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雲州城,依舊繁華熱鬧,這裡是中原與漠北的交接口,但凡與突厥有着商貿往來的商販,都必須經過此地,所以這裡流動人員數量大,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物也不計其數。
悅來客棧內的客人走了一撥又一撥,漸漸的,客棧內除了角落裡的兩桌遊俠兒和那四個女子與吳悔之外,整個客棧就清靜下來,店小二與掌櫃的趴在櫃檯裡打着盹,門前鬧市的街上人來人往,除了偶爾傳來幾聲狗叫和那些‘吆呵’聲外,整整一個時辰內,客棧內竟然沒有進來一個客人。
吳悔一連氣喝了五壇烈酒,那十斤牛肉雖然沒有吃完,但也還是被他消滅近一半。
此時他的兩隻眼睛有些迷離,這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也許是感傷前一世自已的一生,也許是感覺到自已重生在這個古代世界有些迷茫,總之,他想借着今天的酒,美美的大醉一場。
“小二,小二,來酒,來酒,老子沒喝夠,再來,再來。。。。。”吳悔大着舌頭不斷的用碗磕着桌角,頓時打破了客棧內的清靜。
迷迷糊糊的店小二被吳悔嚇得打了個激靈,可是當他看到吳悔桌下襬着的五個酒罈後,還是‘傻了吧唧’的眨了眨眼睛,含糊道:“來了,來了,馬上就來。”
那四個女子和角落裡的兩桌客人,詫異的看了吳悔一眼,自始至終,這個瘦弱的少年就沒有用內力逼過酒,可是他卻能連喝五壇?這人難道真的是個酒鬼不成?
即便是個酒鬼,也不可能喝下去這麼多吧?五壇啊,連廁所都沒去過,他哪有能裝下五壇酒的肚子?
“有趣,有趣,沒想到在這邊關還能碰到如此有趣的年輕人,真是有趣。”角落裡其中一桌的一個遊俠終於拍着手掌讚許起來。
“大哥,這小兄弟是條漢子,我喜歡。”另外一個壯漢也甕聲甕氣的說完後,繼續說道:“大哥,我要和小兄弟喝上幾碗。”
那個大哥含笑的點了點頭,默認了壯漢的行爲。
正在這時候,角落裡的另一桌客人之中卻有人發出一聲冷哼,不屑的譏笑道:“迴光返照罷了,這種不怕死的酒鬼我看得多了,喝完後,沒有幾個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的。”
“張兄說得對,這小子身體單薄,衣不遮體,神情落寞,我看那,十有八九是受了情傷了,也許是小情人跟人家跑了也說不定,這是想自已醉死自已那。。。。。。”
“哈哈哈。。。。”這桌客人全都嘲笑起來,顯然他們認爲自已猜得很對,這個衣不遮體的瘦小少年,想借酒消愁,醉死自已罷了。
那個走到吳悔身邊的壯漢回過頭哼了一聲,道:“亂嚼舌根也不怕閃了舌頭?”
“啪”的一聲,那桌客人把碗摔在了地上,指着壯漢喝罵道:“兀那賊子,你在說誰?”
“你說我在說誰?”那壯漢也不是個善茬,手握刀柄,做出要攻擊的姿勢。
吳悔心裡冷笑一聲,但手上卻沒有閒着,拿起酒罈又灌了一大口烈酒,完全沒有理會要動手的雙方。
恰在這時,客棧外面傳來一聲驚呼,緊接着一個手持白扇,身穿白衣的年青俊男就走了進來,並且眉開眼笑的對着壯漢抱拳道:“我說聽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當是誰,原來是海二哥,哈哈哈,沒想到在這雁門關外,竟能偶遇海兄,真是幸會,幸會。”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白衣白扇的俊男才偷偷的瞥了一眼那四個女子,只不過他在瞥那四個女子的同時,眼睛裡竟然出現了一抹不易查覺的邪笑。
“老白?”壯漢和他那大哥都很驚訝,而且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看出來,他們之間應該很熟悉。
“嘿嘿,正是小弟。”老白嘿嘿一笑,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壯漢大哥的身邊。
此時那一桌原本想與壯漢動手的客人互相看了一眼,並且一直坐在正中的中年漢子皺了皺眉頭,悄聲對着幾個兄弟傳音道:“海二哥?難道這兄弟倆是江湖上人稱‘文武雙煞’的海文和海武?江湖上可是傳說這兩兄弟煉就一套‘七絕刀法’,算得上江湖上一流的好手,兄弟幾個不要多事,辦正事兒要緊。”說完後,他當先的站了起來,含笑的對着海文和海武抱拳道:“原來是海氏雙雄,在下江南‘鐵元鵬’,剛纔多有冒犯,告辭。”說完後,他頭也不回的當先閃出了客棧。
其餘幾人更是沒敢多作停留,一溜煙的跟了出去,看樣子這海氏雙雄的名頭太大,他們應該招惹不起。
從那鐵元鵬報完名號到一桌客人閃出悅來客棧,也只不過是分秒之間罷了,海氏兩兄弟根本沒來得及接話,那羣人就已經沒了蹤影。
“哼哼,鐵腿鐵元鵬,我當是誰,別讓老子再次再見到你,媽媽個桑。。。。”海武咒罵了一聲之後,才坐到吳悔身邊嘿嘿笑道:“小兄弟,我叫海武,那個是我大哥海文,今天看你喝酒,甚是痛快,來,我陪你喝幾碗。”海武也不客氣,抓起吳悔的酒罈就倒了一碗酒,然後一飲而盡,滿意的打了個酒嗝之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吳悔看着海武的豪爽樣,心裡高興得很,這海武應該屬於那種莽夫的類型,而且這人並沒有一絲勢力眼,明知自已穿得像個叫花子,但卻還和自已拼酒,單從這一點來講,這個海氏兄弟可交,所以待海武把酒碗放下的時候,吳悔就主動的把海武的碗再次倒滿,並且高興的笑道:“小弟吳悔,初入江湖,海大哥,我敬你。”
正在這時候,角落裡的海文和那個白衣‘老白’也走了過來,並且他們二人分別端着一碗酒,老白舉着杯子說道:“相逢不如偶遇,吳老弟,咱們兩桌併成一桌如何?”
“沒問題,承蒙兩位哥哥高看,小弟先幹爲淨。”吳悔豪爽的幹掉了碗中的烈酒。
“痛快,痛快啊。”老白笑嘻嘻的讚賞了吳悔一聲後,繼續說道:“吳小兄弟如此年輕卻有如此酒量,白大哥我自愧不如啊,我喜歡小兄弟的性格,幹啦。。。。”老白和鐵家兩兄弟也是一仰脖,那整碗的烈酒就下了肚。
“哈哈哈,小二,再來二十斤牛肉,十壇烈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海武哈哈大笑的剛一說完,一大塊碎銀子就扔向了櫃檯,那扔碎銀子的力量拿捏特別有分寸,正巧落在了店掌櫃的眼皮子底下。
“二哥,二十斤牛肉?咱們吃得了嗎?”老白吃驚的看着海武。
海文和海武對視一眼後,同時笑了起來,道:“老子吃一半扔一半不行呀。”
。。。。。。
老白在得知‘吃一半扔一半’乃吳悔小兄弟的行事風格後,更是另眼高看,所以四人藉着酒興,很快熟絡起來,海文最大,當屬大哥,其次是海武,老白今年整整二十,排在老三,吳悔排在最後,幾人稱兄道弟的拼着酒,吃着牛肉,談論着中原天下的江湖趣事,不知不覺的太陽就落到了西邊,而那四個女子也早就在後院要了兩間客房,歇息去了。
雖然海氏兩兄弟和老白能在這雲州城相遇,但他們三人卻都沒有點破各自的目地,而吳悔也不是多事兒的人,所以也沒有詢問。
待日落西山之後,四人要了三間客房,老白又吩付店小二去幫吳悔買合適的衣服後,也馬上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隨着三間客房關閉的剎那,剛剛進入客房的四人,不約而同的開始盤坐下來,用內力催逼體內的酒精,吳悔雖然沒有真醉,但也感覺到頭腦不太靈活,身體發飄,所以也坐在牀上開始逼酒。
“大哥,老白突然出現在雲州,這個採花賊幹什麼來了?”海武完全沒有了喝酒時的憨樣,取而代之的是身體上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
海文輕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衝着‘逍遙宮’的四個女官來的。”
“哦?”海武眼睛一亮,腩腩道:“你是說,這小子想動逍遙宮的聖女?”
“沒錯,逍遙宮的聖女乃極陰之體,無論是淫樂還是互助修行,對自身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只是不知道逍遙宮的聖女爲何來這邊關要塞?”
“媽的,管他老白想幹什麼?五天後,煬帝那昏君只要一到雲州城,老子讓他有來無回。”海武咬牙切齒道。
“哼哼,這次絕不能讓他返回長安城。”海文的眼睛裡也露出仇恨而又兇狠的目光。
夜已深,吳悔盤膝坐在牀上運行着‘玄元經’的第二重,這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課,自從六歲以來,還沒有間斷過一天,在那源源不斷的內力彙集過後,吳悔的六識感官已經能感應整個悅來客棧的一舉一動。
突然,隔壁房間的窗戶輕輕打開,緊接着就一道黑影竄了出來,那黑影像一隻狸貓一般,動作輕盈的向着客棧的後院急速飛去。
“老白?他去了後院那四個女子的客房?他去幹什麼?”吳悔靈機一動,迅速收功,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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