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了桑冉的話,微微蹙眉,因爲據他們所查得來的資料,桑冉並不像如今表現得這麼強勢。不過他們也算是生死線邊緣遊離過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桑冉的表現所震懾住。
“桑小姐,希望你配合我們,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這位先生受傷吧?”持着槍,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律言,後者不爲所動,依舊擋在桑冉的面前不讓那人靠近一步。
聽了他的話,桑冉也回以冷笑,她挑眉問道:“如果要我配合,我希望你能有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白虎顯然就是被這些人調虎離山計帶走的,而且桑冉目前還不知道白虎如今是否危險,桑冉如今只能相信白虎的身手。
目前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她相信白虎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看目前的情況,應該是有人對這些人下了死命令,他們並不敢傷害她。
可是律言就不一定了,桑冉眼下的情況只能按兵不動,靜靜地用她的辦法保護着律言。而不是讓他深受其害。
“理由?如今你就是我手上的人,爲了保全自己,我想按我說的去做就是最好的理由,桑小姐你說對嗎?”那人狂妄的語氣引起桑冉的蹙眉,她看了看這黑漆漆的槍口指着她和律言,心裡逼着自己如今只能鎮定。
“對我,你敢用強的嗎?就憑我是奉天行的女人,就這一點,你就連碰我一根毫毛我想你的命也就死在你自己的手上!”桑冉冷眼看着男人,臉上卻洋溢着溫和的笑容,如果不是親眼看着桑冉就在他面前說出這番話。
男人可能會以爲自己看錯了神,或者是在他面前的是桑冉,可是說話的卻是另一個人。
定了下心神,桑冉沒理會男人猛然變得肅穆的臉,上前撐着律言繼而轉頭對他道:“我需要一個能夠休息的房間,還有,把你們的槍全部放下。”
桑冉也就是仗着這些人絕不敢傷害她的前提下,纔敢提出這個要求。在暗組的人還未到達之前,她有這個必要拖延時間。
對於白虎的能力,桑冉雖沒親眼見識過,但卻打從心底裡相信,因爲這是奉天行得意的手下。愛屋及烏,相信奉天行的能力,自然也就是相信白虎的實力。
看着一臉輕鬆愜意的桑冉,男人氣急攻心,第一次碰到這麼不配合的“人質”,若不是上頭吩咐過這個女人千萬不能動,他又何必如此低三下四,而且還得應付這本不該是人質的要求。
律言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桑冉,桑冉臉上閃爍着的光芒是篤定的,神采飛揚得讓律言都無法直視。
而桑冉臉上的篤定更是將男人的自尊心給燒灼了,他上前一步走到律言面前,毫無預兆地就將鐵拳用盡十分的力氣打向律言的腹部。律言悶哼一聲,卻倔強地不肯動絲毫,但是桑冉卻看到了律言在搖晃的身體。
這一刻,桑冉捂着嘴巴看律言嘴角滲出的血跡,轉頭看向那男人,冷聲逼迫
:“你這是什麼意思……”接下來的話還沒問出,律言趕緊將桑冉拉到身後,他用衣袖擦了擦血跡,看向男人,“男人不要爲難女人,你想幹什麼衝我來。”
聞言,桑冉蹙眉攔住律言,他瘋了嗎?律言除了週末到健身房鍛鍊身體之外,根本就沒觸碰過任何關於格鬥的運動。
律言轉頭安撫的目光看向桑冉,示意他不會有事的,桑冉不放心,她伸出手抓着律言的衣袖不讓他上前一步。
“不!你們想要我配合你們什麼儘管說,不能傷害他!”桑冉突然後悔了適才的強硬,這些都是亡命之徒,跟他們比強就是雞蛋砸石頭。
男人冷冷睨了桑冉一眼,傲慢道:“現在我不需要你的配合,”然後他的目光看向律言,伸出食指指着律言,“如果是個男人,想要保護你要保護的人,就來一場男人的對決。”
律言看了眼桑冉,安撫地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無聲地笑了笑,隨即便堅毅地走向男人的對面。
桑冉突然沒來由地開始害怕了起來,她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面可是又不得不看,她不願意看到律言就那樣躺在她的腳邊。
在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律言和那男人身上時,桑冉突然拿起地面上的尖銳的東西指着自己的頸根,“住手!”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律言來挾持她,而律言是不希望他拖累了她,所以才那麼堅毅地答應和那個男人決鬥。
可是溫和如暖陽的律言,怎麼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想到這裡,桑冉的目光頓時堅毅了起來,男人雙眉緊緊地蹙起來,雙眼的焦距緊緊地盯着桑冉手中尖銳的物體。
他剛想上前一步就聽見桑冉命令道:“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劃破我的頸根,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你的主人交代!”在這一刻,桑冉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如今的局面已經從被動轉爲了主動,她不求能逃出去,只求她自己的事情不會拖累律言。這一輩子,桑冉欠律言的終歸是太多了。
律言在這一刻也是緊張的,他臉上帶着焦慮看着桑冉,那尖銳的物體就快將她細嫩的頸根肌膚給劃破了。“冉冉,你先把東西放下!我沒事,你看我真的沒事!”
聽了律言的話,桑冉突然笑了,是鎮着胸腔的大笑,律言緊張地看着桑冉的頸根也因爲她的笑而不斷聳動,不由擔心了起來。
“律言,你知道嗎,這一輩子我欠最多的人情和沒有辦法還,數都數不清,太多了。我總是想不透,這一次,就讓我來保護你。”說完這話,桑冉看向男人,冷笑道:“你以爲我不敢用力是嗎?”
男人喉嚨聳動,卻是說不出話,他的確是認爲桑冉只是恐嚇他們而已。但是聽着桑冉說出的話,男人本想嘲諷的話卻是怎麼也發不出來。
因爲男人的沉默,桑冉更是笑容滿面,她靜靜地將手中的東西往皮膚上貼得更緊,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瑟縮
一下。
很快,桑冉的頸根就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血痕,男人的臉色也大變。上面下的可是死命令,如今桑冉卻在他的面前將頸根劃了一道血痕。
雖說並不是他們親自下的手,但命令終究是命令,屆時他是百口莫辯也無法說出這其中的緣由。
桑冉突然想起以前看的連續劇,如今看來還真像是,看來生活本來也就是狗血的劇情所演變而來的。
因爲利器的關係,桑冉只是感覺到頸根上有一絲絲冰涼的刺痛,就像是雙腿因爲屈得久了有了微麻的感覺。
男人突然擒住律言,他將槍支指着律言的腦袋,逼迫道:“桑小姐,請你將你手上的利器放開,不然我不知道我手上的槍會不會走火。”
看着突然轉變的局勢,桑冉一下子就懵了,也就是趁着桑冉這愣神的功夫,原本圍在桑冉身邊的人立即撲上前去將桑冉手中的東西搶來丟開。
而作爲導火索的律言也被男人狠狠打了幾拳泄憤。
玄武收到白虎的危急通知,第一時間聯絡了奉天行,由於奉天行是在臨市無法快速趕回來,只能將電話撥給奉瑜。
奉瑜接到電話快速和玄武見面,由於奉瑜是奉天行的姐姐的身份,玄武對奉瑜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到了這會兒,奉瑜也不講究這些禮數,她接過地圖看清了醫院的佈局,白虎指着外科樓道:“目前已經鎖定了夫人和白虎就在這個樓層中。”玄武指着信號所在的樓層上。
十幾輛豪華轎車突然排成一條龍開在了闌珊市的街道上,過往的行人都要以爲是要去接哪個國家級的大人物了,紛紛停下車看着那一排囂張的車輛。
每一輛都是肅穆的黑色,可每一輛都是頂級豪華的車輛,怪不得能引得起許多車主的側目旁觀。
就在衆人出現在醫院門外,新一突然從車上鑽了出來,他緩緩走上前將手塞進奉瑜戴着皮手套的手中,冷冷問道:“綁架了我媽咪的人,交給我處理。”
奉瑜沒有多問新一怎麼知道了這件事,也沒問他是怎麼不動聲色地鑽進了他們的車輛之中,甚至連爲什麼一個小孩會出現這樣的語氣也沒過問。只是低下頭看了眼目光冷然的新一,然後拉着他往醫院裡步行而去。
其實是新一截獲了白虎所通報的危急通知,在玄武讓人看着他的時候,他已經偷偷從他房間的陽臺爬到了客房的陽臺,在偷偷上了一輛車輛。
這一刻的新一完全沒有了平時天真稚嫩的模樣,跟着他的玄武都要將他錯認爲是他們的殿下了。也難怪白虎的錯神,因爲這樣的新一,是和奉天行如此相像。
兩父子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而且再配上奉天行特有的表情。
一路沒有受到阻擋,奉瑜沒有任何勘察,直直往白虎所在的樓層而上,一路上只有他們冗長的呼吸聲和逛街地板上與腳底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