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總顴如硃色,眼似流星,再加上‘聰明絕頂’前程事業一帆風順不足爲奇。你眉角下垂,有壓住奸門的趨勢,奸門位置既不光滑,又有多道紋痕,法歌訣雲:何知生女不生兒,眉間但看兩頭垂。我以我斷定你沒有兒子只有女兒。”
袁水問剛說到此處,金總心中一驚,不過還是強自爭辯。
“我有一個女兒,報道我的時候,曾經提及過,你能知道,不足爲奇。要是就這點本事,我看你還是下臺算了。”
“錯,你不止一個女兒,你有兩個女兒。”袁水問語出驚人。
“你!”金總神色大變。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要不然告你誹謗!”
“此事很明顯,你右側靠近淚堂一側,有兩道溝痕,一條長,一條短,長的預示着你有一個女兒,短的也是女兒,不過是私生女罷了。”
袁水問絲毫不顧及金總的面子,當即按照將自己觀察出來的情況照實說了出來。
“你血口噴人!”金總惱怒異常說道。
“你眉角非但下垂,而且還力壓奸門,這是‘兄弟夫妻兩相害,枕邊日日換新人’徵兆,說明你會因爲兄弟而導致家庭不和睦,放在過去封建年代,這是要休妻的徵兆,但是新社會沒有這一說,再加上枕邊日日換新人,所以辯證來看,應該是你私生活不檢點,有情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金總徹底的暴怒,衝上前來就要動手撕扯袁水問!
“金總稍安勿躁,陳記者提出來這個遊戲,無非是活躍一下氣氛,信則有,不責則無,犯不着動手。”
百無聊賴的賀成峰總算是帶到一個機會表現自己,急忙上前將金總勸阻了。
一聽他提起陳曉,金總立馬堆滿笑意,他的初衷,不就是爲了博得陳曉的好感,以圖能進一步發展麼?
“你夫妻宮位置不光滑而且多紋痕,這是不利婚姻的徵兆。多紋痕克妻,而不光滑則是有妻子受邪的徵兆,何爲妻子受邪,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老婆有婚外情!”
“哪一個有婚外情?”
金總全身心思都放在陳曉身上,在袁水問說道老婆出軌時候,當即下意識的迴應了一句。
他這話一落,自知失言,急忙掩口,但是卻給衆人造成了軒然大波。
“看來袁大師說的是真的!”
“這金總看起來人五人六,沒想到背地裡還養情人!”
“你這是造謠誣陷,我的律師很快會來,我會用法律手段維護我的權益!”
金總色厲內荏警告了一句,灰溜溜的返回到人羣,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這姓袁的年紀輕輕,只通過看相便分析的八九不離十,如果結合八字跟占卜,還不得成神了!”
參加陳曉生日派對的,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有眼光的人對袁水問今天的表現極爲驚駭。
“你年紀輕輕,相法卻是一點不低,能不能給我看看,要是看出點隱私什麼的,可不要當衆說出來。”
就在金總灰溜溜離開,衆人以爲遊戲差不多該結束的時候,人羣當中站出來一箇中年的男子。
袁水問掃了他一眼,一股上位者的威勢撲面而來,不由得心中一驚。
“這位先生骨肉勻稱,器宇不凡,乃是位高權重的命格,難能可貴的是你耳垂很厚,福澤深厚象徵,三國時候的劉備便是雙耳垂肩的面相。你的山根與倉庫相互照應,這是官榮身貴的象徵,驛馬歸朝,升官上任的徵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是最近纔來泉城,而且準備走馬上任,結合最近的政府的人事變動,有位姓秦的省長不日便到,那麼您的身份便能呼之欲出……”
袁水問正要一口氣說完,卻被中年男子擺手制止了。
“我看就到這裡吧,陳大記者,進行下一個環節。”
“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預訂的蛋糕已經到達,下一個環節就是吃蛋糕。”陳曉充滿笑意的說道。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聽到可以開吃,張靈音眼神頓時亮了。
“陳大記者許個願吧!”跟陳曉親近的一些同學同事鼓動道。
“我希望下一年工作順利,天天開心,朋友們也吉祥如意!”陳曉一臉幸福的說道。
“就這麼點?”同事們起鬨起來。
“她呀,最大的心願就是趕快將自己嫁出去!”陳曉的閨蜜明顯從袁水問給她造成的短暫陰影當中走了出來。
“不說了,趕緊切蛋糕吧!”
在衆人簇擁下,陳曉手握刀柄,準備將大大的蛋糕一分爲二,可是到了中間位置的時候,刀鋒被一個堅硬的東西阻擋住了。
“蛋糕當中怎麼還有堅硬的東西?”陳曉疑惑之下,迫不及待將中間堅硬的東西用刀尖挑了出來。
“是一個小盒子啊,不知是誰將禮物藏在了裡面,真的好有心喔!”陳曉朋友當中有人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陳曉又是期待,又是疑惑的打開盒子,發現裡面赫然陳列着一枚鑽石戒指!
“陳曉,嫁給我吧!”
與此同時,人羣中尹志鵬上前一步,單膝跪下,抓起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
衆人還以爲陳曉會大發雷霆,畢竟他們兩個公認的有“矛盾”,可她先是呆立半晌,隨即臉上浮現出害羞的神情。
“這是怎麼個情況?”賀成峰也被着突出起來的一幕驚呆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答應他,答應他。”伴隨着陳曉一干同學起鬨的聲音,她竟然羞赧的點了點頭!
“原來他們兩個關係還真是非同一般,在報紙上打筆仗,無非是唱雙簧罷了。”袁水問通過觀察現場的情況,以及對中年男子身份的確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真相。
陳曉跟尹志鵬早就是情侶,他們兩個分派到泉城的報業單位以後,尹志鵬第一見事情便是拿朱部長父親墓地的事情做文章。而陳曉則是在另一份報紙上與他打擂臺,看似是風水爭論,目的是爲了將事情鬧大。風水尚未擺脫迷信的枷鎖,這樣一來,呼聲最高的朱部長必然受到影響。
賀部長本來就遜色朱部長半籌,朱部長都不能上位,他同樣也機會不大,而陳、尹兩人,通過造勢,兵不血刃地做好營造出來對秦省長的有利氛圍!
而現在省長一職上頭已經任命,陳與尹完成了使命,當然不用在躲藏,而且之前尹志鵬能低聲下氣跟袁水問道歉,也說明了其中的問題。
“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早就認識,拿我當猴耍!”
黃毛在人羣中看到恩愛一幕,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離開陳曉生日派對不假,可不久便被手下告知尹志鵬出現的消息,才急忙趕到現場,便看到袁水問將金總逼得落荒而逃,中年男子出現的場景。
袁水問對中年男子的斷語,他是一字不漏聽到耳中,已經猜出了中年男子便是即將上任的秦副省長。
而尹志鵬當衆求婚陳曉,顯然她們的戀人關係早就確立,報紙上論戰,完全是針對他父親設計的局,他意識到這些,又驚又氣,忍不住罵起人來。
“朱公子這是怎麼了,剛纔還給人家一袋子鈔票作爲生日禮物,轉眼便反目成仇,奇怪呀奇怪!”張靈音對他們的轉變弄得有些迷糊。
賀成峰更是靈透之人,他先前還一直鼓動着陳曉將事態擴大,給朱部長製造困難,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與朱部長是一榮俱已,一損俱損,不由得暗罵自己糊塗。
他平時跟朱部長家公子少不了摩擦,但這次都是受害者,自然而然的統一了戰線。
“好漢不吃眼前虧,鬧起來對誰都不好,斌哥咱們先出去再說。”
朱部長當年給兒子起名朱斌,就是希望他文武雙全,只是可惜事與願違,他更喜歡當一個小混混。
留着黃毛的朱斌罵完人之後,便被賀成峰應硬生生的拉走了。
在場的衆人大多不明白其中貓膩,倒是被這對小夫妻因爲各自堅持的信仰,不惜翻臉打擂臺而叫好。
“多麼正直的記者啊,媒體就是因爲有了他們這樣的人,才更加有希望。”
有位上了年紀的企業家感慨的說道。
“袁大師,我想請你幫個忙。”
派對結束,陳曉將袁水問攔了下來。
“陳大記者有事不妨直說,我人微言輕,不敢拒絕。”
袁水問一是因爲的時候之前被他算計,現場看相得罪人;二是她跟姓尹的設局,拿風水說事,讓他很是不喜,言語之間,也沒有了先前的和悅。
“我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但畢竟沒有壞心思,有冒犯袁大師的地方,還請恕罪。”
袁水問聽她說的懇切,也沒理由計較,只得無奈的笑了笑拉倒。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想請袁大師算一算我與他的姻緣。”
陳曉說到此處,深情款款地看了看遠處正與大學同學們談笑風生的尹志鵬。
“算姻緣的話用六爻最好,你將這三枚銅錢拋六次就可以了。”
因爲陳曉出於工作需要,並不是從心底裡相信風水,反正她不過是圖個心裡安慰,並無多少虔誠可言,袁水問就沒有要求她正心誠意。
“竟然是子孫持世。”
袁水問分析完卦象,臉色有些難看。
“子孫持世有什麼不好麼。”陳曉漫不經心的追問道。
“好,非常好。”袁水問敷衍道。
“此卦象是世爻生應爻,世爻子孫申金生應爻妻財子水,世爻代表占卜之人,應爻代表追求之人,本來這是一個生扶的卦相,但是因爲女佔婚姻,子孫持世大爲不吉,預示着女子單方面付出,恐難得到回報。”
袁清波在旁邊也看到卦象,忍不住小聲嘟囔起來。
“袁小姐的意思是說,我與志鵬的這段感情很難成功?”陳曉一臉徵詢的神色看着袁清波。
“哈哈哈,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一下陳記者可相信風水玄學。”
陳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既然將信將疑,不說也罷,畢竟事在人爲。此卦象預示着你能找到如意郎君,不過過程波折,加油便是。”
袁水問說完,強行拉着表妹離開了。
“子孫持世,婚姻大忌,袁兄弟爲何不告訴那位姑娘婚事難成,讓他早做打算?”李明燁在泉城並無人脈基礎,所以一直很沉默。
“她既然不完全相信,與其我們說出去多增煩惱與變數,倒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袁不知不覺間受到二叔袁洪濤的感染,學會了故作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