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派在那邊正悠閒自在的商量着應對之策,而其他三派倒也沒有閒着。
秦素音躲在五羅輕煙障的五彩神光之下,看着外面滿場血絲不停的到處遊蕩着,好似那大海之中的海藻一般。
她和秋伊宮兩人都沒見過這楊法寶,雖然知道厲害,卻也覺得異常神奇驚豔。
這時張清風說道:“掌教,總這樣躲着也不是個辦法。我看玄黃派那邊雖然鬼面老人已經放出了這妖術,但卻沒有後續動作。難道只是想困住我們嗎?顯顯威風嗎?”
白御風還未答言,李明月就接過話來說道:“這陰魂千萬發雖然厲害,但是想要突破出去也不是難事。我看他們在那邊商量了那麼久,應該是在商談接下來到底是戰是和。”
白御風這時也說道:“恩,剛纔虛空子高呼三派要聯手對付他們玄黃派。想必這時心頭有所忌憚。怕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三派聯合,那他玄黃派就難以支撐了。”說罷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今年的四派道門大會不知怎麼了,聖姑等人倒說是歷來都不怎麼待見玄黃派,稱他們爲邪派。但是歸靈派卻從來都是不偏不倚,酒仙總是同等看待其他三派。不過那風華道人爲什麼會突然與玄黃派爲難了?”
張清風說道:“依我看,這事的起因還是在昆西想要暗算奴生這裡。而突然半路木桃爲什麼會出現,最重要的是,他口中所說的爲師父報仇是怎麼回事?誰是他的師父?風華道人與玄黃派爲難,我看十有**與此事有關。”
李明月點點頭,說道:“不錯,那孩子一出現。便直指桑雷多,說要爲師父報仇。不過奇怪的是,爲什麼酒仙在之前好似完全不知,而且在那孩子出現後,也並未有所行動。倒是突然出現的風華道人周雅正,一出場便震懾四方,力戰玄黃派三人。莫非此事酒仙並不知情?”
白御風接着說道:“看來想要弄清楚整件事情,只有等這裡的問題解決了。再去詢問歸靈派了。”
白御風說完轉頭去看了看穆子陵,本想看看他有什麼指示沒有。可這一看卻讓他覺得十分頭疼。
因爲穆子陵正擠在聖姑釋放出來的神光之中,一臉笑嘻嘻和聖姑逗趣。好似外面的兇險情況完全和他無關一樣。對於自己這個師叔,白御風也是毫無辦法。
而歸靈派那邊,酒仙也趁着這個機會,想要問出自己的心中疑惑,於是先開口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師父是誰?”
這話問出來,讓一旁的周雅正十分疑惑,不等木桃回答,自己便先開口說道:“什麼?師兄,這孩子不是你收的弟子?”
酒仙搖了搖頭,說道:“我即將飛昇入道,哪裡還有什麼功夫去收弟子?”
周雅正這時候有點懵,只上下打量着木桃。
酒仙又問道:“孩子,你說,你叫什麼名字?你師父是誰?別怕,既然你用的是我們歸靈派的道法來行駛殭屍。自然就是我們歸靈派的人了。”
木桃看了看周雅正,又看了看酒仙,沉了下氣,才說道:“我叫木桃。我前一派的師父本來是御劍門的玄真道人張清風。當時……”
話未說話,周雅正這個急性子又插嘴說道:“什麼前一派的師父?而且還是張清風那老道?這麼說來,還有後一派的師父了?”
酒仙這時候搭言說道:“雅正,讓他說完。”
木桃頓了頓,繼續說道:“恩,我先是受了前一派的師父張清風之命,去往太白山玄德洞拜他爲師。但是途中經過一處樹林,名叫焚屍林。在那裡遇見了我後一派的師父,張清山。”
一聽到張清山這個名字,酒仙和周雅正都是渾身一震,互相對視着,好似不敢相信木桃所說的話一樣。
一夜這時低着頭,好似在想什麼,小聲的慢慢說道:“張清山……張清山……不就是師叔嗎?但他不是早已經仙逝多年了嗎?”
一夜話音剛落,周雅正就激動的問道:“孩子,你說你師父是張清山!是張清山?”
木桃見到周雅正激動的樣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點頭回道:“恩,我後一派的師父,就是癡顛老人張清山。”
酒仙這時滿臉欣喜的問道:“孩子,那他,那他現在身在何處?爲什麼他不親自……”說到這裡,酒仙突然想起木桃出現時,口中喊着要爲師父報仇的話來,心中剛燃起的希望,立刻又湮滅了,不過還是繼續說道:“你剛出現時說要爲師父報仇,難道清山他……真的已經去世了嗎?”說完不禁又雙目含淚,顯得十分悲傷。
木桃這時候也顯得很傷心,回道:“恩,我見到師父時,他還沒有死。只是……只是……”
周雅正喊道:“只是什麼,你快說呀!”
木桃低着頭,說道:“只是師父爲了讓我替他報仇,將他畢生的道行都傳給了我。所以才……才散功而去。”
周雅正一驚,問道:“什麼?他……那他爲什麼不自己報仇,要借你的手來報仇。”剛說完,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又快速問道:“等一下,他要報什麼仇?”
木桃顯得有些爲難,好似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緩緩說道:“師父他……他手腳都被人砍斷,只留身軀。自己根本無力報仇,所以才收我爲弟子,要我替他報仇。”
此言一出,歸靈派衆人無不震驚。酒仙聲音有些顫抖,說道:“你說什麼……清山他……手腳被人砍斷?”
木桃悲傷的點了點頭,這時一旁的周雅正暴跳如雷,說道:“是誰!是誰把清山師兄害成這個樣子的!”
酒仙挽起衣袖,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但是此事太過重大,等道門大會之事解決後,再從長計議。孩子,你好好回憶一下從你碰見清山到你出現在會場時的所有情景,等回去之後,你再詳詳細細的講給我聽。”
就在歸靈派得知了這個十分震驚的消息時。玄黃派也商量出了對策。在虛空子極力勸解下,鬼面老人風如晦答應先收了法寶,然後再和其他三派按照道門大會的規矩鬥法切磋。
那鬼面老人數十年躲在天門山陰風洞祭煉這樣法寶,好不容易前兩年給他煉好。而此次四派道門大會他也是早就打算好,要前來一展邪威。
但是虛空子畢竟是玄黃派的掌教,風如晦就算心頭不願意,但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好在虛空子同意之後再行鬥法切磋。
虛空子安撫了衆人後,便對風如晦說道:“師叔,請收回法寶吧。”
風如晦搖了搖腦袋,顯得極不情願,陰陽怪氣的回道:“那好吧,就一會再讓他們見識見識我這陰魂千萬發的厲害。”
風如晦剛要施法收回法寶,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少年喊叫:“衆位道友莫慌,我奉師父白雲大師之命,前來破此邪法!”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遠遠飛來一團白雲,在這血色天空之下,格外顯眼。那少年身着白衣,腰間掛着一個紅色葫蘆。
這年少不是別人,正是前文所提過在白雲觀白雲大師座下修行的白雲昭。
只見白雲昭站在雲霧之上,將腰間葫蘆拿起,一手拔開塞子,頓時一股紅蓮業火從葫蘆裡面飛射出來。
白雲昭念起咒訣,單手一指場中血絲,道了聲:“破!”那紅蓮業火便如滔滔潮水一般涌向場中。
鬼面老人風如晦見狀大驚,哭喊道:“哎喲,我的寶貝啊。”聲音尖細異常,十分的難聽。
風如晦一邊喊叫,一邊施法想要收回那萬千血紅頭髮。可這時那紅蓮業火已經燒到場中,頭髮本就易燃,只要經火輕輕一燎,就會化成灰燼。
那萬千髮絲一碰即燃,火光一閃,便化成灰燼飄散不見。隱約中,還能聽見無數女子淒厲的哭喊之聲。
風如晦雖然及時收回法寶,但卻也被燒去了一多半,眼見多年辛苦祭煉的法寶被一把火燒得只剩三成,心中惱怒不已。大罵一聲:“小畜生你還我頭髮,你還我的頭髮來!”說罷身子一晃,張牙舞爪的就飛向白雲昭。
白雲昭正想指揮紅蓮業火前去阻擋,卻見天邊同時飛來四道光芒,不等風如晦飛到白雲昭身邊,那四道光芒之中的其中一道就已經放出金色劍光直取風如晦。
風如晦身子一翻,躲開了劍光,同時又落回了原地,直氣得牙根癢癢。
那四道光芒轉眼降到場中,卻是四個老者。
這時衆人已經收了法術,不再抵禦。只聽妙法仙姑朱子靜淡淡說道:“想不到蓬萊四仙都給請來了。”
其中一個老太婆回道:“身爲御劍門人,怎麼能不來呢。”說罷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顯得有些高興,說道:“今天還真是正邪交戰啊。”
風如晦上前一步,指着那老太婆怒道:“老賊婆,你說誰是正,誰是邪!”
那老太婆一聽風如晦罵自己老賊婆,當即也罵道:“你個爛臉老鬼!敢叫我老賊婆!不怕我一柺杖敲死你嗎!”說着舞了舞手中的龍頭柺杖。
風如晦滿臉怒火,正想衝上去拼個你死我活,卻被一旁的虛空子拉住,小聲說道:“師叔,今日他們人多。不宜再做糾纏,還是先行回去,再做打算。”
風如晦看了看那四個老者,哼了一聲,罵道:“四個老不死,竟然也來湊熱鬧。要不是我法寶損失,怎會饒過你們。今日先不做計較,來日再見真章!”說罷腳一蹬地,破空而去。
虛空子等人也是紛紛不辭而別,腳一蹬地,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