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歌敗家這一點也是被鹿野慣出來的。
以前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時候,鹿野買些什麼,總是挑最好的給她。
雖然鹿野名義上是喬酒歌的債主,卻從沒剝削過她分毫,某人每次都厚着臉皮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偶爾敲敲竹槓,拌拌嘴,一個變着法子要錢,另一個呢,滿臉寵溺地說休想,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就算兩個人分開了,鹿野也不想讓她過得太辛苦,所以給她留了一筆錢和一棟公寓。
可眼下,喬酒歌已經把他留給她的錢捐光了,現在又想捐公寓,還尼瑪連房產證都帶來了!
她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可他的頭腦還清醒,當下把喬酒歌舉着房產證的手往下壓了壓,冷着臉對那羣面帶微笑的工作人員道:“抱歉,她喝醉了,我們馬上走。”
那些工作人員只當鹿野是喬酒歌包養的小白臉,鹿野想要把他們的金主帶走,他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急忙跑到門前攔住他們倆。
“這位先生,您不能這樣,畢竟是喬小姐說要捐的,就算要走,也是喬小姐說了算。”
看看,一個個有眼無珠。
這時候,喬酒歌突然低下身子對着地上嘔了嘔,還不忘湊熱鬧。
“對!捐!都捐光!”
工作人員一樂,直接越過鹿野去扶她,想要把財神再扶回來。
你去扶也就算了,關鍵怎麼找了個男的去扶她,鹿野就在她身邊,你說能允許嗎?
總裁大人當下橫出手臂一擋,另一隻手牢牢扶住喬酒歌,一雙銳利的眼眸朝着那個想要來扶喬酒歌的人掃過去,那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鹿野護犢子,以前喬酒歌失明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她,事無鉅細。
他照顧她成了習慣,她依賴他也成了習慣。
但是那些工作人員不長眼啊,當下就被鹿野的那個舉動逼急了。
“唉?你這人怎麼這樣,不就是小白臉麼,橫什麼橫?”那個人年紀還輕,加上天黑看不清人,自然是不知道鹿野是誰,場面一時之間炸開了。
鹿野面對這樣的場面,一向淡定自如。
右手摟着喬酒歌的肩膀,她半癱軟在鹿野的身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眼睛閉着,感覺他的味道非常熟悉,也就不自覺地想要和他親近。
那些工作人員把鹿野圍了起來,一個個怒目以對。
鹿野也不着急,在看過周圍的環境之後,慢悠悠地拿出手機給季海打了個電話。
“龍江路123號,查查是不是正規的公益組織,還有,她捐的錢都用在哪兒了,我要具體明細。”
沒等季海回答,瀟灑掛斷。
那些圍着鹿野的工作人員在聽清鹿野的電話內容後,一個個面如土色。
“你……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懷疑我們是真是假?我告訴你,我們……是正規的工公益組織……”
鹿野微微點頭,“自己說話都沒有底氣,還怎麼忽悠別人?”朝着靠在自己肩頭的喬酒歌看了一眼,“她喝醉了酒,你們就覺得她好騙?”
那些人都不說話了,就連剛纔囂張的氣勢也一併消失無蹤。
“你們這裡門面隱蔽,雜亂無章,屋子裡掛的證書仿地很逼真,就是錯別字有點多,最大的漏洞是工作人員,演技太爛。”
其實不用季海查,他就已經能得出結論了,喬酒歌這個傻子被忽悠了……
她就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冒冒失失的,讓他放不下心。
那些工作人員見事情敗露,領頭的那個老女人對着大家喊了一聲:“他就是個小白臉,怕他做什麼!他斷我們的財路,自然是不能讓他就這麼輕易回去,把人給我截下來!”
他們本就是個還不太成熟的詐騙團伙,眼下只能仗着人多,男人們大多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個個捲起衣袖,露出的胳膊上不是青龍就是白虎,畫風一變,頓時有一種進了黑社會老巢的感覺。
喬酒歌這個傻子還渾然不知,埋在鹿野的肩頭嘟囔了幾聲,兩隻手臂環在他的脖子上,一嘟囔,就有溫熱的氣息呵到鹿野的脖子上。
鹿野被他們圍着,依舊面不改色,拿起手機對着電話那頭道:“你們進來吧,聲音小些,別吵到她睡覺。”
電話那頭,季海答應了一聲,一旁金大川的頭頭已經發起了行動信號。
季海掛斷手機,對着金大川的頭頭道:“證據都用電話錄音錄下來了,我們鹿總說了,你們行動的時候小聲些,別吵到小黃鴨睡覺。”
金大川的頭頭立刻在對講機裡交待讓大家小聲行動,於是一羣氣勢洶洶的特警個個貓着腰踮着腳衝進了屋子裡。這次行動採取了二對一的模式,兩個特警鉗制一個嫌疑人,一個先捂嘴,另一個上手銬。
全程安安靜靜,那些想要逃跑的人後路都被堵死,剛想要開口罵些什麼,嘴又被堵住了,下一秒整個人被按在了地上,被鉗制地死死的。
外頭,金大川的頭頭還在問季海,“誰是小黃鴨?難道是鹿總的女人?”
季海衝着金大川的頭頭別有深意地一笑,“這麼跟你說吧,鹿總是她的男人。”
季海這麼一解釋,金大川的頭頭立刻就懂了。
“一物降一物啊!”
特警在一分鐘之內迅速抓獲了那些嫌疑人,一個個又踮着腳貓着腰把嫌疑人押了出來。
“撤吧!”季海貼心地朝着金大川的頭頭一揮手。
“現場呢?”抓完這些嫌疑人,按照以往的流程,現場自然也是要抄一抄的。
這時候季海已經上了自己的車,搖下車窗,“明天抄也不遲,你讓人封鎖住這裡不就行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鹿總和那位三個月沒見面了……”
季海這句話可謂是別有深意啊。
金大川的頭頭幾乎是秒懂,手一揮,讓那些特警把犯人押上車,一大波人就這麼來無影去無蹤地走光了。
屋子裡只剩下他們,那些特警離開的時候,還分外貼心地把門帶上了。
喬酒歌還靠在鹿野肩頭,傻乎乎的什麼也不知道,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