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繪進門後直奔沙發那邊，看到茶几上的東西后就明白了幾分，“你倆自己在家喝酒，還喝得這麼講究？”她看出來那些小杯的大概都是蘇素的，顧默宇自己喝的應該只是紅酒而已。
“我在練酒量，理繪你坐，我讓小馬哥給你倒酒。”蘇素說着就叫了人。
理繪不太能聽清她說了什麼，雖然她說的應該是英語。顧默宇看了小馬一眼，小馬就去倒了少爺在喝的紅酒給理繪。
“蘇素你其實喜歡喝酒是不是？”看她改口說了英文，顧默宇也順着她說了。
蘇素這次笑着點了頭，“你準備的酒，和你之前給我喝過的，都很好喝，甜甜的，就是有點辣。”
“紅酒要嚐嚐嗎？”顧默宇看她點了頭，就喝了一口哺給了她。
理繪有些看呆了，她上次見過一次，可是今天的蘇素和上次完全不一樣，顧默宇並沒有刻意控着她逼她喝，她好像是自願的。而且這之後顧默宇吻了她很久，蘇素都沒有絲毫抗拒。
“好喝嗎？”
蘇素點了頭，還示意理繪也嘗一嘗，這之後自己伸手到桌上端了第五杯，“我再試試這個。”
“蘇素，你別喝了……”理繪話音未落，蘇素已經一口氣喝完了。
顧默宇沒有阻止她，在她喝完後只是問她是不是困了，要不要他帶她去休息。
“理繪……還在……”說完這幾個中文漢字的蘇素就靠着顧默宇全暈了。
看來她的量就到這裡就會倒了，感覺絕大多數的酒她都是會直接全醉，“我帶她上樓，你自己坐會。”
吩咐林伯準備醒酒湯後，顧默宇帶了蘇素上樓，他沒打算這麼快讓她睡着，他以往灌她喝酒都是爲了那之後的事，這次也不例外。本來他沒打算讓她喝最後那杯，這樣她大概和上次一樣還會配合他，可是理繪來得太不湊巧，現在她喝得爛醉，大概只會任由他胡作非爲了。
理繪沒想到他大白天就上樓去做那種事了，而且她好歹是個客人吧，丟在這裡算什麼情況。
“田中小姐不好意思，你想玩點什麼嗎？樓上有棋牌室，小馬可以陪你。”以前理繪曾經住在這裡，但當時並沒有去玩過，今天她是客人，林伯就這麼問了句。
理繪其實想去練會琴，可是顧默宇的鋼琴不會借她用，“算了，我去書房看看。”
和蘇素一樣發現大多是法語書的理繪很無奈，挑了本英文的，而那些中文書的部分，她猜是蘇素帶來的。
林伯給她把紅酒移上來後，問了她要不要喝別的，也就放她自己一個人了。
書房桌上放着蘇素的課本、筆記本和一本中文書，理繪看了會英語原文書實在太累，忍不住翻了翻。然後就發現了顧默宇的批註，雖然她不認識中文，但字體還是能看出來，因爲蘇素的筆記本上，記錄的法語和中文都工工整整，而批註有兩種，另一種，她只能用龍飛鳳舞來形容。而且雖然看起來不如蘇素的字整齊，卻又覺得很流暢，感覺和他之前寫的餐廳列表很像。
她現在算是知道她上次來時，他爲什麼在看蘇素的專業書了，忍不住有些羨慕嫉妒。她到哪裡找得到顧默宇這種男人，對她不說這麼好，有他對蘇素的一半也不錯。再一想到蘇素的態度，理繪就更加無奈了，他倆這樣到底算什麼，虐單身的可憐人嗎？
顧默宇出房間路過書房看到了裡面的人，也沒招呼她，反而徑直下了樓。理繪看到他之後也跟了下去，看他面不改色陸續喝了桌上剩下的五杯酒。
“她不是不會喝酒，你們剛纔在做什麼？”理繪以前在這裡住了三個月，很少見顧默宇喝酒，蘇素更是除了他硬灌那次，從沒有過。
顧默宇看小馬來收東西，勉強回答了她，“看看她的酒量。”
“結論呢？”
“到九度的酒就會開始醉，上十五度就會睡着。”後者剛好是他在喝的紅酒的度數。
理繪覺得他研究得未免太細緻了，問了句，“最後這杯是什麼？”
顧默宇也覺得自己準備得太過了，明知道她根本進行不到後面，“四十度的伏特加。”
“你這樣混着喝沒事嗎？”理繪覺得好燒胃。
“還好，都是調酒。”說着顧默宇看了看掛鐘，鬧了一場才四點多，“你要在這邊等到開飯？”
理繪往後躺靠到沙發上，“不可以嗎？這酒不錯，再給我一杯，小馬哥。”
小馬正好整理完了，應了之後就來給少爺和理繪都加了酒，這之後聽吩咐就把醒好換了酒瓶的紅酒放在了桌上。
“你酒量不錯，是天生的嗎？”顧默宇之前曾經有一次和理繪一起喝過酒，是爲了試蘇素那次，她雖然沒有他喝得多，和蘇素比起來那簡直就是能喝。
理繪搖搖頭，“朋友太多，算是練出來的吧，剛開始喝多也做過蠢事。尤其是出國後，紅酒和清酒差別很大，第一次開始沒多久當場就醉倒了。”
“在巴黎？”顧默宇覺得她估計被法國男人撿回去了吧。
理繪搖了頭，“在美國，十五歲之後在那邊呆了三年。”
顧默宇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只是覺得有不合理的地方，“日本不是禁止二十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飲酒嗎？”包括美國，也沒有允許年輕人飲酒。
理繪因此失笑了，她沒想到他還知道這些，“我家有個老爺爺比較不一樣，所以我從小就喝過清酒，十五歲出國前，喝酒的次數也不少；至於美國那邊，可能是之前的老師不太靠譜吧，他說喝醉之後能感受到更多人世間的美好情感……”
顧默宇很慶幸蘇素的人生那麼正常，酒量不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至少沒有在認識他之前，把自己的閱歷弄得一塌糊塗。
“你呢，該不會千杯不醉吧？”
“白酒的話，會受不了，洋酒基本沒太大問題。”顧默宇其實就喝過一次前者，當時年紀不大，雖然味道不討厭，但感覺喝多了會出事，就果斷沒有再試過。
這麼說話間，理繪喝下去不少，顧默宇叫了林伯給她先倒點醒酒湯過來。他意識到他這裡的酒可能年份舊了，度數有些偏差，理繪好像半醉了，再喝下去大約會把家底都交代給他，可他並沒有想聽那些故事。
可惜的是，喝了醒酒湯的理繪並沒有停止自曝，開始用日語給顧默宇講述她家爺爺的事。顧默宇叫了小馬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位置後，就起身上了樓。小馬很尷尬，他還有事做啊，而且他聽不懂日語，田中小姐是喝醉了嗎？
顧默宇本來會出來，就是因爲第一次結束後蘇素就很困，他怎麼弄她都說她要睡覺，他才放棄了，怕自己留在那裡忍不住又會弄醒她，才選擇暫時放她一個人的。
搞不懂這都是什麼情況的林伯讓黃媽多煮些醒酒湯，給理繪又喝了一碗後，她好像就消停了。看時間也五點多了，林伯上樓敲了門。
顧默宇翻身下牀，開了個門縫問他幹嘛。林伯一臉黑線，“今天要不要早點吃，黃媽準備得差不多了，可以的話我就送醒酒湯上來給蘇小姐。”
“醒酒湯先送上來，至於吃飯時間，等她醒了再說。”
這之後林伯送醒酒湯沒有直接進去，少爺如他所想自己端了碗進去。
“蘇素，別睡太久，晚上會睡不着，起來喝水。”輕聲叫醒了蜷縮着睡着的人，顧默宇扶她喝了醒酒湯。
喝完後蘇素把下巴擱在顧默宇胳膊上醒了醒神，而後很快清醒了些，第一個動作是伸手抱住了身前的人，“顧默宇，我是不是沒救了？”
“怎麼會，今天只是測試酒量，來日方長。你要是還困可以再睡會。”顧默宇揉了揉她的短髮，安慰了句。
蘇素鬆開他自己胡亂整理了頭髮，“不睡了，晚上會睡不着，我去洗個臉。”
“好，那我們就去洗臉。”顧默宇還是拿她當孩子在哄，抱了她去浴室才放她下地。
蘇素踩到地上後又踮了腳，小跳了兩下，“沒有鞋子。”
“現在去給你拿，乖乖扶着水池站好。”看她那樣子覺得可愛的顧默宇勾了脣，幫她扶好就轉身出去拿鞋。
蘇素拿水撲了臉，整個人都精神了，看他拿了鞋子進來，套上後說了句，“顧默宇你是一直脾氣都這麼好嗎？”
顧默宇不懂她在說什麼，拿了毛巾給她擦臉，蘇素自己接了過去，“給我拿鞋是你會做的事嗎？”
“我還幫你脫過鞋，還有衣服，我又不是殘障人士，爲什麼做不了？”
蘇素臉上有點發熱，“後面那句是多餘的。”
“對了，理繪是不是來了？”她好像記得有這回事。
顧默宇點點頭，跟了她出去，“她也喝多了，等會她發酒瘋你可以圍觀下。”
“你灌的？”
“沒有。”
他們這麼閒話着下了樓，林伯讓黃媽上了飯，小馬叫了在一樓洗臉的理繪去吃晚飯。可惜的是，理繪並沒有發酒瘋，只是有些遲鈍，沒怎麼講話。蘇素的酒卻是完全醒了，在觀察理繪中吃完了一整頓飯。而顧默宇發現，練出來的酒量不怎麼好醒酒，蘇素這樣自然醉的，反而醒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