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羽性感的紅脣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驀然,她小手一擡,扯下了紅頭巾,突然從喜轎中飛身而出,然後落在景傲天的馬背上。
景傲天一愣,回神就笑着把她轉了一個弧度,讓她坐在自己的前面。
“你這新娘子真不安份。”景傲天溫柔的笑道。
“你都找了兩隻雞代替我們拜堂了,我還算一個新娘子嗎?”安婷羽懶懶的挑了挑眉,脣邊勾勒着笑意。
婚禮她見多了,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可是新娘與新郎官都用雞代替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當然算,就算代替,你也纔是本人。”
“報~”
這時,一個侍衛又來通報。
景傲天淡淡的丟了一個字,“說!”
“王爺,那兩隻雞……呃,不,是代理新娘和代理新郎官,它們二拜的時候被箭射死了。”
聞言,景傲天與安婷羽愣了好半響,後者撫着額,嘴角抽搐着,“竟然連兩隻雞都不放過……我們的婚禮真不是一般的坎坷啊!”
“可是爲什麼要射死兩隻啊?一隻就達到目的了,幹嘛還要多此一舉?”景傲天覺得疑惑。
“也許他們並不是一撥人馬,一撥恨你的,一撥怨我的,然後咔擦,就那麼巧合的,把你我……的代理雞‘刺殺’了。”
“也就是說你我的婚姻無效,而且……”安婷羽指了指天,“吉時過了!所以還是再另選日子吧!又或者你不介意吉時什麼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回去拜堂。”
“混蛋!”景傲天一聲低罵,“我就想娶個妻而已,怎麼感覺比登天還難呢?”
“另選日子吧!回去我就選,我就不信了,他們能每次都阻止成親,我若不把你娶進門我就不叫景傲天。”景傲天抱怨的加了一句。
那幾個混蛋……
他與安婷羽的大婚宣告失敗,那幾個男人現在肯定在哪裡偷着樂,但他們給他等着,等他把人娶進門的時候,有他們哭的。
景傲天的話,安婷羽並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心裡她卻變得沉重,這次用雞代替拜堂的事,雖說只是殺了兩隻雞,可是如果他們真的在吉時趕到了呢?
他們準備怎麼做?
難不成真的會向他們射箭?
還有,對母雞射出箭的人到底是誰?
以她對他們的瞭解,就算他們對她有所抱怨,應該也不會對她下手,儘管是代理的,也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所以……
安婷羽在心中打了個問號,對於這人射死母雞的兇手,此人也許真的很想讓她死,可是她猜不到兇手是誰。
天門城外,一座新修的墳墓前,一抹纖細的身影筆直的站立着,她一手撫摸着碑墓,一手緊緊的握起了拳頭,白齒緊咬着脣,淚眸中滿滿是兇狠的恨意。
“國師大人,我早說過,那個女人不值得您這樣,可是你不聽我的,結果呢?您躺在這冰冷的棺材裡,那個女人卻準備與別人大婚,你屍骨還未寒呢!她怎麼可以這樣?”
“現在您知道了吧?這個世界只有蓮香從來沒有放棄過您,也只有蓮香對您是真心真意的,所以您放心吧!您未完成的,蓮香會替您完全,不管是您的仇恨也好,還是您喜歡的女人也罷,該報的,我替您報,該是您的,誰都別想得到,您就等着吧!我很快就會把她送到您的身邊的。”
……
“什麼?”
重陽宮內,封貴妃一陣訝異,回神,她又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跟我們的計劃想到一塊去了?”
夢兒恭敬的屈膝,回道:“是的,據奴婢派出去的人說,他只射殺了那隻公雞,可是沒想到母雞也同時被射殺了,所以以後就算您不阻止,恐怕也有人會阻止,而且據探子回報,在迎親的路上,喜轎也被攔了好幾回。”
“哼!”封貴妃冷冷一哼,諷嘲的道:“這個安大小姐還真是夠利害的,竟然能讓那幾個出色的男人都爲之傾倒,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娘娘,好不好那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會不會傷害到龍脈,您想啊!自古以來就有一句禍水紅顏之說,她安大小姐長得傾國傾城,男人爲她傾倒是正常的事,可是那些男人若爲了她刀劍相向呢?難保不會傷了龍焰國的根基。”說着,夢兒又陰狠的道:“所以皇上回心轉意之後,您一定要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
聞言,封貴妃原本淡然的瞳眸驀然冰冷。
是啊!
她絕對不能放過安婷羽那個女人,不管是爲了封北見還是爲了龍尋易,又或者是爲了我朝根基,她絕對不能放過她。
安府,留守在家的梅子端着飯菜走進雲樓,可是她左尋右找,都沒有找到刑魔的身影,正當她擔心刑魔是不是出什麼事的時候,刑魔卻出現在雲樓的門外。
“刑先生,您去哪了?您沒出什麼事吧?”梅子趕緊上前查看,見他身上沒傷沒破之後,她才放下了心。
“刑先生,您要出去的話跟梅子說一聲,不然我們都會擔心的,而且您……總而言知您告訴梅子一聲,您想去哪,梅子都會陪您去的。”梅子本想說他眼睛看不見不方便,可是對於刑魔失明的事,梅子總覺得應該是忌口,因爲這畢竟是人家的痛處,她不想在傷口上撒鹽。
刑魔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手,梅子立即扶着他走進雲樓,可是看着他鞋面上的泥土,梅子抿了抿脣,看着他試探的道:“刑先生,今日是大小姐的大婚,您……您不會是去做了什麼吧?”
其實梅子想說的是今天安婷羽的大婚中出現了無數的阻擾,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刑魔的份?但話到嘴邊,梅子卻說不出來。
服侍刑魔也有好些日子了,時間越是長久,她就越是清楚刑魔對安婷羽的感情,也正是因爲清楚,她才覺得難以啓口。
雖然她曾說過,希望他如果愛,就不要給安婷羽帶來麻煩,可是對於安婷羽要成親的事,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爲此,她覺得刑魔會變成這樣也有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她對他說了那些話,也許今天的刑魔還是那時候想鬧就鬧的人。
如今的他雖然常常不發一語,可是不說話的他更讓人擔心。
“我一個瞎子,我能做什麼?”刑魔未答反問,淡淡的聲音冰冷。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梅子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說着她聲音微頓,片刻,她收回自己的辯駁,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算了,飯菜我給您準備好了,您先用膳吧!”
“還有,大小姐晚點就會回來,因爲姑爺與大小姐拜堂未果,說是要另尋吉日。”
說着,梅子看着刑魔的俊顏,似乎想要看刑魔聽到此話時的反應,可是刑魔不笑也不怒,一臉的淡漠無波,彷彿此事他一點也不關心似的。
爲此,梅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想着,刑魔到底是沒聽清楚她說的話,還是已經不關心了?又或者他早就知道?
但是可能嗎?
難道刑魔剛剛真的走出安府了?
對於梅子說的話,刑魔並未發表意見,梅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所以只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