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向天陽把他的劍術,輕功,等一身所學悉數傳與白藍。
白藍修習的天地心法,已有小成,到達第七層,體內已有百年功力。
但她從沒有出手與人對戰過,她的實力到底如何,連向天陽和夜無痕都不知道。
而在三年前於藍靈谷展開的論道大會,選出來年輕一代的五大高手,三年來也風聞大陸。
五大高手,排名第一的是葉思涯,道家少主,掌管劍道山莊,年僅二十五,已名揚天下.
排名第二的是儒家少主夜輕寒,是齊國十歲封王的寒親王,傳說此人驚才絕豔,才華高絕,深得儒家家主與齊王喜愛,年僅十七就在三年前的論道大會上,連勝數家高手,僅敗於葉思涯.
排名第三的是法家少主楚歌,也是楚國的二皇子,楚國的太子候選人之一.
排名第四的是墨家炬子向天陽之侄子向華,是墨家少主的候選人。
排名第五的是墨家弟子林子雪,也是墨家少主的候選人之一。
這年的中秋前幾天,向天陽出現在白藍面前,把炬子令交給白藍,讓她前去墨家總部墨山,去參選墨家少主之位。
“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沒有選立少主,是因爲你還小,如今藍兒你已長大,爲師是時候把墨家的未來交給你了,你可不能令爲師失望!五天後的中秋,在墨山舉行的選舉大會,藍兒你無論如何要來!”
說完向天陽轉身消失在窗口。
白藍拿着那個黑色木牌,上面刻着“炬”字,是多年來她一直纏着師父要來看的,但師父一直不肯給她看,如今卻是送給她了。
原來師父心中早已屬意自己爲墨家的接班人,雖然與師父不常見面,但這份如父愛般的情份,是白藍來到這個世界,感受到唯一的親情般的溫暖。
就衝師父這份情,墨家少主之位,她勢在必得。
雖然這些年秦皇后常常來旨傳她入宮,都被她拒絕,逢年節,秦皇后也會來將軍府看她,並送她很多金銀珠寶作爲禮物,但是在心裡,白藍始終無法當她是親人,更不會感覺溫暖。
從襄城前去墨山,有一千多裡,快馬趕路也要四五天才能到達。
第二天,她便帶着夜無痕和影子上路,星魂留下來打理墨紅樓。
她的奶孃劉氏已被她安排在墨紅樓裡做管事.免得將軍府的人發現她不見了,找劉氏的麻煩.
她一身男裝打扮,一襲白衣勝雪,長髮束起,小臉雖帶着幾分清靈媚惑,卻難掩一身清華,膚白無暇,玉質蓋華。
夜無痕如今已長得玉樹臨風,一襲藍色衣袍,身形挺拔,英氣俊美。
影子比他們年長,如今二十二歲,國字臉,常年着黑衣,面無表情,是個冷麪修羅。
三人三騎,出了襄城向南疾馳,這一日走了兩百里,天黑時歇在一個城鎮,名爲黑風鎮。
第二日一早,繼續趕路,剛出黑風鎮,看到前方有一隊車駕,陣容豪華,擁簇中間兩輛豪華至極的馬車而行。
只是一眼,白藍便認出這支百餘人的車隊,是洛陽皇城的禁衛軍微服扮的。
由此可見中間的那兩輛馬車上,必是皇室中人。
不待白藍三人走近,便被這隊侍衛中的首領攔下。
“三位,請不要靠近在下的車隊!在此稍候片刻!待在下車隊先行!”那禁軍首領看到他們三個都是年輕公子,並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憑什麼不准我們走?”夜無痕冷笑道。
“我家主子不喜與人同行,還請三位行個方便!”那人道。
“哈,真是好笑!難道我家主子就喜歡與人同行?要讓也是你們讓道!”夜無痕大笑起來,不屑地說。
“你別太囂張!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誰?兄臺還是識相點,免得憑白丟了性命!”那人氣狠道。
“哼,我管你家主子是誰,就算是秦皇來了,我家主子也不讓這道!你想打就來!廢話少說!”影子終於出聲。說完劍已拔出,準備出手。
“吵什麼!成統領,趕路要緊!”中間前一輛馬車中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稟主子,是有三個人要與我們搶道!您看?”那成統領恭身稟道。
“三個人?他們人少行得快,放他們先行吧!別爭論誤了行程!”馬車上的人道。
“是,主子!三位,請你們先行吧!”成統領揮手讓擋路的侍衛退到一旁。
“如此說來,我倒寧願誤了行程,也要和你們搶搶這道了!本公子想要走的路,從來不需任何人相讓!況且這路也不是你造的,憑什麼你來指手劃腳?”白藍看着那馬車冷冷道。
“既然你不識時務!成統領,無須再讓道!立即拿下!速戰速決!”馬車上的男子凌厲下令。
“主子,您退後,讓屬下一人擋下他們!”影子對白藍點頭道。
同時出劍,凌厲的殺氣在他的身周蕩起,劍氣所到之處,那些侍衛嚎叫聲起。
瞬間影子周圍攻上來的那一圈侍衛,十人全部在他一劍之下秒殺。
成統領駭然,如此利害的劍氣,想不到對方竟是此等高手,只怕自己餘下的這一百多人,合在一起也過不了對方的五招。
一時間衆侍衛害怕得不敢再衝上前,全都持劍而退。
那兩輛馬車上的人,聽到侍衛整齊的嚎叫聲,終於掀起車簾,回頭向他們看來。
前一輛車剛纔出聲的男子,露出一張俊氣的臉,白藍看到他的臉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是他,秦深然。
五年後相見,秦深然卻沒有認出她和夜無痕。
當然他也不可能認出來,當年在他的生辰宴席上,她是一個又黑又小的醜女,如今是俊美男子裝扮,天差地別。
另一輛馬車上的是一個甜美少女,與白藍年紀相仿,正是曾被她取笑爲豬的朱丞相之女朱婉綺。
白藍嘴角的笑意更深,真是冤家路窄!這兩個人如今怕是一對情侶了,一起微服出來談情說愛。
秦深然看到侍衛不堪一擊,也不見懼意,反而揮手,令餘下的侍衛上前繼續緝拿。
白藍看到他揮手,冷笑道:“影子,夜,你們一起出手吧!讓秦太子殿下見識見識我們墨紅樓頭號殺手的功夫!給你們三秒鐘時間解決掉他們!”
“三秒鐘,不用!兩秒足矣!”夜無痕一揮手,一陣強大的掌風吹向禁軍們,成統領當前倒下,所有人在掌風所到之處紛紛倒地。
影子同時出劍,劍氣向另一邊的侍衛而去。
只是兩招,所有侍衛皆倒在他們的劍氣和掌風下,馬車也轟然飛散,只有那百匹馬無恙。
白藍從馬上一閃,身影消失在馬背上,出現在目瞪口呆的秦深然和朱婉綺眼前,揮手把他們二人從馬車裡扯起,扔到影子面前,避過了夜無痕的凌厲掌風。
白藍瞬間落在馬背上,秦深然和朱婉綺從地上擡起頭時,所以的禁衛軍侍衛,共百人,全都倒在地上。連痛呼聲都已止息,已再無生還者,除了那成統領.
“秦太子,如何?還擋本公子的道麼?本公子如今爲你清了道,以後你可以一個人上路了!呵呵……也再無人擋你的道了!”白藍笑得愉悅。
“你?你們是墨紅樓的人,實在是膽大包天!你們居然殺了本太子的所有侍衛?”秦深然仍不知死活地吼道。
“呵呵,既然你知道我們是墨紅樓的人了,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墨紅樓是不怕你們朝庭的!別說是殺你一百侍衛了,就是殺了你又何妨?不過,本公子目前還不想殺你!你還是慢慢地一個人上路吧!無痕,影子,我們走!”
白藍說完冷冽地策馬轉身,三人絕塵而去。
留下一臉氣憤的秦深然,和一臉癡迷望着白藍背影的朱婉綺,及驚得失了魂的成統領.
“看什麼看!此等大膽之徒!終有一天,本太子要拿下他!走!不去墨山了!回皇城!”
秦深然說完,三人騎上馬調頭回襄城。
白藍三騎馬不停啼,終於在中秋前夕子夜時分趕到墨山山下。停在山下的一個涼亭中。
擡頭望着那高達數千米的墨山,白藍心裡有着溫暖,雖入墨家門已九年,卻還是第一次來到墨家總部,墨家是她從前世的歷史中,諸子百家中最爲推崇的一派。
想不到重生到這亂世,她有幸能入墨家門,並角逐這墨家接班人之位。
世事如棋,而她不要做那任人擺佈的棋子,她要做那扭轉格局的掌棋者,墨家,會在她的手裡,在諸子百家中,更顯光芒,大放異彩。
他們剛停下馬,便見一條白色的身影飛至涼亭中,速度其快,輕功非凡。
“請問來者何人?可是墨家弟子?”那身影立在他們面前,是一個清秀的少年,約十六七歲,正看着他們三人問道。
白藍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是墨家弟子白藍,家師是炬子向天陽,奉家師之命前來參選少主。”
“你是炬子的徒弟白藍?你可有何憑證?”那少年疑惑地看住她。
白藍從懷裡取出炬子令,少年看到炬子令,面色一變,見炬子令,如見炬子本人,看來炬子是有心要把少主之位傳與此人了,不然不會把如此重要代表身份的炬子令給此人。
他連忙恭身行禮:“公子請隨在下來!在下帶各位上山!”
“多謝兄臺!”白藍點頭抱拳,放下馬匹,跟着那少年從一條山路上山。
夜無痕與影子相隨在她身邊。
夜無痕看着她一身男裝的背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對人如此有禮,他所認識的她,一直是囂張冷冽的,對人從不假辭色。
看來這墨家在她心裡是有着不一樣的地位,這少主之爭,她必不會失手。
五年來,雖然兩人住在一起,彼此相依,彼此信任,是最爲親密的人。
但是,她心裡始終有一道牆,隔開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他無法走進她的內心,他只能走近她身邊三尺之位,僅此而已。
她從不在他面前顯露她的身手,甚至就算和他一起練功,她也是輕描淡寫,並不顯山露水。
他知道她並不是防他,只是她內心裡對這個世界任何人都冷漠。
她的強大,只有她自己知道便可,該出手時,她纔會出手,就如當年救下他,買下落紅樓,她強勢而淡定。
此行來爭這少主之位,也是到了她該出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