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以爲你不會主動來了呢。”博素言從博誠言站在門口到進門,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印在博素言的腦海裡。爲何一開始自己沒有發現自己是如此在意他呢?博素言輕笑,無奈自己的錯過,現在想好好珍惜他,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我不來,你這房子還能住人麼?”博誠言進門就是打掃,片刻不停。
博素言站在博誠言身後,雙手放在褲袋裡,“哥,我們一起住吧。”
“你羨慕我宿舍近學校啊?”這裡可不比家裡,去學校路遠很多。
“我們可以換地方住。”
博素言的反常,博誠言不認爲是件好事,“你遷就我啊?”
“嗯。”博素言聲音一下就變了,“成麼?”輕輕的,溫柔得緊。
“不成。”博誠言撿了一大黑袋子的垃圾,“和你住一塊,不累死我纔怪。”
“我可以改的。”
“你什麼都改?”
“你介意的,我都會改。”博素言這回下功夫了。
“我……”博誠言擡頭想說你現在挺好的,但博誠言的目光讓博誠言害怕,熱情,溫柔,這些從不出現在博素言身上的字眼全出現了。“你不必這樣,好好讀你的書,這些活,以後會有人爲你做的。”多麼容易就拒絕一個人的好意,只要一句話。
博誠言似乎在說不用擔心,博素言卻不能馬上明白,“那人是你麼?”
博素言突然深情演出讓這臺兄弟戲戲劇性的發生轉變,博誠言是愛過博素言,博誠言是想得到過博素言,可那些都是以前想想而已,不代表現在。
“素言你真行,說這樣肉麻的話,還能說得這般有感覺,厲害,厲害啊,呵呵……”
“個我不是說笑的,”博素言不知道博誠言這般有幽默感,是好事,可惜用的不是時候,“我……”
博誠言怎麼能等到博素言開口?“我有喜歡的人了。”博誠言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先,就已經開了頭,“是爸爸。”不拖泥帶水。
博素言不是第一次聽到,只是這一次說的是博誠言,博素言惶恐,抓住博誠言“你都做了什麼?他是爸爸,大你二十多歲,想男人想瘋了麼你。”
“素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心的。”博誠言在解釋自己不是一時衝動。
“對我也是嗎?”博素言發覺自己快瘋了,一個是父親,一個是自己的哥哥,不能接受的雙面打擊。
博素言要的是一個答案的話,博誠言好辦,“你拒絕了我2次,我不認爲第三次我還能微笑看見你,我是有積極性,可是我不想每一次受挫,揮淚的時候是因爲同一個人,”打擊博誠言能承受,不間斷的打擊博誠言不能想像,拉開博素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誰都想抓住幸福,就那麼一點點,反握博素言的手在自己的手掌心裡,“在我身邊,對我好的,注不註定,應不應該,我也愛了,”博誠言伸出手,懷裡即便是空的,博誠言還是會微笑,因爲手掌上面留有博康的體溫,“他也迴應了我,有什麼錯?有什麼不好?人生是自己選的,爲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放自己自由。”博誠言微笑,“我和爸在一起很幸福,爸的幸福也是你想看到的吧。”博誠言說到這個份上,博素言再當自己不是認真的,博誠言將無話可說。
博素言似乎想表現苦笑裡的其中一面,可最後呆愣的表情,自己的手還在博誠言的手心裡,是那般溫暖,可惜絕不會屬於自己。“要我說祝福的話?”
“素言,找個喜歡的人,忘了從前的我。”博誠言鬆手。
博素言手指就要脫離博誠言的掌心,那消散的溫度,博素言紅了眼睛,“不……”忘記該有的沉穩,失控的抓住博誠言的手臂。
緊捏的力道,博誠言鄒眉,“素言……你……”好痛,力氣真不小。
“我做不成你的愛人,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不想放手,不想。
“做兄弟不好嗎?”爲何要搞得那麼複雜。
“我不說,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博素言退到最後一步。“我願意等,我願意等……我真的願意。”
“素言,不要勉強自己。”現在的博素言不像博誠言認識的博素言。“做回你自己好不好?要是爲了我,將自己變成另一個人,時間久了,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要怎樣愛我?”
“我不會,我不會迷失我自己的。”博素言似乎忘記了,現在自己已經迷失在愛情的迷宮裡,繞了好多彎,走過幾個死巷,回頭,又是同路,腳已經痠痛,隔牆還是這樣高,唯一變化的是,路已經踩得泥爛,卻看不見一點路口的曙光,“哥……別留下我一個人,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們是一樣的,”淚光閃動,博誠言的臉倒影在淚光中。“是一樣的。”博素言鬆開一隻手,擡手摸博誠言的臉,微熱的臉,不算細嫩的觸感,“我從沒這麼近看過一個人,就只有你,只有你能讓我信任。”
“素言。”博誠言驚呆了,眼前的他在和自己說什麼?他……他……
“很小,我就喜歡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懂事後,還是喜歡跟着你,到我知道我們不一樣,我還是想跟着你,可我不能讓你知道,在遠離你的時候,我同時在打聽有關你的一切,你是我的驕傲,是我的嚮往,當嚮往變成一種愛慕,你拉着我到天塔,跟我說你喜歡我。我一下就蒙了,卻要強裝着莫不在意的樣子。拒絕你的那天,我整整哭了一個星期。”
博誠言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盡力把我的心情壓制成可以收藏的小禮盒,可爲什麼,你要一次次的出現,禮盒放進禮盒,太多了,我抗不住。”博素言深呼吸,嘆氣時發出的抖音,“我以爲,我們這樣糾纏下去,一定會在一起,我的心,我的想法,全在那天,”博素言看着博誠言,那種受傷的眼神,深深刺痛博誠言的心,“父親告訴我,你是他男人,呵呵……哈……哥,你真做得出啊?用這樣的幸福來傷害我。”博素言已經不能用支離破碎來形容自己的心傷了,“更見鬼的是,父親告訴我,我們是一樣的,我是親生的,真見鬼,一切都亂了,你知道嗎?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的選擇,我更恨我爲什麼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