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沈夢琴不相信張麗,她從小跟張麗生活在一起,這個女人可以將她交給秦桑一次,就會交出去第二次,真落到了秦桑手裡,她就無處可逃了。
她着急地看着李煒,“你先給我準備一張車票,我要去外地。”
“動手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李煒的話裡透着無奈,現在知道心虛,早幹嘛去了。
“這事應該怪我嗎?我說過多少遍了,叫你不要隨便來家裡找我。”
“那是我姨母家,我去一下怎麼了?”他中秋節走個親戚還有錯了?
李煒看着不遠處的沈添,直接把沈夢琴從沙發上拉起來,“你聽我的,先回去再說,風頭過了我再帶你走。”
“我自己會走!”沈夢琴反感地掰開他的手,走到沈添身邊,拉起自己的弟弟出去了。
李煒連忙追上她,“等一下。”
沈夢琴帶着一個孩子,顯然沒有張偉走的快,她乾脆把沈添塞到李煒的懷裡,本來樓梯就狹小,李煒被擋了一下,差點就過不去了,他連忙將沈添撥到一邊,打算先把沈夢琴追回來再說。
“夢琴,你別衝動行不行?”李煒追着她到了一樓,剛抓到她的手,擡眼一看,就覺得有些不對,連忙將沈夢琴的手又抓緊了一些,“快走!”
“幹什麼!”沈夢琴感覺自己被推了一下,下意識地往最後幾級臺階走,然後她就看到好幾個人突然衝了過來。
李煒見衝不出去,只好拉着沈夢琴往樓梯上爬,沈夢琴也意識到不對了,兩人橫衝直撞地往樓上走,後頭的人跑得卻比他們快,沈夢琴走到拐角處,看到沈添坐在臺階邊,愣愣地看着他們,心裡涌上一股狠勁,跟李煒說道,“抓住他,不然我們跑不了。”
李煒衝到沈添的身邊,攔腰將他抱起來,突然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沈夢琴看到好幾個玻璃珠子從沈添的身上掉了出來,見此她連忙躲閃了幾下,成功避開地上的珠子,玻璃珠繼續往臺階下滾,就這麼一耽誤,兩邊的人成功拉開了距離。
沈夢琴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現在他們手裡有人質,要逃走還有機會,她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了,她要離開這個地方,越遠越好!
李煒卻不這麼想,沈夢琴這次真的太魯莽了,要不是她衝動,也不會把這麼多人引過來,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推着沈夢琴往屋裡走,“我屋子裡那個窗戶,可以到隔壁去,你先過去,我引開他們。”
沈夢琴沒說話,只是跑得更快了,她知道李煒說的是什麼,人家說狡兔三窟,李煒自然也有別的藏身處,她從牀底下拉出一塊細細的木板來,李煒的窗口正對着對面的陽臺,她將木板鋪好,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對面的陽臺。
沈夢琴回頭一看,從客廳的窗戶隱隱約約看到很多人進了屋,心下一橫,將那塊木板抽了過來,轉身就走。
“別動!”李煒一進屋就從玄關的地方抽出來一把小刀,直接架到沈添的脖子上,一雙眼睛帶着血色。
沈添才四歲,很多事情都不懂,加上認識李煒,還以爲這是表哥在跟他玩,居然也不哭不鬧,還想拿手去碰刀子,被李煒喊了一聲才作罷。
來的幾個人都是紀巖的戰友,一看到他手裡挾持着小孩子,動作稍稍僵硬,就怕不小心傷到了孩子,肖崇毅上前一步說道,“你已經被包圍了,別做無用的抵抗。”
“今天要是他死了,都是你們逼的。”李煒邊說邊往自己的房間走,結果一進去就發現木板不見了,也不在窗戶上——沈夢琴居然過河拆橋!
李煒退到窗邊,一咬牙,直接將手裡的沈添扔了過去,趁對面幾個人都忙着接孩子,一轉身趴着窗戶直接往下跳了出去,反正他住的不高,這底下有個水果攤子,頂棚正好能當個緩衝。
他“嘭”一下掉到地上,也不管店主罵罵咧咧地追出來,爬起來就往外跑,他惹了人命,還不知道六哥會不會幫他,但至少不能被抓到,只能先躲起來,等六哥回來了再說。
李煒穿出巷子,就聽到後面傳來“砰砰砰”幾聲,然後是店主的尖叫聲,他心裡一陣罵娘——艹!這幾個警察不要命了!要不要這麼拼啊,不知道他是六哥的人嗎?
他之所以有恃無恐,那也是因爲上頭似乎有些關係,如果真的查到他身上,那也能打打馬虎眼,就像上次在小吃店那樣做做樣子就放過他了,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這幾個人新來的?
“讓開!”李煒推開幾個擋路的,剛要加速,就看到面前閃過一道綠影,還沒等他過招,就覺得肩膀上一痛,隨後兩條手臂就被擰到身後,接着手腕觸碰到一陣涼意。
此時李煒整個人被按在地上,發覺自己被銬住之後,才掙扎着支起身子,然後就看到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嘴裡不由得吐出一句髒話,接着眼神一轉,就看到沈夢琴也被押在一邊,一雙大眼睛正瞪着他。
沈夢琴怎麼也沒想到抓住她的會是紀巖,本來她打算跑下樓直接去車站,隨便買一張車票一走了之,結果紀巖在樓下等着呢,見到她毫不猶豫就把她擒住了,她哪裡比的過紀巖的力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肖崇毅是走樓梯下來的,還要找東西,所以慢了些,紀巖將李煒從地上抓起來,接過肖崇毅手裡的東西,跟緊隨其來的其他人人遞上一個感謝的目光,然後跟程學明把人押走了。
看着他們離開,幾個人便議論了起來,“他們跟營長什麼仇啊?”這還是紀巖第一次請他們幫忙吧,大家平時雖然對紀巖的管教怨聲載道,可大部分人對他還是敬佩的,因爲紀巖確實很厲害,大家接到電話說紀巖需要幫忙,都以爲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