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靜默不語,她接着又說:“龍靖藍琴棋書畫樣樣都會,而我,連天朝的文字也不會看不會寫,要不是紅兒在暗中幫助,我這個千金小姐一定成了草包子。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能去向龍靖熙求證的,他早就猜疑我的身份了,靖王府裡,也只有他對龍靖藍的習性最瞭解,而我在他面前無論怎麼掩飾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龍翊寒深深地看進她無比認真的眼眸,發現裡面沒有一點是開玩笑之意,心無來由的被一股恐懼濃罩着,沉聲問道:“那你會回去嗎?”
他的問話讓她一愣,靜默片刻後,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不準,我不準,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離開我。”他將她的身體輕輕往上一提,緊緊地摟着,霸道地宣告着,雙脣在她猝不及防之際,覆上她櫻紅的雙脣,深深地,深深地吻着她。
半晌後,他結束這吻,抵着她的額,語帶隱憂地命令着:“說你不離開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
她心深深地感動着,這個男人時而霸道,時而溫柔,時而又流露着脆弱,而這一切只在她的面前纔出現的,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又怎麼捨得離開他呢?命運既然將她帶來這裡,那麼這裡就是她的歸宿,而他也是她的良人。
她回抱着他,語氣堅定地說:“寒,我不會離開的,我要永遠留在你身邊,就算你趕我也不走。”
“不會的,我永遠也不會趕你走,我不管你是龍靖藍還是水淨藍,我喜歡的只是現在你的,我要你做我妻子,爲我生兒育女。”他將手放到她的腹部,嘴角帶着笑意說:“說不定裡面已住着我們的孩子。”
“你是說……”淨藍驚愕地擡起頭看着他,“不可能吧。”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囉?我這幾天這麼努力播種,終會有一顆種子成功地留下來吧?”他帶着促狹的語氣對她眨眨眼說。
她臉上染上一抺嫣紅,捶着他的胸膛,嬌嗔道:“你總是這樣,喜歡捉弄人家。不理你啦。”推開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龍翊寒躺在地上,着迷地盯看着她美麗的,腹間一緊,似乎某樣東西又甦醒了,他抓住她的衣襬,用力一扯,她跌落他懷裡,驚訝地望進他幽黑的卻似燃着欲焰的眸子。“你…你…你不會又要來吧?”
他挑高濃眉,看進她眼底裡的驚慌,脣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滿臉不正經地說:“你明明在勾引我,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我勾引你?”她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怔住地看着他,直到看到他曖昧地掃視她身體,纔會意過來,她漲紅着臉,趁他不備這際,掙脫開他的鉗制,“你想的美咧,本小姐偏不如你願。”說罷,迅速地抓起衣服往林間跑去。
她分明是在挑釁他性格里的好戰因子嘛,而他又豈能放過她呢?他眼裡閃着狩獵的光芒,倏地彈起來,“很好,從沒有人怎麼如此向我挑戰,今天就讓我征服你。”話一落,他矯健的高大身影很快速地往她跑的方向追去。
跑得並不遠的淨藍當然聽到他的話,她心裡極緊張的,很怕他追上,但又期待他追上,爲什麼會這樣嗎?被他這樣追逐着,她的心底竟然涌現一絲興奮。
當她聽到身後的緊逼的腳步聲,她響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過他,不過這樣跑着心底不由得漾起一種快樂的滿足感覺。在他抓住她的手臂時,她頑皮地順勢往地面倒下,並將他扯了下來,倆人的身體在地上糾纏着翻滾了幾圈。
“開心嗎?”他低沉的嗓音地她的耳邊響起。
“嗯!當然開心啦,有你這個大帥哥追着,這是多少女人寐夢以求的。”她臉上泛着追逐過後的紅暈,興奮地點頭道。
看見她開心的笑臉,心泛起一種快樂滿足的感覺,長這麼大以來,他從沒有像這刻那麼快樂,愛她寵她彷彿已成了他的使命,而身下那的身體更令他心蕩神馳,似狂潮般直卷而來。於是,把滿腔的愛意化作一吻,深深地吻上她的櫻脣。
就這樣,小綿羊給大野狼吃幹抺淨了。
空山寂寂,暮色漸濃。
由於趕時間而錯過了投宿,因此,龍靖熙一行人抄近路來到一條窄小路,婉蜒通向山上,一邊是峭壁萬仞,一邊是危崖百丈,景物雖幽絕,形勢卻也險峻。
這空靈的山谷裡,他感覺到四周突然充滿了詭異之感,他連忙指揮衆人小心戒備着。就在這時,山谷的另一端竄出十幾條穿着黑衣的蒙面大漢,掌中的利刃發出青光。
“爺,這裡有埋伏,你先走,我壓後。”無影對龍靖熙說道。
“不,這裡地勢險惡,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誤人敵人圈套。大家一起共同進退。”看着那山谷上站立的數條人影說。
“各下可是天朝平定郡王龍靖熙?”爲首的黑衣大漢沉聲問道。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他不露聲色回道。
“那正好,沒有找錯人。”話一落,他手一揮,銀光閃閃,一枚飛環驟然地往他迎面飛來。
龍靖熙高大的身形一轉,移開幾尺,誰知道那銀光似乎是活的,如影隨行,竟又跟着飛了過來,他一連閃躲無數次,黑眸犀利地往那枚快要撲面來的銀光射去,只見他手一揚,一道白光直撞向銀光,只聞“嗆”的一聲,銀光消失,地面躺着一隻圓環。
“想不到看似儒生的平郡王竟然有如此了得武功!不過,今天遇上我們,算你倒黴了。”爲首的黑衣大漢仰天長嘯一聲,手一揚,手持利刃往龍靖熙當頭劈去。
他旋身避開劍光,左手揚起劍向黑衣大漢擊去,剎時刀光劍影,兵器地空中相撞而發出的響聲音在這山谷裡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這些黑衣人出現得太突然了,他們爲什麼要找上他呢?又是誰派出來的?他最近有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又有什麼目的?有太多疑問涌上來了。龍靖熙邊想邊與黑衣大漢過招,只聞大漢暴喝一聲,掌中大刀急斬而下。
由於他剛纔分了下心神,黑衣大漢這招以爲龍靖熙沒有退路,因爲他身後就是崖邊,於是,以陰狠之勢狂刺出。刀風劃過,龍靖熙身子往下倒下,他沒有退路了,只好縱身躍下崖去。
黑衣大漢一喜,刀風沒有剛纔的氣勢了,但就在下一秒,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只見龍靖熙身形突地彈起。他剛纔雖然倒下,但腳尖卻仍勾在崖邊上,當刀鋒劃過他腳尖借力,立刻又彈起五丈凌空翻了個身,如飛鷹攫兔,向黑衣大漢直撲而下。他在動手之前已算好每一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因此,剛剛他是故意的,雖然是冒險,但這一來,他不但可以出奇制勝,將情勢扭轉過來,還將黑衣大漢的大刀甩了出去。
龍靖熙抓住黑衣大漢的髮尾,冷笑道:“還想往哪裡逃?”
話落,只見黑衣大漢隨手一揚,拋出一枚煙霧彈,趁龍靖熙頓住的時候,銀光一閃,削斷被抓住的頭髮,只見他身形一旋轉,飄開幾丈遠,一聲長嘯響起,其他的同僚剎時停止打鬥,隨他揚長而去。
“哈哈~~龍靖熙,你已中了我的獨門迷香‘七日醉’。”
笑聲未了,但人卻已走遠了。
“爺!你沒事吧?”無影緊張地跑過來。
“我沒事。哼!區區的迷香怎麼難到我?早在他出手之前我已閉息了。”龍靖熙冷哼。看着前方,沉默片刻又道:“他們出現並不簡單,似乎有什麼陰謀在進行,不然不會對我使用‘七日醉’。”
“爺的意思是他們故意拖延我們的路程?他們這樣做有何目的?”無影不由得想起昨日經過臥虎山時,他們的座騎居然全都突然中毒身亡。這兩者是否同一人所謀呢?
“爺,這是他們在打鬥時遺落的。”一名侍衛來到龍靖熙跟前,雙手呈上一枚星形令牌。
龍靖熙接過來一看,上面刻着‘月剎宮’三個大字。他黑眸光芒一閃,將牌子遞給無影說:“這事你怎樣看?”
“‘月剎宮’?這是最近江湖出現的一神秘組織,沒有人找得到它的所在地,朝中也有些大臣不知何故被殺害,屬下也懷疑這可能有人買通‘月剎宮’的殺手。也許這次是有人買通了這幫殺手,目的是想加害爺你?”無影翻轉着手中的令牌猜測道。
“不,我並不這樣認爲,聽說‘月剎宮’的殺手從沒有失手的可能,如果他們想殺我又何必只對我散迷香呢?幕後的人目的是想我推遲迴天朝。”龍靖熙推翻了這個可能性,他雖然不知道‘月剎宮’的規矩是什麼,但凡是殺手接手的交易是從不落空的,他思索片刻道:“無影,你我改裝先回京城,其他人隨後,讓那些人以爲我真的中了迷香而放低介心。”
“好的!屬下現在就去準備。”無影領命走開了。
龍靖熙立在懸崖上,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心底越感到似乎有事情要生髮。他之所以請求做兩國的和解大使全都是爲了淨藍,只要兩國和解了,他就以功帶罪推掉西域的婚事。他絕不會讓淨藍嫁給軒轅翼的,其他人休想將她帶離他的身邊,就算是爹也一樣。如果天朝不能容下他們,那麼他會帶着她歸隱山林。
藍,你可好嗎?他這幾天思念她越來越濃烈了。不知道這小妮子有沒有出去闖禍呢?忽地,他想起她的夢想,嘴角不由得勾起抺淺笑,解決了婚事,他會讓她的夢想如願實現的。
“爺,一切準備好了。”無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清楚爺嘴角的微笑一定是因爲九小姐,跟了爺這麼久,多少都能推測到爺的心思,只是,爺會不會陷得太深呢?畢竟他們的身份在天朝並不容許的。
“嗯!出發吧。”他現在歸心似箭。
齊豫王府議事廳,派出外的四大護首全都回來了,他們與雪痕等人齊聚於此,準備與主子商議事情。
然而,他們早早接到通知共聚到此,主人卻遲遲未現身?
除了剛回來的雲崢與雲霄摸不着頭腦外,他們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猜他還要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呢?”雪痕環繞着雙手,掃了眼靜坐的好友們。
“這很難說的,臥醉溫柔香,又有哪個男人願意捨得離開呢?”南宮玦不以爲然地說。
“你們有沒有發覺寒從出遊回來後變了很多?”宇文峻想起昨天看到龍翊寒居然在偷笑,滿臉溢着幸福的表情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即使冷酷如他也會化爲繞指柔。
“爺變了?有嗎?”雲崢與雲霄對看一眼,想起昨天回來報告時他還不是冷着張臉孔。
“你們剛回來當然沒有感覺到。你們的爺從沒有因私事丟下正事,這次居然消失六、七天。原本我們還想看看冰山暴發的模樣,那知道他這麼快就融化了。”雪痕一臉可惜地搖頭,他更想不到龍靖藍會這麼快就投降,還以爲寒要經過一連串搶奪才能抱到美人歸。
“你們忘記了還有個軒轅翼嗎?他們的事情還有得磨,照這樣看來,要他放棄龍靖藍還真難。”南宮玦擔憂地說。知道佳人心有所屬,他難過了好一陣子,但想到對方心有所屬的對像是自己的兄弟,他也釋懷了。
“但寒的身邊何嘗沒有女人呢?那個燕晴似乎對寒也勢在必得。”宇文峻淡淡的道。作爲淨藍的朋友,他不得不擔心她的處境,雖然現在寒是喜歡她,但他們之間太多阻礙了,如果不將這些處理掉,他們的感情真的及及可危。
“嗯!宇文說的也對。燕晴對寒有恩,想要趕走她也不容易。”南宮玦恩索片刻,看了衆人一眼,擔憂地說:“燕晴是西域公主,她會不會爲了自己的愛情而幫助自己的大哥得到龍靖藍?”
“也許有可能,畢竟女人妒忌起來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雪痕贊同南宮玦的說法,他沉思了會,然後看着雲崢與雲霄說:“你們就多留意她,以防萬一。”
“嗯!”雲崢點點頭。
“這次會議風樓主沒有參與,要是讓她知道寒心有所屬,我想,她一定傷透心了。你們以後在她面前還是少提起這件事情。”南宮玦突然想起風惜雨,於是提醒大家說。他對美女十分憐惜,不忍心看到美女傷心難過,更不喜歡看到女人因妒忌而互相傷害,所以,他對每個美女都很疼惜。
“爺會不會出什麼事情?”雲霄不由得憂心了,跟了龍翊寒多年,從沒有像今日這麼失常的。
“如果你們倆個擔心的話,不如去看看怎麼回事?”一直閉目養神的雲影冷冷道。
“你們在討論什麼?很熱鬧啊。”隨着低沉扣人心絃的嗓音響起,龍翊寒高大修長的身形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