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打麻醉針的情況下,用銀針挑出射入體內的彈片,聽上去就很胡來。
但
楊天對於銀針的控制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銀針在他的手裡,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極其精巧地探入少女的傷口內,在不傷及她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將彈片一枚枚拉扯出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人用的是土噴子,而不是真正的霰彈槍。否則,那種軍用彈片的強大動能恐怕直接就能將這丫頭柔弱的身體摧殘得一塌糊塗。
土噴子的彈片相對簡單,而且本身就不是用來殺人的,處理起來也要簡單許多。況且剛剛那人隔楊天二人還是有幾米的距離,這距離不在土噴子的最大殺傷範圍內,殺傷力自然也弱了不少。
所以楊天很成功地,一枚一枚取出了彈片。
在這個過程中楚依依一直僵硬地靠在楊天的臂彎裡,根本不敢動彈生怕那銀針一不小心就扎歪了,把自己肚子給扎穿了什麼的
不過她也偷偷地看了看楊天,發現此刻的楊天和往常真是完全不一樣平時的他,總是嘻嘻哈哈,哪怕再大的問題,都會風輕雲淡,不當回事,甚至還可以有心情調戲自己。可現在他不苟言笑,嚴肅到讓人吃驚。他的臉上滿是認真,稱得上聚精會神。更明顯的是他好霸道,霸道到連抗拒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覺得自己應該生氣。
因爲這個傢伙不但自作主張地撕掉了她的衣服,做着完全可以稱之爲性騷擾的事情,還還對她這麼兇!還吼她!不講道理!
可
看着他那認真的眼神,看着他眼底閃爍的那一絲心疼她就生氣不起來了,甚至心裡還一陣甜滋滋的像是打破了蜜糖罐似的
兩三分鐘後。
楚依依上半身的三處傷口,彈片都已經取出來了。
其中有一處傷口最深,血流得也有些多,但也很快被楊天的銀針刺穴給簡單止住了。
接下來,自然要處理腿部的傷口了。
楊天擡起頭,看了楚依依一眼,意思很明確你脫,還是我撕?
楚依依愣了一下,覺得好委屈,但看了看楊天那兇兇的樣子,還是乖乖地把牛仔褲往下拉扯
這個過程中,有些堅硬的牛仔褲材質擦到了她的傷口,讓她忍不住眉頭一皺,嘴脣都差點咬破了。
楊天見狀,皺了皺眉,按住了她的手,道:“不用脫了。”
楚依依一聽這話,頓時一慌不脫,難道這傢伙要撕了?
天哪上衣被撕掉就夠不好意思了,若是褲子再被撕爛,不就相當於穿着比基尼被這傢伙看光光了?那自己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啊!
“別啊別啊!我我脫得下來的!”楚依依有些慌張地道。
楊天見狀,無奈道:“不用這麼怕了,我不撕你褲子行了吧。剛剛還不是你不配合。”
楚依依聽到這話,稍稍放心下來,沒好氣地白了楊天一眼,道:“你!哪有這樣的啊強行脫人家衣服,還還要人家配合你太過分了吧!”
“誰叫你受傷了?”楊天看着她,略帶生氣地道。
楚依依抿了抿嘴巴,哼哼道:“你你不也受傷了?”
楊天道:“還不是爲了保護你?”
“那我就就不能就不能爲了保護你嗎”少女說道,小腦袋卻是微微低垂,蒼白的小臉也有些發紅。
看到少女這柔軟、惹人愛憐的模樣,楊天就算是想兇,也兇不起來了。
他嘆了口氣,低下頭,找準少女腿上受傷的地方,在那附近用手一撕扯,便將傷口附近一小塊布片撕了下來。
相對於上半身,腿上情況還是好點,只有一處傷口,而且也不算特別深。楊天很快就用銀針將彈片挑了出來。
彈片是取出來了,可傷口依舊破裂着呢。
楊天想了想,掃了一眼周圍,然後道:“你在這等我一小會。”
然後便到不遠處的山上去了。
兩三分鐘後他便跑了回來,手上多了幾株看上去有些特別的草本植物。
“這是什麼?”楚依依忍着疼痛,問道。
“草藥,”楊天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在河水裡將草藥洗了一下,他來到少女身旁,將草藥放到嘴裡嚼了一下,然後再直接低下頭,把草藥敷在少女的傷口上。
不得不說這敷藥的方式的確有些曖昧。
無論是看上去,還是感覺,都像是楊天在吻她的身子一樣這讓楚依依蒼白的小臉都很快變得一片通紅。
敷好藥,楊天將上衣脫下來,給少女穿上,把她白嫩的上半身給包住,然後,順勢抱了她一下,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楚依依微微一怔,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楊天,道:“這也是治療嗎?”
楊天點了點頭,道:“沒錯,治療一下你的腦袋,讓你以後,不要再這麼笨,不要再傻傻地替人擋子彈。”
楚依依愣了愣,撅了撅小嘴,幽怨地瞋了楊天一眼,道:“你才笨呢!你才傻呢!哼!”
看到她這可愛的模樣,楊天終於不再如剛剛那般嚴肅,笑了笑,起身,抱起她,朝着馬路的方向走去
來到馬路上,楊天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帶着楚依依來到縣城,找了一家醫院。
雖然他自己也可以處理楚依依的傷勢,但在人生地不熟、連藥材都不知道上哪找的情況下,還是送醫院比較穩妥。
醫院的醫生爲楚依依處理了傷勢,然後把她送到了病房。
楊天趁着空檔,去附近的商貿街買了自己和楚依依的衣服,再買了些吃的,纔來到病房陪她。
楚依依躺在牀上,看到楊天來,臉上的憂慮一下子就少了許多,不過眉頭還是微微蹙着。
她想了想,小聲問道:“楊天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殺人了?”
楊天看了看她那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道:“是的。”
楚依依的小臉一下子更白了些,道:“那那不會出事吧?你你會不會被抓走啊?”
楊天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別怕,沒事的。沒人能查到是我,而且我們只是正當防衛,不是麼?”
楚依依聞言,沉默了數秒,點了點頭。
的確啊那些人明擺着就是要殺人。
就算楊天殺了他們,也也只是爲了自保吧?
這樣想着,雖然還是很難以接受,但心裡好歹安定了一點點。
“別多想了,休息一兩天,我們就回仁樂醫院,”楊天淡然一笑,道。
看着楊天那淡然的笑容,楚依依莫名地也不是那麼緊張了,乖巧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