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你現在笑得那麼開心,是不是高興的有點早了。”這時山麓突兀的地方,忽然出現一個略帶氣喘的男子。
“李師兄,你來的正是時候!”袁水問看清楚來人正是李明燁,驚喜交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因爲渾天儀先前受損不能使用,天象定位出了問題。”李明燁略顯尷尬地解釋起來自己遲到的原因。
劉相政聽了他的話則是面有變色,他屏蔽天機,能阻擋凡人觀天象,卻阻擋不了李家渾天儀與天象對應,好在那件法寶受損,若非如此,他的屏蔽手段豈不成了擺設?
“敗軍之將,還敢言勇!”師爺略帶惱怒,欺身而上,與李明燁戰在一起。
“郭道友,李師兄獨木難支,還請你過去祝他一臂之力!”
袁水問可是知道師爺的厲害,李明燁能抵得了一時,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不由得求助郭勝男;而通過幾次的聯手,他看出來郭勝男的道法修爲跟他在伯仲之間,還是比較放心的。
“好!”郭勝男自始至終話不多,且從未質疑跟抗拒過他的命令,這讓袁水問很是滿意。
“這位賢弟來得正好,你我二人聯手,定讓狗頭師爺鎩羽而歸!”李明燁在李家負責處理俗務,許久不曾活動手腳,難得有此機會,當然是意氣風發。
“你……”郭勝男非常難得惱怒起來,他中性打扮,被普通人當成男人也就罷了,可李明燁乃是有道法修爲之人,若是他也看錯,要麼是故意的,要麼就是水平低微。
可李明燁兩者都不是,他因爲全身心與師爺周旋,沒注意郭勝男具體相貌,這才發生烏龍事件。
“姓李的,你沒有法寶可用,就算是兩個人,想要攔住我恐怕也不容易。”無名師爺施展了幾次手段,果然是遊刃有餘。
“我不求建功,只要將你攔住便可,畢竟煞氣對我們無用。”李明燁回覆道。
這話明顯刺激到了師爺,他一聲怒吼,將丹田之氣灌注於雙手,再看發出來去的符籙,竟然夾雜着絲絲凝成實質的真元。
李明燁知道他這是化氣巔峰,不惜損耗修爲才能使出來的手段,儘管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仍舊是被他攻過來的符籙震動的心神激盪。
“這還沒多長時間,你又有精進,也罷,我將你同伴打倒,再來對付你就是!”無名臉現陰沉之色,如法炮製,攻向郭勝男的手段同樣攜帶着十二分的威勢。
郭勝男嬌叱一聲,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不過她的修爲畢竟稍遜於李明燁一籌,還是被師爺的一擊重招打翻在地! Wωω¸TTκan¸¢Ο
無名師爺狠絕之心頓起,又是毫不留情的全力一擊,郭勝男體內真氣先前被打散,沒有抵抗之力,若是被打中,不死也得重傷。李明燁見此,也顧不得自保,翻身而上,硬抗師爺的第二次攻擊。
這次李明燁倉促而起,儘管仍舊是灌注了十分功力,還是被打得委頓於地。
“李師兄你沒事吧!”郭勝男眼看着李明燁爲了救自己被打的吐血,內心不由得大受感動;她柔聲的相問,讓李明燁頓時一驚。
“郭道友原來你是個女的!”
“我也沒說是男人啊。”郭勝男臉現赧然之色。
“女的好啊,黃泉路上男女相伴,倒也不寂寞!”無名極爲狠辣的再次出手。
“既然郭道友是女的,我們可佈置簡易的陰陽二氣陣,與他鬥上一鬥!”李明燁想出了辦法,信心頓生。
“但憑師兄吩咐!”
郭勝男眼看着李明燁在地下畫了一個陰陽魚,便毫不遲疑的踏入陰魚陣眼當中。
李明燁甫入陽魚陣眼,無名的攻擊手段已經打了過來,他不慌不忙的從口袋當中掏出來八面陣旗,安插八卦方位,一時之間光芒大熾,師爺的攻擊手段立刻被削弱三分。
“你李家之人向來以觀天象聞名,什麼時候也學會運轉陣法了!”無名師爺具有充足信心的全力一擊沒有建功,不由得他不惱怒。
“玄學互通,我會用陣法,又有何稀奇?”李明燁不屑道。
……
“韓道友小心姓劉的奇門陣盤!”
郭勝男的離開,這讓劉相政壓力大減,他抽出心神運轉奇門心盤克敵,好幾次都被袁水問發現打破,但終於成功了一次,將冒險輕進的韓金鐵困了起來。
“你這逆徒,沒想到也有今天吧!”劉相政盯着韓金鐵,惱怒異常。
“你不把我當人看,教我的本事處處留一手,你以爲我不知道,就拿奇門遁甲來說,你只給我們講如何陰遁陽遁用來預測,從來不曾講過臨場佈陣對敵!”韓金鐵說話的口氣當中充滿着不善。
“我不教你們,那是怕你們境界達不到走火入魔,你不識好人心竟然懷疑起師父來,當真該死!”劉相政說完,猛然雙手上舉,就要發動符法將韓金鐵轟死。
袁水問在一旁當然不能由着他行兇,上前一步拼盡全力跟他纏鬥。劉相政見他攻的急切,將韓金鐵暫時一放,沉下心神又全力對付他。
袁水問不過與他對面抗衡幾次,便覺得手臂被震的失去知覺,大腿因爲強撐的緣故,變得抖動不已。
“陣法當中的那個傢伙,他只用了一個人盤佈陣,你不用擔心,聽我的指揮,不論其中的幻境如何變化,你只需往坎位走動,可破此奇門陣!”
楊紫林的一番話對韓金鐵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鑑於無名師爺就是在他的指導之下走出的陣法,自己同樣不去懷疑,硬着頭皮踏入正北方向幻化的湖水當中。
袁水問抽出心神觀察了一下韓金鐵所處的奇門陣法,經過楊紫林的提示,果然發現坎位就是人盤生門所在,不由得對這小子的本事由衷的佩服起來。
當湖水沒過韓金鐵的腦袋,即將把他憋死的時候,場景一換,映入他眼前的正是久違的夜空,而劉相政的奇門陣法,再次被破掉。
“你這小輩叫什麼名字,又是哪個家族的傳人!”劉相政見那青少年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竟然對陣法有如此精深的研究,焉能不驚,當下也顧不得跟袁水問爭鬥,立即詢問起來。
“我叫楊紫林,是贛州楊家的人。”
楊紫林毫無心機的應對讓劉相政想起來楊家也是非同小可的玄學世家。
“楊家的人,果然是不同凡響;而且贛州出了你這個妖孽,想必在接下來形理之爭上,會大出風頭吧!”
“師父救我!”
韓金鐵脫身以後,還要與袁水問合鬥劉相政,這時山麓處後面,傳來了呼救之聲,劉相政聽得真切,正是大徒弟錢金盛!
袁水問暗叫糟糕,竟然把劉相政的徒弟給忘了,他眼下轉到牛頭山的另一側,肯定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劉相政佈置的任務,只是不知道爲何忽然出現了變化,這纔對外出聲求救。
“什麼人那麼大膽,跟動我劉某人的徒弟!”
劉相政惱怒之下,不再跟袁水問等人糾纏,快步過去查看。
袁水問跟韓金鐵自然跟上,等他們到了近前,這才明白原因,同時感到驚駭。
原來那錢金盛被幾個大漢按在地下,無論如何努力也掙脫不得。而眼前的這羣人當中,就有先前離開的那名被符火差點燒死的莽漢跟略有些水平的江神仙。
“見到我們老大還不跪下行禮!”這羣人當中有一個小弟怒斥起來。
“不自量力,滾一邊去。”
劉相政這話灌注丹田之氣,一個“滾”字將那小混混震倒在地。
“精彩,精彩!”對面爲首之人拍了拍手,對劉相政的表現頗爲驚喜。
“你們是會道法之人,在此處爭來鬥去,看來所圖甚大,如果我沒有猜錯,必然與那百越王有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
這人說完,縱聲長嘯。
“一羣不入流的小混混,也趕在老夫面前猖狂。”劉相政心情不爽,哪裡會跟他們客套,當即信手打出一張五行符籙,直奔中間的頭目而去。
“阿彌陀佛!施主在小僧面前切不可隨意行兇!”
這話說完,衆人再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這夥人的頭目身前出現了一個身披袈裟的胖大和尚。
“渡世禪師,由您老人家出手,我高枕無憂了。”中間的頭目眼看着危機解除,極爲高興的說道。
“渡世禪師?”劉相政一怔,冷聲問道:“不知大師出自何門何派,又在哪座寺廟修行?”
“貧僧所修習的乃是藏傳密法,修爲小成之時,我曾發下宏願,渡天下世人成佛,目前並無寶剎居住,施主若是肯佈施些香火錢,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袁水問對這位自稱藏傳僧人的和尚頗爲無語,眼下雙方爭鬥一觸即發,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索要香火錢。
“想要佈施,當然沒問題,大師你接好了!”劉相政一聲冷笑,隨手打出他最拿手的泰山壓頂符籙,直奔渡世禪師的光亮腦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