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自己整天昏昏沉沉的,連紀巖說的話都記不太清楚……看來藥物的作用確實使她的思維能力下降了,但是阮秋蘭爲什麼要這麼做?除了這次,之前還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出了醫院之後,秦桑就將心中的猜想告訴了紀巖,“我一直以爲秋蘭救了我,沒想過她可能是殺人未遂……”
秦桑一直以爲自己會暈倒是因爲犯病了,便直接把這事略過了,醒來後又忙着關心誰抱她過來的,後來又關心紀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所以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現在想想事情的確有些奇怪。
前幾次犯病的時候,她可不是睡過去,而是清醒的,自己怎麼會忽略這麼重要的信息呢?
難道是被宿舍裡安逸的表象麻痹了嗎?她還以爲學校應該沒什麼危險的,她們也無怨無仇的,秦桑纔沒放在心上……阮秋蘭爲什麼要害她?目的何在?
“你說阮秋蘭就是昨天救了你的那個人?”
“嗯。”除了不解,秦桑的心裡還有憤怒,這個人拿她的生命安全當兒戲,虧自己還把她當朋友,她甚至懷疑,上次阮秋蘭叫她去那個地方找工廠也是故意的,就是爲了讓自己遇險!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是一陣反胃。
“我總覺得,她似乎認識我。”紀巖想起來,昨天他抱起秦桑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女生,上次在宿舍樓底下也見過,而對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透着古怪,他也說不上來怎麼形容。
很複雜,很糾結的眼神,頭一回他以爲是多慮了,而現在紀巖能肯定對方心裡有鬼!
“秋蘭認識你?”秦桑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麼一個結果,難道這又是自己的情敵?她道,“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在之前根本沒見過她……”
“啊!她之前一直關心我男朋友的問題,很可能就是在問你。”秦桑咬起手指,“她想知道一些關於你,或者是關於我們之間的事。”
“看來確實是有計劃地接近你。”紀巖咬着牙,“你以後不要再碰她的東西,回去之後先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免得打草驚蛇,也不要跟她單獨呆在一起,我會找時間幫你調整牀位。”
現在兩人只是懷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紀巖很難直接把人抓起來,沒有證據對方也不會輕易承認,看來他得去查查這個阮秋蘭是什麼來歷。
“我覺得沒有必要換牀位。”這樣一來兩人相處的機會就會減少,那還怎麼讓阮秋蘭露出馬腳?
“不行,不能讓你以身試險。”
“如果對方要害我,肯定要我來逼她現出原形,而且你在我身邊,我沒什麼好怕的。”再說秦桑現在已經有所防備,不會再上阮秋蘭的當,反而要找機會揪出她的真面目!
“總之我不許你做傻事……”
回去的路上,兩人商定了不少對策,這是在軍校,晚上都有人巡邏,要逃走並不容易,如果阮秋蘭敢在學校裡動手,絕對逃不出他的掌心。
下午回去之後,秦桑按照紀巖的吩咐,只說自己被抓去打掃衛生了,姚靜看這情況還以爲她沒檢查出來什麼毛病,稍稍放心,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就當這事已經過去。
阮秋蘭雖說有些將信將疑,但看秦桑還是照常跟自己說話,心裡的不安也抹平了許多,卻暫時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爲現在她老公也在這裡……
第二天早上,宿舍面臨突擊檢查,這在軍校裡很常見,大家雖然有抱怨,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按照命令出去排隊。
“我的櫃子裡都是吃的,怎麼辦啊?”
“吃的不是第一天就要上交嗎?你藏哪了?”
“我塞被子裡了……”
“我天,你還帶被子!”
“……”
“都肅靜!再吵吵就去跑操場!”
教官喊完這句,衆人才安靜下來,秦桑看阮秋蘭的臉色十分坦然,應該是查不到什麼東西——她好像真的藏得挺深的,自己是不是應該找機會試探一下?
不出秦桑所料,紀巖進宿舍之後,直接打開阮秋蘭的櫃子,裡面一個藥片也沒有,更沒有什麼可疑的物品,但是他還是發現有些不對的地方——太乾淨了。
作爲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別說是首飾,就連相片、鏡子、手錶、書籍、日記之類的都沒有,別人的櫃子裡總會有些家裡的東西,或者是信物之類的,能拿在手裡當做念想,但是她似乎完全沒有私人物品——就像是故意在隱藏自己,又或者說是已經了無牽掛,對任何的事物都已經提不起興趣。
……有時候沒有牽掛的人才更可怕,因爲對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這樣的人也更加瘋狂,更加難以琢磨。
當然,這些暫時都只是紀巖的猜測,沒準這個叫阮秋蘭的就是一個這麼無趣的人,既然查不到有用的東西,他只能關上櫃子,又抽查了幾個人的櫃子之後,才走了出去。
那個帶了零食的女生沒有被抽查到,原本是挺高興的,卻在她忘乎所以地炫耀的時候,被旁邊的教官抓了個正着,頓時轉喜爲憂,把其他人都逗樂了。
秦桑回到宿舍,也趕緊檢查了一下櫃子,拍着胸脯道,“幸好我的沒被檢查到。”
阮秋蘭將自己的櫃子關上,揶揄地看着她,“你也藏東西了?”
“那當然……每個人都有秘密。”秦桑看似無心地說了一句玩笑話,就拉着對方去訓練了,假裝沒注意到她探究的目光。
她還記得阮秋蘭曾經開錯她的櫃子,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對方的身上起了變化,不再是那股心事重重的樣子……秦桑可以肯定,這個人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才決心要害她。
既然那麼想看她的東西,那自己完全可以來個甕中捉鱉,與其等阮秋蘭來害自己,不如誘-導她的行爲,來個引蛇出洞,她就不信阮秋蘭不會採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