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全面脫軌

電視裡都是騙人的,蘇素很想去對所有的編劇吐槽,什麼喝了酒會斷片的說法,果然都是劇情需要。她雖然暈乎乎的,可是完全記得這之後發生的事。

顧默宇帶了她回家,在車上就一直在繼續他在包間裡的事情,回了房間自然也是如此,發生了許多她無法理解的事,此後她就真的眼前一黑睡着了。

週日的早晨是林伯叫醒的她,醒來的蘇素捂着頭髮現牀上只有她自己,立刻就脫口而出,“他走了嗎?爲什麼您還在這裡?”

林伯對她的大喜過望沒有給予肯定答案,而是嘆了口氣,“蘇小姐不要總是這樣講話,少爺聽到會不高興。”

蘇素迴歸現實了,的確,就算顧默宇要走,也不可能起這麼早去趕什麼飛機,而且他的司機還在自己眼前,那個大少爺哪裡也去不了,“那他人呢?”

林伯只是讓她起來喝醒酒湯,同時告訴她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出去了。

蘇素髮現自己穿着睡裙,而地上散落了一地她的衣服,她收好了,換了其他的衣服,就發現昨天穿的外套沒有在房間裡,想了下才想起來他昨晚應該是在車上就脫了她的外套,那估計是在車裡。所以她就上了車才穿上外套,自然也不是她的小襖子。

最近她的穿着已經證實了同學口中的謠言,而顧默宇把她本來的衣服都扔掉了,蘇素沒有再就這件事跟他吵架,她只希望有一天他真的突然就走掉了,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如果要加一個期限,她希望是這輩子。

對林伯來說,事情真的脫了框了,昨晚少爺在車上明明已經都進入狀態了,回家後更不用說,林伯都準備慶賀這次的脫軌終於要結束了,少爺卻從房間出來了,喊了小馬說要去酒吧。少爺走後林伯進去看了,雖然女生的衣服扔了一地,但少爺既然自己走掉了,那估計就是沒發生什麼。

今早蘇素的身強體壯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林伯的擔憂更深了,他家少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忍耐力,更不提臨陣脫逃這種事。送蘇素去學校後,林伯纔給小馬去電話,問少爺的情況,並從心底最深處希望少爺找了別的女人,是一定要找別的女人。

“找女人?沒有啊,到了酒吧少爺又說想打遊戲,我給他包了個場子開了機打了一夜了,現在困得不行,您老趕緊過來接回去吧。”小馬的回答澆滅了林伯最後一絲希望。

少爺這是在跟誰賭氣嗎?蘇小姐跟他開了什麼賭局?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家少爺對賭局的輸贏哪裡會看的比自己想做的事情還重……難道是少爺滿了十八了,成長了,變成熟了?而且就恰好在這個月,恰好從遇到蘇小姐的那天開始?

林伯否定了所有的可能性,試圖想問問在他車上的少爺,又不知如何開口。

“對了,中午十一點叫我起來。”顧默宇在車後座睡着前做了最後一個吩咐。

“少爺,今天就在家裡休息吧?”這都早晨八/九點了,到十一點能睡幾個小時?可是林伯知道少爺這是打算中午去接蘇小姐,下午還打算去看馬戲團。然而顧默宇沒有理他,林伯只能服從命令了。

中午十一點過半,林伯送呵欠連天的少爺去學校,還沒到就有了擔憂,少爺有起牀氣,平時蘇小姐都沒在少爺起牀的時間遭遇過,這等會一句半句說得不對只怕又會吵起來。

十二點不到他們就到了,十二點到了蘇小姐卻沒到,十二點一刻蘇小姐還是沒有到,林伯感覺汗都要下來了,“少爺,我上去看看吧,可能有什麼事絆住了。”

“不用,再等等,她答應我了的。”顧默宇精神狀態不太好,只是這麼回了一句。

十二點半,顧默宇下了車,“今天是星期天吧?”這話可不像問句,林伯也下了車要跟上去,被顧默宇眼神制止了。

說來也是巧了,週日最後一堂課是蘇素他們班主任的,拖了一會堂之後,班主任說下午學校要來一次理綜模擬考,讓他們把教室桌椅搬開,並點了幾個人的名把桌子搬到教室外面去考試。因爲早晨顧默宇的失蹤,蘇素早把之前說好的下午去看馬戲團的事丟開了,她以爲他是終於無聊去了別處找樂子,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說來也是因爲林伯沒有告訴她顧默宇的去向,才讓蘇素自以爲是地把之前的小心謹慎都丟到了一邊。

顧默宇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每個班都在搬桌子,有的班已經搬好了,蘇素他們班還在進行中。

“這是做什麼,換座位?”顧默宇在教室裡找到了原地沒動的蘇素。

蘇素很想反問他念的都是什麼學校,換座位要搬桌子的嗎?卻也沒有,看到他纔想起來之前說過的事,“對不起,我忘了……”

“走吧。”顧默宇習慣性就拉了她的胳膊要帶她走,對還在講臺上的班主任老師他選擇了無視。

“那個,我們下午有考試,臨時的。”蘇素在教室門口拉住了門框,阻住了男生的步伐。

“不如下次吧,下個星期怎麼樣,我一定陪你去。”蘇素看他今天似乎比較好說話,應該是從昨晚開始就比較能說話。

“這週日最後一場,而且你已經答應了。”顧默宇鬆開了人,回身還真跟她講起了理。

蘇素記得自己答應過,可是誰讓計劃不如變化,學校臨時考試,她也沒辦法,“你不是已經看過了,下週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

“爲什麼會在放假時候考試?”顧默宇感覺自己的耐性快要用完了,轉頭問他們班主任,“不能取消嗎,下午的考試?”

班主任老師看男生臉色就知道不妙,現在班裡鬧哄哄地倒也沒幾個人在專注看他們,老師笑着過去回了話,“蘇素你就算了,一次模擬考而已,你回來了再做了交給我。”

蘇素本來已經被顧默宇要求老師取消考試這件事激怒了,又被老師的道德底線驚呆了,從來讓他們認真面對每次考試的老師,竟然說出了這種話。

“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可以走了嗎?”顧默宇用最後一絲理智問出來。

“我想留下來考試。”蘇素維持了原先的回答。這是這學期的第一次模擬考,對她來說很重要,而那個鄰市的馬戲團,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唯一內疚的地方可能是她毀了約,但她覺得這次情有可原,而且只是一次而已。

“我說過了,你想上什麼大學我都可以幫你,不需要你參加每一場考試,更不需要你每天起那麼早回那麼晚來念什麼書!”顧默宇在教室裡就這麼大聲叫出來,起牀氣加上蘇素一而再地否決,讓他爆發了。

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這次不止顧默宇沒去留意,被他氣得發抖的蘇素也完全忘了她還在教室裡。這個人總是輕而易舉說出這樣無恥的話,這麼多寒門學子十幾年辛辛苦苦讀書,在他眼中就一文不值。

“我也說過我只會去自己考上的大學。”蘇素針鋒相對地回了這一句,下一秒就被怒火中燒的顧默宇壓在了教室門邊的牆上。

“你再說一遍。”顧默宇不能忍了,爲什麼答應的事情做不到,又是考試,又是念書,又是習題,她的世界裡全部都是這些無所謂的東西,全部都比他重要!

“蘇素……”班主任老師也看出這情況,這是要打起來了啊。

蘇素根本沒聽到老師的聲音就大聲回答了他,“說多少次都是一樣,我只會靠我自己。”

全班都陷入一種死一般的沉寂,他們看不懂這是發生了什麼,卻有些被蘇素驚到,或許是一種驚豔吧。

“你!”顧默宇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低頭吻住了身前的人,他討厭她開口講話,大部分時候她講的都讓他生氣,可是生氣的同時卻不知爲何又被她那樣的堅持而吸引。

這樣的展開讓大家眼前一亮,哄的一聲就炸開了鍋。蘇素也就是在這樣的突然沸騰裡回過了神,而後奮力推開了還陶醉在接吻裡的人。

“你至少也該知道在公共場合不應該做這種事吧!爲什麼總是這樣!”蘇素捂住臉忍不住又落了淚,一開始就是這樣突然出現,做了這種事,之後也是突然進了他們班就要拉她走,現在又是這樣,他不知道常識是不爲過,總得有人告訴他吧!

顧默宇不知道爲什麼在公共場合不能這樣,也不認爲不能,但聽她這麼說,沒有再做什麼,回過頭看着老師問了句,“幾點開考?”

蘇素爲這個突然的轉折鬆開了手,聽到老師給了回答,“兩點。”

“那,先去吃飯總可以吧?”顧默宇回頭這麼問她。

“你答應了?我下午可以來考試?”蘇素有幾分難以置信。

顧默宇有幾分拉不下面子,“那你現在走不走。”蘇素自然不可能再反駁,立刻就點頭跟了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