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常福海來電話的是小河子鄉的一把手,鄉長趙國忠。
他出面幫下邊朱橋村的一個村長邀請常福海明天去吃上樑飯。不過問明這邊情況,那邊趙鄉長就不強求了。
畢竟人家老婆都快不行了,趙鄉長安慰了幾句,又說第二天上午一定派人來探望,這才掛斷電話。
常福海接完電話想到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走過來道,“小天,要不你們先去醫院食堂吃點晚飯,不管怎麼樣也要吃飽飯啊。”
剛纔常福海接電話走得挺遠,不過楚天機是修煉之人,耳朵超級好使,開口問道,“姑父,剛纔電話裡是什麼人家上樑啊。”
“上樑?”陳笑笑聽見這兩個字也注意了,眼下他們正找這些上樑動土之類的人家,當然特別在意。
常福海並不知道楚天機目的,解釋道,“是我們小河子鄉下邊的一個村長,他家明天上樑,叫我中午去吃飯。那個人在村裡就是一霸,我不想招惹,就算是你老姑身體健康,我也不想去。”
楚天機好奇問道,“既然是村裡的惡霸,爲什麼還讓他做村長?”
常福海道,“小天啊,你剛走上社會啊。農村基層工作也不好做,很多村民文化素質不高,他們也不跟你講道理。就像計劃生育工作、徵地用地工作,都很難開展,如果有一個厲害點又聽話的村長,就好辦許多。”
陳笑笑道,“這不是以惡制惡嘛?”
常福海道,“對!就是以惡制惡,再說了,你說鄉長爲了一個村長來請客,這說明了什麼?”
陳笑笑沒說話,看上去在思索什麼。
楚天機對農村基層工作沒興趣,再次問道,“如果這個惡霸欺人太甚,有人想要報復他,會用什麼辦法?”
“有人想要報復朱齊全?”常福海失笑,道,“誰敢?這朱齊全在村裡做村長十八年,他三個兒子全部都是身高體壯,大兒子大媳婦原先都是屠宰戶,二兒子組織了護村隊,三兒子是村裡會計,朱齊全自己又跟鄉里關係不錯,誰敢報復他?”
常福海說完道,“我去食堂買飯吧,你們想吃什麼?”
“隨便。”楚天機隨口應了一聲。
常福海走了,陳笑笑問道,“怎麼,你懷疑那個村長就是被詛咒的對象?不會這麼巧吧。”
楚天機目光一擡問道,“你相信不相信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陳笑笑猶豫道,“信,可是這也太巧了。”
楚天機道,“我們正在尋找建房子的人家,剛巧就聽見有人上樑!這是巧,也是一種緣分!世上很多事,都巧到讓人無法相信,就好像有一隻手在掌控,天道循環。最重要的,現在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就算白跑一趟,也不虧什麼。”
陳笑笑被他說的意動,不過口中卻道,“怎麼不虧,汽油費算你的!”
楚天機道,“你可真夠精明的。”
陳笑笑道,“本姑娘人員工資還沒跟你算呢!”
正在他們說話間,病牀上楚麗玲突然醒了。病情還在加重,她一醒來就叫右手疼,現在她已經沒有力量像白天一樣大呼小叫,更多的時候在痛苦呻吟。
陳笑笑看看了手機,秀眉大蹙,“才六點半就發展到右手,你說的沒錯,她拖不到明天中午。”
楚天機聽老姑在那受苦也覺得揪心,一擺手道,“走!”
兩人剛走出電梯,就看見返回的常福海,手中提着塑料袋,裡邊裝的飯。
“你們幹什麼去,先吃點吧。”
“帶着好了。”楚天機接過塑料袋,跟陳笑笑跑了出去。
上了車,陳笑笑拿出手機放在車前定位,她沒有去過朱橋村,不過她是記者,去過的地方多了,並不怕迷路。
“楚天,你怎麼不叫你姑父跟你去,他不是認識那個朱齊全,或者先讓他打一個電話。”陳笑笑啓動汽車道。
楚天機道,“他沒啥主見又膽小怕事,跟我性格不合,我要跟他說指不定又要囉嗦半天。”
陳笑笑丟來一個白眼,道,“合着我就好欺負是不是?”
楚天機嘿嘿笑道,“大記者,誰敢欺負你呀,看見你臉都綠了。”
“我不管,這次事情完了以後,你非得接受我的採訪。”
“好好好。”楚天機答應的爽快,心說到時候糊弄你一下就是。
小河子鄉是海州市郊區的一個鄉,朱橋村卻又是小河子鄉最偏遠的村子,所以車程最起碼一小時。
據說也有捷徑。
不過眼下又是天黑又是下雨,陳笑笑也不熟路,當然是走大路比較安全。
陳笑笑開着車,楚某人就沒心沒肺的吃晚飯,食物的香味傳來,陳笑笑心中大恨,這個敗類太過分了,明明是他家的事,本姑娘餓着開車,他倒好,吃的呱唧呱唧作響。
陳笑笑越想越餓,聽見那邊吃的開心,她猛地扭過頭,杏眼非常不滿的瞪了一下,道,“吃獨食害毒瘡!對趕車的也不能這樣吧,太不人道了!”
楚天機道,“可是我不會開車啊,要不我餵你吃?”說着,這廝還真的夾了一筷子菜,遞了過來。
陳笑笑道,“我要吃雞腿!”
楚天機道,“哪有雞腿,要不把我的腿給你吃?”雖然這樣說,他倒是找到一塊煎雞蛋,夾了一大塊,遞了過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畢竟餓了,陳笑笑還是張大嘴,把那塊雞蛋咬進口中。
車開了一會,天空中的雨小了很多,陳笑笑也開的順暢。不過好景不長,開着開着,前方的車越來越多。
沒一會,車已經堵的沒法兒前進了。
小雨之中,一排邊兒的紅色尾燈亂閃。
“我先吃點兒。”陳笑笑趕緊抽空接過盒飯。
楚天機打開車窗,外邊一個穿牛仔服外套的小夥子去前邊看情況的剛巧走回來。
楚天機問道,“兄弟,什麼情況。”
“據說前邊發生交通事故,好像還是連環撞,估計要堵一陣子。”小夥子說完回去自己的麪包車裡。
楚天機回頭道,“堵車了,什麼連環撞。”
陳笑笑道,“沒事,我們向前挪一會兒就成,前邊路口就轉彎了。”
甲殼蟲跟着車流向前移動,果然沒一會就擠出車流,上了小路。
不過讓人鬱悶的是,因爲大路堵了,小路上也增加了幾倍的車,車開得跟蝸牛一樣。
眼看快要到朱橋村了,前方的路又堵了,只不過這次不是事故,是人爲的,“開車從我們村過,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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