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不能閒着。”梅士兵道,“當下我們正在做的有三件事:第一是在全市範圍排查木匠和穿格子西裝的男人;第二我們馬上會帶那位胡大姐去局裡利用設備做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虛擬畫像,然後在全市所有警探所發佈協查通告;第三這樁案件已經引起了市議會市政府的重視,我們想要組成更大的專案組,邀請省廳的專家,儘快破案!”
梅士兵的這三點,站在不遠處的李薔還是比較贊同的,雖然發生的案件層出不窮,可是破案也是有着一定的經驗和手段,只要利用好這一些,都會找到案件的蛛絲馬跡。
不過楚天機聽了卻是搖頭,梅士兵的這些安排看上去沒錯,可是楚麗玲等不起!全市大排查要多少時間,請省廳專家更是不知幾天之後了。
“不夠,時間不夠,我老姑熬不到那麼久!理論上說她應該能支持到明天中午十二點,只是那兇邪之氣很強,而且我忘記考慮那個魏芬的生辰八字因素,如果生辰八字屬陰的話,兇邪之氣發展更快!”
陳笑笑驚道,“那就是說最後一釘還會提前?”
楚天機點頭,又道,“所以我希望警方使用更有效的手段!”
經歷了眼前的這些事,李薔倒並不會盲目反對兇邪之氣的說法,開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瞞你說,我們下午已經去醫院探望過楚麗玲大姐,她的病情確實不容樂觀……”她猶豫了一下,美眸注視楚天機道,“我們也想早點破案,可是我們也需要時間!”
房間之中大家都低頭不語,誰也不是神仙,探員更不是神仙。這麼複雜離奇的案件,半年時間都沒有破,總不能今天說破就破了。
“我不是要給你們更大的壓力,而是希望你們拿出更多的手段!”楚天機霍地站起來,雙目迴應李薔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犯罪嫌疑人爲什麼上午剛把喪門釘放在公墓,下午又匆匆拿走?”
“對呀!”李薔一雙杏仁眼中,猛地就是一亮。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幾乎不用思索,梅士兵就興奮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已經找到新的犯罪目標,他想要再次出手!所以這才取走喪門釘,想要再次作案!”
楚天機搖頭道,“照我的分析,他不會再作案了。他的兇器已成,不需要再作案。”
“這就有了第二個可能!”這回是陳笑笑搶先道,“犯罪嫌疑人處心積慮殺了五個人,而目的只是詛咒的話,顯然要詛咒的那個人非常強大,否則直接殺死這人就是。同時我推測,這個被詛咒的人不但強大,而且這喪門釘也不太容易放置,可是在今天下午,犯罪嫌疑人卻突然得到了放置喪門釘的機會,所以這才匆匆忙忙又把東西取走!”
陳笑笑說出的可能性更強,更能被大家所認同。
楚天機也是這個想法,“喪門釘雖然有詛咒的能力,可是別忘了這件法器是很容易失去力量的,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釘在別人新建的房屋之中!同時釘下的日期也很重要,最佳的日期就是開工、上樑、封頂和入住這幾個時間!”
聽完這些,排查範圍再次縮小。李薔立即安排道,“所有人注意,抓緊時間帶胡大姐回局裡做畫像,同時通知所有的警探所,連夜排查市區郊區所有在這兩天開工、上樑、封頂和入住的建築工地,尋找那個格子西裝的男人!”
要案六組整個行動了起來,本來他們一直都找不到方向,而現在楚天機爲他們指明瞭方向。
在這個案件中,大家都知道楚天機提供的這些思路至關重要,李薔在臨上警車之前,還鄭重的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楚天機還是敗類脾氣,不客氣道,“我可不是幫你們破案,我是想趕緊找到喪門釘!你真的想感謝,就找到立即通知我!”
李薔道,“一定。”
細雨迷離,朦朦朧朧,把整個海州市都籠罩在其中,讓人的心情都陰沉沉。
紅色甲殼蟲車在小雨如梭中,把楚天機送到市人民醫院,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陳笑笑也並沒有離開。
走進疼痛科病房,楚麗玲的老公常福海就迎了上來,低聲忙問,“怎麼樣!”
“差一點就拿到兇器,可是被他逃走了。”楚天機懊惱一句,問道,“我老姑怎麼樣?”
常福海泄氣的搖搖頭,“小天,你給她打的金針,現在已經全部變成了漆黑一根。邪氣真的很強,重新打一次金針有沒有用?”
“沒用的,壓不住了。”楚天機看着牀上已經陷入昏迷的楚麗玲,眉頭緊皺。金針變成黑色並不是說明兇邪之氣流了出來,而是說明這金針鎮壓之力,已經基本失去!
常福海也沒啥主見,團團轉道,“跟她說了多少次,遇到這些案子不要衝在第一個,她就是不聽!你說,她一個女人這麼積極幹什麼?”
正在說話之中,外邊兩個穿白大褂的走進來。原來醫院到了下班時間,於贊謙要下班了,心裡惦記這個事,就叫了於方河來看看。
讓人想不到的是,於贊謙和陳笑笑認識,走進來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看見陳笑笑。陳笑笑主動點點頭,道,“於伯伯,楚天是我朋友。”
於贊謙這才點點頭,微笑道,“這小夥子不錯。”
很顯然於贊謙誤會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時間解釋,於贊謙已經帶着於方河走到牀邊,兩人翻開楚麗玲的眼皮看看,又摸摸脈搏,最後都是搖搖頭。
沒一會,兩個人都離開牀邊,於贊謙對常福海道,“家裡還有什麼人沒來?讓他們都來看看吧。”
於贊謙這樣說,就是讓大家來見最後一面,準備後事的意思。
常福海一聽就眼圈紅了,道,“兒子還在滬城上大學,這事情太突然了,你讓我怎麼跟他說呀……”
於贊謙嘆息一聲,又問道,“小楚,你有什麼辦法?”
楚天機道,“現在等警方的消息。”
於贊謙點點頭,拍拍楚天機道,“等你忙完了記得回頭找我一下。”說完對着陳笑笑也點點頭,就離開了。
於方河臨走道,“我值班,有事可以找我。”
他們一走,常福海道,“小天,也別耽擱了,趕緊通知你爸,說不定還能見上一面。”說着他又眼淚滾滾。
正在說話之間,他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鄉黨委議長,他趕緊抹了眼淚接電話,就聽對面說道,“常鄉長,我是受人之託來邀請你呀。朱橋村支書朱齊全新房明天上樑,請你出席呀。”
常福海帶着哭腔道,“我的趙議長哎,我現在哪有時間去吃上樑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