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忠奎和羅成很懊惱,因爲他們的隱瞞,而桑冉也採取了對策,只要他們兩人走到哪裡,桑冉都會跟着,就連上個廁所桑冉也讓新一緊黏着他們不放。
“奉老,已經確定了。”奉忠奎蹙眉,但很快又鬆開,因爲新一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了。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羅成便朝新一招手,後者微微皺眉但還是往他們這邊走來。
“爺爺,有什麼事嗎?”新一微微打量着阿卡,剛纔好像他跟奉忠奎說了話。
覺察了新一的心思,奉忠奎趕忙轉移他的注意力,推了把羅成,後者瞪了他一眼--別命令我!
新一無奈晃着小腦袋,他怎麼沒有覺得像媽咪說的這兩個爺爺很兇啊,反而像兩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樣。
羅成輕咳一聲,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說道:“新一啊,爺爺想喝果汁,你幫爺爺去倒一杯行不行啊?”
新一是誰啊?頭髮絲拔下來都是空的,怎麼不明白這是羅成想要將他支開,好讓他們說話或者是偷偷溜走。眼睛轉了兩圈,新一想到桑冉交給他的任務,蹙眉問道:“爺爺你真的想喝果汁啊?”可是又不能不答應他們的要求,怎麼說這兩個爺爺還是爹地媽咪的長輩。
羅成看有戲,忙點頭:“是啊,爺爺想喝橙汁。”
奉忠奎扶額,這羅成進了這小孩的圈套了,還傻愣愣地以爲新一真的會給他去倒果汁。不過奉忠奎也沒開口說話,新一本來就懷疑了,要是這時候阻止了說不定接下來想走都不行了。
“你,去廚房倒杯果汁給羅爺爺。”新一伸出小小的食指指着阿卡,後者一愣,忙看了眼奉忠奎,沒得到迴應尷尬地離開了。
新一眨巴着兩個大大的眼睛看着羅成,用極其天真的語氣問道:“爺爺,你還想吃什麼嗎?我讓玄武給你倒,想吃點心嗎?現做的也行!”
不過是三十秒的停頓時間,阿卡就已經倒了一杯橙汁走了過來,而恰巧這時桑冉剛好從樓上下來,目光正好看着的就是這客廳上的人。
就在阿卡將橙汁遞給羅成的時候,新一還在繪聲繪色地問着羅成想要吃什麼東西,而且還十分信誓旦旦的發誓自己一定能在一分鐘內完成。
桑冉的視線範圍所及內,正好看見新一的唾沫星子飛進了那個被放低想要交給它的主人的橙汁容器裡。
當然,這一切除了新一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桑冉悶聲暗笑,而奉忠奎則是觀察着羅成到底會不會喝下,羅成盯了那杯橙汁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
“爺爺,你怎麼不喝?”將腦海裡的所有食材都說過一遍的新一暫時停住了嘴巴,疑惑地看着羅成還沒結果阿卡手中的橙汁,而是兀自對着它瞪眼。
桑冉一向是知道新一的腦袋裡面鐵定是千回萬轉的,從很小的時候新一就開始和莫韻鬥爭以及和律言鬥爭,就爲了證明他纔是桑冉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
如今雅和已經搶走了新一的唯一寵愛,不過這孩子很貼心從不和雅和
爭,用他的話來說就是:
“怕什麼,等到雅和十八歲的時候談了戀愛,自然是以男朋友爲重,難道還會跟我搶媽咪嗎?”每次想到這裡,桑冉總是覺得當一個母親是有多幸福。
一夥人整整耗了一個星期,羅成和奉忠奎就連除了洗澡睡覺,新一和桑冉幾人都守着他們。
羅成在想,如果那天他們沒有說要住在這裡那該多好,但他又想,要是沒說要住這裡,可能桑冉和莫韻第二天就會搬進他們的家了。
在黑道上叱吒風雲二十年的奉忠奎,現在不論是新一代還是元老級別的黑道分子,見到他也還得恭敬地問一聲:“奉老。”以及培養了許多能排進世界前十名將近一半的人的羅成,也是能有和奉忠奎一樣的地位的。
可現在就像是被困在一個籠子裡的鳥兒一般,雖說能強行出去,但是這樣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奉忠奎和羅成很懊惱,不知道桑冉是怎麼想到這樣無賴的點子的。
就這樣,時間又撥快了一個星期。
何靜和奉瑜一直黏在一起,大多的時候奉忠奎被新一折磨得不得了了她纔出現解決一下,但很快又離開了。對她來說,也是很享受奉忠奎這一副吃癟的表情的。
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何靜相信奉忠奎是不會傷害這幾個孩子,但是也對他曾經將他們當是屬下一樣訓練有些芥蒂的。
所以,她並未反對桑冉用這樣的辦法纏着這兩人。
桑冉看着外面漸漸變暖的氣候,將雅和交給一旁等待着的傭人,輕聲交代上樓後先給雅和換上一套較好翻身的睡衣,好讓她比較好休息。
這纔將目光看向兩個人叫苦不迭的老人,悠閒地問道:“怎麼樣,你們有什麼好說的嗎?”
對一個人的不開口,不需要真正動用皮肉之苦,對於奉忠奎這兩個人來說,別說是再大的極刑,這兩個人都能受得過去;但作爲兩個長輩,桑冉就是想也不敢動用“私刑”啊。
所以只好想了這麼個餿主意,不過好在奉忠奎和羅成還沒有強行要出去。
一旁的白虎看着桑冉呈現出來的慵懶模樣,不禁在心裡暗暗佩服,如果是殿下也未必能想到這樣絕妙的應對之策。
雖然不太光彩,但確實是很好的法子。
奉忠奎看了眼桑冉,再瞄了一邊半闔眼假裝在小憩的羅成,嘆氣說道:“有些事情,是我們上一代的事情,瞞着你就是不希望你被牽連在其中。”
他當然知道桑冉是有權能知道她父母死亡的真相,但是有的時候,知道了真相還不如不懂得的好。
如果她還在的話,應該也不會讓桑冉牽入其中,更不會讓這一切在她的周圍發生。
桑冉扭頭定定地看着奉忠奎,問道:“我不應該知道嗎?”隱隱有種感覺,那個人她認識。
ωωω⊕тTkan⊕c○ 與此同時,阿卡與白虎以及偏廳上的幾個人都已經退了出去,正在忙碌的傭人也被白虎告知離開,回去了後一棟的別墅裡。
整個別墅的一樓裡,就只有桑冉、奉忠奎以及羅成。
桑冉突然有些恐慌,她害怕在奉忠奎的口裡聽出了什麼關於過往的仇恨,以及那些她不明白的事實。但是有些時候,懷揣着一個已經明白的秘密,與一個什麼都不懂卻又固執想要找出真相,桑冉寧願選擇前面一個。
即使這個路程多難過,她也相信,總會過去的。
所以當奉忠奎擡頭起來看桑冉的時候,她眼眸裡閃着的是一種耀眼的光彩,就像是冬日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溫暖的日輪一般;抑或可以說成是一個未曾見過大海,卻將海邊定爲終生目標的的烏龜看見烏龜一般的神情。
羅成也靜靜地睜開眼睛,他一直認爲桑冉有九成的性格是冷媚,但現在看來,桑冉其實一點也不像那個冰冷到骨子裡的人。
而更多的可能是,桑冉繼承的是冷媚的六成,而那個男人的三成,還有一成是她自己與生俱來的說不出來的卻讓人着迷的某種性格。
再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能用這麼冷靜的面容靜靜地等待着訴說者告訴她,她的父母是如何被害,而那個從未露過面又是誰的談話內容。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桑冉也靜靜地梳理着腦海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是夏儒風。”
奉忠奎和羅成均是一顫,不敢置信地看着桑冉,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用等兩人回答,桑冉靜靜地打量着這別墅的周圍,臉上含着淺淺的笑容,可在奉忠奎兩人的眼中,桑冉卻是周身氣場陡然變得冰冷。
對看一眼,奉忠奎和羅成兩人默契十足地故作鎮定拿起桌面上的茶壺給各自的茶杯倒了杯茶水,再仰頭一口喝淨。
桑冉沒說話,再一次說出讓兩個人啞口無言的話:“所以說,這個別墅裡的人就是夏儒風的人,之前給我和新一拍照的人也是他安排的人?”
“咳咳咳……”兩人均拍着胸脯驚訝地看着桑冉,訝異桑冉的頭腦轉得如此之快。
覺察到兩人的心思,桑冉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因爲我們‘鬥爭’這麼久以來,受到傷害的不說心上的傷口,也就有夏雨凝和柳絮兒無辜受害,柳絮兒與你沒有交道,自然也就是因爲受到牽連而已。”
話鋒一轉,桑冉的話陡然冰冷了十幾度,“夏儒風的身份是闌珊市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爲什麼要殺了我的父母?”
在她的印象之中,父母並不是愛與人爭的人,更不會因爲某些事情得罪了夏儒風。而夏儒風又爲什麼要趕盡殺絕?當初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被隱瞞了呢?
想及此,桑冉想到奉忠奎一直想抓莫韻,“你想抓莫韻其實是想保護她?”
如果不是這樣,桑冉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解釋得通的,奉忠奎很顯然是很滿意莫韻這個兒媳婦。以前的種種費盡心思想要抓住莫韻,但是卻沒有傷害她。
那無非就是--夏儒風想要得到莫韻的技術,而奉忠奎則是想要保護莫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