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星獸山,果然大都是鍾靈毓秀,風水絕佳之地。”
袁水問看到前方的山中有兩座山包,兩邊高,中間凹陷,像極了一個牛首,想必這就是瞎神算口中的牛頭山了吧。
“哥哥姐姐,我又看到經常在村鎮裡面出沒的那幾個人,尤其是那個拿着圓盤的傢伙。”
袁水問順着何妍的指向看去,果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行四五個人,爲首之人拿着一個羅盤,正是當日給何父喝符水治病的那名風水師。
“江神仙,別來無恙。”袁水問故意上前,裝作與這羣人不期而遇的樣子,並且冷聲打招呼道。
“是你們!”江神仙臉上陰晴不定。
“大師,你認識他們,是不是跟我們競爭的對頭!”江神仙后面有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說話聲音甕聲甕氣。
“不錯,據我所知這小子也是一個風水師,保不齊就是對頭請來勘察地形的。”江神仙篤定道。
“同行是冤家,相好的不如賣我個面子,離開這裡吧。”
“什麼同行,我可是聽不懂。”袁水問內心崩潰,他跟江神仙不過是有一面之緣,揭破他的陰謀,出力的主要是張靈音,自己不知怎麼竟然成了他們口中的同行。
“你還裝傻,難道你不是爲了百越王的墓葬而來的麼?”
大漢這話說完,袁水問等人皆是一驚,沒想法到他們這些莽撞漢子也知道百越王的事情,不過想想也對,畢竟墓誌銘沒有落入李偉業手中之前,已經在江湖上流傳有段時間,拓片都不知道都拓了多少。
“我們的確是爲了百越王的墓葬來的不假,不過我們是官,你們是賊,自古以來都是官抓賊,還從沒聽過賊攆官的。”張靈音是時候插話,極爲不悅道。
“就你們這羣老弱病殘,敢圖謀百越王墓葬當中的寶貝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打着官方的名義?不過倒是給我開闊了一些思路,我們也可以打着這樣的幌子,搞身行頭,冒充地質勘測隊我看挺好;兄弟們,給我教訓教訓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們。”
莽漢說完,身後衆人紛紛冷笑着上前,這時江神仙忽然擋在他們的中間。
“江神仙,你難道要吃裡爬外!”莽漢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在想大家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沒必要打打殺殺,再說人多力量也大,大家一同尋找百越王的墓葬,找到之後再做定奪不遲!”
江神仙說完,在莽漢耳邊小聲耳語幾句,莽漢這才收斂了輕視之心,再跟他們寒暄幾句以後,招呼衆人就要離去。
“能不爭鬥,當然最好不要爭鬥!”
袁水問樂得看他們離開,可事情大都不如人願,莽漢這一羣人還沒離開衆人的視線,卻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給截住了。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竟然敢攔截老子!”
“哼,一些宵小之輩,也敢染指我師父留下的寶物,趁着你大爺我現在心情不錯,立刻給我滾!”兩人當中靠前的一人道。
“今天出門沒有拜神,果然淨遇到些沒頭沒腦的人,兄弟們給我打!”
莽漢後面這羣人一看對方只有兩個,比起袁水問那一大幫來,還是更好對付的,衆人紛紛上前直逼他們,並逐漸要形成包圍圈。
“自不量力!”
靠前的一人啞然失笑,雙手一擡,數到紅光奔向場中之人,見機快的急忙躲過,反應慢的,則是當即中招!
“啊,這時什麼鬼東西,燒死我了!”
莽漢穩坐中軍,失了小心,一時不察被符籙打中,身上立即燃起來熊熊火焰,燒得他又喊又叫。
“不好,這是符籙!他們也是有道法的人!”江神仙雖然不會真正的符法,但他卻見識過,知道其中的利害。
“大師,這可怎麼辦!”眼看着自己的老大疼的在地下翻滾嚎叫,一衆小弟失了主心骨,急切的問詢江神仙的意見。
“水能滅火,符籙之火之所以能燃燒,這是內含靈氣的緣故,可用污穢之水破之。”江神仙搜腸刮肚,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師父是如何講解化解五行符籙的。
“那還等什麼,趕緊用水滅火呀!”衆人紛紛解下來背後的水壺水杯,將裡面的清水一股腦的倒在莽漢的身上。
“啊啊啊!”
地上翻滾之人身上的火焰一接觸到清水,非但沒有熄滅的痕跡,反倒是火借水勢,愈演愈烈。
“這……江神仙,江大師,老大重金聘請你,待你不薄,眼下他有難,你非但不幫忙,反倒是落井下石,是不是得給我們個解釋!”衆小弟盯着江神仙,羣情憤然。
“他奶奶的,我真是服了你們,沒聽清楚我說的話麼,此火因爲是法力催動,非得污穢之水破之不可……”
“那什麼是污穢之水!姓江的你能一次性說明白不!”有小弟質疑道。
“而污穢之水通俗來講是可以跟便溺掛鉤……”
江神仙說到此處,一衆小弟皆是側目。
“江神仙,你不會讓我們對着老大撒尿吧!”一人道。
“就是,老大到時候還不得殺了我們!”又有一人想到後果不寒而慄。
“你們老大頭髮快燒沒了,再往下就會燒皮肉筋骨,眼下救人要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衆小弟面面相覷,內心仍舊是有很大的遲疑而不敢行動!
“你們這羣人啊,關鍵時刻都指望不上!”
江神仙沒辦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莽漢被符火燒死,畢竟他只是一個三當家,大當家跟二當家更加的心狠手辣,知道了還不得剝他的皮!
江神仙費了很大的努力,這才憋出一點尿意,零零散散的灑在莽漢的頭上。
莽漢本來被燒的神志錯亂,被尿水一澆,當即情醒過來。
“姓江的,你竟然敢用尿澆我,看我不擰下來你的狗頭!”莽漢這話說完,再次被熊熊符火籠罩,而江神仙被他這麼一威脅,好不容易聚到膀胱的尿意再次被縮回腎臟。
袁水問見此,儘管知道那大漢絕非善類,但也不能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被活活燒死,當即上前一步,打出一張癸水符。
那癸水符散發出來無窮的水汽,不一會便將莽漢身上的火焰徹底的中和。莽漢直起身來,盯着袁水問半晌,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轉而一瞪江神仙,怒聲道:“你用尿撒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這不是給你解符咒麼,再說大敵當前,不是內鬥的時候,等我們轉危爲安了,您在發落我也不遲。”江神仙苦着臉陳述利害。
“你們兩個難道也是爲了墓葬當中的寶貝!”莽漢想跟前面那兩人報仇,不過一想他們本事,當即驚懼起來,不過還是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那是我幾年前計劃的東西,豈能讓你們幾個蟊賊染指,我看在姓袁的面子,放你們一條生路,趕緊給我滾!”
莽漢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衆辱罵,而不敢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當即鋼牙一咬,目露猙獰道:“老子技不如人,沒有活說,但今日之事不能就此揭過,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袁水問閃身讓他們從旁邊經過,再看眼前站立的兩個人,不是劉相政跟他的大徒弟錢金盛又是誰!
“劉前輩別來無恙!”袁水問打招呼道。
“又是你這小鬼,每次都會過來懷我的好事!不過你能再次找到我隱藏下的煞陣,當真是難得。”劉相政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袁水問聽聞他的話,大爲尷尬。
“劉前輩誤會了,我今番到此處,不是爲了跟你爭奪什麼,而是另有要事,不過是湊巧相遇罷了。”
“湊巧相遇,那你說說你到這邊是爲了什麼?”劉相政道。
“我接到上面指派的任務,用風水堪輿之術尋找一處古代的墓葬,這才先行一步到了這裡,我想這古代的東西,跟劉前輩您沒有多大的交集吧!”
“那你的意思,這次不會跟我搶奪東西嘍?”劉相政心有所動道。
“那是當然,只要前輩不參與晚輩的事情,晚輩自然不會與前輩糾纏。”袁水問知道百越王墓葬事大,而劉相政縱然是找尋到了煞氣,若想應用,也需要時間煉化,索性這次跟他們談好條件,互不侵犯。
“這樣最好,最好,最好!”劉相政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時夜幕降臨,星斗顯現,牛頭山麓的一個凹陷處,不自覺的散發出來煞戾氣息。
“老夫屏蔽天機,縱然是無名等人在這附近轉悠,等到他們趕過來搶奪我的東西,只能看到我的背影了。”
劉相政哈哈大笑,與徒弟一起,縱身飛奔牛頭山。
“不好,纏住他們!”袁水問大吃一驚,急忙吩咐道。
郭勝男、楊紫月早就等候多時,聽到袁水問的吩咐,立即衝上去,緊跟着劉相政等人的後面。
“袁家小子,你出爾反爾!”
劉相政被人追趕,氣惱之極,轉過身來含怒打出一張符籙。楊紫林年輕氣盛,好勝心切,已經衝到近前,冷不防的被劉相政突襲,嚇得面色煞白,毫無章法的往下一趴,那符咒則是貼着他的腦門飛過。
就這麼一耽擱,袁水問已經截住他們二人的去路。
“你方纔說的互不干擾,爲何又出手攔我?”劉相政怒聲質問。
“晚輩有不得已的苦衷,據我所知,前方牛頭下面,隱藏的正是我們要找的古代墓葬,裡面有許多價值連城的寶物,眼下星辰下照,煞氣勢大,若是劉前輩妄動,保不齊會誘發連鎖反應,將裡面的文物毀於一旦,所以晚輩這才冒昧阻止。
劉相政聽完他說的話,下意識的觀察了牛頭山的地形,只覺的當中的煞戾之氣跟生旺之氣並存,隱隱能分庭抗禮;有如此濃郁生旺之氣的風水寶地,非得是成精的潛龍藏運之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