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之中迴盪着一個熟悉的的調子,作爲一個智商一百三十且幾乎看過所有適齡動畫片的高智商兒童來說,這首動畫片的片頭曲自己當然再熟悉不過了,是“葫蘆娃”,雖然說這個調子自己是尤其熟悉可是此時這個聲音就像是死神的靡靡之音一樣,那聲音的源頭離自己越來越近,寶寶的背後已經泛出了許多的冷汗。
“這些人是來找我的。”
鄭爺爺當然明白紅義會來這裡的原因應該就是來找這個孩子的,可他們都不清楚的是來的人就是蘇黎世的親舅舅,寶寶將自己的身體往那邊倚靠着,自己的背後真像是有幾隻小蜘蛛在上面來回反覆的跳來跳去,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死亡”本來應該是尤其遙遠的東西,可蘇黎世不比常人,可即使是這樣,現在他的安危已經被危及到的時候他也無法冷靜下來。
“咚咚咚——”連接着那首童謠的是一雙皮鞋在貼着瓷磚的地板上發出的“咔咔”聲響,“咔嚓”地一聲此時這間門診室的門被打開了,五秒過後這個房間的門又被鎖住,那童謠的聲音也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種乾澀的“咚咚”的聲音,一連串地,越來越近沒有止步地往寶寶和神醫正處在的這個保險櫃走來。
此時不是寶寶將爺爺的嘴巴捂上,而是這個已經一隻腳邁進棺材的爺爺將寶寶的小臉包住,蘇黎世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孰不知一個酷似白化病人的傢伙此時就正好端詳着這個一顫一顫的保險櫃,蘇白從口袋中取出一盒爽膚粉,他也開始緊張了,因爲自己馬上就要面對自己最可愛的外甥,怎麼說也該留下一個好印象纔是,可要是自己打開保險櫃面對的又是一把槍怎麼辦?想着他將套在自己臉上的“水冰月”面具緩緩摘下從身後掏出了那個防爆面具來。
雨——這個狹窄的室內就像是正下着一場細雨一樣,可相對與真實的雨來說這個罅隙之中更像是瀰漫着一股嚴重的霧霾,那pm2.5就這樣的鑽進寶寶的鼻腔之中又和蘇黎世的肺泡緊緊的黏在了一起,這個五歲半孩童的心臟發出的響聲簡直和一個正在進行專業跨欄運動的成年人完全相同,蘇黎世和季慕風極其像,雖然不比季慕風的孤僻但也會忍住自己的情緒,可此時在最不應該宣泄自己情緒的時候,孩子抽泣了起來。
櫃子外的蘇白爽膚粉灑了一些在自己的手心,“呼——”那老人家手上乾澀油脂滲透過後的印記顯露了出來,蘇白將自己的晃來晃去,四位數的號碼現在數字是已知的,那麼只需要二十四次就可以打開這個保險櫃,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照片中的小孩他高興地搓搓手以後又將手心出的汗抹在了肩膀上。
“滴滴滴滴——”
屏幕上顯示發生錯誤,而這個保險櫃中的老爺爺開始垂頭喪氣了,自己怎麼就沒有買一個輸入三次錯誤就可以自動鎖死還大一些的保險櫃呢?即使他在這麼小的環境裡面也只能垂頭,“小蘇蘇~一會外面的壞人打開保險櫃的話,爺爺就上去抱住那個壞人,你快跑,”神醫說着又嘆了一口氣,也許自己離死亡就剩下一枚子彈的距離了,老人家泛着膏藥味道的大手在孩童的小腦袋上撫摸着。
“嗯~然後爺爺就跟出來好嗎?”此時老人家的身體和這個原先還陌生的孩童緊緊倚靠在了一起,保險櫃外面的那個檢驗密碼的儀器一次又一次地發出“嘀嘀嘀”的聲音來,老爺子將寶寶的身體往後放了一些,隨後將自己的身體往那保險櫃一邊貼住,好在一會等那個紅義會的壞人衝進來過後自己把那個傢伙抱住。
外面那麼多錢,可以花上好幾輩子的了,難道還不滿足嗎?就一定得看看這個保險櫃裡的東西嗎?
保險櫃外的傢伙還真是有耐心啊,此時蘇白早就想好了對話了,隨後那隻手就在這個保險櫃上往復地戳來戳去,已經過去了一小時了,這個保險櫃的厚度比較一般,如果用爆破的話很容易就可以把這個櫃子給打開了,可蘇白要見到的是自己的親外甥,如果稍有閃失怎麼辦?那樣搞不好會把寶寶給嚇壞的,就這樣他敲到了第五分鐘,“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看着那藍色的液晶屏幕上此時正寫着:“輸入正確”的字樣。
只要自己摁上一個按鈕這個櫃子就會自己打開,他那個可愛的小寶貝就會冒出來,隨後自己在把這個孩子哄住以後在將自己精心準備已久的血液給這孩童的話,自己的這位親外甥就可以痊癒了。
葫蘆娃的背景音樂再一次地迴盪起來,這次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保險櫃裡的老漢已經蓄勢待發,好像這“葫蘆娃”就是自己征戰起點的戰歌一樣,鄭神醫的兩手附在牆面上,然而近在咫尺這個白大人倒是又緊張了,要是自己戴上這個面具打開門,外甥會不會以爲自己是什麼搶劫犯呢?這樣想着他開始拗造型了。
又過上了兩分鐘,“嘀嘀——”,那個保險櫃的門打開的同時,蘇白馬上將自己的兩手比出剪刀手放在了自己的兩隻耳朵邊上,可是沒有迎來自己最期待的人,一個老漢弓着身體像是一個殭屍一樣猛地從裡面跳了出來,神醫見到自己要抱住的壞人這幅扮相也是一驚,“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話還沒有說完,鄭爺爺就將自己的身體撲了過去給蘇白一個不是很友善的熊抱。
蘇白傻了,不是……我外甥去哪了?
這種時機之下,蘇黎世飛快地邁動起自己的身體來往那門口的方向小跑去,蘇白目瞪口呆地就這樣比着兩個剪刀手躺在了地上,並不是這老爺爺給自己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自己就這樣的瞬間“癡線”了,而是那孩童此時認真的大眼睛和那肉乎乎的小身體,“這就是我……”此時那個老爺爺正坐在自己難以言喻的位置上,好像自己正在侮辱這個老爺爺一樣,“啪——”地一聲蘇白竟然被賞了一個耳光,還是被一個自己隨意就可以捏死的老爺爺。
“你這個不要臉的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