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國際長途

“二哥,先借你的車可以嗎?”祝子遙看了林詩柳一眼後,沒有直接罵她,而是想先把蘇素送回去。

林世城把鑰匙拋給了他,打算先進去給林詩柳的朋友們那間房提前買個單。林詩柳跟了祝子遙一起,送蘇素回去。

林伯當時在西餐廳外看她倆一起去了後面,只以爲她們是去洗手間,可是好一會沒回來後,他才發現不對。進去找已經是人去樓空,蘇素的手機都沒帶還放在桌上,林詩柳的電話也是打不通。

有點慌神的林伯先給祝子遙打了電話,至於少爺那邊,他想再拖一拖,否則感覺少爺可能會在今天又飛回來。

就在林伯想着是不是先把事情告訴老爺爲好時,祝子遙來了電話說他已經找到人了,雖然還是懸着心,但至少告訴少爺是沒必要了。

這之後林伯就回了顧家在門外等人,祝子遙說的半小時到了之後,他又打了個電話,對方告知他已經帶着蘇素在路上了,林伯才放了心。

蘇素出門時還不到六點,到餐廳吃飯消失時,是將近八點,而祝子遙送她回來時,已經過了十點。

“林伯,對不起,讓您擔心了。”蘇素下車後看到在寒風裡等候的老人家,就道了歉。

“蘇小姐先進去吧。”林伯放蘇素進門後,還有點事要跟祝子遙他們聊。

祝子遙也很抱歉這個事,林詩柳這次鬧得有點大,“對不起,我回去會好好說她的。”

林伯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林詩柳做這個事到底是爲什麼,“先告訴我是怎麼找到人的?”他不認爲是林詩柳自己這麼快就醒悟了。

“是小詩的二哥正好遇到了她們,就叫了我過去接她們。”祝子遙簡短解釋了一句。

林伯看了一眼他開來的車,祝子遙平時是不會自己開車來顧家的,而那看起來也不像是祝家的車。

“沒有出什麼亂子吧?”看對方肯定表示沒什麼事之後,林伯問了林詩柳,“帶蘇小姐去了哪裡?”

林詩柳很不解,“您這也要告訴顧默宇嗎?”

“這件事我不準備告訴少爺,但如果少爺問起來,我要能回答他。”林伯覺得今晚這事太離譜,雖然對他來說還好,可對少爺而言大概是完全接受不了。

“Moon Star,之後是準備去KTV的,可是在酒吧門口就遇上了我哥。”林詩柳在編故事和實說之間選擇了後者,她覺得這件事她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老人家。

林伯又問清了蘇小姐見過哪些人,做了什麼之後,才結束了提問。而後他進入了忠告的部分,“雖然我不會告訴少爺,只怕紙包不住火,祝少爺就算了,還請轉告林家二少爺,可能少爺會有問到他的時候。另外,林三小姐可能多慮了,少爺會在蘇小姐想外出時,爲她安排那些事,你這樣的行爲我不認爲有任何意義。”

祝子遙又替林詩柳道了歉,說他會轉達之後,就告辭帶了林詩柳走。

當晚顧老爺回家後家裡就說了蘇素還沒回來,這之後林伯一個人回了顧家在門外等了許久,想當然是出了事。因而林伯進門後先去了三樓給老爺回話。

林伯如實說了之後,顧老爺倒是低聲唸了一個名字,“林世城?”

“老爺?”林伯有些納悶,這件事怎麼看林家二少爺都是幫了忙吧。

“沒什麼。看來我們和林家的生意,可以考慮再多一些合作。”林老爺甩手不管之後,顧老爺對林家並不太看好,尤其是林家那個大兒子,感覺難成大器。如果二兒子這麼聰明懂得做人做事的話,恐怕林家還有救。因而顧老爺回了林伯後,就對王老說了後面這兩句話。

“是,老爺。”王老爲明天增加了一個日程,瞭解下林世城在林氏集團裡的情況。

“老爺,少爺如果追究起來……”林伯插了句話,感覺老爺還是會被牽連,雖然大部分是他沒看住人的錯。

顧老爺笑了下,“去問問你那位蘇小姐,交給她解決不是最好的嗎?”

林伯知道了老爺的意思,想起上次的事,多嘴問了一句,“上次老爺說讓我改口叫少夫人的事,是當真的嗎?”他本以爲自家老爺絕不可能接受蘇小姐嫁進顧家。

“兩年後能改口,也算是有福的事吧。”顧老爺如實告訴了林伯他的想法,他不但能接受這個事,還希望他去推動下。

“老爺知道三年之約的事?”林伯對這個時間有點敏感,雖說兩年後少爺纔到婚齡,但感覺老爺並不是那個意思。

顧老爺倒是有點滿意林伯知道這個事,“看來你還是有在用心做事。”

這之後林伯下樓後才知道蘇小姐按了幾次鈴找他,於是去了少爺房間。

知道林伯並沒有把今晚的事告訴顧默宇,蘇素才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應該聽小詩的。”

林伯也沒告訴她少爺可能遲早會知道,只是問了說,“蘇小姐待在家裡很悶嗎?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事情,可以報班去學怎麼樣?”

蘇素不知道這是不是顧默宇提過的事,想了下說,“我考慮下,明天告訴您。”

“學茶道怎麼樣,可以修身養性?或者瑜伽,對身體有好處?樂器也不錯,蘇小姐可以先去了解下,試過之後應該就能知道會喜歡哪種。”林伯不認爲蘇素真的會考慮去報班,提前給她科普了一下,而且他傾向於最後一個,如果蘇小姐也去學音樂,以後跟少爺應該會更聊得來些。

“您說的這些,我都會考慮,謝謝您。”蘇素這次的確聽進去了一些。

這一晚想了不少的蘇素,第二天並沒有決定任何事,不知爲何聯繫不上理繪的她,下午在家裡找了個座機撥號到國外。

她本來是想問問看顧默宇下一次的演出有沒有約,照之前他說的,應該就是十一月會有一場他在練的那個曲子的演出;而一般售票會提前,所以她猜想如果這月底之前老師已經幫他約了,應該節目單上已經出來。

理繪的回答卻是否定的,“他最近狀態不好,聽老師說,你回國了?”

“嗯,家裡有點事。”

“是什麼很棘手的事嗎?感覺他好像很擔心,我也聽了兩次他這兩週的演奏,感覺他不太能投入進去。”理繪覺得應該是蘇素那邊有些事情讓顧默宇不放心,纔會這樣。

“哦。”

“你什麼時候回來,老師想跟你聊一聊。”理繪從上次就知道蘇素回國後她就聯繫不上,她覺得應該是蘇素回國後會換國內的手機號碼,而且沒開國際線的關係。但她不明白即時通訊難道也有國界的嗎,爲什麼她總是發不出去。難得蘇素自己打電話過來,她一口氣把這些都告訴了她。

昨天顧默宇彈奏那次理繪覺得比上週好些,但總體來說,都不如蘇素走之前的情況。她現在和顧默宇的教課時間大部分時候是錯開的,就偶爾會去旁聽,或是碰巧遇到。

“我這邊事情一結束,就會回去,應該很快。”蘇素這麼回答理繪之後,掛了電話,卻有些發呆。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就是集中不了精神,可如果是故意的,他也沒有自己告訴她這些;如果是後者,他走神的時候是在想她?

林伯是在蘇素打了電話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等在一邊看她發完呆,才問她怎麼了。

“您幫我問問他起來了嗎,我想給他打個電話。”蘇素考慮之後,這麼對林伯說。

現在巴黎那邊纔是上午九點,理繪肯定起來了,至於顧默宇,她不確定。

林伯去問時,蘇素去了嬰兒房抱顧銘書。她在考慮的事,其實並不多,留在這邊報班學瑜伽還是樂器,都不是她想做的事;留在這邊她只是想陪着兒子,他剛學會說話,可能很快就要開始學走路,她不想把這些事交給別人來做;可是顧默宇那邊她也很擔心,不論他是不是故意,她都有點想回巴黎。

而且她本來就猜到了,如果她回國,他遲早會和以前一樣,回國陪着她,接演出這種事,只要她不過問,他估計都會能沒有就沒有;而他回了國,只要他想,就完全可以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他之前已經這麼做過。和她懷孕時不同的是,他估計出國演出時會帶着她一起去,可能順便會和她在演出的地方旅遊。

蘇素不認爲她的事比鋼琴重要,他明明可以投入更多精力在那上面。

林伯給小馬說了,蘇小姐應該是給田中小姐打了電話,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想打電話給少爺,讓他現在去叫少爺起牀。小馬很怕死,蘇小姐不在這邊,少爺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好,還要去刻意叫醒,他感覺凶多吉少。如果蘇小姐是哄少爺就算了,萬一是指責少爺練琴不用心,估計他等會要遭罪了。

不管怎麼樣,林伯堅持讓他去叫,小馬還是硬着頭皮去了。

而後顧默宇自己打給了蘇素,林伯叫了她從嬰兒房出來,就把手機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