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大結局
林曉艾收回落在不知名處的目光,轉到語焉的身上,她冷冷地看着語焉,冷聲說道:“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你就讓滕銳放了我!”
語焉驚訝地看着她,她真不明白,林曉艾做了這些惡事之後,怎麼會一點不慚愧,反而還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樣子呢?
語焉嚥了一個哽咽後,終於叫起來:“我們是姐妹,爲什麼你總是這樣仇視我……你把我賣給人販子,讓毒蛇咬我,還讓我和滕銳差點出車禍……你做了這麼多壞事,就沒有一點點內疚嗎?”
“那是你們欠我的!你媽媽欠我的……憑什麼你就一定比我幸福?小時候你搶了我媽媽,自從你出生後,你那個媽媽就很少來看我,後來我被人扔進了河裡,四處流浪,過得是什麼生活你知道嗎?……長大了你搶走了我的男朋友……”林曉艾的臉上依然一片冷漠,原本甜美的聲音此時有點撕啞。--
“你男朋友?滕銳?”語焉瞪大眼睛看着曉艾,接着她苦笑了一下道,“你連他都要一起害了!你還敢說是你男朋友?”
林曉艾冷冷地看着語焉,好一會兒之後,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微笑,那種冷酷扭曲的微笑,聲音也跟着陰森恐怖起來:“既然我得不到他,那就毀了他,誰也別想得到他,特別是你!”
語焉幽黑的眼睛盯着那張扭曲的臉,心的地方突然空了,她突然覺得滕銳說得對,也許把林曉艾關起來更合適,她決不允許林曉艾去害滕銳!眼前一片黑暗,語焉閉了閉眼,平靜一下自已的情緒,然後她毅然轉身離開。
看着語焉毅然離去的背影,林曉艾終究還是慌張了,她向着那個已經到了門口的背影叫道:“你還說我們是姐妹,可是當你姐姐落難的時候,你卻一走了之,這和我拿毒蛇咬你又有什麼不同?”
語焉一楞,停下腳步,她慢慢地轉身看向林曉艾,她看到她臉上的冷酷和扭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望,那種絕望在那美麗得令人窒息的臉上,尤其令人不忍。
語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林曉艾,曉艾閉了閉她美麗的眼睛,一行淚水輕輕地滑落下來:“我是狠,難道命運對我不狠嗎?”
語焉的鼻根處酸酸的,她眼神飄忽地看着眼前這個她叫姐姐的女人,心的地方隨之軟了下來,她慢慢走回到曉艾的身邊,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好半天才說道:“答應我,不要再害人了,我現在就去找滕銳,讓他想辦法讓你出去!”
林曉艾美麗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明顯有一份期待。語焉拿出手機,給滕銳撥電話,滕銳正坐在車上和兩個警察在聊着什麼,突然接到語焉的電話,滕銳眼鋒微微一閃,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他慢慢地點開接上。
果然對面傳來語焉輕輕的聲音:“滕銳,我姐姐……她知道錯了,她以後不會再做害人的事情了……她答應我了,這件事情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滕銳閉了閉眼睛,堅定的口氣跟着響起:“不行!……語焉,你該出來了!”
滕銳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這一邊,林曉艾就站在語焉的邊上,那一聲“不行”她也聽得清清楚楚,失望和痛苦迅速籠罩了她美麗的臉蛋。
語焉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電話的那一頭,滕銳已經掛了電話,沒有一點猶豫,語焉微微皺着眉頭放下手機,她擡眼看向林曉艾,看到她臉上的絕望和痛苦,語焉的心也跟着痛了一痛,翕動着脣瓣,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先忍耐一下,我回去再好好和他說說……”
這時,兩個警察從院子裡往裡面走來,林曉艾的臉色慢慢地變得蒼白,她略有點呆滯的目光從兩個警察的身上轉回到語焉的身上,眼底的仇恨又清晰地涌上來,她眼角的餘光掃向沙發茶几上,那一把放在水果籃裡的水果刀。
林曉艾衝過去拿起那把閃亮鋒利的水果刀,拿在手裡看着。
“姐,你想幹什麼?”語焉大吃一驚,幽黑的眼睛盯着曉艾手裡的那把水果刀,聲音有點擅抖,“你不要想不開,有什麼事情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的……”
林曉艾慢慢地逼進語焉,臉上露出一掛冷笑:“你怕什麼?怕我自殺?”
“林曉艾,放下你手中的刀!”剛進門的警察看到林曉艾手中的刀,眉頭一皺,大聲喝道,接着又向着語焉叫道,“蕭小姐,你快走開!”
話音剛落,林曉艾已經把雪亮的刀子架在語焉的脖子上,她的人跟着轉到語焉的身後,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對着兩個警察吼道:“出去告訴滕銳,給我準備一輛車子,我要離開這裡,否則我殺了蕭語焉!”
兩個警察呆了一呆,兩個人耳語一番,其中一個迅速退出門外,另一個依然站在原地,雙方僵持着。
蕭語焉臉色蒼白,脖子上刀鋒的冰冷一直滲透到她的心,她的心也跟着冰涼;
這時滕銳大踏步地匆匆闖進門來,他緊皺着眉頭,眼神如刀,狠狠地刺向前面拿着刀擱在語焉脖子上的女人,那種冷酷和鋒利使得林曉艾微微擅抖了一下,躲了躲他的目光,啞聲叫道:“我要車子,我要離開這裡!”
“林曉艾,你想和我耍冷酷?是不是太蠢了!”滕銳的聲音帶着咄咄逼人的蔑視。
“滕銳,我是鬥不過你,但是,蕭語焉的命在我手裡!”林曉艾的聲音有點擅抖,她手上稍稍用了點勁,語焉雪白的脖子上,雪亮的刀鋒上,就出現了一絲細細地血線。
語焉稍稍閉了閉眼,脖子上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的疼痛!接着她就聽到滕銳低低的怒吼聲:“林曉艾,你住手!”
“我要車,我要離開這裡!”林曉艾再次啞聲叫着。
滕銳漆黑的眼睛看着語焉,他看到她一臉麻木的疼痛,那脖子上血線顯然沒有讓她覺得疼痛,她的痛在心裡!她幽黑的眼睛此時靜靜地看着滕銳,但是那眼底明顯有着乞求,乞求他成全她的唯一的親人!
滕銳看懂了!他的眼波微微一動,想快速掏槍的想法被強行按下,他咬牙切齒地、頭也不回地對身邊的一個警察吩咐道:“給她準備一輛車!”
車子很快就到了,林曉艾拉着語焉往車邊靠去,滕銳和兩個警察只能遠遠地看着,林曉艾盯着遠處的滕銳,伸手先打開駕駛室的門,接着又很快地打開車子後座的門,把語焉推了進去後,自已迅速鑽入駕駛室,點上火,車子迅速開動。
她還想帶走語焉?!滕銳冷笑一聲,緊抿嘴瓣,眯起雙眼,掏出槍,瞄準,“砰、砰”兩聲,車子的兩隻後輪迅速癟了進去,車子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
滕銳跟着快步追過去,邊跑邊舉槍,又是一聲槍響,駕駛室方向的前輪也跟着癟去,車子一下子往駕駛室方向傾斜,接着就撞上路邊的一株大樹。
兩個警察已經快速向車子靠攏,滕銳跟着也跑到了撞在樹上的車子邊,他拉開車子的後門,迅速把語焉拉出來,兩個警察也已經拉開前門,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林曉艾。
由於後輪癟了,車子是以不快的速度撞上大樹的,因此林曉艾並沒有受什麼傷,語焉坐在後座,只是受到點輕微的震動,更是毫髮未損!
語焉靠在滕銳的懷裡,蒼白着臉,閉上眼睛,她再沒有勇氣睜開眼睛看一眼身邊那個被警察帶走的女人!
警車響着警報開走,越去越遠,漸漸消失在耳邊,周圍一時間又是一片安靜,語焉依然閉着眼睛靠着,滕銳的下巴摩蹭着她頭頂的髮絲,柔和的聲音響起:“語焉,我們走!”懷裡的女人依然反應,滕銳的脣角微微勾起,他伸手抱起她,回頭往小樓裡走去……
回到京城,已是夜間,從機場裡出來,坐上滕銳停在機場裡的車子,語焉依然默然無語。滕銳不時地轉頭看她,只見她雙眼空洞地望着窗外,長長的眼睫毛一動不動,似乎凝結了,滕銳心的地方輕輕地疼了疼。
藉着紅綠燈,滕銳踩下剎車,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聲音輕柔:“語焉,在生我的氣嗎?”
語焉長長的睫毛這麼閃動了一下,這才慢慢轉頭看着滕銳,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和關心,心頓時柔和下來,那是滕銳啊,我這一生最愛的男人,林曉艾要對付的是我,可是他也陪着我受傷害!我怎麼能夠再讓他難過不安呢?
想到這裡,語焉向着滕銳展開一個笑容,輕聲說道:“沒有,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只是有點兒難過……”說到後面半句,聲音不由自主地又有點兒哽咽。
滕銳的脣角色勾起,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滿是柔情,輕聲說道:“想哭就哭……”這時紅燈變綠燈,滕銳放開語焉的手,踩下油門,車子依然向前行駛。
而語焉,終於哭出聲來,她雙手捂着臉頰,眼淚就從她的指縫間流出,就像那次懷孕來京城找滕銳的那個晚上一樣!
滕銳的心動了動,車子慢慢地往路邊滑去,停下來,滕銳伸手打開雙跳燈;然後他轉過身子抱住語焉的肩膀,把她抱到自已懷裡坐着,雙手收緊,讓她緊緊地貼在自已的胸前哭泣,他的臉頰貼在她頭頂的髮絲上……
好一會兒,女人的哭泣聲漸漸地變成抽泣聲,再過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只是靜靜地躲在男人的懷抱裡;而女人在男人胸前留下的那一片鹹鹹粘粘的東西,卻一點點地滲入到男人的肌膚裡……
男人想起剛認識女人不久時,那一次在酒吧喝酒,女人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時候,也把他的襯衣弄得一塌糊塗……想到這裡,男人的脣角漸漸勾起,他低頭親了親女人的髮絲,帶着點戲謔道:“語焉,你又把我的襯衣弄髒了,你又得幫我洗襯衣了。”
已經哭夠了的女人微微楞了楞,哭得微紅的眼睛在他的懷裡閃了閃,終於擡起頭來,不解地看着男人:“你說什麼?”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着女人微微紅腫的眼睛,脣邊的笑意更深了:“我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你把我從京城叫過去陪你喝酒,你喝多了,趴在我肩膀上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結果我只好把你帶回我的酒店,那天晚上,你就睡在我的牀上……那是你第一次睡在我的牀上吧!”男人看着女人的眼底柔情四起!
想起來了,結果第二天起來,這個男人還要她幫他洗襯衣,說是因爲那襯衣是她弄髒的!語焉的臉忽地有點紅,她掩飾地把頭繼續埋進他的胸口:“那時候,你老是欺負我!”
“可是現在,是你老是欺負我!”男人又親了親女人頭頂的髮絲,語氣裡滿是寵溺,女人的脣角終於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兩個人又靜靜地相依了一會兒,男人充滿寵溺的聲音再次響起,“語焉,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嗯!”懷裡的女人輕輕地嗯了一聲,男人的脣角勾起,還沒等懷裡的女人坐起身子,他已經迅速伸手掛入檔位,踩下油門,車子跟着開動起來。
懷裡的女人一驚,擡頭看向男人:“滕銳,讓我先過去!”
“就這樣吧,我喜歡你粘在我身上……”男人揚脣輕笑,漆黑的眼底閃着光,似乎在回憶往事,“那一天你被當成禮物送給我的時候,我也這樣抱着你開過的,還記得嗎?”
語焉當然記得,那一回滕銳軍演回來,他的部下把她當成禮物從h市用直升機送過來給他,那天晚上,滕銳帶着她回城時,不僅當街擁吻,還抱着她開車回去,也就是在那一夜,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想到這裡,語焉的臉紅了紅,沒了聲音,靜靜地趴在男人的懷裡;男人的笑意更深了,他一邊開車,一邊稍稍低下頭親了親女人的髮梢:“你想到什麼了?怎麼不說話了?”那語氣裡明顯帶着點曖昧。
“我……我沒想什麼……”女人的臉更紅了,她掩飾着。
剛好又一個紅燈,滕銳一腳踩下剎車,他伸手托起女人的後腦勺,用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用他高挺的鼻樑掃過她的鼻尖,脣角勾起,好聽的磁性的聲音中帶着點邪魅:“咳咳,你想到那一夜,我們第一次上牀的情景對不對?”
語焉的臉更紅了,“不是……”她掩飾着,但是那聲音明顯的底氣不足,她的嬌羞讓男人更是心旆盪漾,男人眼底的柔情如花海般地升騰而起,他託着她的後腦勺,一低頭更吻上她的櫻脣。
這時紅燈變綠燈,男人的脣瓣依然吮着女人的櫻脣,似乎沒有放開的意思,往事又在重演,他的車子就堂而皇之地停在馬路當中,一動不動;女人稍稍逃離他的脣瓣,帶着點喘息:“滕銳,我們先回家……”
“嗯,”男人這才放開手,他的眼底帶着邪魅,聲音柔和得發膩,“我們回家再做……就像第一次一樣……”
女人嬌嗔地推了一下男人的胸口:“你什麼時候纔會膩啊!”
“不會……我想我可以做到八十歲沒問題……”男人向着女人眨眨眼,一踩油門,車子向着半山腰的別墅飛馳而去……
一個交警正在值勤,突然看到前面開過的一輛車子裡,駕駛室裡似乎有兩張臉,一張英俊中帶着咄咄逼人的霸氣,另一張則清新純淨,緊緊地貼在前一張臉的下方;
呀,誰敢這樣開車,年輕的交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揉揉眼睛再看,那車子已經“譁”地一聲從他前面掠過,他的目光瞬間有點呆滯,一直追隨着那車子遠去……
第二天一早,滕銳就陪着語焉去她的小公寓裡拿東西,按滕銳的說法,就是把家搬回來,雖然這個家的家當並不多,但有些東西還是需要用的,比如樂譜,比如衣物,證件等。
打開小公寓的門,狹小的空間裡飄蕩着淡淡的灰塵味,也許是一個星期沒有人住的緣故,整個房間裡似乎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悶氣,滕銳稍稍皺起眉頭,語焉則趕緊跑去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透進窗來。
接着語焉就發現地上,小飄窗臺上,落了不少小飛蟲的屍體,語焉搖了搖頭,一個星期不在,怎麼小飛蟲都死光了……
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滕銳否決了,最後收拾出來的,僅僅就只有一個箱包的東西,滕銳很肯定的:“能不要的都不要,重新買過……必須要的才帶走……”
最後,語焉把眼睛定格在電視機上方的那一幅畫上,那一幅美麗的熱帶花油畫,她又有瞬間的失神,腦海裡不斷地蹦現出那天林曉艾和她一起把畫掛起來的情景。
自從父母去逝後,是林曉艾突然又給了她那種親人的溫暖,那種溫暖和滕銳的不一樣,可惜那種親情的溫暖如此短暫,內心深處的傷心又漸漸地滲向全身……
一雙大手落在楞楞的走神的女人的肩膀上,滕銳站到語焉的身邊,沿着她的目光,看到牆上那一幅美麗的熱帶花油畫,色彩炫麗得近乎妖冶,他脣角微微勾起:“什麼時候多掛了一張畫,我怎麼都不知道?”
語焉長長的眼睫毛閃動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地說道:“上回我個人演奏會的時候,曉艾送給我的……”那次演奏會後,語焉一直住在半山腰的別墅裡,滕銳沒有再來過這個小公寓,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
“哦!”滕銳眼底的波光微微動了動,漆黑鋒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那幅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滕銳,我想把它帶走……”語焉的聲音很低,不管怎麼樣,她想留着做個紀念。
“我們家裡不缺畫,帶去也沒地方掛……”滕銳說這話的時候,他落在語焉肩膀上的手明顯地感覺到語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不由地低頭看向女人,那種失落的眼神令他的心明顯地疼了疼。
於是,滕銳轉而微微一笑道:“不過,你喜歡就帶上吧,那也是你的家,你自已可以決定……”
語焉轉頭看了一眼滕銳,看到他漆黑眼底的溫柔和愛意,她抿了抿脣瓣,靠過去,踮起腳尖,伸手摘下那幅畫,滕銳默不作聲地接過畫,拿在手裡……
的確半山腰的別墅裡,已經不需要再掛畫,所有該掛的地方都已經有畫掛着,思考了好久,語焉把自已鋼琴房牆上原有的那幅畫拿下來,掛上這幅美麗的熱帶花油畫……
那一天語焉又和往常一樣坐在琴房裡彈琴,可是彈着彈着,就覺得手的反應能力有點遲鈍,彈出一個破音後,語焉皺了皺眉,重新來過,可是似乎依然無法完整地彈下去……
一連幾天,語焉的無法集中精神彈琴,經常彈到一半就開始走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跟着差下來。這天中午,語焉彈到一半時,就覺得眼皮沉重,她恍恍惚惚地趴在鋼琴蓋上,就那樣睡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滕銳匆匆從外面回來,今天他特地提早回來,他有東西要給語焉看,但是一進屋,他沒有聽到鋼琴聲,客廳裡也沒有人,臥室裡也沒有人,最後他打開鋼琴房,纔看到趴在鋼琴蓋上睡去的語焉。
滕銳皺了皺眉,他心疼地抱起女人走出鋼琴房,走到樓上臥室裡,把她放到牀上睡,這時候女人卻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身邊那張英俊霸氣的臉,微微露出一點笑意,“滕銳……”她叫了一聲,那聲音卻有氣無力;她伸手想攀上他的脖子,那手居然也是有氣無力。
“語焉,你是不是生病了?”滕銳伸手抱起語焉軟綿綿的身體,一種擔憂不由自主地升騰而起,“叫宋醫生過來看看吧!”
宋醫生很快就過來了,他給語焉做了細緻的檢查後,皺着眉頭沉思了好久,才慢慢開口道:“從蕭小姐這症狀看,應該是中了什麼毒!而且是慢性的……”
“中毒?怎麼可能?”滕銳的眉頭皺成了一堆,“毒源在哪裡?難道有人下毒?但是我們家除了傭人,沒有其他人來過!”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毒素還不深,吃點可以解毒的藥物就可以……”宋醫生又補充道,“但是,如果長期下去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滕銳點點頭,眼光鋒利如刀:“我得先查出毒源在哪裡,或者是誰下的毒!”他的腦子閃過一個個最近蕭語焉接觸過的人,去過的地方……最後他腦子裡的圖像停止在林曉艾的身上,但是,林曉艾不是已經被關起了嗎?後來一直也沒有接觸過啊……
突然滕銳的腦子裡閃過一道光亮,那幅林曉艾送的熱帶花油畫在他的腦子裡迸出,他稍稍眯起眼睛,問身邊的宋醫生:“能不能查出中的是什麼毒?”
“這個……我得回去化驗後才能知道!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突然傳來傭人驚恐的尖叫聲,滕銳鋒利的眼光一閃,迅速往樓下跑去;宋醫生不由自主地提腳也跟着往樓下走去;蕭語焉一驚,她慢慢地從牀上起來,穿上拖鞋,也跟着往樓下走去。
此時那個傭人正驚恐地往樓梯上跑,她蒼白着臉,額頭上滿是汗珠,正遇上匆匆往樓下衝來的滕銳,這才稍稍鎮定了一點。
“什麼事?”滕銳眉頭緊皺。
“蛇,蛇……”傭人驚恐地叫着,這山上有蛇很正常,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蛇進別墅的事情!
滕銳眯起眼睛,眼神如刀,他沉聲問道:“是不是在鋼琴房裡?”
“是是是,在鋼琴房裡!……蕭小姐的那幅畫上!”傭人拼命地點頭。
果然如此!眼底的陰霾驟起,滕銳略一沉思,隨即邁開長腿向着鋼琴房走去,傭人只是遠遠地在後面跟着,小聲地提醒着:“滕先生,你小心點!”
宋醫生微微皺皺眉頭,跟在滕銳後面走去,這時候,語焉也已經下樓了,她遠遠地跟在兩個人後面,往鋼琴房的方向走去。
鋼琴房的門開着,滕銳站在門口,遠遠地看到一條蛇正盤繞在那幅畫上,那蛇的頭正掛在畫當中,吐着血紅的細細的舌頭,與畫中妖冶豔麗的熱帶花相互映襯,邪惡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着……
滕銳如刀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那幅畫,臉上全是陰雲,林曉艾,你真是太毒了!宋醫生則吃驚地看着眼前可怕的一幕;語焉臉色慘白,她腳步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走到滕銳的身邊,身體微微地有點發抖。
滕銳伸出一手抱住語焉微微發抖的身軀,他咬咬牙,回頭吩咐傭人:“給我拿把鋒利點的刀來。”傭人聽後忙點着頭往廚房跑去,一會兒,一把鋒利的剁肉刀便拿了過來。
滕銳接過刀,放開語焉的肩膀,把她拉到他的身後,然後他舉刀,眯起眼睛稍稍瞄準了一下,便向着那條蛇和畫狠狠地扔過去;瞬間蛇被剁成兩斷掉到地上,畫也跟着從牆壁上掉下來……
滕銳走進去,踢了踢地上的死蛇,命令傭人把它清理出去,自已則蹲下身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幅畫,緊皺着眉頭,仔細地看着,眼底一片深遂。
“滕少……”宋醫生走到滕銳的跟前,“這幅畫有問題嗎?”
“是的……”滕銳有點咬牙切齒,“我懷疑它是經過毒藥泡過的,或者就是用帶毒的材料製成的……”
宋醫生倒吸了一口冷氣:“是誰……怎麼會這麼狠毒!”
語焉吃驚地看着滕銳,眼底瞬間一片空洞,她慢慢地轉身離開鋼琴房,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沒有意識地緊緊地抱着一隻抱枕,身體仍然禁不住地發抖着。
她想起了,林曉艾送她畫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她會不會睡在公寓裡,掛好畫的第二天,她清楚地記得林曉艾還打過電話,問她在哪裡……
這邊鋼琴房裡,滕銳吩咐傭人拿了個密封的塑料袋把油畫裝好,再拿個紙皮盒子裝起來,然後把它交給宋醫生:“宋醫生,這幅畫,就麻煩你回去幫我化驗一下,是不是有毒,用的是什麼毒!”
“好的,沒問題,我會盡快的!”宋醫生接過畫,一口應承,他臨走時又交代滕銳道,“我已經給蕭小姐開了藥了,你讓她每天吃下……。”
“好的,謝謝!”滕銳邊說邊送宋醫生走出別墅的大門。
送走宋醫生後,滕銳轉身回到別墅裡,看到蕭語焉依然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她蒼白的小臉蛋,失神的眼睛,滕銳暗自心疼,他邁開長腿,走到語焉的邊上,伸手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已的懷裡。
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脣角勾起,柔聲說道:“語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只要記住,我在你身邊!明白嗎?”
語焉把她的腦袋往滕銳的胸口貼去,她扔開抱枕,伸手抱住滕銳的腰,閉上眼睛,半晌才低低地說道:“我知道!”
滕銳滿意地笑起,他摟着她,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好一會兒才說:“我今天提早回來,是想給你看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懷裡的女人稍稍睜開眼睛,擡頭看向男人。
“嗯,我帶你到樓上去,東西在我包包裡!”滕銳說着站起身來,連同着懷裡的女人一起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樓上滕銳的書房裡,滕銳從他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複印件,遞給語焉:“這個,今天剛剛從h市發過來的傳真,你看看!”
語焉疑惑地看看滕銳,接過傳真文件,那文件上面的擡頭是:xx福利院領養兒童名單,語焉楞了楞,再擡頭看看滕銳,滕銳漆黑的眼睛正帶着微笑看着她,輕聲說道:“你仔細看下去!”
語焉重新又低下頭,翻開來一看,是一張表格形式的文件,分爲被領養兒童、年齡大小、領養人、領養時間、領養人住址幾個欄目;語焉的眼睛快速往下看,很快地,她的眼睛定格在一個人名上。
那一欄上的人名清清楚楚地寫着被領養人:張曉艾;年齡:一週歲零九個月;領養人:林子君、凌霄雲;……
腦子瞬間有一片空白,語焉好不容易纔從紛繁複雜的思維中整理出一點思緒,她的眼睛從那份傳真文件中慢慢地轉到滕銳的身上,聲音有點虛弱:“你是說,林曉艾不是我的親姐姐?”
“是的,語焉,而且她自已早就知道!還記得那次她害你被蛇咬,醫生建議親屬給你輸血,她當時的躲閃就讓我很懷疑,就算她恨你害你,那個時候,爲了保全自已的清白,她應該急着給你輸血纔對;可是,當時,她卻躲閃了;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怕她的血和你的血不合!”
滕銳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對她那麼好,可是,她對你卻一點點感情都沒有!”
“就因爲我不是她的親妹妹,她就要不斷地害我嗎?”沉默了一會兒,語焉黯然傷神地,似乎在自言自語。
“她害你不僅僅是恨你,還因爲你如果不在了,她就是蕭氏公司唯一的繼承人!你明白嗎?”滕銳的語氣平靜,“她爲了這個,還專門諮詢過專業的律師!”
語焉楞楞地看着滕銳,好一會兒才說道:“滕銳,你一直在調查她?”
“是的!自從你被蛇咬了之後!我就開始調查她了!可是,我還是沒有躲過她把我的剎車片弄壞的這一招,還有就是她設計的那幅畫!”滕銳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反省自已。
好一會兒,語焉低低的聲音才響起:“可是,滕銳,林曉艾,她真心愛過你!”
滕銳鋒利的眼神掃過語焉,半晌才淡淡地說道:“她最愛的永遠都是她自已,當年她僅僅爲了我媽媽給她的支票,她就選擇背叛我!”
語焉幽黑的眼睛看着滕銳,眼睫毛跟着閃了閃,好一會兒,她才低聲喃喃地:“可是,滕銳,我也曾經背叛過你,選擇跟凌俊彥去美國……雖然那不代表我不愛你!”
滕銳看着語焉,脣角漸漸勾起一抹微笑,他柔聲說道:“你和她不一樣……你是我選擇做老婆的人,可以原諒……”
語焉的脣角漸漸揚起一抹微笑,她再次低頭看着手中的傳真文件,仔細地看着那一欄熟悉的人名。
可是,如果林曉艾不是我親姐姐的話,那麼媽媽叫林帆交給我那塊玉佩是什麼意思呢?依然是想我讓找到林曉艾,還是別有用意?語焉的眼底迷朦起來……
一直到晚上,這個問題始終纏繞着語焉,她在牀上不安地翻來覆去,身邊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了,他轉過女人的身體,稍稍起身看着她:“你還在想什麼?”
語焉看着俯在她上方的男人,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林曉艾不是我親姐姐,那麼,我媽媽臨走前爲什麼要林帆把那塊玉佩交給我?是讓我去找她,還是另有意思?”
滕銳勾脣一笑,他低頭親了親語焉的脣瓣,低聲說道:“這個問題,我很快就會給你答案,現在你要麼好好睡覺,要麼和我玩個牀震什麼的,你選擇一個!”
“哦,我選擇睡覺!”語焉趕緊閉上眼睛,滕銳笑笑,重新躺下身子,摟過女人在懷裡,他的脣瓣輕輕地碰觸着她軟弱的髮絲,手頭稍稍又緊了緊,滿足地閉上眼睛。這時就聽到懷裡的女人輕輕地聲音傳來,“你沒有給我答案之前,我也不許你再碰我!”
“呃……”滕銳愕然,他重新睜開眼睛,“我的條件,怎麼變成你的條件了?……而且還麼霸道!”
“向你學的!”女人的聲音低低的,脣角卻抑制不住地揚出一抹微笑。
很快的,關於那幅油畫的化驗就出來了,那幅畫是用毒藥浸泡的顏料畫出來的,畫的後面還附有一張溼的棉紙,也全是毒藥;這種毒來自於南部熱帶雨林裡一種罕見的植物汁,那是毒蛇最喜歡棲息的植物;這種毒藥泡製的畫,掛在室內,它的毒性會不斷地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長期以往,人會慢慢中毒,直至無藥無救。
所以語焉在鋼琴房裡昏昏欲睡的原因就來自於這幅畫!因爲山上有蛇,這幅畫掛在山上的別墅裡,就招來了蛇……
聽到這個結果,語焉倒吸了一口冷氣,幽黑的眼睛滿是驚懼,她真得沒想到林曉艾的用心會這麼險惡,自已又差點連累了滕銳,想到這裡,她不禁往身邊的男人身上靠了靠,悄悄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腰。
滕銳知道女人心中的愧疚,他低頭看看粘在自已身邊的女人,脣角微微勾起,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如果你覺得愧疚,可以以身相許……”
語焉臉紅了紅,隨即很強硬地:“這個不行,我們有約在先,你得先找到我媽媽給我玉佩的原因,然後才能動我……”
男人愕然,隨即可憐巴巴的:“找不到就永遠不能動了?”
“是的,就這樣!”女人一臉的貞節烈婦狀,隨即扭身離開,男人楞了片刻,才舉步快速跟上……
原以爲語焉只是開開玩笑,呃,她什麼時候抵擋得住滕銳的誘惑了?!不過事情就這麼湊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使得蕭語焉不是抵制住滕銳的誘惑,而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理滕銳了!
那天語焉剛剛一跨入徐剛的公司坐定,就見徐剛興沖沖地推門而入,他的手上拿了張紅紅的請柬之類的東西,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裡帶着點鬼魅,看着語焉笑而不語。
“什麼事情?看把你樂得!”語焉看了看他手上那張紅紅的卡片,笑問。
“你猜這是什麼?”徐剛向着語焉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上的紅色卡片。
“邀請函?”語焉淡淡地,並不太在意,現在邀請徐剛或者她去參加什麼演出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對了,但是,這是一張世界頂級音樂會的邀請函哦……很少有人能拿得到的……”徐剛的語氣裡依然是那種鬼鬼魅魅的感覺。
“維也納音樂盛典?”語焉幽黑的眼底閃出一道光彩,維也納音樂盛典,是世界上最高檔,最頂級的音樂會了,也只有大師級人物纔有資格參加,徐剛就曾經參加過。
“猜對了……但是這次邀請的是我們兩個人表演鋼琴合奏……你也在受邀請的行列!我們將與世界上最著名的大師同臺演出!”徐剛微笑着。
“真的?”語焉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剛;以現在徐剛的名氣,受到邀請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但是對語焉這麼個新星來講,這個邀請就顯得太不真切,她能參加這麼高級別的音樂盛典,就直接意味着成功,到時候全世界都會在轉播……
“等等,徐剛,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是不是你自作主張,邀請我當你助手什麼的……”語焉嚥了咽口水,依然有點不敢相信。
“不是助手……你自已看吧!”徐剛笑意滿滿地把請諫遞給語焉,語焉接過來看着,眼底的光彩越來越閃亮,就聽到徐剛的聲音在耳邊繼續說着,“接下來的一個月,就需要我們高強度的練習了,會很累,你得有心理準備!”
其實語焉不知道,她的受邀的確與徐剛有關,當維也納音樂盛典的主管打電話給徐剛的時候,徐剛就推出他的搭檔蕭語焉,並把他們合奏的錄像帶傳給主管,結果盛典主管看了以後給與了很高的評價,當即就決定邀請徐剛和蕭語焉一起參加……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徐剛和蕭語焉兩個都泡在鋼琴裡,進行高強度的練習……語焉暫時忘記了一切,全身心地備戰維也納音樂會,她將要在那裡向全世界展示她自已,實現她的價值……
由於太累,語焉每天晚上早早就睡覺了,常常是滕銳應酬回來的時候,語焉早就睡得推都推不醒,滕銳就附在語焉的耳邊輕語:
“語焉,那個,我們好久都沒有那個了,今晚是不是……”
“唉呀,別吵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找到我媽給我玉佩的答案,不許動我……”女人的聲音往往是越來越輕,然後就沒了聲音,她已經又睡着了。
呃,你不理我,那就我理你……滕銳的手不安份地伸過去,想剝女人的衣裳,但看到她一臉的疲憊,終究還是不忍心了,唉!住手吧,那就關燈抱着她睡覺吧!
有時候,語焉在琴房裡,滕銳靜悄悄地從背後抱住她,就被她一掌推開:“去去,做自已的事去,別來打擾我……”
女人對男人的忽視,終於使男人忍受不了了,他得想辦法讓女人注意到他,機會終於來了——那天關於玉佩的事情,h市那邊的調查總算有個結論了,滕銳在辦公室裡看着那邊發過來的調查結果的傳真,微微地笑了……
這天晚上,滕銳應酬回來時,語焉依然已經睡着了,滕銳看了看牀上那一抹小小的身影,無聲地笑笑,徑自往浴室走去……
不一會兒,滕銳就穿了件黑色的睡袍從浴室裡出來,這黑色的睡袍是他新買的,那天在酒桌上,有個美眉說他那氣質穿黑色一定迷死人!現在爲了誘惑一下那個總是忽視他的女人,他決定試着穿穿看。
果然那黑色穿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身材看起來更顯得頎長,與他英俊臉上漆黑的眼睛相互映襯着,房間裡柔和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使他的周身散發出一種致人於死地的魅力。
滕銳的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悄無聲息地走到牀邊坐下,看着牀上女人美麗的睡顏,脣角微微勾起,他的手伸向女人的胸前,只輕輕地一下,果然那女人就忽地睜開眼睛,那纖細的小手隨即抓住那隻偷襲她的大手,男人脣邊的笑意加深。
那睜開的眼睛只是掃了一眼牀邊俊美地近乎鬼魅的男人,隨即就蹙起眉頭,扔開他的大手,嘴裡喃喃地:“別吵我了,我要睡覺!”說罷又重新閉上眼睛。
呃,她居然沒能感覺出我穿上黑衣服的魅力?對這樣的美男居然也能做到視而不見?這也太傷我的自尊了吧!反而,反而……那女人一臉的慵懶,太誘人了!
看來自已沒誘惑到女人,反過來卻讓女人給誘惑了!唉,無所謂了,反正不管誰誘惑了誰,結果都是一樣的!算算算,直接上了……
於是男人伸手一把掀開被子,女人剛剛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時,男人頎長的身體卻已經重重地壓上她,修長的手指隨即拉開女人的睡袍,大手直接撫上她。
女人扭動着身體,抗拒着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點燃的火把,微蹙眉心:“我們有約在先,你沒有找到玉佩的秘密之前,不許動我的,說話要算數!”
就知道女人會這樣說的,不過今天他是有備而來,於是男人脣角一勾,停下動作,漆黑的眼睛看着身下的女人,眼底的一抹邪魅閃過,脣角的勾起的弧度加深,半晌才問道:“那如果我找到了原因呢,你要怎麼樣報答我?”
女人懶懶地閉上眼睛,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找到原因的話,你想我怎麼報答,就怎麼報答……”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又要睡着了。
“那好,你現在就脫光衣服到陽臺去……”男人邪魅的眼神閃着亮光,稍稍俯下身子在女人的耳邊輕聲細語。
“什麼?”女人睡意消失了一半,再次睜開眼睛,嚥了咽口水,不可思異地看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你在說什麼?”
“我已經找到答案了,如果你想聽,想知道,就聽話,你自已剛纔說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男人的語氣裡全是得意和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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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說!”女人終於完全清醒了,她幽黑的眼睛看着男人,稍作沉思即說道。
“先做!”滕銳毫不妥協。
看看男人似乎決心已定,女人不安地稍稍轉頭看看陽臺的方向,又回頭看看男人,男人一臉的堅定,眼底正帶着笑意看着她,她再次嚥了咽口水,問了一句很弱智的話:“脫光了去陽臺幹嘛?”
“幹嘛?你認爲是幹嘛?”滕銳愕然,“總不至於脫光了去看月亮吧……”
“可,如果讓人看到怎麼辦?”女人發音有點艱難,這個男人總喜歡別出心裁,而且不顧後果,不要臉面,可她蕭語焉是要臉面的啊!
“有誰看到,陽臺外面是連綿不斷的山脈,除非有人在山的那邊架着個萬遠鏡偷窺……”滕銳很不屑的。
“那如果就有呢?”女人不甘心。
“你乾脆點好不好?再不願意的話,我管自已睡覺了!那秘密你就別想知道……”男人也不耐煩了,威脅女人。
“那,好吧,你……讓讓……”想知道真相的誘惑終於打敗了羞恥感。
男人這才從女人身上翻身下來,很愜意地靠在牀邊,一幅等着欣賞的樣子;
語焉慢慢地從牀上坐起,幽黑的眼睛這才定格在他身上黑色的睡袍上,眼睫忽地一閃,奇道:“你什麼時候買的黑色睡衣?”語焉不得不承認那黑色穿在滕銳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神奇,逼人的俊美冷酷撲面而來,帶着一種致命的誘惑!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看到語焉花癡地盯着自已看,滕銳的脣角眼角都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的微笑,他終究還是誘惑了她!他帶電的眼光看着她:“咳咳,快脫衣服……”
語焉幽黑的眼睛依然盯着眼前俊美地近乎成妖的男人,慢慢地伸手脫去睡袍,露出光潔玉潤的身體,身材凹凸有致,脊背挺直,勁項修長,肩部曲線完美,長長的頭髮披瀉下來,一直垂到那兩團飽滿堅挺之下,纖身細腰,小腹平坦,雙腿修長白潤……
在柔和暗淡的燈光下,如美麗有臂的維納斯,如夢如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誘惑;那種完美直接刺激着男人的視覺,男人漆黑的眼睛不覺有點呆滯,腹部的一團火瞬間熊熊燃燒,幾乎將他吞沒,他艱難地做了個深呼吸,還不忘吩咐道:“去陽臺!”
女人幽黑的眼睛轉到男人被慾火充斥的雙眸,突然微微一笑,如冰川上的雪蓮花瞬間開放,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不等女人下牀,他已經跳起來,直接抱起她大步往陽臺外走去。
在月光下,陽臺外的遠山如披上一件薄薄的紗衣,朦朧悠遠,近處樹木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舞動,落在地上參差斑駁的黑影隨之輕擺,叫不出名字的昆蟲們乘着夜色使勁地歌唱。
女人的脊背碰觸到冰冰的欄杆,長長的頭髮懸掛在欄杆外,月光下的身體,更如在牛乳中泡出來一樣,發出淡淡的光暈;
男人陽剛挺直的身軀,健壯的肌肉也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他一手勾着女人的腰,一手抓住她修長的腿,那最完美,最妙曼無比的身體就在他的手下。
“嗯……”隨着女人輕輕地一聲低吟,那陽剛雄壯的身體和那個柔美妙曼的身體,瞬間合而爲一!……月光依然如水,遠山依然朦朧,樹枝依然輕舞,昆蟲依然輕鳴,兩個身體依然劇烈的運動着,女人的長髮在欄杆外盪漾……
輕輕的吟哦和喘息聲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女人的身體躺在窄窄的欄杆上,大自然的清風輕輕地拂着她,男人俯着身體抱着她,親吻着她的每地一寸肌膚,那雙大手在她身上依然留戀不已,似乎還想再次挑起火焰……
男人的脣瓣經過女人的櫻脣,女人微笑着:“什麼時候纔會玩膩?”又是老問題!
“不會,永遠……”男人停下動作,稍稍擡頭看了看女人,漆黑的眼底滿是寵溺和笑意,接着就又低頭繼續他的工作。
“可你很早以前就說過玩膩了……”女人雙臂抱着男人腦袋,眼底帶笑,她就是要故意和他過不去了……
“你……”男人懊惱了,不再用嘴巴爭辯,而是用行動表白,他把欄杆上的女人拉到地上,充滿陽剛健壯的身體再次壓上她,女人剛剛叫出一聲“啊……”那聲音隨即被堵在嘴裡……
夜越來越靜,陽臺上不一樣的聲音也漸漸消失,男人抱着軟若無骨,筋疲力盡的女人往浴室走去,女人已經毫無招架之力,巨大的衝浪式浴缸裡,她閉着眼睛,任由男人擺佈……
男人眼底都是笑意,幫女人搓着身子,一切清理乾淨後,又用浴巾幫她擦乾,再抱到牀上,整個過程女人就如睡着了一樣。哼,你精力旺盛,以後什麼都你幹!
女人側身躺着,男人從後面抱住她,撥弄着她的髮絲,擡頭親親她的臉頰,但是她依然毫無反應,只管閉着眼睛;男人乾咳兩聲:“咳咳,你不要聽那啥玉佩的故事了嗎?”
女人閉着的眼睛“忽”地睜開,對啊,把這麼個重要的事情忘了,豈不是白玩了!她趕緊轉過身子,面對着男人,玉藕般的手臂勾上男人的脖子,幽黑的大眼睛閃動着:“要聽的,你快說!”
男人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他似乎在思索着怎麼和女人說比較合適,但是女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她勾在男人脖子的手臂搖動起來,催促着男人:“你快點說啊!”
“語焉,我說了,你不可以太傷心,明白嗎?”男人說前,還是先警告一下,看着女人點點頭,他這纔開始說起:
“根據原蕭氏公司的員工說,你爸爸突發腦溢血去逝之前,林曉艾到過蕭氏公司,所以我估計是林曉艾把你媽媽和凌霄雲的事情故意透露給你爸爸,致使你爸爸憤怒震驚之下,突發腦溢血……這一點已經得到了林曉艾的親口證實!”
爸爸,爸爸,語焉一陣心痛,眼睛迅速佔滿眼眶,勾在滕銳脖子上的手也跟着慢慢縮回來,那個從小就無限寵愛着她的爸爸,永遠地離開她了,而這個罪槐禍首竟然是林曉艾!一想到這個,語焉的心就撕裂般地疼痛起來。
“對不起,語焉……我們還是不說了,好嗎?”滕銳趕緊住口,手臂跟着收緊,緊緊把語焉抱在懷裡,“明天我們回去看看他們好嗎……”
好一會兒語焉才止住哭泣,她抽着鼻子說:“你……繼續說,我要知道真相!”
滕銳拍了拍她的背,再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繼續講道:“你爸爸的突然去逝,讓你媽媽非常傷心,而林曉艾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你媽媽的面前的,林曉艾把當年你媽媽和凌霄雲掛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交給你媽媽的時候,你媽媽應該是又驚又喜,她一直以爲林曉艾已經被戚若蘭扔到水裡,淹死了!”
滕銳停了一下,看看懷裡的女的表情,似乎還算平靜,這才又繼續說道:“但是林曉艾卻冷冷地告訴你媽媽,蕭衍是她害死的,她把她和凌霄雲的醜事都告訴蕭衍了,蕭衍是被氣地突發的腦溢血!林曉艾還告訴你媽媽,接下來她要收拾的人是你!你媽媽又震驚又羞愧,心臟病跟着復發……這一點也得到了林曉艾的證實!”
語焉的身體有點發抖,滕銳的聲音繼續飄在她的耳邊:
“你媽媽臨走前卻沒能等到你,又不能告訴林帆她以前做的錯事,她只能把那塊玉佩交給林帆,讓他把它轉交給你,其實是想告訴你,是這塊玉佩害死了你爸爸和媽媽,你要小心這塊玉佩的主人!又或者她是想叫你去找這塊玉佩最早的主人凌霄雲,因爲他知道真相……這部分我是推測的!”
感覺到懷裡的女人沒有了動靜,滕銳漆黑的眼睛閃了閃,輕輕地把緊緊粘在他胸口的女人拉開一點,稍稍低下頭看着她,他看到她蒼白的小臉蛋上,滿是淚痕,眼眶還在泛紅。
滕銳的心疼了,他重新把語焉抱緊,一連在她額頭上親了好幾下:“嗯,我差點忘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唔……這可是件大喜事哦……”
果然,語焉紅紅的眼睛閃了閃,稍稍擡頭看向滕銳,輕輕地問道:“還有什麼喜事?”
滕銳的脣角勾起一抹微笑,漆黑的眼底滿是光彩:“今天我和我爸媽商量過了,我們的婚禮將在下個月舉行……”
語焉幽黑的眼睛有瞬間的定格,眼底的一點點光彩如煙花般慢慢地升騰,但是很快地,那些煙花又慢慢四處飄散,接着語焉喃喃的聲音響起:“可是,下個月,我答應徐剛和他一起去維也納參加音樂盛會……”
“我知道,你儘管去好了,這邊婚禮我們會籌備的,你只要到時間回來參加……嗯,你看這樣行嗎?”滕銳的脣角依然勾着,眼底的寵溺噴涌而出!
心的地方暖融融的,語焉吸了吸鼻子,嬌聲叫道“滕銳”,就把頭埋進他的胸口,再也不願意挪開……
第二天一早,語焉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滕銳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牀邊看着她,看到她醒來,他的脣角開始標誌性地一勾,柔聲說道:“你醒了?快起來,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想去的!”
“去哪兒?”語焉迷迷糊糊地看着牀邊英俊的男人。
“去了就知道,快起來!”滕銳眨了眨眼,做出一幅詭秘的樣子,語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接着就乖乖地起牀了。
滕銳帶着語焉飛回到h市,又開了兩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谷裡停下,兩個人下了車子,語焉疑惑地看着滕銳:“這到底是去哪兒?”
“一會兒就知道!”滕銳依然神神秘秘的,他拉起語焉的手就往山間的一條小路走去。
大約又走了二十分鐘左右,語焉看到前面一片綠樹掩映下,一座小小的兩層木質房子,外面有一圈的柵欄圍着,房前掛着幾串玉米,柵欄裡種了許多蔬菜,看起來溫馨恬靜,田園的氣息撲鼻而來!
“好像是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園啊!”語焉呆呆地看着,不由地感嘆一聲。
“嗯,差不多,走,我們過去!”滕銳一笑,拉着語焉的手就往那小屋走去。輕輕推開虛掩着的柵欄的門,直接走進院子,院子中間一條小路直通向房子的大門,小路兩邊的蔬菜果實累累墜墜。
房子的大門也是虛掩着,滕銳伸手輕輕地在門上敲了敲,一會兒就傳來一個男聲:“請直接開門進來!”
滕銳輕輕推開門,拉着語焉的手走進去,屋子裡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似乎早就在等候着了,看到滕銳和語焉進來,那個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向他們走來,他面容英俊,身材高大,雖然年近六十,卻依然挺拔,隱隱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風采;女的卻依然坐在椅子上,溫和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來客。
“是滕先生嗎?俊彥已經跟我說起了……我們已經等了好久了!”男人伸手和滕銳握了握,那聲音平靜淡然,一幅與世無爭,心胸無塵的樣子。
語焉的眼睛有瞬間的呆滯,腦子嗡嗡地響着,俊彥說起?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語焉迅速在腦海裡搜索着,相冊裡那張舊照片浮上腦海,她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凌俊彥的爸爸凌霄雲!而坐那邊椅子上的女人是凌俊彥的媽媽戚若蘭,她臉上可怕的傷痕已經沒有了,不再猙獰,顯然是動過手術!
語焉只管呆呆地看着戚若蘭,耳邊飄過滕銳的話:“是的,凌先生你好!這位是蕭語焉!”語焉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前面的凌霄雲。
凌霄雲的目光轉移到語焉的臉上,那目光裡顯然飽含着父親般的慈愛,他微微地笑着,語焉的眼眶瞬間又有些泛紅,那凌霄雲輕輕說道:“語焉,我是凌伯伯,不記得了嗎?”
“記得……”語焉的聲音很低,凌霄雲笑笑,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然後對兩個人說道:“坐吧!”
兩個人向着一邊的戚若蘭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在廳裡兩張竹子做的椅子上坐下。
聽了滕銳說明的來意之後,凌霄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嘆息一聲:“當年我做錯了事情,沒想到害了那麼多人!我害了若蘭,也害了子君,沒想到還害了語焉,曉艾也是我害的……”
凌霄雲的臉上浮現了無盡的滄桑和悔恨,大家一時沉默着,屋內一片安靜,接着就聽到凌霄雲的聲音繼續說道:“其實曉艾是我和子君收養的孤兒,那個時候,我們年輕,覺得收養個孤兒做爲兩個人的孩子,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卻不曾想到,不能給孩子一個家,對孩子來講,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曉艾的扭曲,對我們的仇恨,是我造成的!子君臨走前交給語焉的玉佩,那玉佩上面刻有‘凌’字,應該是讓語焉來找我,希望我能告訴語焉真相,避免林曉艾對她的侵害。唉,可惜我還是沒能保護語焉……”凌霄雲顯然有無盡的悔恨。
“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那是林曉艾和鄭一嘯設下的陷阱,故意把玉佩留下,又故意帶着語焉來找我,讓語焉誤認爲子君是讓她去找林曉艾……”這時坐一邊的戚若蘭開口了,“那天如果不是你,鄭一嘯已經把我殺了……”
真相已經大白,滕銳和語焉坐着聊了一會兒後,就起身告辭回家,戚若蘭拄起旁邊的柺杖,和凌霄雲一起送兩個人走出門。
語焉回頭看看兩個人,眼眶有點溼潤,她哽咽着說道:“凌伯伯,戚阿姨,你們好好保重自已……”
凌霄雲微笑得點點頭:“你放心,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很好,比俊彥的美國好……”
戚若蘭眼波微微一動,她拄着柺杖走到語焉跟前,看着語焉,好久她才伸出一隻手在語焉的肩膀上撫過,輕輕說道:“語焉,對不起!我一直很後悔破壞了你和俊彥的婚禮……”
語焉楞了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的滕銳漆黑眼底的刀鋒一閃,隨即勾脣一笑,對戚若蘭說:“我很感謝你……”語焉偷偷伸手狠狠地擰了他一把……
回來的路上,語焉的心情顯然好了不少,凌俊彥父母親的結局給了她不少的安慰,她不用再爲戚若蘭心懷內疚;現在她在h市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看看爸爸媽媽。
在蕭父蕭母的墓前,敬獻過鮮花後,語焉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講敘着她見到凌父凌母的感覺,講敘着她的鋼琴,就像他們還活着一樣,好久好久……
滕銳很無語地靠在一邊看着她,極盡耐心地等待着,最後差點睡着……終於,他忍無可忍,走過去抱住她的肩膀,提醒她:“語焉,你就挑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和你爸爸媽媽說!”
“最重要的事情?”語焉眉頭微蹙,一幅迷茫的樣子,“還有什麼事情很重要嗎?”
“你想想,再想想……”滕銳眼底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沒有啊……”蕭語焉沉思了好一會兒,依然兩眼迷茫。
滕銳終於拉下臉,那張拉黑的臉終於使語焉笑出聲來,她伸開雙臂抱住滕銳的腰身,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轉向父母親:“爸爸,媽媽,接下來,我要向你們宣佈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和滕銳下個月要結婚了!”
滕銳的黑臉總算舒展開來,他的脣角跟着勾起,也伸出手緊緊地抱住語焉,面向蕭父蕭母,平靜地補充道:“結婚後,我們準備生五個孩子……”
語焉的笑容凝結,仰頭看向滕銳,懊惱道:“誰說的!”
滕銳不慌不忙,笑道:“呃,我媽說的!”
語焉愕然,卻無語……
回到京城,那天,應李瀾的要求,滕銳和語焉回家吃晚飯,兩個人手拉着手,有說有笑地走進客廳,客廳裡,李瀾和一個女子親暱地坐在同一條沙發上,正在說說笑笑,那個女子長長的頭髮披瀉下來,身體靠在沙發背上,長長的腿在沙發邊上擱得遠遠的——正是王蔚!
滕銳和語焉的腳步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看向沙發上的兩個女人,沙發上的兩個女子也幾乎在同一個時間看向那兩個牽着手的人。
滕銳微微一笑,拉着語焉的手在兩個女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口問道:“王蔚,什麼時候回來的?”話剛一出口,滕銳的眼睛就有瞬間的定格,王蔚的“前兩天”的回答在他耳邊飄過,他似乎已經沒有反應。
滕銳的眼睛定格在王蔚身上那件寬鬆的孕婦服上,顯然肚子已經不小了!看到滕銳盯着自已的肚子發呆,王蔚眼神淡然掃過他,然後微微一笑:“滕銳,我懷孕很好看嗎?”
“哦……”滕銳這才清醒過來,他捏了捏自已的鼻子,再戰戰兢兢地看向王蔚,眉頭稍稍皺起,小心地問道:“王蔚,我們兩個……沒有一起喝過酒吧?”
語焉眼波一動,李瀾忍不住低頭偷偷笑起來,王蔚盯着滕銳,好一會兒她才冷淡地說:“誰說我們兩個人沒喝過酒?好像還不止一次兩次了吧!”
滕銳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難得他那張鋒利霸道的臉也會有驚懼的時候;王蔚這才笑出聲來:“酒是和你喝過,但這個孩子可不是你的,你就別想着亂認了!”
在幾個女人一同發出的笑聲中,滕銳懊惱不已,唉,都讓方曉暮那件事情弄得神經衰弱了……
止住了笑,滕銳開始好奇發問了:“咳咳,那個王蔚,孩子他爹是哪個?”
“你問這個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啊?難道你想認?”王蔚沒有好語氣。
“哎,你說你這個人,什麼態度啊!我不過是關心你一下嘛……快說,誰的孩子?”滕銳不屈不撓地逼問,他很好奇,能讓王蔚乖乖懷孕的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王蔚淡淡然地,盯着滕銳的眼睛,目光漸漸又轉到蕭語焉的身上,然後再回到滕銳的身上。
“不知道?”滕銳皺起眉頭,有點不可思議,王蔚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人!他鋒利的眼睛直掃着王蔚,“你不會這麼墮落吧?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王蔚只是看着他,卻沒有作聲,神情有點落寞;那種落寞沒有逃過滕銳的眼睛,真沒想到王蔚也會在他面落寞,滕銳心有不忍,立即說道:“怎麼回事,你說我聽,誰是孩子的爹,我幫你找出來,我就不信他能逃到哪裡去!”
旁邊的李瀾終於忍不住了,她懊惱道:“咳咳,銳兒,你在說什麼呢!誰逃了?你以爲我們王蔚是誰啊!”
滕銳還想說什麼,他今天心情特別好,就想多說幾句話,平時他才懶得說那麼多話呢!旁邊的語焉忍住笑,悄悄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他這才停下不再說話,看了看三個女人,隨手拿起小几上的報紙看起來。
客廳裡安靜下來,李瀾的眼睛開始盯着語焉,她不自覺得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會兒,開始說道:“語焉,上回我和你談過的話還記得嗎?”
“嗯,我記得!”語焉趕緊回答,這個婆婆可不好得罪。
“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現在就要準備好懷個孩子了……唔,我希望在你結婚的時候能夠聽到你已經懷孕的消息……鋼琴呢,就不要再去彈了,孩子重要!”李瀾說得很認真。
語焉愕然,卻不敢反對,只能點頭說“哦!”,滕銳教她的,陽奉陰違,她說她的,我做我的!滕銳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她,暗暗勾了勾脣,接着就依然只管自已看報。
李瀾似乎很滿意語焉的態度,她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說:“我去廚房看看,湯褒得怎麼樣,嗯,那湯喝了對懷孩子有好處……王蔚也可以喝的……”她說着只管往廚房方向走去,留下又是尷尬又是感動的語焉。
滕銳只管自已看報紙,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語焉看向沙發對面的王蔚,正遇上王蔚也在看她的眼光,兩個人都有點尷尬,忙迴避了一下。
爲了化解尷尬,也是真心想了解方晚暮的情況,方晚暮自從上回的事情後,神經方面有點失常,後來大衛把她帶到美國去治療。語焉首先向王蔚投去一個友好的微笑,果然王蔚很快地還給她一個微笑,語焉跟着就輕聲問道:“方晚暮現在好點了麼?”
王蔚微微一笑:“她現在基本上恢復正常了,和大衛就快要結婚了!”
“那就好!”語焉微笑着,長長地鬆了口氣,她最喜歡喜劇了!滕銳的眼波微微動了動,依然沒有作聲!
兩個人正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不一會兒就看到李瀾從廚房方向出來,對着沙發上的一羣人叫道:“好吃飯了!”
餐桌上,李瀾把一大海碗的什麼湯端端正正地放在語焉的前面,神情嚴肅:“語焉,這個湯有助於你儘快懷上寶寶,今天我特定叫人買來燉給你喝的,以後你每餐都要喝……”
語焉幽黑的眼睛看了看李瀾,又看看眼前這一大碗湯,嚥了咽口水,輕輕地說了一聲:“哦,謝謝阿姨!”
王蔚的眼波微微一動,她的眼睛轉向語焉,再轉到李瀾身上,微微一笑道:“怎麼還叫阿姨,該改口叫‘媽媽’了吧!”
語焉長長的眼睫毛閃了閃,悄悄地看了看李瀾的臉色,說真的,沒有李瀾的同意,她還真沒這個膽量叫她“媽”!
但是她看到李瀾臉上一片平靜,眼底波瀾不驚,似乎對語焉叫不叫她媽媽並不在意,語焉的心裡有着隱隱的失落,她又悄悄地收回目光,低下頭,拿起小勺子開始喝湯。
“咳咳,我媽媽纔不介意稱呼呢!對吧,媽?叫阿姨不是也挺好的嗎!”滕銳脣角一勾笑道,“就算我叫她‘阿姨’,她也不會介意的!”
“噗”,語焉和王蔚忍不住笑出聲來,李瀾拉下臉,懊惱道:“滕銳,你叫我一聲阿姨試試!”
“啊,你介意的啊?”滕銳一臉的愕然,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李瀾,又轉到語焉的臉上,似乎這才明白過來,“語焉,看來,我媽媽其實是很介意稱呼的,你還是叫她一聲‘媽媽’吧!”
看看語焉還在楞神,滕銳的腳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踢了踢她,語焉這纔回過神來,她忙向着李瀾叫了聲:“媽……”那聲音低低地,帶着點羞澀。
李瀾眼波微微動了動,一擡眼看到滕銳漆黑的眼睛正盯着她,眼底滿是期待,李瀾終於開口“嗯……聽話,多喝點湯……”
“嗯!”語焉的心瞬間被喜悅充滿,她忙點點頭,低頭喝湯……
滕銳的車子慢慢地駛入半山腰的別墅,語焉從車上下來,她一手捧着肚子,一手在向滕銳招手:“滕銳,我走不動了,你背揹我……我被湯撐死了……”
滕銳勾脣笑起,走過來打橫抱起語焉,往屋子裡走去:“誰讓你喝那麼多湯啊?”
“你媽啊……唉,我不是爲了討好她嗎……拼了老命地喝……唉,撐死我了!”語焉靠在滕銳臂膀上,眉頭稍皺,揉着肚子,“以後天天要喝那麼多湯,怎麼辦啊?”
“咳咳……”滕銳看看手中的女人,漆黑眼底的笑意涌現,他稍稍低頭,在語焉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有個辦法,可以避免你天天喝湯!”
“什麼辦法?”女人的臉上滿是驚喜的笑容,趕緊往男人的身上竄了竄,更貼上他的臉頰。
男人笑而不語,而是直接走入臥室,把女人扔在牀上,自已跟着壓上她,身下的女人尖叫起來:“別壓着我肚子,要撐破了……”
“辦法就是:我們趕緊做,做出一個寶寶來……就自然不用喝湯了……”男人湊在女人的耳邊,曖昧在空氣中瀰漫。
“滕銳……啊……”女人的聲音很快地淹沒在男人的行動中……
舉世矚目的維也納音樂會,在全世界的每個角落裡轉播着,蕭語焉和徐剛從容上場,語焉依然穿着那件訂婚時滕銳送給她的鑲滿小鑽石的白色禮裙,她的美麗純淨和高貴脫俗瞬間征服了無數的人。
而她和徐剛的那一曲合奏,也取得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成功,音樂廳裡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從此“鋼琴皇后”的美稱不脛而走……
在音樂廳的觀衆席上坐着一個身影,他英俊的臉上帶着天生的高貴氣質,通身散發出一種英式貴族的優雅氣息,此時他的眼睛盯着臺上的語焉,脣角微勾,眼底閃亮,正熱烈地鼓着掌——他,正是趕來參加維也納音樂盛典的拉利特國王!
在拉利特國王的身邊還坐着一個美麗端莊的女子,她滿臉溫和的微笑,正用崇敬的眼光扭頭看看身邊的國王,再轉向舞臺上的兩個人,也跟着他一起熱烈地鼓掌……
音樂會結束的當天晚上,蕭語焉和徐剛就匆匆出現在機場,明天就是語焉大喜的日子,今天她必須連夜趕回去,否則滕銳一定會把她剁成肉醬,不,應當是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這一個月來的婚事都是滕銳在張羅着,她語焉就專心彈她的琴,她還想怎麼樣呢?
十個小時之後,飛機在京城機場徐徐降落,已是第二天上午十時,語焉還靠在座位上睡得正香,她正夢到婚禮,她挽着滕銳的手站在禮堂的前面,潔白的婚紗的後襬一直遠遠地拖在禮堂的門口,晴朗的天空正下着玫瑰花雨……
“好美!”語焉喃喃地,看着滿天的玫瑰花雨,靠在滕銳身邊,滿臉幸福的微笑……
“哎哎,語焉快醒醒,到了!”徐剛很無語地推着語焉,看着她張在睡夢中的癡癡的笑臉,他已經叫了她好久了,她都不醒,這不,只好動手推她了……
“嗯……到了?”語焉終於睜開眼睛,滿天的玫瑰花雨就這樣消失了,太可惜了!語焉嘆息着,茫然地左顧右盼,呀,機艙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徐剛還站在她的邊上,空姐也正微笑地看着她呢!臉紅了,趕緊站起身來……
一下飛機,就看到停在機場裡的那輛令人矚目的加長版勞斯萊斯,車身已經綴滿鮮花,看到語焉,兩個身穿黑衣的精壯男子迅速上前,護衛着語焉坐進車裡,躲開機場裡所有接機的粉絲和翹首以待的記者,車子直接向着滕家豪宅駛去。
滕家豪宅裡已經聚集着等待了好久的化妝師、試衣師、髮型師、花童……黑色的勞斯萊斯遠遠駛來,傭人們忙推開大鐵門,在一邊垂手等候,看着車子緩緩駛入,他們又趕緊關上鐵門。
此時滕銳正站在滕家的大門前,他身穿黑色的禮服,更顯示了他頎長挺拔的身材,襯得他漆黑的眼睛更顯鋒利,咄咄逼人的霸氣中帶有一種近乎妖孽的俊美,讓人幾乎不敢仰視;現在他脣角微勾,鼻樑挺直,盯着眼前緩緩駛入的車子。
他的身後站着滕斌、李瀾、及滕家一大堆的親戚;此外,還有王蔚、凌俊彥、林帆、陸飛飛等等一大羣親朋好友,把滕家大門口擠得滿滿當當地。
滕銳漆黑的眼睛一直跟隨着車子在他身邊停下,他脣角的勾起的弧度加深,眼底的鋒利漸漸消失,一種柔和跟着涌起……
一個黑衣人迅速上前打開車子後座的門,等待語焉下車,所有的眼睛都緊緊地盯着那個洞開車門,等待着今天的女主角出場……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那車門開着,裡面卻沒有動靜;四周一片安靜,衆人誰都不敢作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了?難道新娘子半路跑了?
滕銳勾起的脣角慢慢放平,緊跟着他稍稍皺了皺眉,語焉呢?接着他跨出兩步,走到車門邊,彎腰往車子裡看去,眼睛有瞬間的定格,不可置信地看着車裡的女人,那個女人手裡抱着個玩具抱枕,靠在寬敞的後座上,睡得正香!
滕銳的脣角重新勾起,眼底的笑意和濃濃的愛意跟着升騰,他的身子探入車中,一伸手抱過座位上的女人……
滕銳的動作終於驚醒了睡夢中的女人,她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馬上使得她再次閉了閉眼,不過陽光下滕銳那張冷峻霸氣的,俊美非凡的臉已經躍入她的眼簾。
她的脣角揚起一抹微笑,再次微微睜開眼睛,甜甜地叫了一聲“滕銳”,就在滕銳的懷抱裡伸直雙手,很舒服地打了個呵欠,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門口的一羣人瞬間驚呆住了,吃驚地看着語焉的這個動作,林帆低頭揉了揉太陽穴,表妹啊,好歹給我這個表哥留點臉子啊!凌俊彥眼底的波光閃了閃,微微笑了笑;滕銳脣邊的笑意加深,默不作聲地看着懷裡的女人一幅慵懶的樣子。
女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哪兒不太對勁了,她幽黑的眼睛閃了閃,稍稍從男人結實的手臂裡擡起頭,她的眼光很快就碰觸到滕家大門口站着的那一大羣人,他們都穿着禮服,很優雅地站着,他們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但此時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
幽黑的眼睛定格,臉頰的地方剎時火熱熱地燃燒起來,語焉一下子想起來,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她這個新娘子就是以這種方式出場的!腦子迅速清醒,睡意全無,她嚥了咽口水,掙扎着想從滕銳的手上下來。
但是滕銳卻緊緊地抱着她不放,他漆黑的眼底笑意滿滿,又把她往上面抱了抱,讓她的臉頰對着他的臉,他的鼻息拂過她的臉頰,輕輕的聲音跟着在她耳邊響起:“安靜點,否則就更丟人了……”
果然女人安靜下來,靜靜地偎依在男人的懷抱裡,稍稍垂下眼瞼,避開門口那一大羣人的目光……男人抱着她大步往大門內走去……
語焉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化妝師在她臉上塗抹不停,滕銳靠在一邊的沙發上,手託下巴,靜悄悄地看着;終於結束了,化妝師一聲“好了”,就退後一步,端詳着自已的傑作,可是語焉依然閉着眼,化妝師不得不提醒着:“蕭小姐,睜開眼睛看看!”
沒有動靜!滕銳的眼光一閃,稍稍眯起眼睛,他頎長的身體跟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湊近語焉的臉,輕輕的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滕銳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她又睡着了!
“語焉……”滕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叫着,呃,這麼重要的日子,這個女人怎麼可以以這種態度來對待呢?
“哎……”語焉“忽”地睜開眼睛,忙坐起身來,正好又對上滕銳那雙漆黑的帶着驚訝的眼睛,接着她幽黑的眼睛迅速轉向四周看了看,還好,除了化妝師和滕銳沒有其他人,她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接着就是做髮型,最後是穿婚紗,依然是世界名師的作品,做工極盡精緻,每一個細節都盡善盡美,採用的是最優質的白紗,上面綴有九百九十九顆小水鑽,閃閃發亮,腰身收束,裙襬擴散,長長的後襬有幾米長,需要四個花童在後面託着……
當豪華車隊出現在京城最豪華的酒店門口時,門口除了聚集着京城的名流之外,已經被記者們圍個水泄不通,各種型號的照像機、攝像機都緊緊地對着那輛尊貴的加長版的勞斯萊斯。
車門被打開,首先是一身黑色禮服的滕銳跨出車門,他英俊霸氣的臉上帶着微笑,一瞬間,四周閃亮燈此起彼落,爆竹聲響成一片,五彩繽紛的煙花騰空而上,照亮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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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銳很紳士的轉過身,把手伸給車中的另一個人,從車門裡伸出一隻潤白修長的小手,輕輕地放在滕銳的大手上,緊跟着,蕭語焉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緩緩地從車子裡出來,她的脣角掛着一抹微笑,清新純淨,高貴典雅,猶如世外仙子,令人不敢有多一點的非份之想。
在女人的身後迅速跑來四個可愛的小花童,兩男兩女,都穿着小小的禮服,托住女人身後長長的婚紗後襬,四張小臉上都是一臉的興奮……
周圍清晰的傳來一片驚豔聲,語焉微微一笑,她幽黑無底的眼睛看向身邊的男人,男人也看着她,眼底的寵溺噴涌而出,女人修長的手臂跟着挽上男人的胳膊。
四周閃光燈閃成一片,煙花繼續騰空升起,突然散開去,變幻成閃亮的“新婚快樂”“白頭偕老”的字樣,飄掛在夜空中,好一會兒才慢慢消散去……
這個時候,酒店的上空悄無聲息飛來幾架直升機,緊接着就是無數的玫瑰花瓣,變幻成玫瑰花雨,紛紛揚揚地從半空飄落,落在一對新人的身上,落在周圍所有人的身上,四周傳來陣陣地驚歎聲……
語焉幽黑眼底的喜悅如波濤般洶涌而來,她驚喜地轉頭看向身邊英俊的男人,男人漆黑的眼睛也正看向她,眼底的寵溺和愛意清晰可見,他稍稍低下頭,如蜻蜓點水般地在女人誘人的櫻脣上輕輕拂過。
周圍再次傳來一陣的驚歎聲和掌聲,閃光燈再次閃爍不停……
音樂聲響起,滕銳帶着語焉步入酒店的大門,長長的婚紗拖在後面……偌大的酒店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今天這裡也是京城名流的聚會,有着最豪華的陣容……
徐剛狹長的桃花眼裡盛滿了笑意,他緊緊地盯着從門口款款而來的一對俊男美女;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女子,王蔚的表妹王然,此時這個女子的臉上顯然沒有了曾經有過的傲氣。
語焉的腳步在他的前面稍稍作了停留,她的眼睛微笑地看着徐剛,接着轉到王然的身上,最後再回到徐剛的臉上,輕聲說道:“謝謝你,徐剛,是你在事業上幫助了我,讓我有了自信……”
徐剛的桃花眼瞟向語焉身邊那個微笑中都帶着鋒利和霸道的男人,再回到語焉的臉上,向她一眨眼:“語焉,也是你自已努力的結果……祝你們幸福!”
“蕭小姐,上次的事情對不起……”這時候,站在徐剛邊上的王然,不安地看着語焉,低聲道歉。
“沒事,都過去了……”語焉微笑着,接着就跟着滕銳的腳步繼續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面王然焦急的聲音“徐剛,等等我,我已經道歉了啊……”
婚禮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這時候酒店大門口突然一陣喧鬧聲,首先是幾個穿着軍裝的人跑進門,緊接着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再跟着就是須發全白的滕老爺子硬朗的身姿出現在門口。
“爺爺!”語焉驚喜地叫起來;“爸爸”“爺爺”……好多聲音也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叫起來,滕斌李瀾及滕氏家族子子孫孫一干人馬跟着趕緊起身,聲勢浩大,迎向門口的老爺子。
跟着全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這滕家老爺子一直隱居山野,不問世事,誰也沒想到這次婚禮他竟然會出現了!
滕老爺子向着衆人揮揮手,經過滕銳和語焉的身邊時停了一下,慈愛地拍拍滕銳的肩膀,再拍拍語焉的肩膀,接着就直接走向當中的舞臺,主持人趕緊把話筒奉上,老爺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那威嚴和霸氣瞬間轉遍全場,全場一片安靜,一點了不減當年的威風。
老頭子滿意地“咳咳”了兩聲,開始說話了:“今天是我孫兒滕銳和我徒兒蕭語焉的大婚之日,我呢特定從山上下來賀喜……語焉是我徒兒,又是我孫媳婦,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至於我孫兒滕銳呢,咳咳,就不用關照了,只有他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
全場一陣大笑,滕銳脣角勾起,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呃,語焉有老爺子撐腰了,這以後在滕家的地位不好說了……
這邊滕老爺子剛剛落座,那邊司儀又來報告,又來新客;咦,這會兒來的又是誰呢?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向門口。
門口很快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英俊的臉上帶着優雅尊貴的微笑,身穿手工精緻的英式西裝,通身透出一種天生的英式貴族的氣息;在他的身後還跟了兩個女子,一個有圓圓的臉蛋,單純可愛;另一個則美麗端莊,一臉溫和的微笑,也是隱隱地透出貴族的氣息……
“拉利特,芭莎!”語焉再次驚喜地叫起來,拉利特微笑着向語焉走來,一直走到她跟前,他向她張開雙臂,語焉輕輕地和他擁抱在一起,她喃喃地在他耳邊說道,“謝謝你們能來,拉利特……”
“當然,你結婚我一定會來的!”拉利特的臉上依然是高貴優雅的微笑,他拍拍語焉的肩膀,輕聲說道,“你一定要幸福,冰兒!”
“嗯!”語焉的聲音有點哽咽,“你也要幸福!”
“咳咳……國王先生,很高興你能來,歡迎……”滕銳也向拉利特張開雙臂,並趁機把拉利特和語焉的擁抱分開……
“芭莎……”語焉轉身和芭莎公主擁抱在一起。
“這位是蘇珊小姐,她希望能跟隨我來參加你們的婚禮……”拉利特向滕銳和語焉介紹身邊的另一位女子;拉利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焉看到蘇珊一直微笑地盯着拉利特,眼底滿是崇敬和愛意……
“你好,蘇珊小姐”語焉微笑向她伸出手。
“你好,歐陽小姐,我常聽拉利特和芭莎提起你……”蘇珊也微笑地向語焉伸出手。
拉利特回頭招招手,黑衣保鏢立即上前,遞上一個精緻的盒子,拉利特把盒子遞給語焉:“冰兒,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一定要收下,只有你配得上它的光彩……”
“不……”語焉楞了楞,想拒絕,她知道那盒子裡裝的是著名的海洋之心!
“冰兒,收下吧……這是我送給你的最早的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禮物!”
語焉擡眼看到拉利特真誠的雙眼,帶着一種柔和的期望,她終於伸出手接過……
這時滕斌已經從那邊桌子邊站起來,向着這邊走來,他一直走到拉利特的身邊,拉利特也轉身向他,兩隻手握在一起:“拉利特先生,很高興你能來參加犬子的婚禮,唔,我們到那邊坐……”
滕斌伸出一手做出請的手勢,“謝謝,恭喜滕先生……”拉利特邊說邊向着語焉和滕銳點頭示意後,就跟着滕斌往那邊的桌子走去,芭莎和蘇珊也微笑地跟了過去……
“婚禮正式開始,請各位入席!”這時候,主持人在舞臺上大聲宣佈,頓時優揚的音樂聲響起,滕銳和語焉相視一笑,滕銳向語焉伸出胳膊,語焉微笑地挽住他,往中間的舞臺走去……
交換過戒指,走過一切程序後,舞臺上的主持人開始盡情地調侃新人,引來席間一陣陣的歡笑聲,和語焉一陣陣的臉紅……但是時間一長,語焉終於又開始昏昏欲睡了,在努力嚥下好幾個呵欠後,她悄悄扭頭對身邊的滕銳說:“我好想睡覺!”
“呃,”滕銳再次愕然,這個蕭語焉太過份了,這種場合怎麼老想着睡覺,她把我滕銳放在哪兒了?
不過語焉這一小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主持人的眼睛,他跟着就笑眯眯地把話筒伸向滕銳的跟前:“請問新郎,剛纔新娘悄悄地跟你說了什麼?”
滕銳脣角一勾,很響亮地答道:“她說她想睡覺!”
“哄”全場鬨堂大笑,語焉愕然,滕銳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她嚥了咽口水,開始很無辜地辯解:“我說的睡覺是真的睡覺,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你覺得大家想得是什麼?”主持人邪魅地笑笑,又把話筒伸過去,下面又是一陣大笑。
語焉紅着臉,無語……
“那麼,新郎現在想的是什麼?”主持人又笑盈盈地把話筒伸向滕銳。
“呃,我老婆說想睡覺,我自覺就想着陪她睡覺!”滕銳一臉的嚴肅。
“哄”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於是,語焉再也不敢昏昏欲睡了,滕銳暗暗地笑了……
臺上是熱鬧的,臺下也是熱鬧的;但是也有人是安靜的,此時凌俊彥就安安靜靜地坐着,他一擡眼就看到坐在他對面的王蔚,正好遇上王蔚也看過來的眼神,兩個都避開了一下,又覺得不妥,眼光又回來,再互相笑笑,算是打個招呼!
盛大的婚宴總算結束了,客人們慢慢散去,酒店的大廳裡只剩下雙方的至親好友,凌俊彥又擡眼看向對面的王蔚,眼睛在她的大肚子上定格了一下,抿了抿脣瓣,他終於站起身來,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地走向對面大肚子的女人。
“王蔚……”凌俊彥的語氣裡帶了點忐忑不安。
王蔚擡頭看了一眼身邊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石雕般的王官,隱隱地透着果斷和冷峻,她的眼波微微動了動,只是向着他一笑,以示打招呼,就再沒有作聲。
在大洋彼岸的那一間酒吧裡,他們兩個人竟然奇蹟般地相遇了,因爲同是中國人,所以他們坐到了一起;又因爲同是感情失意,借酒燒愁,所以拉近了距離。
於是因爲酒精亂性,他們共同度過了一個迷亂的夜晚,那以後他們常有見面,有過一段也算快樂的時光。但是有一天,當他們在意亂懷迷中叫出另一個人名字時,才發現彼此只是另一個人的替代品!而這另一個人他們彼此都那樣熟悉!
震驚!羞愧!兩個人的自尊心都嚴重受挫,從此王蔚遠遠地躲離着凌俊彥,而凌俊彥也再沒有勇氣去找她!
只到後來聽說王蔚懷孕了,凌俊彥終於鼓起勇氣去找她,他對王蔚說:“孩子是我的,我願意負責……”
王蔚則冷淡地打斷他的話說:“我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負責任……”以王蔚高傲的性格,她是決不會接受一個精神上不愛自已的男人的!
直到這次滕銳和語焉的婚禮,兩個人再次相遇,王蔚肚子已經顯而易見了,內心的某根弦輕輕地被撥動了,他終於走到王蔚身邊,他要向她求婚!
“王蔚,”凌俊彥再叫了一聲,伸手輕輕地拉起座位上的她,讓她面對着自已。
周圍的人終於注意到這一對異樣的人了,滕銳和語焉互相看了看,就趕緊又把眼睛投向那一對男女;滕銳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滿是驚異,咳咳,難道王蔚肚子的孩子是凌俊彥的?語焉則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但願他們真是一對就好啊!
“王蔚,我們結婚吧!”凌俊彥終於伸手輕輕勾過王蔚的腰,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柔和。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蕭語焉!”王蔚稍稍一楞,立刻回過神來,看向凌俊彥,一臉的挑釁。
這邊語焉楞住了,她嚥了咽口水,尷尬地看看滕銳,滕銳漆黑的眼睛也正看着她,脣角不覺勾起,伸手抱住語焉的肩膀,以示安慰。
“呵呵,你當然不是我妹妹,我希望你是我老婆!”凌俊彥溫和地笑笑,他明確地告訴王蔚,蕭語焉是他的妹妹!
王蔚看着凌俊彥,眼底慢慢露出一點微笑,凌俊彥慢慢伸出一隻手充滿愛意地撫過王蔚的臉頰,接着他英俊的臉上再次蕩起一抹微笑,柔聲說道:“你也要看清楚了,我不是滕銳!”
滕銳勾起的脣角有點凝結,呃,怎麼又到我頭上了?語焉的脣角也揚起一抹微笑,她輕輕地伸手抱住滕銳的腰,並在上面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你當然不是滕銳,我不喜歡只會打架鬥狠的男人……”王蔚微笑,她眼角的餘光掃過滕銳,很滿意地看到他瞬間拉下的臉。
果然滕銳向着王蔚走去,懊惱道:“哎哎哎,王蔚,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只會打架鬥狠?”
王蔚看向滕銳,揚眉一笑:“是啊,這半年來,我每天都這樣想的……”然後她的目光回到凌俊彥身上,“俊彥就比你優雅多了……”
“呃……”滕銳愕然,女人真是善變!這時一雙纖細的小手落在他的腰上,跟着一個溫香玉軟的身體就貼到他懷裡,那張清新純淨的小臉蛋仰視着他,甜甜的聲音緊跟着響起:“我就喜歡會打架鬥狠的男人!”
滕銳的脣角深深地勾起,他也張開雙手抱住那個投懷送抱的女人,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一口:“嗯,還是老婆好!……其他人愛怎麼想怎麼想!”
然後滕銳抱着語焉的肩膀轉向凌俊彥,一臉認真嚴肅地對他說:“凌先生,我很負責地告訴你:你將要娶回家的女人是一隻母老虎……”
除了蕭語焉,滕銳也就拿王蔚最沒撤……
滕家豪宅裡,豪華的新婚套房裡,語焉的頭髮還沒吹乾,就已經被迫不及待的滕銳撲翻在牀上,他高挺的鼻樑直逼着語焉的臉,漆黑的眼底全是曖昧:“老婆,今天洞房花燭夜,怎麼玩?”
被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動彈不了的語焉,臉頰飛過一朵紅暈,幽黑的眼底卻滿是光彩,看着身上那張英俊的臉,輕揚脣角:“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過,我現在好餓,你先弄點東西給我吃,吃飽了我就陪你玩!”
滕銳稍稍一楞,不會吧,我看你晚上也吃得不少了,怎麼會又餓了呢?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啊,餓着肚子,要玩不動的啊。於是滕銳脣角一勾,乖乖地說道:“好,你想吃什麼?我下樓去叫她們做!”
“我想吃那種酸酸的麪條……”話音剛落,滕銳頎長的身材已經往門外大步走去……
李瀾和滕斌還在客廳裡坐着,在說着今天婚禮上的事情,就看見滕銳急匆匆地從樓梯上下來。“銳兒,還沒睡覺?”李瀾皺皺眉,她最關心孫子的事情,巴不得兒子快去睡覺,好給她弄個孫子出來。
“嗯,語焉說她餓了,想吃麪條……嗯,那種什麼酸酸的麪條……媽媽,就讓廚房去做一下……”滕銳邊走邊說。
“餓了?酸酸的麪條?”李瀾眼光一閃,看向兒子,審視着,輕聲問道,“嗯,那個,語焉是不是那個有了?”
“你說什麼啊,就是餓了嘛……快快去讓她們弄點吃的!”滕銳可不耐煩了,他急着讓語焉吃飽,其他的他現在一概沒興趣。
“臭小子……”李瀾充滿寵愛地罵了一句,就往廚房走去……
當滕銳端着一碗酸酸面到房間裡,語焉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他不禁懊惱地搖搖頭,今天可是洞房啊,這個女人怎麼一點情趣沒有?他坐下來好不容易纔搖醒她。
當語焉看到那碗酸酸面,睡意朦朧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她一下子清醒了,在滕銳目瞪口呆中,一口氣吃下了整碗麪條,還意猶未盡;滕銳結結巴巴地問道:“語焉,我們家……沒有虐待你吧?”
“沒有……唔……我先去刷個牙!”語焉吃完麪條,伸了個懶腰,就往浴室間走去……滕銳目送着語焉走去,唉,這下子興致全沒了,滕銳頹喪的往牀上一躺,閉上眼睛,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流聲。
現在語焉吃飽了,也清醒了,她從浴室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滕銳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被子也沒蓋,一動不動的,似乎睡着了,語焉脣角揚起一抹笑意,她知道男人已經被她弄得興致全無了,她就是要這種效果,他不是想玩嗎?!
隨手調節了一下屋內的燈光,讓一種柔和旖旎瀰漫其間,再打開音響設備,放一點點輕柔的音樂,語焉這才輕輕解開腰帶,絲柔般的睡袍從她完美的香肩輕輕滑落,她美麗的身體就完全沐浴在旖旎的燈光中……
房間裡不一樣的動靜,終於使牀上頹喪的男人睜開眼睛,這一睜眼,他就再也不想閉上了,他看到旖旎的燈光下,輕柔的音樂聲中,那一個完美得近乎妖冶的身體,似乎籠着一層淡淡的光暈,她清純如仙的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正向他伸出一隻修長玉潤的手臂,那聲音如夢如幻:“請你跳個舞……”
瞬間的呆滯後,滕銳的眼底光彩一片,他脣角勾起,癡癡地從牀上起來,向着女人走去,女人依然微笑着,她的雙手柔柔地繞上他的脖子;男人伸手輕輕地摟着女人光潔的身體,眼神閃亮,隨着音樂聲輕輕移動腳步。
女人繞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滑下,一直滑到他的胸口,修長的手指開始探入他的睡袍,她幽黑的眼睛卻緊緊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眼底滿是勾人魂魄的微笑。
那雙修長的手在男人的胸口停留了一下,兩顆小米粒在她的掌心下燃燒着,然後那兩隻小手一路下去,解開男人腰間的帶子,順手輕輕剝去他的衣物,男人閃着蜜色亮光的結實的身體跟着完全暴露在柔和的燈光下。
女人那幽黑的眼底閃着鬼魅的光芒,那雙小手依然往下,突然緊緊地握住,那堅硬挺直如鋼,男人的心劇烈地跳起來,他停下移動的腳步,仰起頭,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落在女人腰間的手瞬間狠狠地抓緊。
女人的手輕輕地揉着,男人發出雄獅般低低地吼聲,他緊緊地捏住女人纖細的腰肢,把她的身體提起來;女人的脣角揚起一抹微笑,雙手放開它,卻又重新繞上男人的脖子,雙腿跟着跨上他的腰間,攀着男人的身體。
男人喘着粗氣,女人的櫻脣跟着咬上他的線條分明的脣瓣;“嗯……”隨着女人一聲長長的低吟,男人挺身而入,接着就是他瘋狂的反攻……
他陽剛地碾着她,壓着她,在每一個角落,她則如一株藤蔓一樣攀着他,粘着他,決不放手……最後,男人把女人壓在那寬闊的飄窗臺上,動作不停,身下女人的臉一片醉紅色,又如一朵嬌豔欲滴的、開得正豔的花……
男人終於達到極至,一聲長長地怒吼聲,結束了他的旅途……
兩個人的身體都浸泡在汗水中,女人的脣角揚起一抹微笑,她伸手撫摸着男人的臉頰,最後停留在他高挺的鼻子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低聲笑問:“玩得滿意嗎?”
男人脣角勾起,低下頭用舌尖撫過女人的脣瓣,到臉頰,到耳垂,順勢在她耳邊低語:“很滿意……唔……再玩一次怎麼樣?”
“啊……不行!”身下的女人顯然慌張了,偶爾來一次還行,讓她天天這樣來她可真吃不消,“快起來,快起來……哎……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呃……肚子痛?這麼弱智的藉口你都想得到?”男人的笑意加深。
“不……不是藉口,是真的,滕銳,快起來,別壓着我……”女人的眉頭開始蹙起,醉紅的臉色退盡,咦,好像是真的,這下子,滕銳再不敢強壓着她,他忙起身抱起窗臺上的女人。
原以爲是兩個人做得過度了,才導致的肚子不適,可是當他們收拾乾淨後,語焉安靜地躺在滕銳的臂彎裡,休息了好一會兒後,仍然感覺不舒服;
這一下,語焉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想起上一回自已懷孕的時候,也是特別能吃,特別能睡……語焉幽黑的眼睛剎時睜得大大的,她轉頭不安地看看身邊的男人,動了動脣瓣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語焉?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滕銳清楚地看到語焉的不安,他的心也跟着不安起來,唉唉,看來下次,還是要收斂一點……
“好像……是,”語焉有點語無倫次,如果這一次她再把孩子丟了,她決不會原諒自已!她幽黑的眼睛再次看滕銳,“還是叫……醫生來吧!”
家庭宋醫生連夜趕來了,在這間豪華的新婚臥室裡,語焉躺在牀上,滕銳站在邊上,一邊還坐着滕斌和李瀾。
宋醫生檢查過之後,微微一笑:“恭喜各位,蕭小姐懷孕了……”
“真的?”李瀾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的欣喜濃濃捲來,她在想她給蕭語焉喝得那些湯真神啊,這麼快就讓她有孫子抱了!但是擔憂隨之而來,“宋醫生,那語焉的肚子爲什麼不舒服?孩子沒事吧?”她一連聲的發問。
滕銳楞住了,他腦海裡立即浮現剛剛前面的瘋狂,他有點心虛地看了一眼李瀾,又看看牀上的語焉……
“沒事沒事,放心吧,那小子健壯得很呢……”宋醫生微笑着安慰李瀾,然後他的目光掃過牀上的語焉,再到滕銳身上定格了一下,收回目光,儘量輕描淡寫說着:
“唔……滕少和蕭小姐新婚燕爾,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個時候孩子小,很容易受傷,所以……做父母的強度不可以太大……現在,蕭小姐只是動了點胎氣,好好躺着養兩天,吃點補胎的營養品……”
語焉的臉火辣辣地紅,滕銳摸了摸鼻子,不敢吭聲,就聽到宋醫生繼續說道,“這兩個星期,你們兩個最好分牀睡……”
李瀾看着兩個人,臉色難看……
看着一干人走出房間,滕銳趕緊撲到牀邊,掀開被子,就要拉語焉的睡袍:“讓我看看你的肚子!”他想看看有了寶寶後,女人的肚子是怎麼樣的。
“看什麼啊?現在又看不出來的!”語焉雙手護着肚子,“你離我遠一點!醫生說的!”
“我不動你,我就看看……”滕銳低三下四地請求。
終究拗不過他,語焉放手讓他掀開睡袍,露出那個依然平坦的腹部,滕銳的大手輕輕地撫着它,脣角微微勾起,眼底一片閃亮:“呃,語焉,你說這小子是我們哪一次弄出來的……樹林那次,還是訂婚那夜,還是……”
語焉的臉紅了紅,伸手捶了一下滕銳,笑而不語;接着滕銳就俯下身,把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聽着,眼底的波光閃動:“唉,語焉,裡面好像有聲音哎!”
“怎麼可能,別胡說八道了……”語焉笑道。
就在這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滕銳趕緊起身,幫語焉拉好睡袍,然後去開門。進來的是李瀾,她看了一眼滕銳,又看了一眼牀上的語焉,然後很平淡地說:“銳兒今晚先去隔壁房間睡覺,明天開始,兩個星期,都回你自已的公寓去睡!”
“媽……”滕銳驚叫起來,“分牀睡而已,爲什麼要我回公寓?”
“你?分牀?誰能看住你?你只能回公寓,家裡的鑰匙你不可以帶走!”李瀾語氣堅定。
“那語焉跟我一起回公寓!”滕銳一臉無賴樣。
“你!不行!”李瀾懊惱了。
“哎,你這個人,怎麼只要孫子,不要兒子啊?”
“我懶得跟你說……”
一番討價還價,最後的結果是:滕銳可以不回公寓,但是不能和語焉同住一個房間,他只能住隔壁房間,語焉房間的鑰匙由李瀾保管……
於是大家總算各自回房睡覺了,語焉一個人躺在牀上,不由自主地抱着肚子,漸漸地也迷糊起來,可是不一會兒,她就聽到手機聲響,她睡意朦朧地接起來,就聽到滕銳在說:“語焉,把窗戶打開!”
語焉幽黑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一聽就知道滕銳想幹什麼,她嚥了咽口水說:“你回去吧,我不能開!”
“你快點,我站在窗臺上,呀,這麼窄,要掉下去了……”
語焉眼睫毛一抖,是啊,那多危險,掉下去怎麼辦?她忙從牀上起來,去開窗戶……於是,每天到一定的時間,滕銳就會從窗戶跳進來,小兩口依然親親密密地摟在一起睡覺,不過滕銳還真是不敢再亂動了,他只能用他的大手撫着她的肚子,撫着她的胸睡覺……
那天早晨,滕銳依然摟着語焉睡得正香,突然門打開了,李瀾進來了,她今天特定早點起來,想來叫語焉一起去散散步,做點鍛鍊,對孩子有好處。
但是她一進來就看到兩個摟着睡在一起的人,李瀾當場就拉下臉,怒聲喝道:“滕銳!”
這一聲把兩個睡夢中的人全都驚醒了,滕銳睜眼一看,臉色全黑的李瀾就站在牀邊,他一下子清醒了,忙坐起身來,懊惱道:“媽,你進來怎麼也不敲門!”
“還敲門?你怎麼會睡在這裡?”李瀾怒道。 ωωω ✿тtkan ✿CΟ
“這……這是我房間,我爲什麼不能睡!”滕銳振振有詞。
“你……你給我滾出去!”李瀾氣不打一處來,她撲到牀邊朝着滕銳的腦袋就要敲下去。
語焉忙撲過來攔在滕銳身前,急急地叫道:“媽,媽,你別這樣,滕銳和我沒有做什麼,他只是怕我一個人孤獨,陪我睡睡覺……”
“就是啊,媽,你這麼兇,要嚇着你孫子了!不信你再試試……”滕銳在一邊提醒。
果然,李瀾的手停了一下,聲音一下子小了好多,她疑惑地看了看語焉:“他真得沒有動你?”
“沒有!真得沒有!”語焉信誓旦旦。
李瀾這才慢慢放下手,目光從滕銳身上轉到語焉身上:“語焉,起來吧,我們出去做個早鍛鍊。”
“媽,語焉不喜歡早鍛鍊的,你就不要強迫她了……”滕銳皺皺眉。
“住嘴!你懂什麼啊,這對她以後生孩子有好處!”李瀾瞪了兒子一眼。
“唉,你再這樣……我們還是搬出去住了……”滕銳使出殺手鐗。
“你……”李瀾又氣又惱,她在這個兒子跟前總是佔不了上風的。
五年後……
滕家豪宅的花園裡,兩個小男孩拿着玩具槍,在花壇裡衝鋒陷陣,你追我趕,邊上一堆的保姆,跟在他們後面追着;花壇的另一邊的兒童車上,坐着一個小姑娘,面如潤玉,清麗可愛,笑眯眯地看着前面的哥哥們;李瀾則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滿意地看着這一切……
這時,一輛車子從大鐵門外駛進,一直駛入車庫,滕銳從車子上跳下來,朝着花園方向走來,兩個小男孩中,較小的那一個停下奔跑,向着滕銳跑去,嘴裡叫着:“爸爸,爸爸……”
“乖!”滕銳停下腳步,脣角一勾,抱起小男孩親了親,又放下;這時一把衝鋒槍直指着他的腰部,一個稚氣卻霸道的童聲響起:“不許動,舉起手來!”
滕銳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的大兒子,一個令他頭疼不已的調皮霸道的兒子,在幼兒園小班時他就是大王,連大班的小朋友都怕他,小學生他也敢衝過去欺負一下;在家裡他也要當大王,偏偏他奶奶什麼都聽他的……
“舉什麼手,我是你老子哎!”滕銳轉身看着他,拍拍他的臉蛋,他一甩頭躲開,滕銳搖搖頭不理他,只管往前面他的小女兒那兒走去,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滕銳走到小童車前,臉上滿是笑容,“爸爸……”世界上最甜最稚嫩的童音,滕銳心頭甜得和蜜一樣,一聲“寶貝女兒”便伸手抱起女兒,在她粉嫩粉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又一口,這女兒和蕭語焉長得真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就是一個大號,一個小號。
“放下我妹妹,不然我開槍了!”一支槍又抵在滕銳的腰間,又是那個霸道的童音。
“哥哥,不許拿槍對着我爸爸……”小姑娘對着哥哥發號施令,咦,奇怪了,那個無法無天的大王,居然聽他小妹妹的話,真得把槍拿開了,滕銳暗暗地笑了,女兒就是和爸爸親,嘿,不是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嘛!
把女兒放回小童車,滕銳往大門裡走去,直接上樓往臥室而去,估計語焉這個時候還在午睡,輕輕打開臥室的門,果然,那個女人還躺在牀上。
滕銳脣角勾起,大步向着牀上的那抹身影走去,出差半個月了,今天才回來,小別勝新婚啊!五年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語焉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她依然年輕,依然清麗純淨,此時她的睡顏依然恬淡。
滕銳的頎長的身體輕輕壓上語焉的身體,語焉就在那一瞬間驚醒了,她一睜開幽黑幽黑的雙眼,就對上那張英俊霸氣的臉,眼底的笑意如花般綻放,“滕銳”兩個字還沒有叫出口,櫻脣就已經被那線條分明的脣瓣覆蓋。
那隻大手剛剛伸到語焉的衣釦處,還沒解開一個釦子,那個稚嫩卻霸道的童音再次在兩個人的耳畔響起:“下來,不許欺負我媽媽!”緊接着另一個更稚嫩的聲音也跟着前一個聲音響起:“下來,不許欺負我媽媽!”那是老二在學老大的,他向來以老大爲榜樣!
兩個人無奈地轉頭看去,牀前站着一高一矮兩個寶貝,手裡都端着槍,正對着滕銳,小的一臉稚氣,大的雖小卻一臉霸道,此時他小眉頭緊皺,兩眼發出鋒利的光茫,呃,那神情和滕銳一模一樣!
語焉寵溺地看着她的兩個寶貝兒子,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聲在滕銳耳邊說道:“和你好像哦!”
滕銳嚥了咽口水,人卻依然壓着語焉,對那個霸道的小子喝道:“小子,我是你老子,懂不?你們兩個小子給老子出去!”
“不出去,你不許壓着我媽媽!給我下來!”大小子依然口氣強硬,大有逝死保衛媽媽的英勇之氣。
“不出去,你不許壓着我媽媽!給我下來!”二小子亦步亦趨地跟着學,聲音卻稚嫩多了。
“咳咳,小子,你是我生的,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滕銳換了個語氣,想以情動之,既然會幫媽媽,對爸爸也應當一樣的嘛!
“誰說我是你生的?我是媽媽生的!有誰見過男人會生孩子的?”大小子一臉的不屑。
“誰說我是你生的……”二小子只學了半句,後面的學不下去,他忽閃了一下漆黑的眼睛,跟着就向哥哥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哥哥此時卻來不及理他!他的眼睛在牀上的兩個人身上,
滕銳愕然,他從語焉身上翻下,起身,惱怒地把兩個小子直接推出門外:“去去去,去樓下玩去!”然後“趴”一聲關上門,鎖上!
兩個小子在門外又捶又叫,好久,終於李瀾上來了,大小子忙着告狀:“奶奶,爸爸欺負媽媽,他壓在媽媽身上,還不許我們管,把我們推出門……”那聲音漸漸地遠去。
“好好好,奶奶呆會兒罵爸爸……不過爸爸媽媽還要給你們生個弟弟妹妹的,寶貝不要去吵他們了好不好?”那聲音越來越低。
臥室裡,滕銳的大手已經熟練地把語焉的衣物解除乾淨,他熾熱的脣瓣正挑逗着她的溫柔的飽滿,在他進去之前,語焉喘着氣聲明:“滕銳,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讓我懷孕的,說話要算數!”
“當然……我也不要再和你分房睡了……”滕銳的聲音模糊起來。
“啊,輕點!”隨着女人的叫聲,男人一頭衝了進去。
喘息聲、呻吟聲在這個豪華的臥室裡飄散開去;
愛,也跟着濃濃地瀰漫開來。
——完——
------題外話------
我最親愛的讀者們,小說到此全部結束了,卿卿很感謝一直跟着我走過來的親們,如果可以,真得想擁抱一下,(抱抱)
如果對卿卿的文文有不滿意的地方,也請親們寬容諒解一下,畢竟不可能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不管怎麼樣,卿卿依然很感激你們!
下一部文文,卿卿還在構思中,卿卿寫文的特點是,沒有構思清楚,決不動手,有了初稿之後,一定會再進行修改……所以卿卿出文較慢,但一旦出了,就決不斷更,不管入不入v,也決不放棄,這是卿卿的個性,也算是職業操守……(一笑)
新文出來後,謝謝……(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