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着透過胸膛的金劍,羽克目光呆滯,滿臉不相信的說道:“爲,爲什麼?”
薛宗抱起寧兒,冰冷道:“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說罷,頭一擺,金劍直接抽出,帶起一片血液飄散空中。
“額!”
羽克滿目猙獰,看着胸膛的血窟窿,他想用顫抖的雙手去擋,可惜還未擡起,便又落下,整個人瞬間面如死灰,生機驟消的死亡倒地。
唯有那還沒開啓的通訊靈紋石,從手中滾落,
金劍環繞周圍,薛宗懷抱寧兒,頭也不回的瀟灑邁步離開。
只不過,他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尋了個安全的地方,開始修煉恢復。
薛宗要以最佳的狀態去尋找程雲詩,因爲這次他可以肯定,對方參加飛羽賽場,並且把自己叫過來的目的,一定是她看出了程雲海的野心,要阻止對方。
而阻止對方的最好辦法,就是奪取飛羽弓,由此減去程雲海最能增強的戰鬥力。
只可惜這次計劃沒有成功。
如此一來,反之想象,想必不管程雲海知不知道程雲詩此次參加飛羽賽場的真正目的,想必他都會全力追殺程雲詩。
所以薛宗一定要趕在他前面找到程雲詩,把她保護起來。
可是,令薛宗沒想到的是,在他內視體內修復的時候,竟發現筋脈肉體有了細微漸可視的裂痕,雖然很少,但卻真實存在。
薛宗見此心驚,心中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隨後便又想起,之前因爲憤怒使得血脈沸騰,修爲大增,也許正是如此,經脈難以承受,纔會使之崩裂。
只是他踏天道體,天生神力的筋脈,竟然都承受不住至純血脈沸騰時所帶來的力量,由此也可想象這至純血脈當真十分強悍。
想通了原因,便也心安了。
恢復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薛宗這才感覺精神飽滿,戰氣充盈,同時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過,他並未修復筋脈,因爲想着今日時間實在緊迫,況且他本身已經擁有了綠生族的至純血脈,所以只要事情辦完,時間充裕的話,很快就會重新恢復的。
可他卻沒想到,正是因爲這次的匆忙想着程雲詩的事情,才使得之後在飛羽天外大戰時,崩裂的筋脈,有了更大的禍端……
茂密森林,有人在不斷狂奔着,他們正是扛着程雲歷的天一和程雲詩。
其實,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薛宗留下,獨自面對危機,天一心中也充滿了不忍,可爲了活着,更爲了恩人最後的囑託,他不得不決然離開
。
直到將追殺而來的手下一一殲滅,他這才喘着粗氣停下,看着依舊呆滯的程雲詩,用羽箭在地上寫到。
‘你若不振作,薛宗如何安心?’
程雲詩看了一眼,依舊呆愣着。
天一心中焦急,旋即眼前一亮,揮動羽箭繼續寫到。
‘看來薛宗的擔心是對的,你真的只能給他拖後腿。’
果然,程雲詩見此有了反應,愣了片刻後,猛然擡頭說道:“你在嘲笑我?”
天一面無表情,但心中卻在微笑,寫到。
“你應該問你自己,薛宗冒死讓我把你救出,可不是讓你在這傷心的,而且,你認爲現在的自己不是他的累贅嗎?”
“我……”程雲詩無語,隨之她靜思了許久,這才深吸口氣,站起身擦去眼角淚水道:“走。”說罷,她率先邁步離開。
天一見此,嘴角帶笑,然後立刻扛起程雲歷緊隨其後。
飛羽賽場結束在即,所以飛羽天外所有人都期待着最終勝利者的到來。
程弓以前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期許,今日卻完全不同,他甚至親自出大堂等候,只爲能看到心中期盼依舊的人。
這時,大堂空地上突顯一陣耀眼光華,緊接着光芒分散,好似大門要緩緩打開一般。( 好看的小說
此地便是飛羽賽場的出口,所有參賽者將由此一一現身,所以衆人見此,皆是心神緊繃,緊張注視。
尤其是程弓,他更爲激動,因爲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女兒努力,飛羽弓什麼的絕對不在話下。
可惜,他失策了,因爲光芒流轉之間,從中走出依然是程雲海。
程弓見此一愣,連忙大跨步上前,目光盯着程雲海身後光團看了半天,焦急說道:“雲海,你妹妹呢?不是應該她出來的嗎?”
程雲海本來見父親奔來,心中還十分欣喜,想着以前定是胡思亂想,錯怪父親了。
可當聽完程弓的話後,他臉色瞬間便陰沉下來,嘴角帶着淺淺冷笑點頭道:“果然,你還是這麼向着程雲詩。”
“嗯?”程弓一愣,他明顯聽出程雲海語氣中的不滿,當下說道:“雲海,你怎麼能直呼你妹妹的名字呢?這可不應該啊!”
“不應該?”程雲海冷笑道:“父親大人,你從小到大就叫我雲海,你怎麼沒想過不應該?你從小到大就偏心程雲詩,爲何沒想過不應該?”
程弓聞言眉頭緊皺,喝道:“程雲海,你怎麼說話的,怎麼跟我說話的?莫非你認爲拿了幾次飛羽弓就想翻天不成?”
程雲海依舊冷笑道:“翻不翻天我自己知道,而且我更知道,在你看見我拿到飛羽弓的那一刻,你就怒火中燒了,因爲你心中想的是程雲詩得到飛羽弓,甚至可以說,在你心中,程雲詩就是第一,她纔是老大,我還應該叫她聲姐姐……”
“你,混賬
。”程弓怒不可揭,直接揮出一掌打在程雲海的臉上,同時高聲喝道:“你說這些話過腦子了嗎?信口開河,是不是沒過腦子?”
程雲海扭着頭,愣了片刻後,這才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擦去嘴角鮮血,冷笑道:“爲了程雲詩,你動手打我?看來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早就有心讓她做下一任族長了,我在你眼裡一直什麼都不是。”
“程雲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不是瘋了?”程弓怒吼道。
程雲海依舊冷笑,同時點頭說道:“對,我是瘋了,但這一切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得。”
最後的話猶如嘶吼,他整張臉龐更是猙獰扭曲,充滿了失去理性的憤怒,隨之他竟運轉戰氣,直接一掌拍向程弓。
程弓見此大驚,當下連忙後退,同時暴喝道:“程雲海,你敢對我動手,這可是忤逆,你想被萬箭穿心嗎?”
古往今來,孝字當先,所以忤逆之罪,大於青天。
而在飛羽天外中,若有忤逆之徒,定當被生擒捆綁,受萬箭穿心之苦,然後掛牌在忠孝堂,被萬人唾罵。
程雲海聞聽大笑道:“忤逆?今天我還真要試試看。”說着,他回頭張望四周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動手。”
話音落,喊殺四起。
程弓聞言連忙左右張望,卻發現無數金盔銀甲的守衛已經衝了進來,他們各個手持兵刃,殺戮撼天,旋即便如蝗蟲過境,席捲而來。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竟有幾個執事也加入其中。
“護衛,將他們攔下。”程弓喝了一聲,旋即看向程雲海和幾個執事道:“瘋了嗎?你們當真想要造反不成?”
程雲海呵呵聳肩道:“父親大人,你說呢!”
“你……”程弓怒火中燒。
旁邊則有一執事說道:“族長,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只要你不將……”
話剛說一半,另一人赫然攔道:“千兄,你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族長大人定是鐵了心要雲詩小姐繼位的。”
“羽空。”程弓怒道:“你說這話根本就是信口開河,你到底有何目的。”
羽空冷冷一笑說道:“我的目的就是讓長者繼位族長,以免你將我飛羽天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程弓聞言看向程雲海,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說道:“程雲海忤逆不孝,他絕做不了飛羽天外的族長之位。”
程雲海臉色難看,嘴角**,憤怒之色不語言表。
羽空則笑道:“怎麼樣大少爺,我就說族長從頭到尾,直到現在也沒有讓你繼位之心,你這長子做的還真是可憐啊
!”
“啊!別說了,給我殺。”
怒之紅目,程雲海大喝一聲,頓時所有人開始進攻。
程弓的護衛見此也立刻反抗,可他們在人數上卻略有差距。
好在執事分派各有三人,在加上程弓本人,若真正實力相抗的話,勝利的天平並無有太大的傾斜,所以程弓並沒有過多的擔心。
可他卻忘了程雲海手中可是有飛羽弓的,而且就算他明槍易躲,但是暗箭難防啊!
就在程弓準備發怒的一瞬間,一隻羽箭突然破空裂痕,帶着席捲空間之力,瞬息而至。
“嗯?”
感到危機襲來,程弓大驚失色,連忙錯步閃躲,雖然避開死穴,卻終究慢了一步。
“噗!”箭入肩旁,直接沒入近半,然後從另一邊透出。
鮮血順箭尖滴落而下,但血液卻並非紅色,而是刺目、氣味腐爛的綠色。
有毒。
程弓見此心驚,旋即面目猙獰,嘶聲力吼,然後毫不猶豫,伸手抓住羽箭,用力抽出。
綠色鮮血灑落一地,花草觸之,竟漸漸萎靡,甚至有了枯萎之色。
致命的劇毒!
看着肩膀竟然在逐漸變色,程弓滿臉冷汗,呲牙咧嘴,緊接着似下了決定,直接翻手運轉戰氣,手掌光芒籠罩。
“啊!”一聲厲吼,他直接揮掌打在受傷的肩膀上。
“咔嚓。”骨裂聲刺耳傳來。
程弓痛的血灌瞳仁,仰天嘶吼,可就算如此,他還是一手抓着受傷的手臂,用力一震。
“啪!”手臂骨骼被完全震斷。
然後用力一拽。
頓時間,血灑滿天,斷袖破碎,皮肉扯裂,受傷的手臂竟就這樣被程弓硬生生扯斷,然後猶如廢品一樣扔在了地上……