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面紅耳赤的少年,白菱兒澄澈如水的平靜眸子裡泛起閃過笑意,擡眸問向白二家主道:“二家主,我可以去嗎?”
白二家主意味深長的看了白聞君一眼,點頭道:“那就一起去吧。”
還沒看出來,這小子本事不小啊,居然連菱兒都被搞定了,別人不知道菱兒的身份,他作爲親自將菱兒“撿”回來的人,怎麼能不知道?
不過……
嘿嘿,小子,你就慢慢折騰吧,想要抱得美人歸,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的。一品煉丹師,在我白家的確是了不起了,但想要憑這競爭菱兒,墊底估計都不行咯。
察覺到白二家主不懷好意的笑容,白聞君心頭莫名有點發毛。
白菱兒走過來,目光不經意看了白二家主一眼,白二家主咳嗽一聲朝停下腳步的衆人道:“好了,別杵在這裡,都散了吧。”
白二家主都發話了,衆人就是有心八卦,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了。
待到衆人走遠,白二家主才又道:“我們走吧。距離煉丹師大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趕早不趕晚,我們就先去等着吧。”
白聞君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了獸火的事情,“二家主,爹,娘,菱兒,先給我半個時辰,我很快就回來。”
說話間,白聞君已經快步走開,迅速出了祠堂所在的院子。
偏僻小院角落的房間裡,秦蕪夏正懷疑白聞君那小子是不是把她的事給忘了,就聽到房門被人推開,少年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秦前輩,獸火拿回來了。”
看着少年從儲物袋裡取出三十三平顏色各異的獸火,秦蕪夏滿意的掃了一眼,“嗯,不錯。對了,淘汰賽是隔三天一場吧?”
白聞君不知道秦蕪夏爲什麼這麼問,也就仔細的解釋道:“今天是第一場,中間會有三天準備時間,第四天是第二場,然後再休息三天,第八天是第三場。”
秦蕪夏眸光一閃,又問:“第三場之後呢,第一場排名賽是什麼時候?”
白聞君想了想,便仔細將煉丹師大會的賽程說了一遍道:“第三場之後,每組都會留下一千人,中間休息五天,第六天開始排名賽,每組前百名進入決賽,休息半個月,在第十六日通過煉丹師公會的傳送陣去帝都,參加全國排名賽,決出每組的全國前百名。”
秦蕪夏這才點頭,道:“今天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買點乾糧和水,之後如果我沒有讓小東西去找你,那就等排名賽前一天再過來。期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要來打擾。”
聽出秦蕪夏話語中的嚴肅,白聞君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才離開和白二家主、白父白母以及白菱兒一起,離開了白家去往大會現場。
房間裡,秦蕪夏看着桌上的三十三個獸火,深吸了兩口氣。
最終,她擡手拿了其中一個粉色的三階魔獸的獸火,走到房間乾淨的角落裡盤膝坐下,而後咬牙將之打開,迅速納入了丹田之中。
“轟——”
粉色獸火剛一進入丹田,便立刻勾動了炎毒,你死我活的互相“撕咬”起來,動靜極大,整個丹田頃刻間便被攪得翻江倒海,幾乎要將她的丹田拆了般,即便她早已經習慣了渾身極致傷痛,此時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只覺得難受不已。
遠在前山外水之外,大月帝國帝都。
今天,是大月帝國國君百歲生辰,皇宮巨大的後花園中,此時大擺筵席,除了朝中大臣之外,還有不少大月帝國的知名人物被宴請了過來。
靠近帝王的席桌上,凌天胤一襲月白長袍,與幾名大月帝國皇子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忽然,一名盛裝打扮的婀娜女子走過來,含嬌帶怯的看着凌天胤一眼,秋波暗送,“凌公子,歡迎來到我大月帝國,爲我父皇慶生,我敬你一杯。”
凌天胤清俊的眸子深處頗爲不喜,俊美如鑄的面上卻是露出一抹微笑,看得女子一顆心都跟着醉了。
他微微一舉杯道:“應該的,多謝三公主擡愛。不過此乃男席,三公主這樣貿然過來,怕是於公主名聲不好。”
三公主掩脣輕笑起來,“多謝凌公子關心,喝完這杯酒我就回去。”
皓皓坐在旁邊一桌,看到這一幕,連忙一手拿出個小本本,一手拿出一根筆桿子,迅速記下:
十月三日,天氣晴,晚飯,三公主勾引爹爹未遂。補:爹爹對三公主笑了,有森森的嫌疑!
待到三公主飄飄欲仙的離開,凌天胤方纔扭頭看向皓皓,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齒,“兒子,聽水長老說你最近修爲又有所提升?”
皓皓連忙將小本子藏起來,“別想威脅我,我一定會給孃親看!”
來大月帝國這一路上,爹爹總是仗着修爲高欺負他,傷害他幼小的心靈,實在可惡,哼,看他怎麼扳回一局!嘿嘿,等孃親看着這些一定會生氣,到時候爹爹就要遭殃咯!
皓皓壞壞的想着。
凌天胤清俊的眸子閃過精明,狐狸一般笑了起來,“爹爹我就怕你孃親不看。”
傻兒子,你真當爹爹我是那麼好算計的麼?
等你娘看完這些,生氣了,我才能順理成章的做一些正常情況下不能做的事認錯補償,順便等你娘氣消了,你爹爹我就抱得你娘歸。
皓皓可不這樣認爲,哼道:“爹爹,你這招以退爲進對我不管用,我給孃親看定了。”
旁邊,一個小男孩好奇的湊過來,“皓皓哥哥,看什麼呀?”
“小屁孩問那麼多做什麼。”皓皓老氣橫秋的瞪了那小男孩一眼,立即將小本子和筆都收了起來。
凌天胤笑了笑,回頭就聽到旁邊一個面白如玉的皇子道:“凌兄,這小傢伙還挺護着他孃的呢。”
想挑撥他們父子關係?凌天胤嘴角的笑意不變,眸子深處卻是泛起了寒芒,正當此時,丹田忽然一陣痙攣,緊接着便是一股毀滅般的劇痛襲來,饒是已經習慣了渾身非人的傷痛,當這股劇痛襲來的時候,依舊令他忍不住指尖一顫。
阿夏,你還真是挑了個好時候……
察覺到他的一絲異常,那面白如玉的皇子眼中閃過精光,不動聲色的笑問道:“凌兄,你怎麼了?”
凌天胤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笑着道:“多謝六皇子關心,不過是突然有所感悟,無事。”
見他不肯說,六皇子也不繼續問,轉而道:“之前叫凌兄考慮的事情,不知凌兄考慮得如何了?以凌兄的修爲,做我大月帝國的皇室供奉,定然會受到器重。”
然後幫你爭奪皇位?凌天胤心中冷笑着接了一句,面上卻是但笑不語。
而事實上,此時凌天胤的所有的力量幾乎都用來忍耐丹田之中那股幾乎要讓人發瘋的痛楚了,可面上卻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笑着應付這一桌各懷鬼胎的皇子,不可謂不難受。
見他這不置可否的態度,六皇子心中微微有些惱火,卻還是笑着道:“這幾天,凌兄可還住的舒適?”
凌天胤淡淡笑着道:“國君所賜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
這時候,監視着自家爹爹的皓皓卻發現了一絲不正常,想到四個月前那日清晨的情況,立刻皺起了小眉頭,然後——
“爹爹,到底還要吃多久啊,昨天晚上我沒睡好。”皓皓扭頭脆生生問道。
凌天胤眸光一閃,笑着道:“兒子,今天是國君的生辰大宴,怎能說走就走,要是實在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會兒,等宴會結束爹爹再叫你。”
“爹爹,你又欺負我,不讓我睡覺,我要告訴孃親!”皓皓大聲控訴道。
凌天胤笑着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兒子,不要老是把你孃親搬出來,不然爹爹就總是會想到最近沒有督促你修煉,導致你修爲太低,總覺得如果不做點什麼,沒臉見到你孃親呢。”
爲了避免太扎眼,來到大月帝國後,皓皓就用花老教的方法,將修爲壓制在了玄王巔峰。
不過在衆人的眼中,皓皓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兒童。
因此在聽到凌天胤這話後,與他同桌的幾名皇子都笑了,只當他在教訓孩子,才八歲半就已經是玄王巔峰,若是這還修爲太低,那麼這世上還真找不出幾個天才了。
而皓皓頓時紅了眼圈,一副被欺負的模樣,“壞蛋爹爹!孃親從來不會不讓我睡覺——嗚哇!”
一聲嘹亮的哭聲,驚得附近的席桌的人都看了過來,就連笑容滿面的國君也忍不住朝這裡投來視線,看到哭得傷心的皓皓,不禁皺眉道:“皓皓,你這是怎麼了?”
皓皓一邊哭一邊道:“我困了,我想讓爹帶我回去睡覺,我一個人怕,爹爹說今天是國君爺爺生日,不帶我回去!”
這孩子是在怪他霸佔了爹爹呢,國君還能聽不出來?不過這話卻是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也就笑着道:“小凌啊,孩子困了就帶他回去,朕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凌天胤聞言起身,淺笑着朝國君抱了抱拳:“多謝國君厚愛,但這樣怕是太不合規矩了些,要慣壞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