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絕對有資格當你的男人
獨孤夜眼角的邪笑,此刻在楚雲落的眼裡看來,成了一隻狡滑的老狐狸。
她現在的情形,不過就是修爲不及對手罷了。這個死獨孤夜,她的毒,他竟然如此之短的時間就給輕鬆化解了,不過,毒性解了,他身上的傷口,應該也不可能那麼迅速便能復原。
只要腦袋還能運轉,就能想到辦法阻止這個悲劇的發生。
楚雲落將頭稍偏了偏,腳下一擡,目標直中獨孤夜身上最脆弱的部位,獨孤夜卻早已洞悉她的動機,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腳踝:“你還真是隻小野貓,跟我們的殿下在一起時,也是這麼生龍活虎嗎?那我們的殿下可怎麼吃得定你?”
他的語氣,帶着極致的曖昧。
長長的睫毛,衝她不停眨着,脣角的笑意,透着絲絲戲謔。
“你們殿下的這種事情你都如此明確的關心,你不會是他的基友吧?”
楚雲落沒有踢中要害,心下一橫,用力掙開他的束縛,沒好氣的反問他,肩膀上傳來的尖銳的痛楚,這個獨孤夜,他丫的居然也暗箭傷人,在她踢他他擋的空檔,還能抽空出來在自己肩膀上刺一刀,且仍然是左肩的位置!這個地方,今天是經歷第三次重挫了!
疼得牙尖都都酸起來了,不過楚雲落仍然面不改色,強忍着這種痛,任那濃稠的鮮血開始慢慢往後滑落。
不明白她嘴裡的這個基友是什麼,獨孤夜從她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一定不是什麼好詞彙:“牙尖嘴俐的,你對人一定要如此兇悍麼?我們尊貴的殿下原來欣賞的就是你這種調調啊。”
“你說得對,本殿下愛的就是她這種調調。不論她如何,都輪不到你來對她指手劃腳。”
一道神秘且清冷的嗓音,悠揚的遠遠穿破這暗夜的雲層,彷彿自天際邊傳了出來。
楚雲落識相的閉緊了嘴。
這道嗓音,這種無比強大的能使得周遭空氣都凝固的修爲,不是暗皇還有誰?
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她纔會被困在此,楚雲落不由得狠狠一抿脣,目光裡多了一道哀怨,這個死男人,這麼風騷的出現,方纔她一早被這兩個人纏上的時候,他去哪兒了?
一定要選在這種時候現身,方能突顯出他的偉大不成?
“她是我的女人,你若敢動她,本皇定叫你後悔。”
話音落下的同時,暗皇已經站到了獨孤夜的跟前。
他的氣場,確實強大,強大到讓楚雲落相信,他只需彈指間,這裡的一切都可以被摧毀得不留痕跡。
只是爲什麼他這句她是他的女人,在她聽來卻是如此的彆扭?
“喲,殿下您都親自趕來了?”
獨孤夜挑眉,眉宇間的神色,皆是不屑。
“看來這個女人對你真的是相當重要啊。”
雖然暗皇仍然戴着銀色的面具,但,他的目光,君靜秋卻可以感受得出來,那濃濃的可以噴火的怒意。
此刻,君靜秋只覺得身子彷彿被雷擊中了一般,她無法動彈。
爲什麼?
她明明就要成功了……
只要楚雲落被獨孤夜給強佔了,那麼,她一定會遭到暗皇的唾棄!
爲什麼,暗皇要在這種時刻出現?
而她自己,被獨孤夜強佔的那一晚,他又在哪裡?
爲什麼他沒有像現在這樣,站出來將她給脫離獨孤夜的魔爪?
人與人之間的命運,爲什麼就偏偏是如此的不同?她在殿下的身邊,默默的跟了這麼多年,小心謹慎,不敢有一絲紕漏,她溫婉大方的維持着她的端莊形像,竭盡全力的想要在他跟前維持一個良好的形像,一個一心一意只愛着他的善良柔弱的女人形像。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在獨孤夜出現之後被打亂了。
她本已經就要擄獲他的心,獨孤夜的出現,將這一切都破壞了。
將她的美夢給完完全全擊得粉碎。
自此,殿下對她只有疏離,冷淡,再無其它。
“殿下……”
君靜秋帶着哭腔,
“救我。”
她無力的吐出這兩個字。
真正需要救的人,是她君靜秋啊……
暗皇並未理會君靜秋的話,而是仍然站在獨孤夜的跟前:“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仍然一直不能釋懷當年的事情對麼?”
“怎麼會?不過就是剛巧與殿下您的口味一致罷了,您看上的,偏偏我也喜歡得很呢。”獨孤夜漫不經心的上挑着眉頭,語氣裡,明顯帶着針對性。
楚雲落只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火藥味很濃。
而她現在,最最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這個暗皇了。
低垂眼眸,儘量讓自己不那麼慌亂,也儘量讓自己不這麼顯眼,一會兒找準好時機,她默默離開纔是上策,她不想再跟這個暗皇再有任何牽扯。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本皇爭她?”
暗皇伸手一指,直指向楚雲落,語氣裡帶着一絲凝重。
“我哪敢同您爭呢?只是我真的看中她了,這可如何是好呢?”獨孤夜挑眉,一臉的邪氣:“愛情這種事情,不分先來後到,對吧?這可是你一直都在告訴我的。”
似乎這句話,戳中了暗皇的某個痛處,暗皇竟然不吱聲了。
楚雲落都看得有些急了,這個暗皇怎麼關鍵時刻到了,竟然這麼軟!
這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過節。
左肩上的傷口,稍一拉扯,便疼得楚雲落倒吸冷氣,悄然邁出一步,扯動傷口,死忍着,額頭的汗都開始冒出來了。
“你就這麼急,想要離開?”
暗皇看見那個忍着劇痛一挪一挪的身影,心裡疼得要命,卻又非常不理解她的行爲。
他來救她了,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逃離此處?
他就如此可怕?可怕到她一見到他就要走?
好心的上前,暗皇伸手,攙住楚雲落。
後者絲毫也不領情,白他一眼:“傷殘人士的路你也擋?”
用力一揮,便將暗皇的手給甩開。
暗皇吃了個大悶虧,手僵在半空之中,有些左右不是。
獨孤夜見狀:“殿下,楚姑娘根本不領你的情,說明她對你的不屑一顧是真的,你又何必要壞我與她之間的好事呢?”
“本皇跟你重申一次,她是我的女人,不要枉想動她,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暗皇終於發彪,冷着聲開口,其語氣之中的嚴肅,讓獨孤夜微微一怔,同時,又讓他一陣暗喜。
我們尊貴的殿下,這次,是真正的爲情所困了麼?
而這楚雲落對他的態度,也非常的值得人去深思啊,莫非是,這楚雲落根本就還看不上他們英明神武的殿下不成?
“殿下您這是哪的話,您的女人您好好看着,我哪有機會去動呢?”獨孤夜極其嫵媚的一笑,這笑容裡,卻皆是諷刺,以及,隱隱的一絲憤怒與怨恨。
趁着這二人脣槍舌戰的,楚雲落忍着肩上的傷口,執意要離開此處。
她沒有空去研究,這二人之間有何過節,是何關係。
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在意的。
“還真是個固執的女人。”
暗皇無可奈何的聲音,突兀的在她身後響起,緊接着,她只覺得身形一軟,立刻倒地不起。
見他出手了,獨孤夜知道跟他硬碰硬,是行不通的,於是轉身離去。
此刻,君靜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殿下,救我。”
語氣裡,帶着哆哆嗦嗦,以及,一絲祈求與懼意。
“救你?”
暗皇溫柔的彎腰,將楚雲落橫抱在懷裡,眼神掃到她左肩之上的傷口,此刻,正不斷的往外滲着鮮血,不由得暗罵一聲,這個死女人還真是愛逞強,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愣是沒見她哼一句。
這樣的忍耐力,只怕是一般的男子都要歎爲觀止。
“你方纔看到了,他是如何對待楚姑娘的,而他,也就是這樣對我的,當年,他知道你與我互相愛慕,便起了這樣的心思,想要通過佔我爲己有而達到讓你氣憤的目的。”
君靜秋眼角含淚,柔聲說道:
“我修爲遠不及他,我沒有辦法,而我也一直在等,等着你出現前來救我,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出現,我只能一點點的眼睜睜的看着他慢慢的動手剝落掉我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地,而我,卻一絲反抗的力氣也使不上,這便是面對他時,我的痛楚,我的無奈,而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裡?假如,你能像今天這樣,及時出現,我和你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深的隔閡?我們早該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了,而非像現在這樣,你對我如此淡漠,如此不屑一顧,我視你若唯一,只想好好待在你的身邊伺候好你,可你卻連這個機會也不給我,將我此生唯一的夢想都給打得粉碎。”
“那件事情,即使我趕到了,救下了你,我與你之間,也不會有可能。”暗皇淡淡的解釋着:“我若真的對你動了心,不需要等這麼長時間,早就有所行動,正是因爲不愛,所以我纔沒有動過你,難道你連本皇的個性也不明白嗎?我若真的愛你,不需要你有所動靜,我自會告訴你。”
他的話,很平靜。
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對他而言,那只是一個過往的片斷。
而對君靜秋而言,那是她的一生。
她的一生,全部殘忍的在那一刻結束了……
所有的純真與美好,都不再屬於她了。
“爲什麼,你要如此殘忍?眼看着我被他……”君靜秋再也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你可以不愛我,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爲什麼要讓我被他佔有?”
“當時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對你有所動作,假如知道,我會阻止的。”暗皇的語氣,仍然淡淡的,此刻,他所有的柔情,只爲這個昏倒在他懷裡的這個女人。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掩飾所有,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其實你是想以這樣的方式,讓獨孤夜也享受一下,奪走你女人的快感!好讓你們之間可以冰釋前嫌!而我,只不過不幸做了那棵棋子罷了,你是堂堂暗皇殿下,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獨孤夜要對我下手,你會不知道嗎?你只怕就盼着這一刻呢?”君靜秋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只有我這個蠢女人,一心一意愛着你,爲你去想所有事情,即使被獨孤夜佔有了,我仍然心裡只記掛着你,我也希望你們兄弟二人可以將從前的誤會解除,可是到頭來,你就是這麼一句不知情給糊弄我,你若直接說你就是在利用我,我的心裡會好過一點!”
“我沒有利用你,當年的事情,我就是不知情,那個時候,夜對我,並沒有流露出來此直白的恨,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對你下手,我的解釋僅止於此,信與不信,隨便你。”暗皇的話,冰冷異常,聽得出來,不帶一絲情感。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我?我這個被你弟弟強佔了的女人。”君靜秋擡眸,直直的看着這張銀色面具,眼裡,帶着一絲祈求:“你難道半點也不心疼我嗎?”
“本皇來了有一陣了,所以,你的那些話,本皇聽得一清二楚。”暗皇越過她的身子,“留着你的命在這兒,已經對你是最大的恩賜了。”
好她個君靜秋,居然將主意動到了楚雲落身上,光憑這一點,她就足以死一千回了。
假如不是看在她被夜強佔了,心性纔會大變的份上,她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他的身影,抱着楚雲落,絲毫也不憐惜,並無一絲留戀,直接越過君靜秋,緩緩離去。
君靜秋原本充滿了渴求的雙眼,一點一點佈滿絕望。
最終,只剩下恨。
她始終覺得,假如不是楚雲落,她的生活軌跡,不可能如此悲慘。
“看來當初我真是押錯了人,弄了半天,你壓根就對他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獨孤夜的聲音,又懶懶的響起。
君靜秋頓時覺得渾身一冷:“你想怎麼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我已經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你還想要繼續跟我在一起嗎?”
“你是少數幾個我能看得上眼的女人,我當然會繼續跟你在一起,而你,想必也不會如此不甘心吧?”獨孤夜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看着這張美麗的臉:“畢竟,你可是個美麗的女人啊,很少有男人可以對這種美麗的生物而不感興趣,對不對?”
他的話,讓君靜秋身上的冷意,越發的明顯。
這個男人,他好可怕……
爲什麼,她的人生,註定要被這個男人所掌控。
“我即使不甘心,我還能怎麼樣?”君靜秋努力的控制住心裡的懼意,平靜的對獨孤夜說道。“他現在已經有了真正的愛人,我還能怎麼樣?”
最後這一句話,她是嘶吼出聲的。
無比的憤怒,佔據了她整顆心。
“連你也看出來,楚雲落對我們的殿下來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那麼事情就好辦了。”獨孤夜笑得一臉神秘,以那位楚姑娘的個性,她是不會甘願就被殿下給綁在身邊的,那麼個性鮮明的女子,與殿下之間,無疑是天雷碰地火,還不知道會滋生出什麼樣的火花來。
所以,這樣,他纔有空子可鑽啊……
淺笑出聲,腹部卻無法抵制的開始扯痛,那個女人用奇怪的刀口刺進去,這會兒仍然是疼得他無法忽視。這個女人,夠狠,也夠辣,非常有意思。
獨孤夜眼裡的熱情,越發的高漲了,像一團一觸即燃的火焰。
“那就祝你成功了,我也很希望看到你能如願以償。”君靜秋眼底的冷意,直達心裡。
楚雲落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有人在溫柔的清理着自己左肩上的傷口,指尖微涼,這種觸感,讓她覺得異常舒服,似羽毛輕輕拂過,原本鑽心撕裂的痛,已經在慢慢的減輕了。
傷口處似乎弄上了藥膏,止痛的效果真是神奇。
這會兒竟然就已經沒有覺得疼痛感了。
這雙溫柔的手,此刻,又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臉頰,癢癢的,讓她覺得舒服不已。
記憶像潮水般開始涌上來,獨孤夜與君靜秋這二人的身影竄了上來,讓她頓時就擰緊了好看的眉頭,左肩受傷了,她被人擊中之後便昏倒了。
那個擊中她的人……是暗皇。
那現在這個替她處理傷口的人,如此輕柔,又會是誰呢?
費力的睜開眼睛,楚雲落一眼就看到了那張銀色面具,頓時臉就拉下來了:“原來是你?”
“怎麼,見到本皇如此不開心?”暗皇此刻是真正的覺得心都要碎了,他好心好意抱她回來替她處理傷口,一直着迷的看着這張臉,只覺得迷迷糊糊之中的她,擰緊着秀眉的模樣,還真是惹人憐惜,好想就這樣一直守護着她,不讓她再受到一絲的傷害。
卻沒想到,睜開眼,她蹦出來的就是這麼無情無義的話。
將他方纔的好心,都給當成了驢肝肺。
“見到你,不存在開心或不開心,我們之間應該橋歸橋,路歸路,各歸原位,不應該再有所牽聯的。”楚雲落儘量讓自己平靜,再平靜,她不願意在暗皇跟前失控。
儘管她現在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
“好歹我們也已經肌膚相親,難不成,你就是個如此無情之人,利用完了本皇,轉身就忘?”暗皇欺身上前,湊至她的脖頸,緩緩的說道,語氣裡,還充斥着一絲責備。
“那次的事情,是個意外,是你非要跑過來替我解毒,請你記住,肌膚之親是迫不得已而爲之,並非出自於我的本意,請你不要將它當成是你的一場豔遇。”
楚雲落冷冷的解釋着那次的意外。
“你將它當成意外,我也並未將它當成豔遇,我只當它是一個很好的時機,讓我能與你終於結合。”暗皇的指尖,點在了她的脣瓣,輕輕一壓,“你對我說話,一定要這麼大眼瞪小眼,不給我好臉色看嗎?即使你只把我當成一個替你解了毒的恩人,也該有對待恩人的態度吧?”
這個小女人,爲什麼一見到自己,就要張牙舞爪的撲上來?
他難道就如此的惹她厭惡不成?
“你那種行爲,也可以解釋爲趁人之危。”楚雲落咬牙切齒的說道。
從這件事情,她汲取一個深刻的教訓。
那就是從此之後,一定要遠離邪尊。
邪尊研製出來的那個烈性chun藥,她至今仍然沒有找到除卻與修爲極強之人歡好之外的解藥。
若是萬一再着邪尊的道,她真的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我本着好意,前來救你,你卻將我的行爲,理解爲趁人之危,你可知道,那次若不是我,你遇到的是其它的男人,他們即使獻身給了你,你體內的毒一樣也解不了。”暗皇就不相信,以楚雲落的資質,會不瞭解那烈性毒藥的厲害,她明明就是完完整整的瞭解了這其中的曲折,卻死也不肯開口對自己說半個謝字,哪怕是露出一個笑容也好,這個女人都吝嗇給予。
“你如果真的有心,在邪尊下藥之前怎麼不出手相救?非要等到我中了chun藥你才上趕着過來?你這樣的行爲,與下毒的邪尊,本質上沒有區別。”楚雲落憤憤不平,事後回想,她覺得,暗皇根本就是挑好了這個時機,才風騷無比的現身,再以一副救世主的嘴臉,來明正言順的和她滾了牀單。
不管怎麼看,她都是被暗皇給算計了。
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去?
她又如何可以心平氣和的面對暗皇?
被她道中了心事,暗皇面具之下的臉頰微微發燙,他發現,女人有時候,太聰明瞭也不是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情,特別是像楚雲落這麼過份聰明的,一眼就看得穿他的企圖的。
正如她所說,假如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有機會,名正言順的跟她……纏綿呢?
“你應該將這個看成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安排我成爲你的男人,你爲何不坦然接受這個事實,而本皇,絕對有資格做你的男人。”暗皇皮厚的解釋着自己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