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白少主身後的那位公子可是姓夜?”夜輕寒對着白藍身後右邊的夜無痕問。
“夜少主何出此問?莫非夜少主認識我這位朋友?”
“在下早年失散一位弟弟,與白少主的這位朋友長得頗爲相似。”
“夜少主只怕認錯人了,天下間相似之人何其多,原本我也是因爲他長得與我一位故人相似,才與他相識的。後來才發現,只是面容相似,內在卻是不一樣的。所以,夜少主也與我當初一樣,是認錯人了。”
“原來白少主也曾與我一樣認錯人?不好意思,請問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無痕。”夜無痕答道。
“無痕公子,在下剛纔失禮了!”夜輕寒儘管仍有疑惑,但還是對夜無痕抱拳一禮。
“夜少主不必客氣,我這朋友長了一張大衆臉,他確實也很爲此苦惱。”白藍側頭看夜無痕,嘴角含着愉悅的笑意。
夜無痕氣惱地狠瞪她一眼,想着自己何時苦惱過了,她居然還說自己是大衆臉?
看着白藍惑人的笑顏,夜輕寒一怔,頓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在下和夜少主,楚少主明日便要告辭,結伴前去藍靈谷參加三年一度的論道大會,想來墨家也應該在受邀之列,白少主不一起去參加麼?”葉思涯問道。
“此事在下還不知道,師伯,我們墨家也有受到邀請麼?”白藍轉向大長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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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少主,此事一直是由炬子參加的,今年也有受邀,只是不知是炬子還是少主代表墨家前去參加?”大長老恭敬道。
“往年沒有本少主在,自然是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去參加,如今本少主來了,這等事情,便不能勞煩師父了,況且師父不知雲遊到哪裡去了,怕是早把此事拋之腦後,既如此,那明天本少主便與各位少主一起啓程前去藍靈谷。”
“藍靈谷距此墨山有一千多裡,我們大約要七八天才能到達,還有半個月就是論道大會。”葉思涯道。
“那各位隨意吃東西,吃完早點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啓程。”白藍說着當先埋頭認真吃東西,對眼前的美食沒有任何控制力地狠吃。
儘管她一直是個冷靜的人,沒有任何人事可以令她失控,但是對於美食,她卻向來沒有自制力,也不想去控制自己的吃相。
食色性也,她白藍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敵不過這人性的本真。
衆人看着白藍的吃相,表情各異。
夜輕寒不禁抿嘴一笑,心道這白藍,也是可愛的,完全沒有姑娘家的通病,不扭泥作態,倒是真性情。
葉思涯同樣微笑,眼裡不自覺帶了寵溺意味,如此可愛的姑娘,實難與之前所見的冷冽驚才的白少主重合。
而楚歌則徹底目瞪口呆,忽然感覺她認真與美食奮戰的樣子,似曾相識。他心中一動,不可思議地看住白藍問道:“是你?紅惜?真的是你?不會吧?”
“的確不會!你認錯人了!”聽到楚歌的驚呼,白藍頭也不擡答。
“不可能!紅惜,難怪我總覺得你這氣質這麼熟悉!難怪你對我這麼冷漠,與他們兩人不一樣,呵呵,原來你是認出了我,而我卻該死的沒認出你來!紅惜,怎麼說我們也一起同桌吃過飯,你怎麼還對我這麼差?我可是掂唸了你五年呢!想不到你長大了這麼美!原來當年你是遮掩了美貌,還是你不想讓人知道你是秦太子未來的太子妃?”
楚歌大聲地說完,臉上卻是戲嘻玩味的笑意,故意把她的真實出身給爆了出來,也不管白藍氣得發抖的身子。
“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長不大的自戀狂!還是和當年一樣討厭,總是喜歡打擾我吃東西!盡說些有的沒有!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白藍忍無可忍擡頭罵他,不管嘴裡滿滿的食物,口齒不清。
衆人仍是聽了個清楚明白,不禁個個臉上帶笑,這楚歌就是自己找罵的,沒有人同情他。
“哈哈,你終於承認你是紅惜了吧!當年………”楚歌正要繼續說,卻被白藍夾住一塊肉,迅速無比地飛向他,他忙住口,側身閃過。
“你若是敢在這裡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白藍紅脣微啓,用傳音入密冷聲道,大廳裡衆人都只看到她的脣微動,卻聽不到她說的話。
“當年我去墨紅樓找你,你卻躲着不出來,看來,如今那佈滿天下的墨紅樓是你的了!是你五年前買下的那落紅樓發展起來的,這五年來我一直猜測你是墨紅樓主,卻一直查不到證據,紅惜,你可真是不同凡響!你當年才十歲而已,已能夠把墨紅樓發展成如今佈滿天下三國,你太可怕了!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驚才!”
楚歌卻也識時務,同樣以傳音入密對着她說,他的表情怪異,越說越是一付難以置信的樣子。
他這一席話,在場的所有人雖沒聽到,但看他的神情,便也知他是在說一件多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誰也想不到令江湖和三國朝堂聞之色變,手段狠厲,所向披糜的墨紅樓樓主,竟是眼前狼吞虎嚥的少女?
楚歌若不是當年親眼看着她買下落紅樓,若不是去落紅樓找她告別,看到落紅樓上面的招牌已改爲“墨紅樓”,也不會相信,眼前可愛的未成年少女,竟掌管着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江湖組織,實是太令人不可置信,她的實力到底去到何種地步?如此深不可測,卻又如此純淨可愛。
“楚歌,你不住口是吧!那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白藍聽到他居然爆出她墨紅樓樓主的身份,頓時大怒,雖然是傳音入密,在場的人都沒聽到,卻仍是氣得不輕,看來這個男人是欠教訓!
她狠狠地吞下嘴裡的食物,身形一閃,已如煙消失在原地。
聽到她的話,楚歌立即運功防備她的襲擊。
即使他做好了十足的防備,運起十成功力,仍是無法抵擋住白藍揮手間,向他襲來的那陣強大的勁氣。
看着白藍從她的座位上消失,衆人駭然地眼也不敢眨,仍是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如此詭異的身法和強大的內力,瞬間把楚歌運起的那十成內力衝散得無影無形,等楚歌看清時,已是不敵中招,胸口一痛,一口鮮血涌出,楚歌坐倒在地,用手撐着不至於躺倒,但已無力站起來。
衆人大駭,高手榜第三名,居然不堪這小小年紀的少女一擊?
她還是人麼?
如此鬼神莫測的身手,他們居然在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身上看到!
四大長老和其弟子們,更是駭得下巴都要掉了。
如此少女,居然是他們的新主子,他們是該慶幸還是惶恐?
“少主!您沒事吧?”楚歌身後的長隨護衛,立即上前扶起他,將他護在身後,驚恐地看住白藍。
“算了!今天本少主心情好!就放過你!下次再打擾我吃飯,定殺不饒!”
白藍拍拍打傷楚歌的那隻手,微微一笑轉身對另兩家少主道:“兩位慢慢吃!我也沒什麼胃口了,就不作陪了!麻煩四位師叔伯招待兩位,我先告辭,無痕,影子,你們也別吃了!走吧,回去休息,明日還要早起呢!”
說完也不看任何人,轉身就走出大廳。
夜無痕和影子忙跟上她。
留下夜輕寒一臉的笑意,心裡有什麼在微微萌動,她實在是囂張!不過囂張的可愛,當他看着她淺淺的笑顏,靈動的墨玉眼,看着她隨意轉身,清靈脫俗的背影,灑脫,而令人錯不開眼。
葉思涯一樣看着她的背影,一時怔忡。
楚歌在護衛的支撐下,勉強站住,眼神複雜的地看着她輕笑遠去,失了魂魄。
四位長老面面相對,不禁都露出了寵溺的眼神,彼此相視一笑,他們這個新主子,倒是個真性情,直率可愛。
如此妙人兒,怎能不吸引年輕男子的眼光?連他們這班老骨頭,都被她收了心,寵上她了。
白藍三人走出大廳,向他們所住的落英閣走去。
“無痕,我有話問你!你進來吧,我們談談,影子先回房休息去吧。”
回到落英閣,白藍的房間,兩人坐在桌前,白藍認真地看住夜無痕。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我是夜輕寒的親弟弟。”
“你爲什麼要躲他?我看他對你並沒有惡意,他是真心想找回你的。當然這是你的家事,你若爲難,可以不必告訴我。”
“這麼多年我沒有提起過我的出身,是因爲它並不光彩,不過如今,既然被他遇上,我也不該再逃避下去了,我該回去面對了。”
“嗯,那你就回去吧,那畢竟是你的家,你總不能一直留在我身邊,我不能如此自私留下你,讓你有家不能回,讓你的親人爲你擔擾。”
“我原名夜輕楓,是齊國的四皇子,當年,我是被我的二哥追殺,身邊的護衛都陣亡了,我獨自逃出,才逃到秦國,扮成女子被你救下,才得以逃脫的,夜輕寒是我三哥,他十歲便封爲寒王,也在那年離開我,因爲被儒家家主收爲徒,才從小離開了齊國,躲過了追殺。我大哥和五弟,六弟已被我二哥殺了,我六兄弟,如今只餘下我和三哥在外才逃開了追殺,其餘都已死於我二哥之手。我二哥如今是齊國的太子,大權在握,我父皇已年邁,怕是不久於世,我必須回去看看他,並與二哥爭一席之地,爲死去的那三個兄弟報仇!”
“原來你是齊國人,從齊國隻身逃出來,你當年也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如今也是時候一一討回來了,我支持你回去報仇!但是無痕,我無法陪你回去,我如今剛接手墨家,抽不開身,要不讓影子和星魂陪你回,再從墨紅樓裡抽調一半人手給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