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顧流蘇的心不在我這裡,我只要愛她,只要知道她還活着,把整個地球翻一遍也在所不惜。”季延熙說出了發自內心的一句話。
在他的認知裡,愛情當是這般強烈,以前愛的轟轟烈烈,義無反顧的時候,現在也不是十幾歲的時候,可以單純的愛,單純的恨,可以不計後果地開車衝進死衚衕。
白亦儒思索了許久,單憑這一點,他就徹底地輸給了季延熙。
就算他還是“暗夜”組織的人,就算他是白堯集團的董事長,就算他曾經和顧流蘇生活了兩年時間,但這些都阻止不了,顧流蘇心裡從始至終都是季延熙的事實。
不是他不願意接受,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照顧了顧流蘇兩年煮熟的鴨子就飛了,早知道就應該早點下手把她給辦了,也不至於他現在這麼糾結,也不用看季延熙這麼理直氣壯的表情。
“我的條件你是考慮呢還是不考慮?”白亦儒狀似嘆氣問了季延熙這麼一句。
“我考慮什麼,這件事你應該問流蘇,前段時間她腳受傷了,這段時間在修養……你給她打……”
季延熙話還沒說完,白亦儒就激動的站起來,衝到了季延熙面前,面目發狠,抓着季延熙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他媽還是人嗎,流蘇和你在一起一直這樣受傷的話,你就沒有資格和她在一起。”
季延熙輕而易舉地把白亦儒的手拉下來,撣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就好像撣去灰塵一樣,“你認爲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叫板?你自己聯繫流蘇,她願意去白堯,我絕對不阻撓,要是不願意去,希望你也別採用非常手段。”
白亦儒雙眼通紅,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看着季延熙,“咱們的較量還沒真正開始呢,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謝謝白總的提醒,我會記着不把自己太當回事,也不會不把自己不當回事。”
這句話噎到了白亦儒,“我自己聯繫流蘇,你最後別耍手段。”
“我不屑和你耍手段,我相信我和流蘇之間情比金堅。”
“那就再自信一點,看好自己的老婆。”白亦儒甩手氣憤地離開了季延熙的辦公室。
其實季延熙是在賭,萬一顧流蘇心軟答應了,那麼天平就會傾斜。他也沒有那麼自信,因爲遇到你愛的那個人,你做的所有的事就全沒了底氣。
程文彪上樓出電梯的時候碰見一臉殺氣的白亦儒,着實嚇了一跳。
進了季延熙的辦公室,就問:“你能耐真大啊,把一個人氣的鼻孔都冒煙了。”
季延熙手撫了撫額頭,他沒那麼大本事,只不過僞裝的比較好。
“怎麼了?”
“嗨,剛纔看家白亦儒的表情好像比上墳還沉重,你把他咋了?”程文彪不客氣地拉着林月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林月掙扎,程文彪給林月上課,還一再的強調,“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沒必要聽季延熙那貨的使喚,我負責給他找一個男助理,讓他以最大的努力變彎,不會勾引別人。”
季延熙和林月聽的都狂汗,遇上這麼一個夥計或者男朋友,也是醉了。
不管是十萬火急的時候,還是平常,淡定的四平八穩的都可以睡着。
“白亦儒要求流蘇去白堯集團上班,我讓他自己找流蘇,流蘇願意就好。”
程文彪不淡定了,差點把喝進嘴裡的茶全部噴出來,立馬放下茶杯咆哮,“季延熙,你是二缺嗎,萬一流蘇答應了怎麼辦?”
季延熙兩手攤開,表示很無奈,“答應了就答應了我有什麼辦法,路是自己選的,跪着也要走完。”
“你這是放棄戰爭了嗎?還是你打算靜觀其變,你就不怕輸得一敗塗地,家徒四壁嗎?恨你的人恨不得你死,愛你的人希望你能更上一層樓,首先我問你,你能聽懂我說的話不?”
林月:“……”
她當初是怎麼喜歡上程文彪的……
季延熙:“你着急什麼,我聽不懂,你給我翻譯吧。”
“季延熙,你別在這和我插科打諢了,正視一下問題好嗎?”
季延熙站起來,玩味的看着程文彪,“我媽在美國治療的時間裡,你忙着幹什麼了,爲什麼向南暗地裡可以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我……”我忙着查阿姨是不是真的左腦癱瘓了,要不然你家流蘇都不可能活了……
但是這些話始終是秘密,他得保持緘默。
程文彪也是豁出去了,“我忙着泡妹子,忙着吃喝玩樂,我以爲季氏集團天下太平,誰知道風起雲涌,還有你自己當初說的,那件事親力親爲。”
也不是程文彪不說,在季母生病治療的關頭上,他再說這麼一件事,季延熙充其量又焦急很長時間。
還不如壓着,他相信以季延熙的實力,處理這件事是綽綽有餘,輕而易舉的。
“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季延熙挑眉。
他不相信程文彪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就算平時吊兒郎當,也不會拿他奮鬥了半生的心血開玩笑。
要不然季延熙不可能放心的穩穩的把美國的分公司交給程文彪,但是他卻打理的井井有條。
“就算有事情,我也瞞不住,對吧。嗯哼?”程文彪擠眉弄眼,拉着林月的手晃了晃。
季延熙不打算刨根問底,“這幾天你先處理公司的事情,向南的合作還有白堯集團的事情,我處理。”
程文彪兩眼放光,“你這是又要開掛,進入工作狂的模式了嗎?”
“你說呢?林特助就給彪砸幫忙就好。”季延熙不想多說什麼,要不然就棒打鴛鴦了。
“幫什麼忙啊,不誘惑我就好了。”
季延熙出門之前,沒好氣地回了程文彪一句,“要是一個女人那麼容易誘惑你,你還是收拾東西走人吧!”
“季延熙,你他媽是個沒良心的傢伙!”
季延熙自動忽略程文彪的怒吼。
他要去楊學兵那裡拿走有價值可以利用的文件,然後鑽研對付的方法,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Kitty?
顧流蘇在和財務部主管談話,難得嬌羞。
聽說之前代替她來的財務部主管也是一朵花,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那個,我是來看看這兩個月的財務報表的,還有大統的數據分析。”
對方連頭都沒擡,認真工作的同時,撂出來一句話,“我不叫那個,我叫葉伊洋。還有,需要的所有資料全部統一讓季總給你寫一份證明拿過來我看或者給我郵箱走一份他的私人郵件也行。”
奧……原來是葉主管,該說季延熙是幸還是不幸呢?
幸運的話遇到了一個一絲不苟,一視同仁的好員工,不幸的是,不願意變通。
“葉主管,季總讓我直接找你來看。你看,成嗎?”
葉伊洋擡頭,仔細瞧了幾眼顧流蘇,饒有興致地打趣,“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巴結,爲了討好總裁的女人,把一個公司比較重要的藍條文件交到一個沒有責任心的女人手裡?”
聽完葉伊洋的話,顧流蘇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反省一下,在別人眼裡自己竟然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
“不會。”
“那你又憑什麼在這兒要我可以給你文件?”
“憑我也可以勝任這份差職,只不過我看不上罷了。”倒真是心高氣傲。
葉伊洋甩過來一份文件,“看完,把結果全部列在表格裡。”
顧流蘇看了眼,這簡直是小case,顧流蘇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弄了出來,遞到了葉伊洋的面前。
葉伊洋說不吃驚是假的,顧流蘇這份天資,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而且就算她自己算的話,也得半個小時。
“你拿走吧,看完入檔案。”葉伊洋鬆了一口氣,這才低頭又忙自己的事情。
顧流蘇心情特好,跳着出了財務部的辦公室,結果腳疼,差點崴一腳。
視線裡出現楊學兵,而且是笑着看顧流蘇,顧流蘇深覺得這裡有貓膩。
“總經理,你也找財務部主管啊?”
“我找你。”楊學兵回答的篤定。
顧流蘇起來,心想,你找我幹嘛呀,應該找年輕貌美而且沒有嫁人且沒有男朋友的女子吧?
“說吧,有什麼事?”顧流蘇靠着牆邊,揮了一下手,大氣地說道。
楊學兵眉心微動,“你不是千方百計想要進重工區嗎?我今天有時間,去考覈!”
顧流蘇耍賴皮,“你說考覈就考覈嗎?”
“那你也就不用進重工區了。”楊學兵作勢要走,就等着顧流蘇說句話。
“你等下,我去!還有,你慢點,以我腳現在的狀況是沒法跟上你的腳步的!”顧流蘇恨得牙癢癢。
什麼時候,楊學兵也變得這麼陰險了?顧流蘇當然不得而知了。
白亦儒下樓在前臺拍了一下石英石的檯面,“幫我查一下顧流蘇今天出勤嗎?”
“嗯,出勤呢。”
正準備說顧流蘇可能和季總在一起的時候,前臺剛纔還看起來頹廢的人瞬間精彩煥發,就衝進電梯了。
顧流蘇手機在兜裡震個不停,準備拿出來接時,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亦儒哥哥。
楊學兵警惕的轉身,瞥了顧流蘇一眼,“不許接,否則pass出局。”
顧流蘇調成靜音,乖乖跟着楊學兵走。
白亦儒打了N個電話之後,終於心灰意冷,坐在綠色通道的臺階上,拿出一根菸來抽。
他不是一個灑脫的人,也是認定一條路就會走到底的人,他拿自己沒有辦法。
狠狠地把手裡的手機摔到了牆上,不到一秒,警報系統就吱吱吱吱響了起來。
人生最狼狽的就是這個啊,別人把你當賊看待。
這樣的感覺恍如隔世,白亦儒站起來,看着衝到樓梯間的這些保安,無語地解釋,“不好意思,恰巧打到了警報系統。”
保安爲難地看着白亦儒,“那麼請你跟我走一趟保安室。”
白亦儒一拳砸在牆上,眉毛都成波浪線了,“顧主管在哪?”
看到那樣的氣勢,保安也沒上前,“我們並不清楚。”
“全都滾!”
白亦儒無視保安們的阻攔,直接就走了出去。
一層一層的尋找,他就不相信找不到那抹他想看到的影子。
保安部電話打到楊學兵處,楊學兵回了一句話,“讓他找。”量他也找不到重工區來。
保安部部長:“……”
上頭都發話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阻止?
就算多阻止幾次,可能那個人的爆發力越強,破壞度越大,這着實不是他們想要的。
季延熙在看文件的時候眉心突突跳了幾下,煩悶地揉了下眉頭,纔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