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嘯塵這小子就是修了福分才能認識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啊。”
街邊的一家火火鍋店內,我們以茶代酒,喜鵲坐在我的對面捂嘴輕笑,朋友在旁邊囉嗦個不停,實際上我故意叫他來也就是這個目的,因爲我實在不知道我如果見到喜鵲後會說什麼,那一定很尷尬。
喜鵲也是個很隨和的女孩子,畢竟現在是在生活中又不是在戰場上,生活中我們都有着獨特的一面,喜鵲更是如此,她本來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罷了,只不過很多時候像個穩重的女強人。
實際上我們誰不是呢?經歷過那種事情的人回到現實中大多數都會對生活非常樂觀,這本來就是人類的自帶的對比能力,相比較安靜祥和的生活,我們更加願意在這種環境下充滿活力和希望。
喜鵲是扛過來了,她回來後有三個月的時間去做很多檢測,去治療各種問題。
所以她並沒有像我一樣患上那個什麼所謂的戰爭後遺症,而我呢,我像個陷入泥潭的流浪狗一樣不停的掙扎着,沒有任何用處,只能不停的掙扎着不去陷下去。
“哎?老實交代,今天忽然過來找我,是不是你小子要結婚了?”
喜鵲坐在我們對面笑眯眯的對我說道。
我剛想說話朋友就開口:“什麼結婚,你不知道啊,這傢伙才。。”
“咳咳!”我打斷了朋友的話。
然後尷尬的看向別處,朋友狐疑的看着我:“這怕啥,不就是分個手嗎?你小子啥時候臉皮這麼薄?”
我就真的無語了,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水,本來我是沒想將這件事說出去的,沒想到這傢伙嘴巴這麼碎。
“兩年了,怎麼說分就分,感情是來找我訴苦來了?”
我說:“不是不是,真的看看你而已。”
喜鵲白了我一眼:“就你這樣的,也是,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你啊。”
朋友聽後亂接茬:“對對,就這熊樣,要是我,我也看不上。”
我伸手扶額,感情叫這個傢伙過來還是個錯誤的選擇。
“哎!問你。”喜鵲對着我說道。
“怎麼?”
只聽她問道:“接下來你怎麼打算的?不打算再找一個?”
哎呀,男同胞們,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只要情商在線的朋友聯繫上下文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並不是很難理解的話,不過也有極大的可能是我自作多情。
朋友聽到後也愣了,他像是也看出了我們只見的某種關係,暗地裡用手捅了捅我。
我裝作沒看到,然後看着桌子上的餐巾紙,我啞口了,槍林彈雨啊摸爬滾打都過來的我,今天在一個火鍋店中面對喜鵲看似很普通的提問的時候,我慫了。
是啊,我是來幹嘛的?我真的只是來看看她的嗎?這種鬼話真的只是來騙騙自己罷了。
我顫抖着嘴脣想說些什麼,但是那些畫面不斷地浮現出來,強行的止住了我即將說出口的話。
如同是一輛高速行駛的車輛忽然被截停,它的車體和零件無法經受那樣的速度落差直接崩潰,碎落一地。
“我。。我暫時沒想過。。”
這是我的回答,聲音不大,但是也能夠聽到。
朋友恨鐵不成鋼的扭過頭,喜鵲倒是沒有在意,她看似輕鬆的聳了聳肩:“跟我一樣啊,我也暫時沒想過。”
後來我們又說了什麼,我記不清楚了。
甚至我們是怎麼分開的,我是怎麼回來的,我都忘記了七七八八。
我仔細的回想,終於想起了一些當天的事情。
我只是記得喜鵲和平常一樣笑笑哈哈,朋友也儘量的附和着喜鵲,其實後面也就是他們兩個人只見的尬聊。
朋友見沒什麼話題就把我當兵前的醜事都抖了出去,什麼掉進糞坑啊,被一個女的堵在學校門口一痛暴揍啊,一些雞零狗碎的破事毫無保留的抖了出去。
畢竟喜鵲今天是我們的客人,得把人家哄開心才行,喜鵲聽到我的這些醜事簡直樂得合不攏嘴,這女人好像就是特別喜歡聽別人的八卦,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這樣。
但是我呢,我只是像個傻子一樣坐在位子上,默默無語。
回去的路上,朋友在車裡不停的替我感到可惜,其實按照他的情商,他也肯定看出來了什麼。
都已經是戰友了,那感情肯定是很特殊的,再加上人家當時的反應,只要不是個腦子一根筋的死腦筋那是絕對能明白人家的意思的。
可是我呢?我不敢,也可以說,我不敢越過那條線,那條,我想都不敢想的線。
我只能遠道而來的看她一眼,心裡也就滿足了,其他的想法,不會出現,也不敢出現。
“你的那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人家也夠明白了,那表現,對你沒興趣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相信我,絕對錯不了。”
朋友叼起一根菸一邊開着車一邊說道。
我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公路,說道:“不能說。”
朋友奇怪的看我一眼:“我說你這心理毛病還影響情商呢?啥叫不能說啊,這有啥不能說的。”
我沒有接話,扭過頭看着窗外的風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非要追根問底做什麼?
很多事情追根問底下去我確實能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但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朋友將我送到我租房子的樓下,然後擔憂的問我有沒有事,要不要陪我一下。
我就笑着說:“你他孃的又不是女人,陪老子作甚?”
他見我還能笑出來也放了心:“記得按時去那個心理醫生那裡,看你這操行我就擔心。”
將他打發走後,我轉身上樓。
看着房間裡這段時間的一片狼藉,我也實在是沒精力去收拾了。
家裡沒個女人就是不不行。
我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茶几上幾乎是堆滿了泡麪和很多素食食品,只有那一盆君子蘭靜靜的佇立在盆栽中,在茶几上鶴立雞羣,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是啊,這地方本來就不是你能呆的,我幹嘛要把你放在這裡呢?
於是我將它捧起來走到陽臺放在陽光下。
我也擡起頭享受着陽光的溫暖,然後低下頭看着盆栽中的君子蘭。。
我的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控制不住的,我轉身回到客廳,然後躺在啥發生開始出神。
但是隨之而來的也是一陣的煩躁和不安,於是我快步的走到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將左手放在案板上,我舉起菜刀想剁下去,整個過程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我的手在顫抖,我的腦子慢慢迴歸正常,那種莫名的煩躁感也逐漸消失。
“啊!!!!!!”我放下菜刀用力的吼了出來。
我真的像一個神經病,我靠着牆慢慢坐在地上,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到底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