是有何盛事。”南宮夏道,他見遠處人影瞳瞳,想必正是因此之故。
“此時正是門中三年一次的論道會武大會,亦是門中收徒截止之時。”趙明廣道,他見南宮夏轉過身來,便伸手示意南宮夏與自己二人向人多處而去。
“收徒之時?!”南宮夏問道,聽到此話,他自是想起血靈宗交給自己的任務,探查玄冰崖底現已完成,餘下另一個便是設法拜入玉華宮爲徒。
“正是,玉華宮收徒通常只看弟子資質及年齡,但對於一些資質並不十分優秀,或者年齡偏大之人,便會採取其它測試方式。”司馬涵靈答道,她此時笑顏之下,卻還隱藏着極深的焦慮。
“那會是怎樣的測試方式。”南宮夏問道,司馬涵靈心中之事隱藏較深,且南宮夏也未留意,是以並未真正發現。
“這個每年都會有所不同,具體情況,也只有欲收徒的師長知道。”趙明廣道,他見南宮夏的表情,於是問道,“怎麼,南宮賢弟也對我玉華宮收徒之事較感興趣?”
“不瞞二位,在下本是一介散修,能拜入大師大派,卻是我這些年的心願。”南宮夏道,這本是他來到玉華宮目的之一,是以他並不掩飾什麼。
“嗯,原來南宮大哥亦想加入玉華宮,真是值得高興的事。”說話的,正是司馬涵靈,她聽到此話臉上的笑意卻又濃了幾分。
“師妹,你纔出來,本應讓你先行休息一下,但你的事此時師長應當還不知曉,是以你還是應先向師長稟告此事爲好。”趙明廣道,說完他又對南宮夏道,“師妹還有事,是以南宮賢弟欲入玉華宮之事,還是由在下來安排可好。”
此時司馬涵靈告別二人,向另一座山峰而去。
“那便勞煩趙師兄了。”南宮夏道,此時二人共向那人多之處而去。
廣場之上,熱鬧非凡,玉華宮前來參加論道會武的弟子們估計都暫時停在這裡,遠遠看去,人頭聳動,怕是有近千人之多。站在這廣場上的人物,多數身着玉華宮服裝,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其中年輕一輩尤多。
雖然廣場之上站了近千人,但依然顯得格外寬敞。南宮夏舉目四眺,忽聽遠處一個聲音喊道:“趙師兄,你怎麼纔來呢。”
南宮夏轉首望去,此人南宮夏卻是認識,他正是玉華宮弟子宋原宋君平。
趙明廣應了一聲,與南宮夏走了過去,一路之上,南宮夏向四周張望,只見廣場之上其他衆多弟子三五成羣地站在一起,個個看去均是興高采烈談論着什麼,想來無不是對這即將到來的論道會武充滿期待吧。
宋君平看見趙明廣身邊的南宮夏似乎有些面熟,便轉而問道:“這位師弟是……”
“這位師弟你也應當認識,他正是兩年前與司馬師妹一同落入玄冰崖的南宮賢弟。”趙明廣微笑道。
“南宮賢弟?!”宋君平奇道,他看了一小會,纔將南宮夏的面容與記憶中人重合起來,他轉頭看了看一臉笑意的趙明廣,然後又道,“既然南宮賢弟無事,那司馬師妹……”
“司馬師妹初回玉華宮,自當先去向師長稟報此事。”趙明廣道,他看了看遠處的擂臺,然後又問道,“宋師弟,爲何今日會有如此之多的陌生面孔。”
卻是趙明廣閉關許久,出關後便去玄冰崖祭拜,門中之事,他所知卻是不多。
宋君平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師兄有所不知,今年新收弟子中已有修爲者也會參加這論道會武盛會,還有一些落選之人若自認修爲高深,也可參加比試,據說若成績較好,也還有被錄入門庭的可能。”
宋君平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對南宮夏道:“我記得南宮賢弟曾經也想入我玉華一派,以此時南宮賢弟的修爲,拜入玉華宮想必也應是輕而易舉。”
南宮夏雖然不喜歡宋君平,但見對方問起,他還是執手答道:“在下正有此意。”
他不喜歡宋君平,卻還是因爲邵陵趙家之事。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帶南宮賢弟去前廳吧。”趙明廣道,說完他便與對方別過,然後與南宮夏一同向前而去。
南宮夏見此時廣場之上的人影也向前廳而去,便開口問道:“對了趙師兄,難道除了看資質看修爲,玉華宮收徒就不看其它因素了嘛,若所收之人行爲不端,又當如何。”
“師弟有所不知,我玉華宮同屬道門一派,道家講求不得其人而不傳,是以能上我楚山之人,又哪有什麼奸邪狡詐之輩。”趙明廣說道,說到此處,他便轉首望向山腰雲霧之氣,目光中也有一些惆悵。
他此時將對南宮夏的稱謂從賢弟改爲師弟,卻是認爲南宮夏拜入玉華宮毫無難度可言。
此時正有一對弟子逆人流而來,二人來到趙明廣面前,然後道:“趙師兄,你怎麼還在此處,師長正找你呢。”
“我這便去。”趙明廣道,他側頭見南宮夏微笑望向自己,便接着道,“不知二位師弟此時可有空閒。”
“我此時不用參加會武,自是有閒暇時間。”一個年紀少一些的弟子道,南宮夏略略看了看,這弟子修爲較淺,也僅是築基初成而已。
“那便勞煩周師弟帶這位師兄前去抽籤。”趙明廣道,他向南宮夏歉意的笑笑,然後抱拳道,“在下有事需要離開,就麻煩南宮師弟隨周師弟前去了。”
“趙師兄請自便。”南宮夏目送趙明廣離去。
“我們走吧。”那周姓弟子對南宮夏道,然後快步向前而去。
南宮夏搖頭笑笑,隨他而去。
“對了周師弟,爲何趙師兄會說上我楚山之人全無陰邪狡詐之輩。”南宮夏問道,他雖是詢問面前之人,但雙眼所望卻是廣場兩側那些巨型石雕。
因主殿需要坐北向南,是以此廣場亦是南邊寬廣且無任何事物,北方略顯狹窄,僅有三條主道通向大殿,主道被清泉環繞,主道兩側,各立有八座巨大雕像,而這些雕像正是上古之神,神像雕刻栩栩如生,自有一種攝魂的美感。
“南宮師兄莫非不知,這楚山山道之中,自是有測探所來之人是否爲陰邪狡詐之輩的法陣存在。”那周姓弟子道,他心中雖然奇怪南宮夏爲何不知,但卻也沒有多想。
二人避開主殿,來到一傍側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