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大婚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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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的頭上遮蓋着紅綢,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唯有耳邊樂聲、祝福聲不絕於耳,她的手扯着紅綾的一端,心如鹿撞。在紅綾的另一端,是她此生將要相守白頭的男子,她已記不清究竟是何時起,有那麼一個男子深深住進了她的心底,一次次的相遇,點點滴滴的累積,恍然若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她被人攙扶着,恍惚中完成所有的儀式,好似做夢一般。若非手中牢牢地牽着紅綾的一端,感覺到它的存在,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這個時空成親了。

“送入洞房!”

鼓樂聲越趨越遠,云溪被牽引着遠離了喜堂,進了洞房。

此時天色尚早,云溪在慕晚晴、上官茹兒、冰護法三位少數未嫁的女子陪護下,靜靜地等候在洞房中,紅綢遮蓋了她姣美的容顏,將一切的美好收入底下。而作爲新郎的龍千絕被衆人簇擁着灌酒道賀,直至夜色降臨,才遲遲而歸。

“走,咱們接下來,鬧洞房!龍兄的洞房不好好鬧鬧,天理難容!”

云溪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的了,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怎麼哪兒哪兒都有她的風騷表哥呢?

房門被猛然撞開,陪在云溪身側的三女低呼了聲,齊齊轉頭望向房門口。

只見率先邁入房間的,並非一身喜袍的龍千絕,而是白衣雅緻的容少華和龍千辰、藍慕軒、慕景暉、雲護法、風護法、炎護法幾人。身爲新郎官的龍千絕被他們擠到了後邊,只能隱約看到他的側臉,神色莫測。

云溪自紅綢下稍稍擡眼,看到了幾雙黑靴,從它們的質地和款式,也大概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她端坐不動,甚是淡然,心中卻有些緊張,在衆多的黑靴中尋找她所熟悉的那一雙。

“大傢伙聽我說,今天白日裡新郎官已經過了三關考驗,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新娘了?”容少華眼神四處飄着,第一個起鬨。

龍千辰想起白日裡哥不疼嫂不愛的感傷,也跟着附和道:“有道理!憑什麼只考驗我大哥?大嫂也應該接受考驗纔是!”

慕晚晴毅然擋在了云溪的跟前,朗聲道:“你們別瞎起鬨了,新婚之夜,哪裡有考驗新娘的道理?”

藍慕軒左右看看大家,弱弱的聲音道:“師父是女孩子,大家別爲難師父了。”

“藍慕軒,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有點立場成不成?”容少華恨鐵不成鋼地拍打了下藍慕軒的肩頭,跩得二五八萬道,“規矩都是人定的,誰也沒規定說新婚之夜,不能考驗新娘。我說有,它就有!”

藍慕軒撇了撇嘴,他這帽子未免扣得有點大了,算了,他還是保持沉默吧。

風護法湊着熱鬧,緊跟着接話道:“就是!咱們尊主也就難得結一次婚,就這麼隨隨便便過去了,多掃興?”

雲護法噙着詭秘的笑意,道:“風護法,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讓尊主再結一次婚?”

風護法頓時反應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屬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雲護法,你奸險小人!你挑撥離間!”風護法恨不得對着蒼天起誓,苦逼着臉,道,“尊主,天地可鑑,屬下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純屬口誤!”

龍千絕甩袖,邁步越過他,眯着冷眼道:“你們信不信,本尊直接將你們一個兩個統統丟出洞房去?”

龍千絕此言一出,果然極具威懾力。

龍千辰、三位護法和立場不堅定的藍慕軒當即都不敢說話了,慕景暉只是淡笑着站立一旁,從頭至尾不曾起過哄,唯有容少華一人對他的威嚇視而不見。

“龍兄,別這麼掃興嘛!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表妹到底對你瞭解多少?她是不是能從人羣中一眼認出你來?”

“這個好玩!就讓大嫂猜一猜,我們當中到底哪個纔是大哥。”龍千辰興致高昂地附和着,待瞧見兄長的眼神不對,他也跟着心虛起來,“大哥,你別老盯着我看啊!又不是我提出來的……”

龍千辰感覺很委屈,憑什麼每次挨批挨瞪的都是他?難道就因爲他是兄長的弟弟,所以活該挨批挨瞪嗎?

龍千絕薄削的脣邊挑起冰涼的笑意,讓人膽寒。

就在衆人以爲他即將發飆之時,云溪突然開口了。

“玩玩也無妨。”

紅綢底下,朱脣勾芡,笑得詭秘。

龍千絕負手凝視着遮蓋在紅綢下的云溪,眼波之中泛着點點的柔意,脣角微抿,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容少華擊掌讚道:“看,還是表妹豪氣!那咱們就站成一排,讓表妹猜一猜,看她能不能猜到準新郎官。”臨了,朝着龍千絕的方向拋去了一記略帶挑釁的眼神。

“表妹,你先轉過身去!”

云溪徐徐轉身,紅綢底下是自信的笑容,這點小事怎麼可能難得倒她?

“記住,大家都不許出聲!”容少華無聲地朝着幾人打手勢,一共七個人,圍繞着原地不動的龍千絕分散站立。爲了混淆視線,容少華還故意指揮着大家來回多轉幾遭,打亂次序。

慕晚晴和上官茹兒兩人立在一旁觀看,抿嘴偷笑。

冰護法冷着一張臉,默而不語。

“好了,可以猜了。”在容少華的指示下,慕晚晴代替容少華宣佈,以免他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云溪再次徐徐轉身,視線一一自每個人的靴子上掃過。

八個人從首到尾,藍慕軒和慕景暉兩人排在左邊首位和第二。藍慕軒的雙腳不住地往後挪移着,企圖給師父一點暗示;慕景暉則站立不動,穩若泰山,因爲他知道自己靴子的款式與其餘七人都不同,是最好辨認的,云溪絕對不會認錯。

龍千辰位列第三,一雙腳抖啊抖,他高翹着脣角,笑得格外燦爛。

龍千絕和容少華兩人分列第四、第五的位置,兩人個子齊高,相互平視,眼神交匯處,有無聲的火花在迸射着。倘若視線下移,看向兩人的雙腳處,可以發現,他們二人居然穿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靴子,同樣的金線鑲邊,同樣的花紋,就連尺碼也一模一樣。

後邊的雲護法三人也發現了,一個個歎服地看着容少華,原來他是有備而來,專門弄了一雙跟尊主一模一樣的靴子來,難怪他如此信心滿滿的模樣。

不止他們發現了,云溪從紅綢底下也發現了那一雙一模一樣的靴子,內心瞭然。這傢伙會不會太無聊了些,爲了鬧洞房,居然早有準備……

她挪步停在了龍千絕和容少華的兩人跟前,卻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

其餘的人皆轉首看向了龍千絕和容少華兩人,這兩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前者深沉無比,看不透深淺,後者笑得極爲風騷,得意洋洋。

從云溪的視線位置,只能看到兩人的靴子,靴子以上不在視線之內。雖說兩人的靴子一模一樣,但云溪還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兩人的身份。

她腳下往龍千絕的位置挪移了一步,龍千絕深沉的俊臉上頓時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他就知道他的溪兒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笑容正凝在嘴邊,紅色的影子忽然向右挪去,停在了容少華的跟前,龍千絕脣邊的笑意也跟着頓住。

與之相反的,容少華面若桃花的俊逸臉孔上展露出了更爲得意的笑,看着龍千絕吃癟,他心情爽歪歪。

在衆人注目下,云溪突然踮起腳尖,張開雙臂,抱住了容少華。

“呃……”

倒吸氣聲連成一片。

原本只是爲了娛樂,現在新娘抱錯了新郎,這讓準新郎的臉面往哪裡擱?炎護法、雲護法和風護法三人小心翼翼地瞄向了尊主大人,心中暗叫不妙。完了,尊主的臉色極度不好看,有即將暴走的趨勢,他們還是躲遠點爲妙。

龍千辰眨了眨眼,同情地看向了大哥,此刻站在大哥的身邊,突然有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氣氛非常非常地不妙。

其餘幾人也是屏息無聲,氣氛愈加詭異了。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容少華,脣邊的笑意也突然僵住了,他的耳邊幽幽地鑽入一個只有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表哥,你多保重!”

容少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頭部機械地一點點轉向龍千絕的方向,待對上他卷着利刃的眼刀之後,他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虎的屁股果然是摸不得的,是他太過得意忘形了,沒有想到後果!

一股罡風迎面襲來,無影的手拂過他的背脊,無聲無息地點中了他的穴位。身前的紅影離開了,而他自己則被一股風掀起,呈拋物線丟向了門外。

他幾乎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狠狠地拋出了門外,屋內一個冷酷的聲音緊隨而至。

“冰護法,將這個人扒光了,掛在花樓上!”

不要吧?!

容少華心肝微顫顫的,要不要這麼狠?

奈何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冰護法酷着一張臉,領命邁步向他走來。

“冰美人——”

“冰妹妹——”

“冰姐姐——”

“表妹——”

伴隨着一記淒厲的哭喊劃破長空,某風騷男被冰護法跟拎小雞似地拎着他的後領,一路拖着地,帶向了花樓。

“誰也想去花樓的,本尊一定成全他!”

一句話,一屋子的人頓時溜得精光,轉眼間整間屋子裡只剩下了龍千絕和云溪兩人。

云溪依舊蓋着紅綢,身子卻是落入了龍千絕的懷抱裡,只聽得門哐啷一響,牢牢地閉上。她不住地抿嘴偷樂,他想幹嘛,現在沒有其他人可以出氣了,難不成要找她來出氣?

彼時歡聲笑語漸漸遠去,洞房內紅影搖曳,薰香撲鼻,靜謐非常。

云溪只覺得心間劇跳,連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

遮蓋在頭上的紅綢被慢慢挑起,燭火的光亮逐漸映入眼簾,云溪微微擡頭,看清了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他的身影偉岸如山,俊美如天神,只是此刻的臉色有些陰沉,明顯地掛着不悅兩個字,但只是短短片刻,轉瞬即逝。

龍千絕一隻手佔有性地摟着她的腰,一手執如意秤挑起了遮住她美顏的紅綢,她嬌媚綺麗的容顏徐徐展現在他的眼前。那一瞬間的擡眸,凝住了萬千的風情,他的心神微微一蕩,看着她雙頰含紅,看着她百媚叢生,看着盈盈如水的眸光,他的心中頓生旖旎和癡戀,忘卻了一切。

“溪兒,你真美!”

龍千絕眸中的黑色漸濃,幾乎能滴出墨來,攬在她腰際的手收緊,屬於他的氣息也跟着壓將下來。他輕易地便擒住了她的小嘴,溫柔地品嚐、輾轉,吸納着屬於她的氣息和芳香,將她帶入了他所營造出來的纏綿悱惻當中。

他的身上染着酒氣,卻並不惹人厭棄,反而令人跟着沉醉在了酒意之中。云溪的身子頓時化成了一攤水,只能攀着他的肩頭,緊緊地依偎着他,無法呼吸和思考。

同一個房間,香榻底下,此刻正有三顆小小的頭顱鑽出了牀底,用着鑽研武功秘籍的好奇眼神專注地盯着熱吻中的兩人。

“小墨哥哥,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在玩親親!”

“好玩嘛?”

“很好玩的,小靜要不要試試?”

“好啊!”

雲小墨和端木靜兩人用着極細微的聲音咬着耳朵,兩顆頭顱越湊越近,小嘴對着小嘴,很快就要碰到一起。

突然間,小白小小的頭顱從兩人中間冒了出來:“小白也要玩親親!”

雲小墨和端木靜兩人同時親在了小白毛絨絨的身體上,吃了一嘴的毛。端木靜咯咯直笑,雲小墨嘟着小嘴,一臉的陰沉和鬱悶。

眼前的光亮突然被擋住,三顆小小的頭顱同時擡起,看到了蹲身來到牀邊的兩人。

“雲姨——”端木靜吐了吐小舌頭,一臉做錯事的表情。

雲小墨則淡定得多,慢慢從牀底下爬了出來,理理頭髮和衣物,恢復了一派衣冠楚楚後,才拍着胸脯說道:“爹爹、孃親,你們放心吧!我們已經幫你們檢查過牀底了,一切正常!”

他的話還沒說完,後領就被人跟拎小雞似地拎起,走向了門外。

“孃親,救我,爹爹是壞人!”雲小墨懸空舞動着雙手雙腳,叫得好不悽慘。

“放開小墨墨!小墨墨,我來救你了!”小白一溜煙地竄了上去。

龍千絕一手提拎着兒子,一手袍袖揮舞,將小白直接給甩出了門外,緊接着把兒子也一起丟了出去。

“不許再胡鬧了,趕緊回房睡覺去!”龍千絕故意板下臉來威嚇,一幫大的剛走,牀底下又冒出來幾個小的,再這麼下去,他非被鬧瘋了不可!

“爹爹是壞人!”雲小墨摸着自己的小屁屁,皺着鼻子控訴。

“壞人!壞人!”小白也摸着自己的小屁屁,對他很是不滿。

云溪從屋內跟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又好笑,又心疼。

慾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

雲小墨見着云溪,連忙邁開小腿撲了過去,抱着她的腿使勁地蹭着:“孃親,小墨痛痛!”

小白嗖地一躍,跳到了云溪的鳳冠上,小爪子扒着她的頭髮,也撒起嬌來:“女魔頭,他是壞人!他欺負小墨墨和小白!”

端木靜倚在門檻處,捂着小嘴咯咯直笑。

龍千絕挑着眸子,眼神不善地盯着一上一下霸着他女人的兩隻,臉色很陰鬱。他的脣角微微彎起,頎長偉岸的身軀一點點籠罩了過去。

雲小墨更加使勁地抱住了孃親的大腿,小白也緊緊地揪住了云溪的頭髮,疼得云溪低呼出聲。

“好了,你別嚇他們了!他們都還是孩子。”云溪無奈地朝着龍千絕輕瞪了一眼,一笑一顰間,更加嫵媚動人。龍千絕看得更加心神盪漾,恨不得立即處理掉霸佔着她上下的兩隻。

“說吧,怎麼樣才肯乖乖地回去睡覺?嗯?”威逼不成,龍千絕最後還是選擇了利誘,兒子那點兒小小的心思,他還能不懂嗎?他的兒子天真無邪,純真可愛,是不錯,但倘若有人認爲他真的是天真無害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往往越是在他天真無害的時候,越是危險,說不準什麼時候被他賣了還不知道呢。

“爹爹,小墨一片好心,幫你們檢查屋子裡有沒有老鼠和蟑螂,你怎麼可以懷疑小墨呢?”

“就是!小墨墨是最善良的!”

雲小墨和小白一唱一搭,皺着小臉,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嗯?”絲毫不理會兒子的狡辯,龍千絕故意提高了音調。

雲小墨呵呵一笑,十分狗腿地跑回到了龍千絕的身邊,轉而抱着他的雙腿道:“爹爹,你最好了!小墨就想要一枚儲物戒指玩玩,只要有了戒指,小墨立即就帶小白乖乖回去睡覺。”

龍千絕微眯着眼,低頭看着兒子,深不可測。

云溪搖頭苦笑,原來兒子是衝着儲物戒指來的,好一個小白眼狼,見風使舵的本事是越學越精了。

雲小墨打量着爹爹的神色,搖着他的腿,撅着小嘴又道:“爹爹,我是你的兒子,可是連一隻儲物戒指都沒有,這樣會很丟你的臉的!”

“是嗎?可是我怎麼不覺得丟臉呢?”龍千絕心中憋笑,居然連這種理由都能編出來,可真是他龍千絕的好兒子啊!

雲小墨一本正經道:“丟的、丟的!你只是沒有看到聽到而已!雲叔叔和風叔叔早就不知說過多少遍了,堂堂的凌天宮小少主,居然連儲物戒指都沒有,太丟尊主大人的臉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去!”

剛剛離開不久的雲護法和風護法兩人齊齊打了個噴嚏,後頸涼颼颼的,總覺得有種被人暗算了的感覺。

龍千絕憋着笑,繼續不動聲色地俯視着兒子,看他到底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雲小墨被他盯得慢慢失去了底氣,垂頭喪氣道:“爹爹,小墨錯了!小墨不該撒謊的,那話不是雲叔叔和風叔叔他們說的,其實……其實是辰叔叔和炎叔叔說的。”

被陷害的龍千辰和炎護法腳下齊齊絆了下,迎面陰風陣陣,好不砷人。

“嗤!”龍千絕實在忍不住了,嗤笑出聲,彎身就將兒子抱了起來,道,“好了,以後想要什麼,直接跟爹爹說,不許再動小心思!耍心機可以,但那是對付外人的,對自己的親人,不許耍心機,知道嗎?”

“喏,這個給你的!爹爹早就想送給你了,只是一直沒尋着合適的機會。”龍千絕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小號的戒指,送入了兒子的小手心,額頭抵向兒子的小腦門,勾脣露出了微笑。

“謝謝爹爹!小墨記住了!”雲小墨歡喜地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小手上,中指的位置大小剛剛好,戒指的質地很新,是新近打造的,上邊還鑲嵌了一顆藍色的寶石,很是精緻,看得雲小墨愛不釋手。

龍千絕看着兒子歡天喜地的小臉蛋,故意板下臉道:“乖乖回去吧!今晚不許再來打擾爹爹和孃親,否則的話,爹爹就要把戒指收回。”

雲小墨連忙將小手藏到了身後,連連搖頭保證道:“不會、不會!小墨一定不會再來打擾爹爹和孃親了。”

終於送走了三個小傢伙,龍千絕一步步走向了云溪,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你方纔認錯了人,是不是應該受到懲罰?”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啊——”

龍千絕猛然打橫抱起了她,望着她俏皮耍賴的模樣,酒意慢慢衝上腦門,他輕笑着大步走回了洞房,房門在他的身後自動關閉。

終於,洞房裡恢復了清靜,再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兩人靜坐在了牀榻前,手執銀盃美酒,四目對望。

“溪兒,喝下了這杯交杯酒,以後我們便是一體的。即便他日遙遙相隔,心也永遠連在一起。”龍千絕的聲音帶有悅耳的磁性,在這樣紅燭高照的寂靜夜裡,更顯魅惑和動人。

云溪深深地凝望着他,心絃不住地撥彈。

手腕交疊,美酒入腹,飲下的不止是美酒,還有濃濃的深情。

“以後夫君去哪裡,我便去哪裡,形影相隨。”云溪口吐幽蘭,笑如優曇。

龍千絕心神一震,眸中盛滿了激動和狂喜,他丟下了手中的銀盃,捉住了她的手腕,連同她手裡的銀盃也一起丟卻。

“你剛剛喊我什麼?”他的聲音帶着激動的顫音。

“夫君啊……”云溪抿嘴輕笑,她不過是喊了聲夫君,竟也能令他如此激動,她不由地莞爾。

龍千絕大笑着將她摟入懷中:“哈哈,對,夫君!這世上喊我夫君的人只有你一個……真好!”

真是個傻瓜!這樣也能開心大笑?

云溪輕捶着他的胸膛,故作惱怒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娶別的女人不成?”

龍千絕收緊了臂膀,連忙說道:“當然不是!這世上除了你,再沒有其他我想娶的人!不止是這一生,我要生生世世都娶你爲妻,除了我,誰也不能娶你!”

“哪有你那麼霸道的?”云溪深埋在他懷中,輕啐着他,心下卻是甜膩成了一灘蜜水。倘若真有生生世世,她也只願嫁他爲妻,因爲除了他,再沒有人可以入得了她的眼。

她的嬌嗔入耳,讓龍千絕心馳神往,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時時刻刻疼惜憐愛。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手伸進了懷中,從裡面掏出了一物,手掌攤開,手心處赫然是另一枚鑲嵌着祖母綠的戒指,做工精細,比起之前給雲小墨的一枚更加細膩精美。

“送給你的!”

“這是……”云溪欣喜地接過,左右細瞧,只覺得愛不釋手。她試着啓動戒指的開關,細觀之下,發現戒指內的儲物空間無比巨大,將近有兩個屋子的空間大小,不知能容納多少物品。

看着戒指,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鬼谷幽林的地下世界裡發現的寶藏,當初沒有及時將寶藏蒐羅,就是因爲攜帶不便,現在有了它,即便要將整個寶庫的寶藏搬來,怕也不成問題。

“太好了!改天咱們去一趟慕星城,將寶庫的寶藏全部搬來凌天宮,到時候凌天宮就是什麼也不經營,也夠我們吃上幾輩子了。”

“寶藏?”龍千絕輕擁着她,看着她笑靨如花,心中也跟着歡喜。

云溪於是將鬼谷幽林的經歷全部跟他講述了一番,龍千絕沒有太多的喜色,在他看來,任何的寶藏都比不上他懷中所擁有的美好。他俯首輕吻着她的髮梢,柔聲道:“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沒有意見。”

云溪莞爾一笑,又將戒指塞回他手中,道:“你替我戴上它!”

龍千絕自然不會拒絕,細心地爲她戴上戒指。

云溪低頭看着手中的戒指,再將他戴着戒指的手輕輕擡起,脫去他的戒指,再重新爲他戴上。

龍千絕不解地看着她,卻聽她細細說道:“在我的家鄉,凡是剛剛成親的新人都會爲彼此戴上戒指,預示着從此愛你到心裡,情願爲愛受戒……”

她柔柔的情話落入耳中,龍千絕心中熱潮涌動,久蓄的情火烈焰般高燃起來,他俯首吻住了她的耳垂,反覆地舔吻着最爲細嫩處,嘴裡模糊道:“溪兒,今晚可以嗎?”

想到兩人都在修煉殘花秘錄,龍千絕心中有所顧忌,然而心中對她的強烈渴望逐漸掩蓋了這份顧忌。

云溪輕喘着,他所輕吻處正是她最爲敏感的位置,撕咬着脣瓣,斷斷續續道:“我的玄階晉升後……挪移術……已經修煉得差不多了……我想……應該……”

她後邊的話語被灼熱溼潤的吻代替,龍千絕瘋狂地撫愛着她,兩人迫不及待地爲對方脫掉阻隔兩人的衣物。

燭影搖晃下,他們以最熾烈的動作向對方表達心中的愛戀,在這一刻,每一寸肌膚全屬對方,沒有任何的保留。

云溪性感迷人的軀體全部爲他舒展,承受着他最熱烈、最醉人的衝擊。深入的快樂將兩人的靈魂都提升到歡娛的至境,神魂顛倒中,她撫摸和緊抱他完美的男性軀體,用盡身心去逢迎此生將與她相依相伴的男子,再無任何的保留。

此時,花樓的一角,正有人被扒光了上衣,綁在了柱上。

遠遠地,有不少好事的弟子前來窺視,但沒有人敢接近。再怎麼說,那被圍觀之人也是十大家族的容家大少,被人扒光了綁在花樓上已是很丟臉面之事,倘若再受衆人圍觀取笑,那麼日後他還如何在江湖上混?

難得凌天宮的弟子們好心爲他着想,而容少華本人卻不以爲然,那臉上的表情哪裡有半點受辱欲死的悲苦相,反倒是優哉遊哉地瞄着一處,心情頗爲愉悅。

細瞧他瞄視的位置,正是守在他身旁,負責看管他的冰護法。

“冰護法,還是你心疼我,爲了保全我的顏面,你居然公然違抗你們尊主的命令。我實在是太感動了!”

冰護法寒着一張千年冰山的臉,對他很是無語,他所謂的爲他違抗尊主命令,不就是她只扒了他的上衣,沒有將他全部的衣物扒光嗎?若不是因爲男女有別,又覺着尊主不是真的想要容大少名譽掃地,只不過是爲了警告他一下,嚇唬嚇唬,否則的話,她早將他全部扒光遊街示衆了。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他恐怕連“羞恥”二字究竟怎麼寫都不知道吧?

“如果你覺得不夠涼快,我可以幫你繼續涼快、涼快。”她徐徐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劍尖指向他的下身,無獨有偶的,她劍尖所指的位置恰好對準了他的要害位置,嚇得容少華頓時花容失色。

“喂,你可別亂來!我容家還靠着它傳宗接代呢!”

冰護法微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美顏上驀地染上了一層霞色,微惱地輕瞪了他一眼。這個無賴,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他害不害臊?

容少華一直都覺得她很特別,不光是她美麗的容顏,還有她身上冷傲的氣質和執着的性情,然而這些都及不上她此刻的嬌羞輕瞪,小女兒般的忸怩態瞬間盡顯無遺。

容少華不禁有些看癡了,從前看着她對自己冷若冰霜,唯獨對着龍千絕的時候纔會顯露出女子的羞態,每每彼時,他的心底都會生出些許的酸澀。然而今日,他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不一樣的小女兒嬌羞態,是那樣得動人心魂,他深深地沉醉其中。

“真美!”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了讚歎聲。

冰護法心頭一震,對上他癡醉的眸光,原本已經染上了一層霞色的美顏更加醉紅了。雙頰上只覺得火燒火燎的,冰護法眼神遊離着,有些手足無措。

該死的!這個無賴!真想斬了他!

手中的長劍握緊,她最終發現自己根本下不去手,她在心中咒罵了聲,重重地還劍入鞘,轉身離開了花樓。

容少華將她所有的神色盡收眼底,薄脣微翹,雙眸好似吸納了無數的星光,越發炯亮。衝着她慌亂逃離的身影,他揚聲高喊:“冰兒,我喜歡你——”

冰護法正急急地踩着樓梯下樓,忽聽得他的高喊聲,她腳下踩了個空,竟是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幸而她所在的位置,離地面不算高,所以並無大礙。

“冰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着?”

冰護法聽着樓上的聲音,心中又氣又惱,該死的無賴,他到底想幹嘛?逗弄她就這麼有趣嗎?

他是十大家族的大少,身份尊貴無比,而她呢?她不過是個孤女,雖爲凌天宮的護法之一,但身份也遠非十大家族的千金閨秀可比,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交集的可能性。既然是如此,他爲何還要來戲弄她、撩撥她?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手中的長劍朝着花樓的樑柱處狠狠地投擲了過去,厲聲道:“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殺了你!”說完,她也不去拾回她的長劍,飛奔着離開了花樓。

容少華險險地偏頭,那一柄長劍就深深地刺入了他脖頸偏側的位置,帶着寒光,充滿了殺氣。他擰眉看向樓下那一抹飛奔的身影,收起了他慣有的玩世不恭的神色,神情逐漸凝重而深沉。直至看到她隱沒在了黑色中,再也無處可尋,他低低地一嘆,是他太操之過急了嗎?還是她心中仍然忘不了龍千絕?

他朝着樓下吹了聲清哨,未幾,便有數名容家弟子出現在了花樓上,替自家的少主解開了繩索。事實上他們早就潛伏在了花樓之側,只不過沒有得到少主的命令,他們不敢輕易露面。

看着少主神色恍惚,弟子們一個個都憂心忡忡起來,他們方纔都沒有錯漏少主的那一聲高喊,莫非少主真的愛上了凌天宮的冰護法?

這可是大事,非同小可,料想家主和族裡的長老們必定不會同意,他們不禁爲少主的前途擔憂起來。

大婚之夜,大部分的弟子和賓客都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清晨,衆人都睡得極晚,卻也是在此時,凌天宮再次迎來了司徒家族前來贖人的高手。

雲護法本想去稟報尊主,剛來到門外,就聽到了裡邊曖昧的動靜聲,他連忙止步,這個時候撞進去,豈不是自己送死?

再說了,打斷尊主的好事,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他還是識趣些,另想他法吧。

他想了想,聽說上一次司徒家來人,是小少主給打發走的,或許這一次小少主也可以勝任。打定了主意後,他便轉身往小少主的住處走去。

雲小墨昨夜得到了儲物戒指後,興奮了一夜,將他房裡的東西裝了又取,取了又裝,不亦樂乎,就差把自己也裝進儲物戒指當中去了。

雲護法去找他的時候,他還在迷迷糊糊地睡覺,雲護法好說歹說之下,纔將他從被窩裡提拎了起來。

“小少主,待會兒見着司徒家的人,千萬別害怕!屬下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雲護法有些不放心,一邊走,一邊在他耳邊囑咐。

害怕?可惜雲小墨的腦海中就沒有這兩個字,除了一個“困”字。

雲小墨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揉揉眼睛,迷糊道:“爹爹和孃親呢?爲什麼他們不去接待客人?”

“他們……”雲護法有些難以啓齒,想了想說道,“他們昨夜太累了,到現在都還沒睡醒呢。”

“小墨也好睏,還沒睡夠呢。”雲小墨撅着小嘴,走路彎彎扭扭的,很是委屈。

“可是小少主,尊主和夫人昨天剛剛成親,新婚的人不適合第二天見客,你身爲他們的兒子,應該替他們代勞纔是。”

“那雲叔叔也可以接待他們啊。”

“司徒家好歹是十大家族之一,屬下的身份不適宜與他們單獨交涉,唯有小少主的身份才適合。小少主就辛苦些,去見見他們,很快就好了,見完之後,你再回來睡。”

“那好吧!”雲小墨一想到見完之後還能回來睡覺,便點頭答應了。

“司徒家族……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聽到過?”雲小墨撓撓頭,還在犯迷糊,早已忘記了自己曾經請人家吃過一餐,還收了人家一萬兩的餐費。

雲護法額頭上落下幾條黑線,小少主居然忘記了,他心中很是擔憂,讓小少主單獨去見司徒家的高手,究竟是對是錯,他無法判斷了。

“小少主不記得了嗎?那天……”雲護法於是將當日的情形再次敘說了一遍,雖說當日他並不在現場,但事後聽了在場弟子們繪聲繪色的描述後,連他也對小少主抱持了萬分的敬意。真夠黑的,跟尊主相比,不遑多讓,不愧是父子倆,子承父業!

雲小墨聽他說完後,恍然大悟,終於記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然而讓他記憶深刻的,並非他賺到了一萬兩銀子,而是因爲他一邊吃飯一邊觀看了有人表演舌頭頂劍的節目,對方還不小心把舌頭給割破了。他本來還想學來着,看到這麼危險,這才放棄了學習的念頭。

“不是說好三天來贖人的嗎?這都超過三天了……”雲小墨不滿地皺了皺小眉頭,抱怨道,“大人最不守信了!真討厭!”

雲護法嘴角抽了下,不禁爲司徒家的人默哀,得罪了小少主,恐怕比得罪尊主還要麻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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