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都不到一分鐘。
準確的說連半分鐘都沒到。
半分鐘前,褐背心男手下還有二十多個打手,人手一把槍,戰鬥力十足。
半分鐘後褐背心男變成了光桿司令,手上還有槍,但他很自覺地扔了下去。
他渾身顫慄着、僵硬了兩三秒,緩緩地將手舉起來道:“我我錯了放放我一條生路吧,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楊天淡漠地看着他,道:“說吧,誰派你來的。”
褐背心男怔了怔,猶豫了。眼前的楊天的確可怕但若是說出去,老大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吧?
三秒鐘過去。
褐背心男還在猶豫。
楊天一擡手,抓住了褐背心男的胳膊。
褐背心男微微一愣,有些疑惑,這傢伙幹什麼呢?
下一秒
“嗤”
“啊啊啊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爆發而出。
褐背心男的胳膊竟直接被扯掉了!
整條手臂直接從肩頭被扯斷了,血液噴涌而出!
“誰派你來的,”楊天又問道,神情依舊淡漠。
褐背心男正痛苦地嚎叫着呢,哪裡顧得上回答楊天的問題?
又三秒過去
“嗤”
他的左胳膊也沒了。
褐背心男的眼珠子已然佈滿血絲,痛得五官都扭曲了,瘋狂而慘烈地嚎叫着,簡直快要昏過去。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這傢伙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最恐怖最兇殘的惡魔!
“誰派你來的?”楊天繼續問道。
褐背心男已然疼得快要死去了。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答,可能就不是“快要”,而是“就要”死去了。
所以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壓制住自己痛苦的感受,擠牙膏一般地吐出幾個字:“王王老大!是是王老大!”
在天海市這一畝三分田上,能被直接稱爲“王老大”的人一共也沒多少。
楊天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然後給了這褐背心男一個痛快。
褐背心男被扭斷脖子的時候,眼中還充滿了不甘我都說出來了,你還不放過我?
然而他不知道,從他下令對楚依依出手的那一瞬間,死就已經是他註定的結局。
樹下,楚依依一直乖乖地坐在那裡。
好疼。
身上中彈的地方真得好疼。
比以前感受過最大的痛楚還要疼多了。
但是聽到耳邊不停傳來的慘叫聲、廝殺聲、槍響聲,她都被嚇得有些顫慄。相對於這份恐懼,身上傳來的痛苦,似乎都不是那麼可怕了。
楊天剛剛脫下的外套一直蓋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腦袋也蓋住了而她也不敢揭開,生怕一打開就會看到什麼難以接受的畫面。
一直到一分鐘後。
喧囂,似乎逐漸停息。
她咬緊了嘴脣,小心翼翼地,將那件外套拿下來。
令她訝異的是楊天已然回到了她的身邊,彷彿提前排練好了劇本一樣,很自然地將外套從她手中接過,穿上。然後,一俯身,將少女抱了起來。
楚依依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楊天他的身上已經被血紅染滿了,像是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一樣,有些可怕。
同時她也嗅到了空氣中濃郁到讓人想吐的血腥味
她咬着嘴脣,連回頭看一眼現場的勇氣都沒有,問楊天道:“那些那些人呢?”
“他們”楊天想了想,道,“他們自相殘殺,死掉了。”
楚依依愣了愣,有些埋怨地看了楊天一眼這樣粗糙的謊話,就算是小學生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這些都不重要,”楊天又開口了,“現在得找個地方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楚依依身上的傷並不致命,但處理不好,可能也會有很嚴重的後果。楊天自然不敢有少怠慢。
說完,楊天便抱着楚依依,朝着另一邊走去。
離小路不遠處,便是那條清澈的小河。
楊天抱着楚依依來到小河的河岸邊,將她緩緩放下來,道:“等我一下。”
渾身血腥的感覺實在不好,也有些嚇人。滿手鮮血,處理起傷口也容易出現感染。
所以楊天直接跳入河中,用了十秒鐘的時間,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連衣服帶人一起沖洗了一下。
衣服上的血污當然不可能全部洗掉,雖然淡化了些,但還是紅豔豔的。
身上的血,倒是洗得差不多了,只是還帶着些紅色的影子。
回到岸上,楊天來到楚依依身旁,蹲下。
楚依依還有些驚魂未定,心中也是一片慌亂複雜。看到楊天洗掉了血、正常了些,便忍不住要開口再問些什麼。
可她剛要開口楊天的手便已經攀到了她的身上,開始解起她的衣服!
“呃喂!你你你幹什麼啊?”楚依依驚叫道。
她本來就已經流了不少血,小臉有些發白。此刻這般驚慌,更是我見猶憐,讓人不由得想要呵護。
楊天一臉淡然道:“給你取彈片。”
“那那你也不能脫我衣服啊”楚依依抿着嘴巴道。
“我不管,”楊天有些蠻橫地道。
他的手從少女的上衣上一劃,再一拉扯
“嗤啦”
少女的上衣便直接被撕裂開來,如紙片一樣剝落。
她的上身,只剩下最後一件罩罩護住胸口。
楚依依一下子驚住了,一聲尖叫,連忙收回雙手,捂在胸口,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只是她此刻也是受傷的狀態,哪怕是反抗的動作,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柔軟虛弱。
楊天看着她這柔軟的模樣,看着她美妙的身體,眼中卻沒有半分邪欲,有的只是心疼和生氣。因爲那白嫩肌膚上的數道子彈創口,是那樣的扎眼、令人難受。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也沒管她護在胸口的手那些彈片本身也沒打到她的胸口區域,主要在側身和側腹下端。
他一手摟住少女的腰肢,固定住她的身體,一手在少女的腰間、腹部等幾個位置的穴位上點了一下。
楚依依微微一僵,只覺腹部一陣酥麻,像是被電了似的,疼痛感也一下子弱了許多。
而後
楊天拿出隨身帶的銀針,細細地找準創口,小心翼翼地將銀針探入,將彈片一枚一枚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