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返程

理繪會認識吉娜特頗爲曲折,吉娜特是通過上次培訓時那個拉小提琴的意大利帥哥介紹,聯繫上的她,而實際上,吉娜特是法國人,只是之前在德國學習。

吉娜特聯繫上她,爲的是顧默宇,她就是那個在培訓時借給他小提琴的女生,聽了顧默宇的彙報表演後,就起意想跟他合作一次。

理繪在知道這些後,覺得還是顧默宇耳朵比較靈,吉娜特是他們那批小提琴學生裡最優秀的一個,而非她覺得最有才華的那個意大利帥哥。

她當時根本聯繫不上顧默宇,因而帶了吉娜特去見老師,老師給了她這個差事,讓她在顧默宇回巴黎後引薦他們認識,並且以老師的名義促成這次合作。

此後理繪和吉娜特有一些接觸,然後發現女生也是有點天才型的,說話做事有時候難以理解之外,並不太通人情。所以當時她和顧默宇一樣,在那個培訓裡不怎麼認識人,纔會託了幾層關係來找顧默宇。就連那個和她同是小提琴手的意大利人,她也並不熟悉,而是通過當時的小提琴老師聯繫到的。也因此,吉娜特從四月耽擱到了六月才找上她。不過理繪覺得她這個迂迴是有意義的,因爲如果她自己找上門,恐怕顧默宇未必會見她。

週一下午她按了鈴進了門,發現蘇素不在,就有些擔心這事成不了。問了小馬一句,得知蘇素去上法語班了,她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估計這次回巴黎顧默宇不會讓蘇素去打工。

顧默宇當時照舊在客廳處理一些或許是家裡慈善的事情,理繪是這麼覺得的,而後就直接帶了她們去二樓琴房相談。

理繪說了老師的安排,顧默宇並沒有特別牴觸,只是讓吉娜特把演出的曲子拉一次給他聽,聽完之後他倒沒有說不願意配合,而是問了句,“只是給你做伴奏是嗎?”

理繪本來還想顧默宇會不會覺得老師是在大材小用或是耍他而不願意,可是吉娜特已經直接點了頭表示的確如此,而後顧默宇竟然就答應了。

“你答應了?”當時理繪太震驚,她還以爲蘇素不在,顧默宇肯定不會答應給別人做伴奏這種事。

“不是老師讓我接的嗎?”顧默宇沒有過多解釋,這之後就和吉娜特初步合了一次。

然後就是在這過程中,蘇素回來了,而後此前並沒有多言的吉娜特說了一句惹惱顧默宇的話,好在最後顧默宇只是趕了她們出門,並沒有反悔伴奏的事。

那天晚飯時蘇素有點不愉快,他趕了理繪和下一個合作者出門是主要原因,另外,今天的法語課也讓她有些疲憊感。

顧默宇說這是老師安排給他的合作演出,他只是做伴奏而已,並不特別要緊。

蘇素沒有再糾纏吉娜特的事,“法語好難,和英語完全不是一個語種,三個月真的能學會聽說嗎?”

“沒問題的,要不我晚上給你補課?”顧默宇自告奮勇爲他倆之間能做的事增加了一樣。

蘇素拒絕了,“我要先背單詞,你還是練琴吧,就算是給別人伴奏,也要做到最好。”

顧默宇沒有反駁,也沒有告訴她,伴奏主要的難題是分清主次,他不過分表現自己就好。

飯後,顧默宇沒有讓蘇素去背單詞,而是叫林伯給他去拿了小提琴,說想拉給她聽聽看,她還沒聽過他拉小提琴。

蘇素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事,卻沒有多問。既然他沒把小提琴放在琴房裡,可見他之前說的是真的,他並沒有一直在練。可是他今天忽然想拉,大約不是因爲想拉給她聽,而是下午聽了別人的琴聲,有些感興趣所以在好奇。

她忽然把吉娜特和上次培訓時他借小提琴的女生對上了,看來這同齡人的音樂圈子並不大。因此也沒太用心聽他拉小提琴,而是一直在晃神,最後她卻並沒有問。

顧默宇拉完之後覺得果然還是不同,看來還真是有差別,不同樂器都需要長年累月的積澱,鋼琴他還能撿起來,小提琴從以前就沒有特別用心,估計想拉出那樣的音色要花不少日子。

林伯看少爺沒發現蘇素的情況,先開口喚醒了她,“少爺以前在練琴累了時,會換小提琴作爲休息,調節心情。”

蘇素意識到顧默宇已經結束了,收了收心神,對林伯致意道了謝,就說了話,“和鋼琴聲的確很不同,但是也很好聽,我先去記單詞了,你再練會琴吧。”

林伯收了小提琴,看少爺的意思好像是暫時先擱琴房裡,就放在了一邊,準備先出去。

顧默宇不怎麼想練琴,拉她起身吻了她一會,而後就說要陪她去記單詞,跟了蘇素一起去書房。蘇素無法,拿出了白天記的筆記,也拿過了小馬早就買好的日常用語單詞書。

顧默宇把她抱起來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親了她一下才翻看了她的筆記和單詞書,“我給你劃點詞,你先記。”

“不用,你劃詞,該不會都是鋼琴用語吧?”蘇素這話是認真說的,可是顧默宇笑了。

他幾乎沒聽她說過笑話,這個還挺好笑,“那些我給你列出來,你另外記就是了,這本單詞書裡大約沒有。”

蘇素沒想到自己還有能把他逗笑的時候,忍不住也隨着笑了,“那你有空了給我列,現在先去練琴吧。”她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第一天上課,覺得難是正常的,慢慢就會好了,今天先去休息。”顧默宇沒想到老師給他找了這麼個輕鬆的活,他打算趁現在多纏着她一陣子。

顧默宇抱了她回房,就想做那種事,蘇素下意識推了他一下,人也往後躲了,把顧默宇難得的好心情弄沒了。

“怎麼了?”他剛纔沒發現哪裡不對,之前的狀態不是很好嗎?爲什麼會拒絕他,而且非常明顯,非常強烈。

蘇素忽然明白了他之前說的身體反應是什麼意思,“沒什麼,只是,有點太頻繁了。”隨口扯謊的人根本不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

“蘇素,上次是從峨眉回成都的時候,我記得是七月底吧?”本來在維也納夜遊的那晚,他有想過這件事,可是看她那天心情特別好,他不想破壞掉那樣溫馨的感覺,所以並沒有在酒店做什麼。

而且她在成都那晚特別配合他,讓他對那晚有些執着,不想以後的狀況比那次要差。這都十多天了,他覺得今天很合適,卻沒想到反而回到了最糟糕的情況。難道是她不想去念語言班,還是想要打工,之前答應他都是違心的?

“對不起,是我記錯了。”蘇素還是往後閃躲了一下,她也阻止不了自己這個舉動,做完之後才意識到不該。

“到底怎麼了?你不想去學法語?”顧默宇退了回去,他站在了牀邊,她這樣的反應以前曾經讓他難受,事隔這麼久又發生,他感覺到更多倍的難受。

哪怕是那次他去警局接她回來時,直接把她撲倒在了牀上,她都沒有這麼誇張地抗拒他。

“沒有,我只是……”蘇素說不清,是什麼,雖然自己知道,可是無法告訴他。她只是覺得吉娜特很漂亮,很適合他,而且應該也非常有才華,小提琴肯定拉得很好,所以他也重新想起了拉小提琴的事,可能也很樂意給別人做伴奏,可能很快會意識到他的真愛在哪裡。

他這樣被豬油蒙了心的日子,可能就要結束了。如果是這樣,她不想要和他再做這種事,他應該儘快意識到他的真心,她也應該儘快讓自己死心,不再過度沉迷在這樣的癡戀裡。

“我只是今天不舒服,可能是那個快來了,不想做這種事。”蘇素最後想出了藉口。

顧默宇沒有再反駁她,因爲他明知道她這個月是什麼時候來的月事,所以雖然很難受,他還是放棄了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