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桑拿着樣衣去跟合作商洽談,幾個商戶看過嚴玉琴的衣服之後,都表示想合作,但是一聽說她們的貨要從北京那邊過來,紛紛皺起眉頭,擔心她們是騙子,幸好她提前做了準備。
“如果要拿貨,我們都是能簽單據的,只要你們事先交了定金,衣服肯定能準時送到。”現在離冬天還有些時間,她們完全來得及把單子做完。
而且合同上已經寫得很明白,貨品送到之後當面驗貨,只要是他們工廠的出的問題,秦桑會負責全部的損失。
饒是如此,大部分廠商還是搖頭,他們很多都有固定的合作商,加上兩個地方的風格不一樣,貿然進貨會有風險,最後只敲定了兩家。
咖啡廳裡,嚴玉琴喝了一口冰鎮飲料,彎腰揉着發脹的小腿,“兩家也好啊,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秦月有些喪氣地垂下腦袋,“剛纔都怪我,要是我沒錯就好了……”
嚴玉琴擺擺手,“那個人本來就奇葩,別想太多了。”
“這段時間,市場確實有些低迷,我們熬過這陣子,肯定能好起來的!”雖然只有兩單,但是冬天的衣服賺錢,而且量不少,秦桑還是挺高興的,拍拍手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想吃什麼儘管點,我請客。”
“好!”
嚴玉琴說不客氣就真的不客氣,把秦桑都快吃窮了,想到這幾天的住宿費還要廠裡來報銷,頓時又重重地嘆了口氣,當老闆真不容易。
隔天是交易日,秦桑得到交易所去,嚴玉琴才聽說她買了股票的消息,又是一陣感慨,“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放過……賺錢了沒有?”
投資理財,在她的認知裡是有錢人才乾的事,真想問問秦桑到底有多少身家。
“應該有吧。”到達交易所的時候,秦桑就看自己的股票確實已經漲了不少,有點猶豫要不要賣出去,現在賣出的話,她就能有幾萬的進賬,可想到它有可能漲得更高,又有些捨不得。
嚴玉琴在旁邊轉了一圈,擠肉餅似的擠回秦桑身邊,擦着額頭上的汗說道,“這麼熱的天還這麼多人,他們瘋了?”
交易日人當然多了,秦桑重重地出了一口氣,覺得身上都要起痱子了,“有錢能使磨推鬼。”
“那這裡是閻羅殿?”
“嗤~”秦桑輕笑一聲,這個形容倒也貼切,“閻羅殿一日遊的感覺怎麼樣?”
“感覺我都要昇天了。”嚴玉琴用手在自己的腦袋邊揮舞着,卻沒什麼好轉的跡象,“不行了,我得出去透透氣。”
“外面不是更熱?”秦桑說完,對方還是出去了,她搖搖頭,看着屏幕上的數字,最後還是決定把手裡的賣了——這邊的市場要打開,肯定需要資金注入,萬一這些錢被套進去,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理性投資、理性投資……秦桑默唸了幾句,含淚將股票拋售了。
晚上魏平果然遵守承諾,帶她們到大飯店大吃特吃,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就今天肯定賺了不少。
秦桑雙喜臨門,和衆人喝了個痛快,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她揉着發疼的腦袋,整個人還有些渾渾噩噩的。
“秦桑,你也醒了。”昨天喝酒的時候,秦月聽說她賺了不少,也有炒股的打算,既然愛情沒希望了,還不如把精力放在事業上,吃完早飯順便把這件事跟對方提了一下。
“我聽說明年首都也會開交易所,到時候你在那邊辦理會容易得多。”這件事是她在交易所聽說的,接下來全國各地慢慢都會出現交易所,秦月想炒股可以不急在這一時。
“真的?”
“嗯。”秦桑道,“我是覺得這樣比較方便,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在這裡買。”
“那我還是再等等吧。”省得跑來跑去的,太麻煩了,秦月權衡之下,很快得出結論,“先把業務員做好再說。”
多存點錢也好,她還得養李春花。
“業務做起來還習慣嗎?有沒有遇到什麼難處?”把秦月交給龍斌之後,秦桑就沒怎麼過問了,不過從昨天來看,對方做得還是挺好,也很認真地在學習和進步。
秦月點點頭,“龍斌是個很好的人,把他會的都交給我了……”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一下,“就是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提一下。”
見她表情有些凝重,秦桑也正了正身子,“什麼事?”
秦月醞釀了一下臺詞,最後還是說道,“之前你不是說,要把服裝廠的業務都交給我嗎?”
“是啊。”所以她這次沒有帶龍斌,直接帶秦月過來,就是想讓她儘快上手,省得龍斌兩頭跑。
“可是我上次見客戶的時候,看到龍斌跟錢大有在一起吃飯。”秦月舔了一下嘴脣,按說裕豐集團的生意都已經交到了她手裡,錢大有就算要吃飯也是跟她一起吃纔對,“而且我還看到旁邊有個女的……我就是覺得他跟對方走得太近了,感覺有點奇怪。”
錢大有是他們服裝廠的合作商,跟麪包廠沒什麼關係,龍斌跟他也不是好朋友,單獨吃飯確實有些奇怪,而且還有女的作陪……秦桑擰起一道細眉,“你什麼時候看到的,看到過幾次?”
“吃飯就看過一次,還有一次是在路上遇見的,龍斌上了那個錢老闆的車,兩人一起離開了。”龍斌對工廠忠心耿耿,大家都看在眼裡,秦月也不想懷疑他,但是她都看見了,不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這件事你問過他嗎?”
秦月搖搖頭,她不是老闆,又無憑無據的,有什麼資格去質問龍斌?
秦桑轉着眼珠子,最後說道,“我會找時間跟他了解的。”
她清楚龍斌的爲人,但凡事都有萬一,現在龍斌手裡握着工廠的主權,她還是要找個機會跟對方好好聊聊才行。
……
而此時,在京城的一家茶樓裡,龍斌的面前正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將近五十歲,女的才二十出頭的模樣,打扮得倒是挺出挑的,他放下杯子,不安地搓了一下大腿,臉上掛着一絲尷尬的笑,“錢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