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賠?你設擂比武招親,我來打擂應聘?!”雲鷗驚起,不由追問。
“這,就不算你是自作聰明瞭!”火雲霞頷首。
“那你覺得我會聽你話、如你意嗎?”
“你是大俠你得負責,你是大俠你會負責!”
“我有俠骨,但沒柔情!”
“風流雲鷗,最喜歡對女人負責,不是嗎?”
“生情風流的人,從來不會對某個女人負責!”
那月閣裡,一直焦躁不安的那位男客,一聞此言,眼淚就止不住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嘴裡喃喃道:“風流鬼,花公子!我真是瞎了眼!”
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客輕輕相勸道:“郡主,這樣的男人,還值得你爲他而傷心嗎?”
另一個年長的男客嘆了口氣,也接着勸導:“蔚媚兒說的是。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少俠像是突然間換了個人似的。郡主不必過多擔憂,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嗯,今後文爺還是幫忙多打探、聯絡。你看他心腸突然就硬了不少,以後肯定還會越來越疏遠我,但慈不掌兵,硬了心腸纔好幹大事吧……”那位被叫“郡主”的客人默默拭了拭眼角。
——原來,這幾位看客,正是經過喬裝打扮的如雲、蔚媚兒和文刀!苦味樓樓主甌先生頭一天就跟他們提起了義女比武招親一事,他們也便早早趕到了月山。
因爲他們認爲,爲了搜尋寶物、能人,應有此行。當然,如雲還猜測雲鷗也將聞聲而動。
果然!
火雲霞對雲鷗“不負責”之言,卻直接回懟道:
“你可以不對別的女人負責,但對我,必須是例外!因爲是你攪了我的局,壞了我的好事!”
“醜女,脾氣壞,又不知好歹,任何男人都可以不負責!——這,也是天理!天理不可違!”雲鷗無所顧忌道,“又有誰願意娶你這樣的女人呢?”
火雲霞居然沒有撒潑,只是譏誚道:“哈哈,是嗎?除了自以爲是,你又自作多情了!各位看客,有喜歡火雲霞我,想娶我做老婆的嗎?”
“我!”“願意,我願意!”“一百個願意!就是……怕……今天打不過你,晚上也……幹不過……”好幾個看客竭力而喊。
火雲霞當然是美女!但一個女人最美,倘若惹翻了男人,那也就是討人嫌、招人恨的渣女一個。
但是,對於別的男人來說,縱然是潑婦,悍婦,那又如何?美貌就好,男人有時就這麼賤賤的。——瞧,那幾個男客眼珠子都快跳了出來,口水也流了一地。
“聽到沒?看到沒?你太自以爲是了!”火雲霞得勢不饒人。
雲鷗聳了聳肩,不屑道:“呵呵,好吧!那,我怎麼又自作多情了?是你強拉硬拽,逼我打擂比武,對你負責的!”
“哈哈哈哈!笑死個人!我是說要你賠,要你負責,要你打擂比武,但是,我有說要你娶了我嗎?!”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這下,大俠也要栽了!”看客們在鬨然大笑。
雲鷗的臉,“唰”地紅到了脖子根。
“這……你的意思,我們就是比武,而不招親?早說不就得了!打一架不就得了!”雲鷗吁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輕描談寫。
“錯!還是比武招親!”
“哦,我的天那!原來你在兜圈圈,說了半天,你還是想讓我娶……”
“娶?去你的!還是自作多情!因爲一百招內打敗我,你沒這實力!”
“哈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雲鷗大笑道,“十招內,我雲鷗就完全可以搞掂你!不過,我擔心的是,如果我真的打敗了你,是不是就只能按規則,娶了你這個潑婦,悍婦!我甚至擔心,我一招未出,你就躺下認輸了!”
“哈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火雲霞也大笑道,“既然你那麼擔心,那麼自作多情,那麼自命不凡,那我就改改比武招親的規則,你意下如何?”
“請講!”
“五十招爲數!五十招內,你打敗了我,我們之間今天的恩怨一筆勾銷!五十招內,我打敗你,那麼,你就得乖乖娶了我!”
竟有如此的比武招親規則!
破天荒了!
看客們譁然一片,“這算哪門子的事啊?”“天啊,裝裝樣子就可以抱得美人歸!”“天下最大的便宜就要給這大俠撿了!”“送貨上門,人家大俠還看不上眼吧!”……有嗤之以鼻的,有羨慕嫉妒恨的,更多的還是猜測紛紜。
“行!動手吧!”雲鷗的回答,似乎不假思索,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雲咋舌了!半晌,又焦急道:“臭不要臉的,還真答應了!文爺,你神機妙算,快掐掐手指,雲鷗爲啥就答應了?他會栽倒在這女人的手裡嗎?”
“栽倒在這女人的手裡?我看只怕是要栽倒在這女人的懷裡了!”蔚媚兒恨恨然。
文刀對如雲說道:“郡主稍安勿躁……”
……
“稍安勿躁!”火雲霞不慌不忙地對雲鷗說道。
不待雲鷗回話,她忽然一個斜旋,悠然飄下如龍橋,並於空中抽出峨流劍,將其沒入舉水溪中。
溪水,冰清玉潔。
轉瞬間,火雲霞回抽峨流劍,迅即點水迴旋,飄落至雲鷗眼前。
出劍!
但,劍鋒指向的是天際!
忽而,劍鋒垂下。
“上採月之魄,下擷水之華,嗯,真好!少俠,我已準備就緒,要動手了,你呢?可以出劍了嗎?”火雲霞的腔調,竟然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絲毫不見火.藥味。
“噠……噠……”峨流劍之鋒,有幾滴水在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