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正在綿延的山坡草地上,悠閒地打着高爾夫,餘光裡,手下銘仁領着東方弈朝他這邊走來,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趴在東方弈背上耍賴的以研,他索性停下了手上的擊球動作,直直朝她看去。
她今天穿着清爽休閒的運動套裝,充滿了活力的笑臉,看着俏皮可愛了許多。
只是,看到她趴在東方弈的背上親密地說說笑笑,在自己身邊卻是百般不願,秦越那深不可測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眯了下。
“嗨!秦越,我把人給你帶來了!”東方弈滿臉堆着討好的笑意,說話的同時,還很不厚道地將以研像扔麻袋一樣丟在了草地上。
被哥哥像垃圾一般扔在地上的以研,不叫也不鬧,只是氣呼呼地嘟着嘴瞪向哥哥東方弈。
秦越隨手將球杆遞給管家,笑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以研,勾脣道:“東方,你怎麼可以對女孩子這麼粗魯?”說着,他很紳士地彎腰,伸手邀向以研,眼裡蓄滿了溫柔,帶着濃濃的寵溺,“回來了就好。”
“……”誰願意回這裡來?以研不滿地咬咬牙。
“帶以研小姐回房休息。”秦越淡淡開口,下了吩咐,看着管家領着以研朝別墅方向走去,他才緩步轉身,對着東方弈笑問道,“東方,你準備帶着我的女人去哪兒?”
東方弈哀嘆一口,原本是想編個由頭糊弄一下的,可現在直面秦越,他倒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小妹說想回家,作爲她的哥哥,我狠不下心去拒絕她。”
“哦?”秦越笑了,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聽到的人不寒而慄。
東方弈沉默了,心中有那麼一絲惱怒,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家小妹說——你強迫了她,她爲此鬱鬱寡歡還想輕生,這是真的嗎?”
秦越就像聽到了笑話一般,“東方,你說我秦越會爲了需要,去強迫一個女孩子嗎?”
“……”是啊,無論外表、技巧、或是金錢,秦越都是太多女人理想的白馬,如今多得是女人想要爬上他的牀,可偏偏秦越總是點到爲止偶爾玩玩而已,定力更是驚人的恐怖,就連他這個情場老手、花心又無心的人都自愧弗如。
“那丫頭說我強迫了她?”秦越淡淡地問,神情語調都有些失落,好像還帶着一絲被心愛之人辱沒的傷懷。
厄,他真沒想到秦越會是這般反應,東方弈恍惚了下,頓覺有些無措了,作爲男人,他當然更加理解男人,故而立刻寬慰道:“越,你也知道我家小妹有多狡猾啊,哎呀,我之前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那丫頭給糊弄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作對的!”
“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想弄清楚一個答案,希望你能如實相告,”東方弈倏然又嚴肅認真地起來,“越,如果我家小妹根本不是你想要的特攻娘子,她又很想離開這裡,你還會把她強留在身邊嗎?”
秦越淡淡垂眸,沒有很快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談起了一個令東方弈措手不及的話題,他說:
“以研那丫頭的性子看似乖張任性,卻是極其懂事,凡事都處處小心、謹慎,不太像個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孩子,東方,她的成長環境到底是怎樣的?”
意料之中,東方弈在聽到這話時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幾乎是有些本能地想要回避這個話題,秦越倒是頗有耐心,“東方,你曾跟我說過——她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看着都叫人心疼……今天正好,你仔細跟我說說。”
……
東方弈說,因爲他是外姓,艾家本家裡的是是非非他其實瞭解的並不多。但小時候的以研,他倒是每次見到她總有種很心疼的感覺,一個瘦瘦小小的小不點,突然被告知母親不在了,還被父親強行從國外帶到了並不太接受她的艾家老宅,她當時只會說英語,還說不好中文,在陌生的環境,面對一羣陌生又態度冷淡的親人,她適應得很慢,眼裡總是包着一汪眼淚,有點膽小。
說到這裡,東方弈眉頭皺得很緊,頓了許久,他突然又笑了,就是那樣一個看似可憐巴巴的小妹,她卻說了句讓他至今都無法理解的話,“小妹說,如果她不夠努力,就會被家人遺棄,所以她必須要成爲最優秀的那個人!”
……
秦越若有所思地倚在門邊,看着房內正在數錢的艾以研,對,他沒看錯,這位高官之女、名門之後,竟然在剛纔某個不被人察覺的瞬間,不恥地順走了東方弈的錢包,而且她現在還堂而皇之地坐在牀上開心地數着鈔票。
“六千塊。”他報了個數,叫停了她的惡作劇。
以研聞聲擡頭,見是秦越,連忙將現金票票揣進兜裡,一臉笑嘻嘻地隨手把哥哥的錢包給扔出了窗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反正罪證把柄什麼的都被她扔到了窗子外面,哈!
“越少,您來多久了?怎麼連我手裡多少現金都知道!?”
秦越眉腳一抽,這丫頭臉皮果然很厚!
“東方因爲某種原因,錢夾裡一直備着六千塊現金,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秦越一步步走近,凝住她的眼裡帶着審視和威壓,“丫頭,東方他還是很心疼你的!”
以研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不過,我現在正缺錢,我哥他雖然很有錢,但他不敢給我錢花,所以我只好自己動手滿足一下自己的錢包,我相信他不會在意這麼多的。”
秦越笑,閒閒地站定在以研身前,“原來你也只是會欺負那些心疼你的人。”說着,就伸手一把將她給拉了起來,單手將她摟在了懷裡,讓她身體緊緊貼着他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其他男人的東西你最好別再考慮留下,就算是你哥哥的也不行。”
“哎,那是我的……”‘錢’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脣就被他的脣壓住了,輾轉纏-綿,隱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