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在你這裡?”凌白的吃驚地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在我的包裡了!”我努力地剋制着不想發出哭聲,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也許明天張繼就會帶着警察將我人贓並獲了,我逃不掉,也解釋不清!
凌白隨手拿起一塊紙巾,拆開了,迅速地蓋在了項鍊上。
“哭是沒有用的!”凌白說着又坐了下來。
我鬆開手,卻開始不停地抽泣。看着坐在我對面的凌白,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沒有人知道?”
我搖了搖頭,我是回來之後才發現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凌白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什麼。我安靜地坐着,不敢多說一個字。
“誰也不要說起!”
我看着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只能配合着點點頭。
“先放在我這裡!”他說着伸手用那塊紙巾將項鍊包了起來。
我就這麼疑惑地看着他若無其事地將項鍊放進自己西裝的口袋裡,好像他拿的僅僅只是塊紙巾一樣。
“可是……”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只能這麼看着他。
“回去之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如果他是對這條項鍊動心了呢?幾千萬的東西,放在我這樣的平民手裡,我害怕;可是放在他這樣的人手裡,是不是就是一筆普通的財富?
如果,他沒有心動,是不是意味着,他會接管這件事,他會幫我?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他。我不瞭解他,他對我那麼冷漠疏離的態度,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他是要幫我?
我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只是看着他。
“你不認爲這是塊燙手的山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但是卻絲毫沒有要將東西還給我的意思,“沒有了項鍊,你就可以睡個安穩覺。其他的事,都與你無關。你還是那個從宴會回來的你,照常上你的班。”
我將信將疑地看着他,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要再幫我,更加沒有理由再次去跟張繼作對。但是他說的沒有錯,這條項鍊是個燙手的山芋,我不能扔,更不能留,但是沒有人會接手它,它就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明天早上就會爆炸,將擁有者炸的粉身碎骨。
那麼,凌白呢?他拿走這條項鍊不就等於是引火燒身嗎?他昨天參加過宴會,如果被查出來,他要如何脫身?就算他人脈廣,門路多,一夜的時間,他根本就處置不了這條項鍊。
“那你呢?”
他狡黠地笑笑,卻並沒有說話。
他有把握處理這件事嗎?
“先生,咖啡好了!”這時服務員端了托盤走過來。
“幫這位小姐打包!”他說着再度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西服外套,“我讓思揚送你回去!”
“請記住你的身份,沒有公事,不要再和我有任何聯繫。”他再次強調,“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更不想看到你!”
更不想看到我!
我的頭低的很低,不敢擡起來,我怎麼會忘記我的身份?我不過是個小人物,只配在角落裡自生自滅,即便是他舉手之勞幫了我什麼,我連說聲感謝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他要告訴我的,不是
嗎?
“我記住了。”我的聲音低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回去的路上,樑思揚什麼都沒有跟我說。我想我和凌白之間,永遠也無法走的近一點。他是孤傲的,冷漠的,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呢?
呵呵,不說也罷。
只是我就這樣將項鍊交給了他,如果,張繼告訴我,他只是不小心將項鍊放進了我的化妝包,讓我還給他怎麼辦?或者,他後悔了,決定主動要回去,我又該怎麼辦?
我的腦子很亂,手機就放在牀前,害怕自己錯過任何電話或者短信。
迷迷糊糊地我竟然也睡到了天亮。手機一夜都沒有動靜。我想和平常一樣,可是腦子裡始終無法忘記項鍊的事,無法忘記昨天凌白和我說的那番話。
去上班的時候,我的心裡始終記掛着項鍊,感覺隨時都會有警察跳出來告訴我,我犯了盜竊罪。那是幾千萬的項鍊呀,我會被抓進去,還是會直接被槍斃?
可是,項鍊都不在我手上!
凌白會把項鍊拿着還給張繼嗎?
以張繼現在對凌白的憎恨程度,他應該會直接說項鍊是凌白偷的?
會不會張繼根本就沒有報警,凌白連夜將項鍊還了回去?
“昨天的宴會,精彩嗎?”
我正心緒不寧地想着各種結果的時候,唐倩突然擋在我去辦公室的路上。
“很好,很好!”我敷衍了一句。
“你手上拿的誰的衣服?”
“江經理的,昨天晚上他丟給我的!”我想也沒有多想便說了出來。
“真有本事!”唐倩鄙夷地冷哼一聲離開了。
什麼?我剛剛說了什麼了?我看着唐倩離開的身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哎,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鴻運珠寶丟了一串天價項鍊!”
我的腳步突然頓住了,因爲我聽到了項鍊兩個字!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其他同事都聚到了一起,想從那個散佈消息的人那裡聽到更多的信息。
“我聽說那可是張繼的心頭之好!昨天晚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展示出來,而且,還請了李然兒當場佩戴!唉!宴會沒結束項鍊就失竊了!”那個女員工說着便放低了聲音,“今天到處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可是價值五千萬的項鍊!”
“五千萬!這麼貴的項鍊!”
我的心猛地一緊,五千萬,我要掙幾輩子也掙不來的錢啊!這個盜竊罪定下來,該被判多少年?現在項鍊在凌白手上,他會怎麼處理項鍊?是私吞了嗎?可是天網恢恢,他怎麼能逃得掉?然後他直接把我供出來?
“晏陽!”
突然眼前冒出來一個人,我被嚇了一大跳。定睛看了眼,是董曉慧。
“董經理!”我匆忙地喊出口。
她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我手上抱的衣服上。
“董經理找我有事嗎?”
衣服抱在我的手上,我根本連藏也沒辦法藏,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衣服的事,所以直接抱在了手上,況且,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掩飾什麼。
“早上好!”她應該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藉口來找我茬,所以半天只說了這幾個字,“衣服給我吧,等會我正好要
過去找江楓。”
這是在跟我宣告主權嗎?我現在也可以把衣服直接送給江楓啊,但是如果她覺得這樣做她心裡會舒服的話,給她就給她吧。
我沒有多說一個字,便將衣服交給了她。跟她這種人,還是少說話爲好。
她接過衣服,並沒有去找江楓,而是回了自己辦公室,倒是我接到了電話,要去江楓辦公室。
我搖了搖頭,覺得女人真是喜歡找事。
見到江楓的時候,他正皺着眉背靠着辦公桌站着。聽到開門聲,他才轉過身來。
“‘天國的階梯’失竊了,你知道了嗎?”
我的心又是一緊,怎麼今天早上都在說這件事?難道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嗎?
我猛烈地搖頭。
“不知道是一件好事!”他似乎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依然用着懷疑的眼神盯着我,“李然兒說你喜歡那串項鍊?”
李然兒說我喜歡那串項鍊?這跟李然兒有什麼關係?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是個人都會喜歡那串項鍊的!更何況還是女人!”我急忙爲自己辯解,可是語氣艱澀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報的警,只有李然兒佩戴過那串項鍊,她是被第一個問詢的,她首先就將你供了出來。”
我的身子一軟,大腦一片空白,雙手猛地撐住桌子,好不讓自己跌倒。李然兒供出了我?
“跟我沒有關係!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項鍊!”片刻的空白之後我只想努力地保護自己。
“張繼出面維護你,說你沒有任何嫌疑!”江楓的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張繼爲維護我?他怎麼會維護我?他不是一心要毀了我嗎?怎麼可能會維護我?我扯扯嘴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說話,事實上,我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告訴我,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江楓突然雙臂撐着桌子,身體前傾,離我那麼近看着我。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審視,好像一個警察在審問一個犯人,而我則是那個滿心忐忑的嫌疑犯。我緊張,心在猛烈地跳着,我多想低下頭去不看他,但是我知道,那樣只會露出破綻,所以我必須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無論多心虛,我也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那麼名貴的東西,放在我手上我都會心虛!”我辯駁到。
良久,他才鬆開眼神,也跟着鬆了口氣。
“如果真的跟你有關係,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件事,你沒有辦法解決!”
我的雙手捏在一起,手心裡都冒出了汗。我知道,我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就像一場災難一樣,落在我頭上,我只能逆來順受地選擇等死。
可是,它真的發生在我頭上了。
“我最怕的就是跟你有關係。”他邊說着邊看看我,那種眼神,似乎在等着我說實話,“張繼是隻老狐狸,很不好對付!”
“那也跟我沒有關係!”我依然嘴硬地說。
這件事,已經有凌白插手了,不管他能不能扛得下來,或者他會選擇將我出賣,現在我都不能再把江楓帶進來。
“哦,對了,今天晚上有個飯局!”江楓說着坐了下來,“你先回去再把華易的資料熟悉一下!晚上要和凌白談聯盟的事!”
凌白?他現在還有心思談聯盟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