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小心的看着成武皇,在大豐朝敢這樣說話的,恐怕也只有這個衛展大人了。
“衛展,朕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天降那小子是塊好材料,朕不會殺他的。這小子如果能幫朕歷練了幾位皇兒,也算是大功一件,朕一樣會有所封賞。”成武皇說着看了衛展一眼,接着說道,“不過,朕還是看好我那幾位皇兒。衛展,要不要跟朕賭一局,最終勝出的,必是我子之一。”
“呵呵,既然陛下有此雅興,那臣就跟你賭一局。”
“好!但有個條件,你我都不許參與進去。”成武皇彷彿很開心一樣看着衛展。
衛展看着成武皇,他明白成武皇這是要他的粘杆處不要參與進去。
衛展微微一點頭,“臣遵旨!”
容貴妃有點緊張的看着眼前兩位大豐朝最可怕的人物,不明白他們這樣做對大家有什麼好處。在容貴妃的心裡,還惦記着她的七公主指婚之事,容貴妃可不想讓朱天降出問題。如果容貴妃知道朱天降已經拒絕七公主指婚的事,恐怕能恨的咬牙切齒。
皇宮宮門緊閉,旁邊的一個小門裡走出一名粘杆處密探,衛展當即下令,從現在起,所有粘杆處人員暫時切斷與朱天降的聯繫。換言之,就是朱天降再請粘杆處幫忙,不予受理。
朱天降等一干人等,此時正坐在府中大廳之上聽着朱二彙報。聽完彙報,朱天降緊接着問道,“朱四和咱們的人都撤了嗎?”
“回大人,朱四接到消息,所有人員立即分散撤離,已經離開那片區域。不過,幾位帳房和樓中管事卻不能離開。”
朱天降點了點頭,“嗯!只要咱們自己兄弟都離開就好。老子就讓他砸個夠,這個錢我還能賠得起。”
“大人,要不要暗中挫挫他們的銳氣?”夏青問道。
“不用,現在宮門不開,就讓他們鬧個夠。明天看看皇上的口風,咱們才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
朱天降不清楚成武皇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皇上不知道的話,明早肯定要責罰兩位皇子。如果皇上知道不問的話,那他就可以放開手腳的玩了。
京城西街口,兩位皇子率領五六百人浩浩蕩蕩走在大街上。路上行人看到這陣勢,紛紛避讓。
大皇子騎着高頭大馬,用手指了指幾家掛着白熾燈的青樓,“老太后大喪期間,竟然還敢掛燈,來人,給我砸……!”
大皇子一聲令下,一羣親兵護衛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不大一會兒,整條街頓時熱鬧了起來。
一隊巡邏官差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看兩位皇子都在,嚇的趕緊跑了過來。
“兩位殿下,不知道這是……?”領頭的官差小心的看着兩位皇子。
“哼!老太后大喪期間,這裡居然還掛燈,他們想造反嗎!”二皇子冷冷的訓斥道。
“二殿下,官府規定不可掛紅燈,只准掛白熾燈,他們並沒有違反規矩,府衙裡都有備案。”那官差小心的說道。
這些人都收過好處,再說這幾家都是朱大人資助的青樓,兩撥人一鬧起來,這可要了親命了。
二皇子一愣,沒想到官府還有這樣的規定。大皇子可不問那一套,“這幾家的龜奴剛纔衝撞了本殿下,這裡沒你們什麼事,都給我滾。”
官差哪裡敢問,一個個嚇的趕緊跑出了西街。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得趕快去上報。弄不好,明天朱大官人就會拎着打王鞭罵大街了。
玄明和玄燦騎在馬上,一名親兵衛士長跑了過來,“大殿下,樓裡沒有發現青壯男子,除了女人就是幾名年老的帳房。”
二皇子一愣,“大哥,看來那小子收到風聲了,已經做了準備。”
大皇子冷笑了一聲,“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送到衙門。就說這幾家樓子欺騙本殿下親兵的銀兩,如果衙門不把銀子追回來的話,本殿下就接管了這幾家產業。我到要看看朱天降能憋到什麼時候,他要不出來給本殿下叩頭賠罪,我就一家一家收光他的家產。”
那親兵衛士長一聽,好傢伙,正規軍變成了土匪,改明搶了!
京城官府衙門林立,都是各管一灘,此衙不問他衙之事。大豐朝沒有設立京都執事,九門提督就相當於京城的軍政長官。楚雲雖然貴爲九門提督,但他這個官可不好當。朝中六部衙門都在京城,皇親國戚一抓一大把,弄不好就得落下埋怨。
兩位皇子在西街之事,大小衙門都收到了消息。好傢伙,一邊是兩位皇子,另外一邊後臺也不含糊,是拎着打王鞭跟個流氓似的朱大官人,他們誰也惹不起。不少衙門關門的關門,閉燈的閉燈,恨不得拿木樁子連大門頂祝大皇子玄明命令親兵隊押着一羣青樓女子和幾個文弱先生,花枝招展的走在大街上。這要在大白天,立馬就能成爲京城一景。
按照級別和官職,抓捕的嫌犯不同所送的衙門也不一樣。普通老百姓只能送往捕衙,那裡是對付普通老百姓的地方。如果是有低微官職在身,就得送往刑部司衙。只有正五品以上官員,纔可送往提督府衙門。
大皇子那些親兵把這羣人直接送進了捕衙,並且把大皇子的話如實轉告了一遍。那些捕快官差早就得到了消息,別看送來的是一羣青樓女子,人家的後臺他們可惹不起。捕衙的府首大人苦着一張臉跟死了老孃似的,他哪敢過問,只能親自押送到了刑部司衙。把人往裡邊一送,府首簡單說了一遍大皇子的要求,帶着一羣捕快跟要比賽百米賽跑似的,撒丫子就沒命的狂奔,生怕人家再把人送回來。
刑部司衙的官差無奈之下,只好把巡司大人從熱被窩裡喊了起來。巡司申百工一聽這事,鼻子都快氣歪了,把捕衙一羣人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沒辦法,這事情他也不敢問,只好再次把人轉送往提督府。
青樓的那羣窯姐平時仗着有後臺都囂張慣了,一路上拋着眉眼帶罵街。這一晚上轉悠的,都快趕上巡迴展覽了。
司衙巡司申百工可不敢像捕衙府首似的撒丫子,別看他的頂頭上司是刑部尚書,但人家九門提督楚雲大人地位一點不比刑部尚書低。況且現在的刑部尚書是京城戰役後才提拔上來的人,在朝中話語輕微,不能與軍營出身的楚雲相提並論。
楚雲早就接到消息,他琢磨着就得往他這裡送。別看朱天降沒有官職,但人家的威望功勞在那擺着,況且手裡還有一根連皇上都頭疼的打王鞭。京城大小官員,誰都不想往自己身上攬這件事。
楚雲坐在府衙後堂,鬱悶的擺了擺手,“讓申大人回去吧,把人暫且收押。”
師爺點頭答應着,趕緊去前衙傳話。申百工一聽楚雲沒有責怪他,心裡是千恩萬謝,趕緊離開了提督府。
楚雲左思右想,決定還是連夜去一趟朱天降的‘公社’。不管怎麼說大皇子剛凱旋迴京不久,正是當紅的時候,楚雲想勸說一下朱天降,能忍就忍,賠點錢就算了。身爲臣子跟皇子鬥,絕對沒什麼好處。
楚雲沒有騎馬,乘坐一頂普通官轎來到了朱天降府邸門前。看着府牌上‘人民公社’四個大字,楚雲真覺得朱天降的腦子是不是上回被砸就沒好利索。
“去……!砸門,就說本大人有要事在身,必須馬上見朱大人。”楚雲在轎中吩咐了一句。
一名隨從上前啪啪啪叩響門環,不大一會兒大門閃開一道縫隙。
“九門提督楚雲大人,有要事見你家朱大人。”楚雲的隨從小聲的說道。
那門僕上下看了看,楚雲的隨從本以爲他要開門,誰知道這傢伙‘咣噹’一聲就把門關閉。
“我家大人說了,這段時間閉門謝客,任何人不見。”門僕趾高氣揚的在門裡說道。
楚雲在轎子裡聽的一清二楚,氣的邁步走下官轎,上前擡腳就踹,“告訴那該死的朱天降,老夫楚雲親自前來,他再說不見我就把這門踹爛。”
門僕一聽是楚雲的聲音,趕緊說道,“楚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
楚雲等了不大一會兒,就聽到門僕慌張的說道,“楚大人,我家大人說他已經睡着了。”
楚雲一聽,麻痹的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嗎。楚雲二話不說,抽出腰刀對着門縫‘唰’的一刀就砍了下去。他可是正宗軍門出身,出手又快又穩,手裡的寶刀鋒利無比,一刀下去就斬斷了門栓。
楚雲踹開門,邁步就向裡邊走去。那門僕跟木雕似的看着斷開的門栓,心說這大門是不是風水不好,不是被人砸了府牌就是斬斷門栓。下一次,不會連門樓子都給他撞塌吧。
朱天降根本就沒去後院,正在大廳與夏青等人喝着小酒等待着朱二的消息。傍晚之時有個兄弟說發現了造謠言論的源頭,朱二是去探探情況。楚雲看到正廳燈火輝煌,一腳踹開就走了進去。
朱天降聽到這麼大動靜,還以爲是去端菜的大牛,“麻痹的死大牛,讓你端個菜你小子…………啊……楚……楚大人?”朱天降吃了一驚,心說這傢伙怎麼進來了。
朱一夏青等人看到楚雲進來,一個個趕緊站了起來。衆人都沒說話,把目光看向了尷尬的朱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