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赴美國的公差時,律言去她們三個人的家見了她一面,那時候滿心歡喜地認爲只要三個月後回到海島市,他拿出一枚戒指求她嫁給他時。就算沒有感情,她也會顧及六年之情下嫁於他。
只是沒有想到,一切改變都發生在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三個月,六年來的亦步亦趨緊緊跟隨成了絆住她奔向幸福的絆腳石。
喝了一杯又一杯濃烈苦澀的伏特加,律言看着天上黑沉的夜色,沒有星光,彷彿那些星光被她收了去點綴在曳地的長裙上。
而走在她身邊的並不是他,而是比他優秀百倍的奉氏集團掌權人奉天行。
他早該想到,新一那張逐漸張開了的臉每次看到都覺得熟悉,但當時一直爲她深深着迷並沒有放在心上。呵,原來老天爺的確是不公平的,他當初篤定她會答應自己再給她幸福,現在完全成了旁觀她幸福的外人。
或許真如歌裡唱的,我是你想不到的無關痛癢。
休息室--
“奉天行,你殺過人嗎?”桑冉想起剛纔律言慘白的臉,那眼中的酸澀和落寞只要一想到心裡就會痛一分。
奉天行轉身看了眼她,伸手從她腋下將她整個人圈住,桑冉有些僵硬,卻還是順從地將下巴抵在他的肩窩不動。安靜了半會兒,他說:“男人的心沒你想的脆弱。”
桑冉點了點頭,奉天行將她的頭拉開些距離,看到那眼裡有了些不必要的倉惶,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說道:“這世間,不是付出就會有收穫。”
將桑冉獨自一人留在休息室,奉天行打開門走到走廊看了眼守在那兒的新一,低下身問道:“律言你認識嗎?”
新一老實回答:“認識的。”
“你媽咪跟他什麼關係?”追問。
“朋友。”
得到了滿意答案,奉天行讓兒子去照顧桑冉,並讓白虎暗中保護他們母子便踱步走去宴會中心。
“律先生。”
律言擡頭看向來人,嘲弄一笑,說道:“你不用向我來炫耀你們有多幸福。”仰頭繼續喝光杯裡的酒,這是他有史以來喝過最多的酒了吧?以前還會有人不厭其煩地在自己耳邊提醒酒精有多傷身,宿醉有多討厭。
可現在看來,自己連再見到她都成了奢侈。
“奉氏明年的所有廣告單子全部交由你們碩思負責。”說完便打算轉身走人,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扭過頭對律言說,“男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失敗,輸不起就不要賭。”
身後的律言一把將酒杯捏碎,酒從傷口滲入血液有了些微的刺辣,這疼痛提醒他,就是這個男人毀了他的幸福,成就了所愛之人的幸福。到死,他也會牢牢把他記住。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桑冉看向兒子彎起脣,“強愛就是逼迫。”她也不理會僅有五歲的孩子是不是能聽得懂,徑自轉身往門口走去。
不知道這是提醒自己律言對她的愛,還是新一想要她對奉天行的愛。
坐在原地的新一看着她的背影,臉上有着不屬於他年紀的深沉,晃了下腦袋便跟着桑冉的步子走了出去。因爲她穿了十二公分高的細跟鞋,自然是走不快,新一沒幾步路就跟上了她。
“媽咪,我愛你。”說完話便扶住桑冉一隻手替她擺正好身子。
桑冉聽了只是一笑,對於兒子的愛她比誰都清楚,只是有些時候她一直在裝傻像是不明白他們所做的事情。
因爲這些年來,她卻是因爲這樣的假裝獲得過很多的快樂,只是現在,堪堪而過吧。
還未走出長長的廊道,便見奉天行的身影向他們信步走來,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開了幾粒釦子的襯衣露出了精瘦的胸膛。竟讓桑冉心中拂動了一下,還未理解心中那陣悸動人便已被奉天行摟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