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16 9:41:22 本章字數:11752
葉歡做了個很舒服的夢,有暖暖的火烘烤着自己,自己再也不覺得冷,而且她還夢到了易少川,他說不會不要她。愛麪魗羋
“少川……”她嚅嚅的叫了一聲。
“我在,”已經穿戴整齊,而且在寒冬臘月還衝了個冷水澡的易少川趕緊握住她的手,“舒服一些了嗎?好點了嗎?”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葉歡沉沉的呼吸……
易少川搖了搖頭,原來她還在睡,可她叫了他的名字,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夢裡,他也存在?
因爲這個,易少川心情大好,不由的再次吻上她的手,可是脣上卻一涼,因爲他碰到了她的戒指……
很大的一枚鑽戒,而且造型獨特,易少川敢肯定這戒指並不是當年他給她戴上的那枚,他想起那天赫默南牽着她手的情景,心狠狠一疼。
這是赫默南給她的戒指!
雖然他知道她後悔了,可是看着這鑽戒,易少川的心還是像被這鑽戒的每個棱角給刺傷,他討厭這個戒指,擡手就準備去給她扯下,可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道小身影嗖的閃了進來,烏黑的眼眸看着病牀上的人,小小的嘴脣緊緊抿着,他在生氣。
“年年……”易少川沒想到他會來,“你不用擔心,她已經沒事了。”
“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年年怒氣衝衝的看着易少川。
“……”易少川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有必要替歡歡考慮一下,”年年的話讓易少川感覺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年年,以後不會了,”易少川只能這樣保證。
年年哼了聲,似乎不準備再相信他,就在易少川糾結之時,就聽到年年問道,“咦!這是哪裡來了?”
年年眼尖,一下子就瞧到了葉歡手指上那閃光的東西,自從有了年年以後,葉歡怕戒指會劃傷他嬌嫩的皮膚,就不帶任何飾品,也包括當年易少川給葉歡戴的戒指。
易少川臉黑……
“原來赫爸爸給歡歡求婚了,”年年根本就是故意,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易少川。
“你希望她嫁給他嗎?”易少川忍着嫉意,試探的問。
年年轉了下烏黑的眼珠,說了句讓易少川更鬧心的話,“這種事歡歡自己決定就好了……不過赫爸爸確實很愛她,而且赫爸爸用情專一,從來沒有緋聞,身邊就連只母蒼蠅都沒有……”最後這話其實是他從薛子路那裡學來的。
“誰這麼爛啊,連母蒼蠅都不碰他?”薛子路和薛多多走了進來。
“不是爛,是專情,”年年說着指了指葉歡露在外面的手,“赫爸爸求婚了,而且歡歡答應了……看來最近要有喜酒喝了!”
這臭小子誠心想氣他,是嗎?
易少川瞪了眼年年,可是觸到他挑釁的眼神,易少川又蔫了下去,他現在可是不能得罪這小東西,要知道自己的生殺大權,他可掌握一半。歡火烤葉葉。
薛子路看出了這父子的互動,嗤笑了聲,“我可不想他們結婚。”
聽到這話,易少川暗暗鬆了口氣,正想這薛子路還算靠譜,五年了,還知道向着他,誰知下一秒,就聽到薛子路說,“我現在是窮光蛋一枚,可沒錢隨份子。”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理由也未嘗不好,只要不同意葉歡嫁給姓赫的,就是他的朋友。
自從葉氏完蛋後,薛子路就另外找了公司,可是沒幹多久,就因爲有了多多,便不能再正常工作,自己開了個小店面,可是去掉房租,他就所剩無幾,這幾年日子過的挺緊張,儘管葉歡和赫默南不止一次的要幫他,但他都拒絕了。
他一個男人,怎麼能永遠靠着別人呢?
以前,他總以爲自己總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可現實是殘酷的,他覺得自己曾經的夢想都被無情的現實給吞食光了。
“她說你是他命中的剋星,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薛子路看着狼狽的葉歡,大概猜出她都承受了什麼。
易少川的眉頭斂了斂,自問,他是她的剋星嗎?
“遇到你,她準沒好事,”薛子路又補充一句。
易少川知道比利這次雖然是衝着葉歡之前對他的苛刻而來,但說到底,還是他把她捲入了這場災難中,“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你真的保護不了她,倒不如讓更有能力的人保護她,”薛子路的話讓易少川眯起了眼眸。
“我不覺得在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能保護她,”易少川承認自己讓她受過很多傷,但那都是之前了,之後再也不會了。
“我說的是實話,”薛子路苦笑。
易少川懂得薛子路苦笑的含義,說實話薛子路對葉歡的愛,不少於他和赫默南,只不過薛子路的愛,是讓她幸福。
“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才放心,”霸道又不失警告的話,讓薛子路不便再多說。
葉歡睡了很久才醒來,可是睜開眼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的肉都疼,這感覺就像……
她猛的一驚,掀開被子,然後鬆了口氣,她身上穿着整齊的衣服,不,不是衣服,是病號服。
她怎麼了?
之前腦瘤給她的影響,讓她對醫院有種說不出的心悸,可是短暫的驚恐過後,便想起了什麼——
她的腦瘤是惡性的,可並沒有累及全身,易少川說不再煩擾她了,還有她看到他和高雲珊在一起,對了,她被擄上了一輛車……
所有的記憶復甦,她想起自己被吊了起來,“啊……”
一想到那高度,葉歡失控的叫了出來,從乾洗店剛拿回她衣服的易少川聽到這一聲,快速的跑了進來,“老婆,你怎麼了?”
易少川!
他怎麼在這裡?
難道……
葉歡想起比利給她說過的話,說是要用她交換賭場,那麼現在她能平安回來,是不是他真把賭場給了比利?
那可是他的心血,而且那裡面也有她的付出,那個賭場現在對葉歡來說,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他怎麼能給比利那個混蛋?
“易少川,你說,你說……”葉歡着急的話都說不完整。
看着她因着急而面色泛紅,易少川緊揪的心放了下來,謝天謝地,她還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因爲放下了心,易少川整個人也放鬆下來,站在病牀前,他看着她,菸灰色的大衣只及膝蓋,裡面一件白襯衣,乾淨的像是聖潔的白雪,整個人透着隨性,他神情平靜,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專注而深情……
葉歡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只覺得怪異,她可記得他們是彼此狠狠的刺傷過,而且他不是和高雲珊在一起了嗎?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葉歡的心頭閃過無數個問號,可她最關心的還是賭場,“你說啊……”她又着急的追問。
“我說什麼?”易少川挑了下眉。
她話都沒問清,叫他如何回答?
“你說,你是不是用賭場做了交換?”葉歡終於完整的問出來了。
下一秒,易少川點了點頭,“是!”
“你,你,你怎麼可以?”葉歡當即就惱了。
“難道我要讓你去死?”易少川冷冽的反問,他又一次想起當時的驚險。
“那可是你的心血,”葉歡頹敗的靠着牀頭,此刻她的失落就像是弄丟了自己的孩子。
“比起你,什麼都不值得一提,”他淡淡的一句,卻像是巨石投入湖心,激的她陣陣漣漪。
他這話的意思是……
可他都說不再煩擾她了啊?
迷亂之時,他們說過的話,她全都忘記了。
“少說這些好聽的話,你不是說不再煩擾我了嗎?”葉歡把臉扭到一邊,她在氣他和高雲珊在一起,居然還陪高雲珊堆雪人,他都沒有陪過她。
雖然葉歡已經過了小女生的年齡,可是在愛情裡,她還是那顆小女兒的心思,她嫉妒高雲珊了。
“我說過嗎?”他向她湊近一些。
“你當然說過,你……”葉歡還想反駁,卻發現看着自己的男人,正笑臉吟吟。
他在戲弄她?
葉歡咬脣,怒瞪向他,恰好看到他手中的衣服,那不是她的嗎?
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服,她當即意識到什麼,“你拿我的衣服幹什麼?”
“給你洗幹啊,”他回答的那麼自然。
“誰讓你洗的?”葉歡說着就去搶,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沒人讓我洗,我自己主動洗的,”易少川倚在牀頭櫃邊,單手插在褲兜裡,有些痞痞的味道。
葉歡白他一眼,視線落在衣服上,入眼的第一件衣服就是她的內衣……
雖然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可是這一刻,葉歡的臉還是紅了,想到全身的肉疼,她瞪向易少川,這時他剛好拿出手來,葉歡本能的躲開,“你,你要幹嘛?”
易少川的手揚在半空,卻絲毫都不尷尬,俊眉輕攏,“我想試試你還冷不冷?”
冷……
葉歡想起了自己被吊起,被風雪無情摧殘的情景,當時真的很冷,她以爲自己就是不會從高處掉下去摔死,也會凍死的,可現在她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
“我不冷,”她回了三個字,意思是他不用碰她了。
可易少川裝不懂,仍把手按在了她的額頭上,“那你熱?”
“我也不熱,”她揮掉他的手。
易少川的手被她拂掉,便垂在她的身側,“不熱,爲什麼臉紅?”
臉紅,她有嗎?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讓她不禁臉更熱了,像是火燒了起來,就連呼吸也不順暢了……
“離我遠點,”葉歡受不了和他這樣的近距離,去推他。
只是,她的手卻被他抓住,“你過河拆橋的速度可真夠快的。”
“什麼?”她完全忘記了他給她取暖的事。
易少川早就看出來了,她不僅不記得自己被凍傷的事,就連他給她暖身,包括他們的談話,她都忘記了,但他可沒忘,他要讓她記起。
俯身,易少川湊到她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聽到她的謾罵,“易少川你流氓,你……”
這個混蛋,居然說她還是脫光的時候誠實……她什麼時候脫光了?
想到這個,她一怔,連忙拉開被子,看到了自己的病服,她反應過來,“易少川,你趁我病了佔我便宜?”
易少川好看的俊眉攏了攏,浮出輕佻的笑來,“你的便宜,我佔的還少嗎?”
他倒是很不客氣的承認!
這個流氓……
見她杏眼怒瞪,易少川笑的越發燦爛,“老婆的便宜就是給老公佔的。”
葉歡知道自己永遠是他嘴下的敗將,於是也不再動嘴,拿起枕頭就向他砸過去,邊砸邊罵,“你無恥,你混蛋……”
就算被她這樣打,易少川也巋然不動,而且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是的,他享受着她的暴力。
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回想他們的過去,想她每次說不過他,便對他施暴的樣子,沒人知道,他喜歡被她打,因爲他知道那是她愛他的獨特方式。
葉歡打的手都軟了,他也不動,她終於打不下去,停下來罵了句,“神經病!”
易少川挑着眉,正要說什麼,忽的看到她病服釦子因爲她剛纔的大動作而敞開,而裡面不着一物的春景,倏的落入了他的視線,登時,易少川只覺得所有血液逆流而上。
“你在故意you惑我?”他的聲音低低響在他們狹小的空間裡,別樣的曖昧。
葉歡呼吸一緊,順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惷光外泄,連忙拉好衣服,“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說完,她就差點咬舌了!
“呵呵……”易少川把臉向她又湊近一分,溫熱的氣息滿滿撲下來,“沒錯,我不僅看過,而且還摸過,親過,甚至還……”
葉歡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什麼翻攪似的,全都沸騰了起來,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就算他不要,她還要呢。
“你住嘴!”她吼他。
易少川卻偏偏不聽她的,甚至笑的越發邪肆,樣子也痞痞的下流,“就在昨天,我們還一絲不着的睡過……”
“你還說?”葉歡羞的連脖子都紅了,可是這樣的她卻可愛極了,就像個從裡到外都紅透的大蘋果,易少川又有了一口將她吞吃的衝動。
“好,我說……”他曲解她的意思,將雙手撐在了她的身側,他和她的距離已經不足三釐米,甚至是他的鼻尖都蹭到她的,“如果我們沒睡過,又哪來的年年?”
“你……”葉歡已經說不出話來,小臉憋的通紅,他還能再無恥和下流一點嗎?
這一刻,她恍惚覺得時光倒流,又倒回了他們相識的最初,他就是這樣無恥無賴的對她耍流氓,彷彿他們之間不曾隔了五年的時光。
看着她被自己撩撥的可愛模樣,看着被他吻的有些微腫的紅脣,易少川又有了一親芳澤的衝動,於是,他的頭下壓,尋着某個地方而去…...
門外,手握着紙袋的赫默南看着這一切,心中的愛,像是被碰撞的琉璃,發出噼裡啪啦碎開的聲響……
轉身,他大步的離開,他再也看不下去。
“好早!”只是赫默南才走幾步,便與來人撞個正着,他不得不停下步子,但一個字都沒說。
薛子路看着他這神情,又瞥了眼病房,隱約猜到什麼,呶了下嘴,“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就不該妄想。”
年年提着保溫桶,不明情況的插嘴,“赫爸爸,歡歡她醒了嗎?”
赫默南的目光落在年年身上,這一刻,他心中那顆裂縫的琉璃心徹底的四分五裂,這是他們的兒子,是他們愛的紐帶,他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所以,從一開始,這場愛情就沒有他的戲,是他迷失了,闖了進去。
“赫爸爸,歡歡是不是還沒醒?”聽不到回答,小年年一下子變得着急。
年年是赫默南看着長大的,他把年年真的當兒子一樣的疼,此刻,他怎麼捨得年年着急,儘管心痛的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來,可他還是強忍着心中的巨大痛意,對他搖了搖頭,“她很好……”
她真的很好,她能和易少川拌嘴,能和他打鬧,甚至還和他……
想到最後一幕,赫默南的心再次狠狠的一疼,這時就聽到年年甜濡的聲音響起,“哦耶,我去給她送湯,”說着,小年年便跑遠了,赫默南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歡歡,快來嚐嚐我給你煲的湯……”年年衝進病房,可是看到面前的畫面卻呆住,片刻,他連忙擡起另一隻小手捂住眼睛,邊捂邊說,“我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聽到年年的聲音,被吻的已經暈眩的葉歡反應過來,連忙推開易少川,臉紅的已經不成樣子。
居然被兒子看到了,她以後還怎麼在兒子面前做人?都怪這個混蛋,葉歡一邊害羞,一邊惱怒的瞪着易少川。
易少川卻饜足的用舌尖勾着脣邊,笑的自然的走到年年面前,伸手接過他手裡的保溫桶,並寵溺的呵斥,“搞破壞的小東西!”
年年慢慢鬆開手,很委屈的撇了下嘴,“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打啵不關門?”
咦?這小子居然還怪起他們來了?
見易少川盯着自己,小年年挑挑眉,“難道我說錯了嗎?”
好吧,他沒錯!
易少川記住了,下次再和老婆打啵時,要關門而且還要反鎖。
“別這麼看着我,要不我出去,你們可以繼續?”年年邪邪的笑問,葉歡看着一怔,因爲年年此刻的神情簡直和易少川如出一轍。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葉歡有種被打敗的無力感。
“易賀年……”羞惱不堪的葉歡,大吼一聲,拿出母親的威嚴來,老子欺負她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小子也一起笑話她,她這以後的日子真是不敢想像啊。
“我在,”小年年忽略掉她的怒意,“有何指示?”
指示個屁啊,葉歡只想他閉嘴,“你怎麼來的?”葉歡換了話題。
“薛爸爸送我來的,”年年說着,用手指戳了戳身後,可是,他的身後哪有薛子路的身影?
小年年看到葉歡的目光,補充一句,“他正和赫爸爸溝通呢。”1ce00。
赫默南?他也來了嗎?
“赫爸爸好像心碎了,”誰說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就連他都看出赫默南的傷心了。
“什麼?”葉歡不解。
小年年瞥了眼易少川,雙手無奈的一攤,“大概他看到你們打啵了。”
啊?
葉歡又一次將惱羞的目光瞪向易少川,可他卻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正好,讓他看清局勢。”
易少川這話的意思彷彿在說,赫默南憑空插這一腳就是不明智的,葉歡是他的老婆,他赫默南想挖牆角,門都沒有。
而葉歡卻撫上手上的戒指,心中滋味陳雜,傷害赫默南是她最不願的,可她還是傷害了他。
易少川看出了葉歡的情緒,他知道這三角戀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不過她剛病過,他不想她太傷神,於是將小年年帶來的粥倒出,邊倒邊說,“這粥好香。”
“那是,這可是我親手熬的,”小年年驕傲的昂起下巴。
“你會熬粥?”易少川不敢相信年年那麼小的年紀會做這個。
“當然了,”年年有些得意,這可是他跟薛多多學的,薛多多說有時薛子路喝多了,會胃不舒服,他就熬粥給他喝,這樣子薛子路就會舒服了。
雖然年年也自認懂事體貼,可是和薛多多比起來,他還差好多,不過薛多多的懂事,讓人有種可憐的味道,就連年年都不自覺的心疼他。
“年年,這是多多教你的?”葉歡聽到兒子會熬粥,意外卻又不意外。
小年年點點頭,“媽咪,你嘗一下,我粥可香了。”
“這裡面都放了什麼?”易少川看到粥很濃,而且聞起來真的不錯,連他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香米,紅豆,芝麻,百合……”小年年說了一大通,最後加了句,“還有最重要的一份材料,那就是愛,小年年對歡歡的愛。”
剎那,葉歡和易少川都不再說話,一種叫做幸福的酸楚在他們的心中汩汩的流淌起來。
這是他們的兒子,懂事,可愛,又有愛!
易少川將粥遞到葉歡的面前,“喝吧,這是兒子的愛心粥。”
葉歡含着淚開始喝粥,牀邊一大一小的男人看着她,這樣的畫面,曾經無數次在夢裡見過,如今真的實現了,這感覺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媽咪,這粥香不香?”小年年很期待的看着葉歡的反應。
葉歡喉嚨哽澀,只能點頭,得到認可,小年年有些驕傲,他瞥了眼一邊的男人,說了句,“你也喝一碗吧!”
這話怎麼聽起來都有種施捨的味道……
不過小年年這樣子說,是不是代表已經原諒他了?因爲他害葉歡得病,讓小年年對他的付出全盤否定了,但現在聽他這話的意思是,似乎他又有希望了。
“年年……”易少川激動的低喚。
“如果你再讓歡歡受傷,我絕對不再原諒你,”年年很有份量的給易少川有力的警告。
“我知道,再也不會了,”易少川有些欣喜若狂,年年會這樣說,那就代表真的原諒他了。
葉歡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詫異的問道,“你們……”
“我們很好!”一大一小的男人,沒等她問出口,便異口同聲的回答。
“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是有人卻五臟俱焚,”走進來的薛子路的,一進門就是諷刺。
其實他也不是諷刺,只是看到自己多年的兄弟黯然心痛,他也不好受,不過話說回來,葉歡幸福,可是他一直希望的。17690088
葉歡明白薛子路說這話的原因,往他身後看了看,忍不住問道,“默南呢?”
“走了,”薛子路說着,看了眼易少川,“他再男人,也扛不住你們這麼毒的刺激。”
“我……”葉歡只覺得面前的粥難以下嚥。
易少川眉頭皺了皺,他看出了葉歡的不好,不知爲何,看到她爲赫默南擔心,他就是不舒服,於是很沒人情味的說道,“這是他咎由自取。”
“不要再說了,”葉歡高聲呵斥。
偌大的病房,頓時安靜了下來,小年年看着這情形,指了指門口,“你們兩男人,有話出去說,別影響了歡歡休息,她現在是病人。”
易少川和薛子路看了眼,很有默契的走出了病房,小年年爬上牀來,伸手摟住葉歡,“媽媽,你要嫁給赫爸爸嗎?”
葉歡的心很亂,就像是一團麻似的,她不知如何回答年年,便問他,“你希望媽媽和誰在一起?”
易少川不在的這五年,葉歡每當有什麼心事,就會和年年說,雖然他不一定懂,可是和他說過之後,葉歡就會覺得舒服很多。
年年故作思索的想了會,“和誰在一起都好,只要你開心。”
這句完全替她考慮的話讓葉歡心酸,“你呢,你想和誰在一起?”
年年看了眼葉歡,“要聽真話嗎?”
葉歡點頭,年年的小手按住她的,“其實我想和爸爸在一起,想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葉歡的心一緊,是啊,年年可是想和爸爸在一起,想了五年,如今終於見到了爸爸,當然想在一起。
“不過,我聽媽媽的,”小年年唯恐葉歡不高興,又補充一句。
葉歡摟住年年,低喃,“媽媽也想和爸爸在一起,可是媽媽又怕赫爸爸傷心……”
門外,易少川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薛子路,“你不該把自己的才華都埋沒在柴米油鹽裡。”
薛子路看了看卡片,燙金的字,頭銜是正大集團市場部經理。
“什麼意思?”薛子路不解。
“做你的老本行,”易少川聲音淡淡的。
薛子路明白過來,卻搖頭將卡片遞過來,“謝了。”
易少川沒接,“你難道想一直這樣下去?”
“當然不想,不過正大集團我不會去,”薛子路的話讓易少川一頓,稍後他就明白過來。
易少川搖搖頭,“就那麼不想再和姓蘇的打交道?”
正大集團就是當年蘇一鳴收購的葉氏,薛子路以爲那是蘇家的產業,所以才拒絕。
“不要提她,”薛子路咬牙切齒的說了這四個字。
易少川淺淺一笑,“如果我說正大集團的所有人是葉歡,你願不願意幫忙?”
薛子路不敢置信的看着易少川,他點了下頭,“沒錯,當年蘇一鳴拍下葉氏,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買主是我,而所有人是葉歡。”
他怎麼能讓葉光年一生的心血流於他人呢?這是葉光年留給葉歡的紀念,他知道葉歡在乎。
“我考慮考慮,”儘管如此,薛子路仍沒有立即答覆。
“好,”易少川也沒有再強迫,他看了看薛子路,還是忍不住把打聽到的訊息說給他聽,“蘇瑾她離開是有苦衷的,是……”
“不要提她,”薛子路毫不客氣的打斷,然後深深看了眼易少川,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葉歡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撫着手上的戒指發呆,她知道自己該做出決定了,可她就是不知道如何跟赫默南開口。
她是無法迴應赫默南的愛,可傷害他,也是她絕對不願意的,究竟要她怎樣做,才能將對他的傷害將到最小?
易少川從外面進來,便看到她發呆的一幕,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葉歡的第一反應就是那隻戴戒指的手縮回被子裡,而這幾天,她都是這樣。
易少川看得出來,她在糾結,她在儘量的避免不讓他受傷,但她卻將自己置於如此兩難的境地,卻讓他更加難受。
“以後不用藏,我承受得了,”他這話是真心的爲她着想,他愛她,就算她戴着別人的戒指也是一樣的。
可是他這話,在葉歡聽來就不是那個味道,她搖頭解釋,“我打算這幾天就把戒指還給他……”
她這樣的話並沒有讓易少川開心,因爲她的臉上沒有半點輕鬆,反而像是要奔赴刑場般惶惶不安,這樣的她,讓易少川心疼欲裂。
他不要她爲別的男人終日不安,這樣會讓他覺得她的心裡是有赫默南的,儘管赫默南對她付出了很多,他也很感激,可是他對赫默南會另有報答,而這報答不包括讓她把愛分給那個男人。
可是,眼下這情景,分明就是她的愛有一部分給了那個男人,或許她還不知道,一想到這個,易少川就覺得惶恐,害怕。
再也控制不住,易少川欺身將她壓下,充滿佔有慾的吻就落了下去,兇猛的如決堤的洪水,將她淹沒。
這幾天看着她發呆,看着她不止一次的撫摸戒指,他都幾次險些崩潰,他暗暗的勸慰自己,她只是自責,但今天當他無意發現赫默南竟在暗中看她時,他慌了。
愛情這東西講究緣分,講究一見鍾情,可又誰能說,愛情不可以日久生情?
他害怕了,他感覺得到,這五年的時候,葉歡和赫默南的心已經比從前近了好多,好多……
他吻着她,以完全強霸的姿勢,恨不得將她整個的吞下,彷彿只有這樣,她纔不會被別人搶走,他纔會安心。
他的吻很密,似乎要將她身體內的空氣榨乾了一般,葉歡被迫的承受着,她感覺得到他的戾氣,儘管他從不曾說出來。
直到葉歡都快窒息,他才鬆開她,而她的眼底已經氤氳起薄薄的的霧氣,易少川看着,再次心口一痛,“你就那麼捨不得他嗎?”
葉歡搖着頭,啞啞的開口,“不是的,不是捨不得……你知道的,不是捨不得,而是……”
此刻,面對着他,她都是這樣痛苦和掙扎,那麼面對赫默南,她又如何狠得下心?
葉歡的脆弱和無助,像是刺破蒼穹的陽光,直直的刺入易少川的心臟,是他讓她如此爲難,如果他不出現,是不是她就不會如此痛苦抉擇了?
篤篤——
敲門聲傳來,易少川站起身,迎上一身制服的男人,身後還跟着三個男人,個個俊朗惹眼,卻各有千秋,縱使葉歡閱美男無數,此刻,也不禁看直了眼。
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擋住了葉歡看美男的視線,再然後葉歡臉頰一熱,就聽到好聽的男聲響在耳邊,“親愛的嫂子,祝你早日……”康復。
後面兩字還沒出口,就被人揪着衣領扯遠,“你小子越來越欠抽。”
容東方撇了下嘴,“二哥,這麼小氣幹什麼,不就是親一下二嫂嗎?這叫國際禮儀!”
葉歡認出來了,他就是當年給她講鬼故事的壞小子,而且這一見面就偷吻她,他是對國際開放的男模,可她不是。
不過,此時屋裡還有其他人,葉歡也只能尷尬的一笑,“坐吧!”
可是這一坐下,葉歡才發現除了容東方那嘴巴不閒着外,另外幾個男人就像是雕塑似的,很少說話,就算是說話,也是和易少川搭話,她看出來了,這幾個男人在她面前放不開。
葉歡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於是對易少川說道,“我這裡沒事,一會年年就過來,你們兄弟幾個難得聚齊了,出去坐一坐吧。”
她話音一落,容東方就衝她豎起了拇指,“二嫂就是二嫂,趕明兒我找老婆,也找個二嫂這樣的。”
葉歡知道他在耍貧,笑了下,“不能找我這樣的,要找個能聽你講鬼故事,還能不被嚇哭的。”
一聽這話,容東方就揉了下鼻尖,心裡暗想,都說女人小心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眼下這位估計會把鬼故事記一輩子。
“那是一定,一定的,”容東方哂笑了兩下,其他幾位見狀,都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告辭。
易少川並沒有立即跟出去,而是走過來,單手扣住她的後腦,“不要胡思亂想。”
他雖然嫉妒她對赫默南的在意,可是他更在意她。
葉歡點點頭,“你去吧!”
“你答應我,好好的,”現在的他很怕,怕一不在她面前,她就會有新的狀況出現。
“好,”她答應。
易少川的黑眸緊緊的看着她,那樣子似乎要將她看到心底似的,儘管她早就被他看的從裡到外都不剩,可是每次被他看,葉歡還是會全身緊繃。
他感覺到了,拇指摩挲着她的臉,向她報備,“我可能會喝點酒。”
她點頭,兄弟們聚在一起,喝酒是應該的。
“你同意了?”他此刻怎麼都感覺像是怕老婆的沒出息的男人。
葉歡知道他是故意的,“我同意。”
“我可能會抽菸,”他有些得寸進尺。
“好!”
“我想你的時候,要給你打電話。”
“行!”
“你不許不接。”
“嗯!”
這個男人還有沒有完?葉歡正納悶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嘰?就聽到他又問,“我現在想吻你!”
她想都沒想就回道,“行!”
說完,她愣了,然後臉頰變紅,正要說他耍她,他的吻已經壓了下來,不同於先前的霸道,這個吻極其繾綣纏綿,彷彿他將她一生的柔情都傾注於這個吻裡。
葉歡也被他感染,不自覺的擡起雙臂纏上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動情的吻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最後,易少川感覺到身體的某處飽脹起來,他才及時剎車。
如果不是白天,如果不是門外還有四個男人等着他,他真想立刻把她八光貫穿,看着她酡紅的臉,他微喘低啞的說道,“我想要你!”
這次,她沒有再上當,而是推開他,“趕緊走吧,再不走外面的人都等急了。”
“你答應了我就走,”他居然耍起了賴皮。
“易少川……”葉歡臉紅的都要滴血了。
“我真的想要,”他像個纏着母親要吃糖的孩子。
其實葉歡也不是不答應他,而是她無法戴着另一個男人的戒指和他做那種事,可看着他這樣,她又不忍心,“那晚上回來看你表現再說。”
得到她這個答案,易少川已經很開心,他的表現他根本不用擔心,又捧着她的臉親了親,易少川才離開,望着他的背影,葉歡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再難,也要解決了!
“喂——”赫默南的聲音透過電波,從那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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