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汐被衆兵將所圍,絲毫不懼,反倒是取笑行刑官的膽小。
“是不是抓了本小姐,就會釋放雲中子?”
行刑官一拍驚堂木,“大膽朱顏汐,你行刺了劉丞相,罪責難逃。至於雲中子,他將你窩囊在家裡,作爲你的師傅,他也是罪責難逃。很可能就是你的同謀,所以,你倆都難逃一死。”
“哈哈,真是昏庸!”
朱顏汐懶得再與他多費口舌,目光投向刑犯。
那一羣白衣的犯人之中,赫然有一張熟悉的臉,時隔多日,雲中子滿身是傷,凌亂的長髮下面是一張憔悴的臉。
“師傅……”朱顏汐輕輕喚了一聲,雲中子目光迷茫,似乎毫無反映。
朱顏汐怒了,一羣狗官,竟然敢害我師傅。
“譁!”地一聲,兩道瘋狂的水龍自她的掌心傾瀉而出,帶着強勢的水力量將一羣官兵給包裹了起來。
她縱身到了雲中子的身邊,此時,小白和小雪一起努力,將鐵鏈子給弄斷了。
“師傅,你撐着點,我帶你回家……”
朱顏汐背起雲中子,在小白和小雪的護送下,快速地離開了刑場。
經歷過上次的魔獸之戰,軒轅國可謂是元氣大挫,朝中已沒有什麼人材了。
此時朱顏汐赤手空拳鬧法場,將雲中子劫走後,倒是當真沒有什麼追兵追趕上來。
朱顏汐從從雲家的後院牆翻入,揹着雲中子進入了秘室。
有時候朱顏汐是相當佩服雲中子,似乎這個秘室真的爲了這一日所專門設立的。
朱顏汐將雲中子平放在牀榻上,輕輕撕開他身上的囚服。
身上受過刑,皮開肉綻,有些地方皮肉連着衣服粘在一起結痂,一撕開血肉分開,鮮血直涌,雲中子在昏迷,痛得痙攣起來。
朱顏汐咬牙一點一點撕開,有些傷都潰爛化膿了。
這他媽的到底是誰幹的,下這麼狠的手。
朝中劉丞相一除,朱明素也死了,到底是誰他媽的跟本小姐過不去。
想起師傅往日對她的恩情,一向堅強的朱顏汐,忍不住眼中泛酸。
師傅,你要忍耐一點,很快就要好了。
朱顏汐放輕柔了動作,一點點將傷口與布料分離,再給他慢慢塗上藥,包上紗布。
傷口基本都是在背部,用烙鐵之類的刑具所傷,腿部也有,殘不忍睹。
整理傷口的整個過程,朱顏汐都雙手顫抖,非常心痛。
“師傅,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朱顏汐扶着雲中子平趴在牀榻上,梳理他凌亂的長髮。
師傅這個人,平素是極愛乾淨素潔,從來沒有這樣邋遢過。如果他清醒過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一定非常難過。
到底是哪個混蛋,將師傅傷成這樣,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小白牽着小雪的手,兩個小東夥看見朱顏汐難過,都眼巴巴地望着,不知所措。
“呃,小白,小雪,你們兩個人出去玩玩吧!姐姐心裡難過呢!讓姐姐一個人靜靜。”
小雪點了點頭,拉着小白往外跑去。
朱顏汐手指搭在雲中子的脈搏上,良久,臉色變得越來越青,師傅不僅受了外傷,而且還中了毒,氣血紊亂。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用如此狠毒的方法折騰一個即將要上刑場的人。
朱顏汐氣得小臉扭曲,她最討厭別人偷偷摸摸她身邊的人。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腦海中,浮現出師傅嚴肅而慎重的話語,朱顏汐眼眶中,熱淚涌出。
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爲了她,被人傷成這樣,她朱顏汐從來就不是這種懦弱之輩。
師傅,不
管是誰,我朱顏汐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安頓好雲中子,朱顏汐從石室之中走了出來。
此時已經是幕色降臨了。
走到大門口,重新將那封條貼整齊了,直到看不出來有撕毀的跡象,朱顏汐才大步離開。
這件事情發生在皇宮裡,那麼軒轅不凡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半個時辰之後,朱顏汐的身影出現在皇宮的大門口。
“我要求見五殿下!”
御林軍攔去了她,“姑娘,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都沒有辦法見到五殿下。”
“爲什麼?”
“是這樣的,五殿下早已經離開了京城,前往石林獵殺魔獸,至今未歸……”
朱顏汐略略沉吟了片刻,“是多久了?”
“大約八九天之前離開的,到現在音訊全無,姑娘還是走吧!”
朱顏汐退後幾步,望着皇宮的殿頂,沉下了眉頭。
如果說是八九之後之前離開的,那就相當於她被冷傲天劫走的那一天。
難道從那個時候起,軒轅不凡就沒有回來嗎?
他怎麼可能沒有回來?她記得那時候魔獸全部死了,怎麼可能……
不過,現在師傅昏迷不醒,暫時沒有機會去尋找他了。
朱顏汐十分沮喪地回來,依舊從後院跳了進來。
落地的瞬間,兩道白色也正從牆頭上跳下來。
“嗷嗷……”
小白屁顛屁顛地衝了過來,直撲向朱顏汐,差點把毫無防備的她給撲倒了。
小雪嘴裡叨着一個散發着藍色瑩光的珠子,從遠處跳過來,蹦到朱顏汐,發出歡快的叫聲。
朱顏汐彎腰,小雪將藍色的珠子放到了朱顏汐的手裡。
“謝謝小雪,這是?”
小雪與小白嘀嘀咕咕,比比劃劃的,半晌,小白跳起來,然後雙爪並用,又指嘴巴,再指石室的方向。
朱顏汐擰緊了秀眉,“你說這是海水珍珠,能解百毒?”
小雪興奮地點頭,小白在地上直打滾,表示同意。
事不宜遲,朱顏汐將海水珍珠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果然帶着一股大海的味道。
朱顏汐將海水珍珠研成粉末,再兌上水調均勻,混合在熬製的藥湯之中,餵給了雲中子喝。
雲中子喝完珍珠水之後,突然嘔吐起來。
吐出來的都是暗黑的血塊,還有粘液,朱顏汐忐忑不安地望着。
珍珠能夠解毒,她倒是知道。但是小雪弄來的這粒海水珍珠,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雲中子吐完之後,臉上的青黑之色淡淡了下來,慢慢變得蒼白……
朱顏汐扶着他靠在牀架上,又端來了一碗清水喂他。
良久,雲中子輕輕咳了兩聲,慢慢睜開了無力的眼皮。
朱顏汐驚喜地喚了一聲,“師傅……”
雲中子恍恍忽忽地望着朱顏汐,眸中一片憂鬱,“唉!”
責任麼?”
軒轅無殤眼裡閃過一絲猙獰,“少說廢話,朱顏汐在哪裡,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本殿下就要動手了。”
雲中子清風明月地仰天大笑,“我軒轅國有你的這樣的皇子,看來天命不久矣。”
“滋……”
烙鐵重重地印在了他的後背,一股濃烈的焦臭味傳了出來。
雲中子滿身直冒冷汗,身子不停地抽觸着。
“師傅,是我,我是顏汐啊!你沒有死,不要害怕……”
雲中子仍舊是咳,眉頭緊擰着不曾鬆開。
“叫你……不要回來……咳……咳咳……你又不聽話了!”
餘威帶怒的,用力掙扎着,似乎想要
將朱顏汐給推走。
朱顏汐微笑着在雲中子面前晃了晃,“師傅,我不走了。要走可以,必須帶你一起走。你看我的臉,你的藥丸好有效果喔,我現在變漂亮了是不是?”
看到朱顏汐一臉單純的快樂,雲中子脣邊這才綻放出一抹極淺的笑,
“傻丫頭,你本來就是……極美的……唉!你爲什麼要回來?”
“師傅,你告訴我,是誰害你成這樣的?”
雲中子無力地閉上眼睛,緩緩道:“師傅的事情……咳咳……與你無關,你不必理會。”
“哎呀,師傅,你真是急死我了!好,你不說可以,我現在就去闖宮,將整個皇宮殺他個雞犬不寧,看看他們以後還有誰敢欺負你。”
雲中子連忙伸手抓住了她,這丫頭,怎麼這麼衝動。
“別……”
朱顏汐跺腳,“師傅你倒是說啊!”
雲中子緩緩閉了眼睛。
十天前的晚上,他望着朱顏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沉重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他迅速回家,將魏子初託付給了一個友人,然後匆匆回到家裡。
剛剛走到門口不久,就有大批的御林軍將他圍了起來。
“大膽雲中子,現在京兆尹懷疑你與刺殺劉丞相一案有關係,請跟我們進宮一趟。”
這個結果完全是跟雲中子料想的一樣,他知道總有一個人必需爲這件事情負責任。
爲了朱顏汐,他不得不這麼做。
幾乎是沒有通過審訊,他直接被關進了地牢。
陰暗的地牢裡,他心裡暗暗祈禱着朱顏汐能快一點逃脫這個事非之地。
三天之後的一個夜晚。
雲中子正是迷糊的睡眠之中,就被兩名士兵架了起來,一直拖到了刑堂。
刑堂陰暗的燈光下,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七殿下!”
軒轅無殤陰毒地望着他,“告訴本殿下,朱顏汐這個賤人在哪裡?”
雲中子沉默了一會,“刺殺劉丞相之事,完全是我指使的。七殿下如果要懲罰,就直接罰我好了。”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雲中子白皙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隻鮮紅的指印。
軒轅無殤撫着自己的手指,臉色猙獰,“再問一遍,朱顏汐這個小賤人,現在在哪裡?”
雲中子嘴角浮起一絲平淡的笑。
“你不會找到她的,天大地大,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軒轅無殤惱怒至極,厲聲喝道:“把衣服脫掉,看來本殿下不給點顏色你看看,你還不知道輕重。雖然本殿下一直愛才惜才,念你是我軒轅國的良藥,若是你及時悔悟,將那小賤人的下落說出來,本殿下馬上會成全你,幫你洗清罪名,釋放出地牢。當然,如果你執迷不悟,你會死得很慘很慘……”
軒轅無殤從燒得旺旺的鐵爐上面,拿起了一塊通紅的烙鐵,陰陰地笑着,繞到了雲中子的背後。
畢竟雲中子是御醫藥的官員,他不想傷他胸前,這樣一脫衣服就會被人看穿。
所以,他選擇了後背。
雲中子面對軒轅無殤冰冷的威脅,只是笑,笑他無知。
“七殿下沒有經過堂審,就對官員下私刑,就不怕將來承擋責任麼?”
軒轅無殤眼裡閃過一絲猙獰,“少說廢話,朱顏汐在哪裡,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本殿下就要動手了。”
雲中子清風明月地仰天大笑,“我軒轅國有你的這樣的皇子,看來天命不久矣。”
“滋……”
烙鐵重重地印在了他的後背,一股濃烈的焦臭味傳了出來。
雲中子滿身直冒冷汗,身子不停地抽觸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